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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家卯放下手机,任凭徐凤怎么盯着他,他也像没收到蔡俊宏回复一样,不再张嘴。

到了慈圣街的街口,车停下,林家卯掏钱。徐凤从不曾给林家卯零用钱,林家卯也不提要求,衣服鞋子穿旧的,饭盛多少吃多少,对新奇玩意不感兴趣,也不生病,省事得像个机器人。如今林家卯经济自由,徐凤便盯得更紧一些,试图找出这钱来自蔡俊宏的蛛丝马迹。

林家卯回头看见徐凤上楼吃力的样子,上前扶了一把。他听着鞋底蹍过地面的声响,冷不防说:“我问过那个女人,阿杰没有嫖妓,只是跟她聊天,然后给她钱。”

徐凤的骨头一顿就咔啦响。

蔡俊杰那天下课,骑着性能大不如前的豪迈125经过宠物店。一个女人拎着一个笼子出来,汽水箱那么大,装着一只垂耳兔。他猛地一愣,看清女人风情万种的打扮才反应过来不是徐凤。除了笼子,秀红还买了一堆草和尿垫,东西太多她有些狼狈,只好叫计程车。车开得不快,蔡俊杰不紧不慢地跟在一旁。

离旅馆还有段距离,秀红下车转身问蔡俊杰:“你是要劫财还是劫色?”

“我住在前面。”蔡俊杰没看她,眼睛盯着笼里的兔子。这兔子胆小,缩成一团动也不动。等路过旅馆,他回头说:“你喂它的时候可以把草拿在手里。”

“啊不是有装草的盒子吗?它自己不会吃?”

“你喂它,它会慢慢习惯亲近你。”

那垂耳兔像长在了蔡俊杰心上,他每次路过旅馆都忍不住抬头,可惜不知道秀红住哪个房间。有一次下课晚了,他看见秀红站在阳台抽烟,压在围墙上的胸脯像装在裱花袋里的奶油。

“喂!”

秀红朝他喊,他应声停下机车。

秀红问:“兔子大便为什么会黏在一起?”

他想了一下,“有臭味吗?摸起来是不是软软的?它有没有吃回去?”

楼上楼下这么来回喊,有些引人侧目。秀红自报房门号。房间里没有兔子,床上倒是有一双黑色的兔耳朵和一顶酒红色的假发,再看,秀红穿着兔女郎连身装。蔡俊杰站在房门口,不愿意再进一步。

“你问她,那只兔子是送给她女儿的礼物。”秀红从对门拉来一个叫淑芬的女人,两人的穿着打扮能喊一声“姐妹”。

淑芬给女儿打电话,话不敢大声说,也不敢多问,像是错一个字对面就会挂断电话。蔡俊杰只记得自己说兔子营养过剩,要减少喂食。

秀红披上外套送他下楼,“你还是学生?”蔡俊杰的背包方方正正的,里面不是装着书跟笔记就是笔电。

他说:“抽烟对身体不好。”

秀红的烟一直没断,“死的是我又不是你。”

“二手烟也致癌。”

秀红被他认真的模样逗笑了,“读那么多书,脑壳会坏掉的。”

蔡俊杰回到家,大口大口地吃晚饭,猜想如果秀红有小孩,那这小孩跟他的生活轨迹应该是完全不同的方向:或许不用上学,甚至没有户籍,可以随心所欲做很多事情,但如果被别人知道秀红是母亲,可能会受到欺负。钱可以跟秀红拿,那秀红死了之后呢?没有生存技能怎么生存下去?要像流浪狗一样捡东西吃吗?蔡俊杰想到这里吃不下饭。

徐凤让蔡俊杰去给一户老人送盐。他送完下楼,瞥见隔着一条街的旅馆招牌。房间的灯亮着,是秀红住着的那一间。

记不清是哪一天,他按照房门号去找秀红,不戴帽子也不戴口罩,又被秀红骂脑壳坏掉。一次两次,次数多了自然有人碰见,不知道是谁说漏了嘴,让徐凤知道了。徐凤去买铁链和锁,五金店老板问她是不是养了藏獒,她死死瞪着老板,接过铁链出了门才记起还没给钱。老板收钱的时候不敢看徐凤,怕徐凤抡起那链子砸死他,死得不明不白。铁链一头穿过床头架,一头拴著蔡俊杰的脚。一开始蔡俊杰被允许外出工作,他毕业了,要谋生的。后来他又去找秀红,被徐凤发现了,便不再出过门。

林家卯忽而打量起徐凤病怏怏的脸,一起生活的那段日子他观察过很多东西,但不曾仔细看过这女人。

“你们长得有点像。”

徐凤走得慢,但一步一步终归走到家门前。她一声不响地阖上门,犹如门外没有林家卯。

动物园的预算很紧,工程期又赶,蔡俊宏忙得没空打理自己。“头发要剪了啊……”他刷牙时喃喃道。

今天的天气很好,光透进窗户房子不用开灯,明明之前连续一个星期都在下雨,导致工程延期。蔡俊宏一边穿鞋子,一边看挂在门板后的月历,上面有几个红圈。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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