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人的皮下都有一个生命,他是灵魂的讲述者,他在叙说着一个他自己的也是主人的故事。
当我感到空虚的时候,便听着这个生命在述说,仿佛真的那就是我自己。故事很奇特,我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所以,在他讲述的过程中,我从来不发问,直到他把故事讲完。这个生命说了他一生中的最后二十四小时,我听得很累。
那一天,我的所有都改变了,告别一个时代,换来了另一个年代。
在我的一生中,这件事一定会占据最重要的地位,所有关于那一天所经历的情景都无法让我忘记,仿佛历历在目,时刻牵动着我的心,那是一种类似于痉挛的感觉,所有的感受都是在那一刻爆发出来的,令我无法招架,是悔恨,是胆颤,还有一份潜在的幸福感。
然而,这一切感受虽然并不是来得那么突兀,但当我忍受着这些说不清的感觉所带来的痛苦时,我竟然发现还有更大的恐惧在等待着我,因为这个恐惧,我的JiNg神就再也摆脱不了这件事给我带来的Y影,我的一生也由此注定将被它所陪伴,那则是我永远不愿经历的但又不得不去经历的心灵上的煎熬。它是一种罪恶,对于一个具有良知也或是道德的人来说,罪恶必然会变为惩罚。即便我因为恐惧而心力憔悴,但是面对惩罚,我还是心安理得地承受着,心灵的东西是永远无法更改的。
恐惧,是我心灵中的金苹果。
', '')('我生长在一个并不富裕而且知识匮乏的家庭中,上学是我唯一的生活。我并不是一个Ai学习的人,但我的学习成绩很好,因为我无事可做,更因为我必须把学校当作自己的家。童年的我是幸福,而童年的家庭却是不幸的,这也就是我将学校当作家的原因。说出这些我感觉很痛心,因为我并没有分担家庭的不幸,而这样的不幸也并不是我所能分担得了的,所以,除了逃避,我别无选择。
在这个家庭中的真正主人只有一个,那就是我的父亲,他的文化并不高,但这对于一个没有民主,只有纲常的家庭来说已经足够了。父亲的脾气很暴躁,是那种沾火就着的人,据说,他的同事们都会不自觉地让着他,他也以此为荣。可是,我总觉得事情并不是如我父亲所说的那样,倒是别人可能不太喜欢与他计较罢了。其实,家里的人也不大与总是摆着一副威严的父亲计较,但他老人家却不这么认为。很自然的,我与母亲便处在同一战线里,那是一个屈辱的阵营,没有反抗,没有希望,没有一切可以值得回味的历程,我们只有在无助中忍耐,并且注定要继续永远地忍耐下去。
我并不需要忍耐,我可以冲破一切有形的与无形的枷锁,但我的母亲却不能这样,她只有顺从,而这样的顺从是发自内心的,结果情况变得更糟,我们的阵营逐渐瓦解。当我发现那条一直令我眷恋的战线早已名存实亡的时候,我的身心受到了极大的伤害,我无法忍受来自于母亲的背叛,于是,我躲在学校中,成为一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
其实,我早就应该明白这其中的玄妙。母亲并不是也不可能是一个我从文化中所见到的nVX,她的顺从不是被迫的,在她的理念中,顺从是一种美德,而且是作为妻子的一个重要又必备的条件,我无法改变母亲观念中的天经地义,所以,我只有认同母亲的处事方法,但我又无法掩饰内心的厌恶。作为儿子,我知道这很不应该,但我无法做得更加圆滑,我没有那根神经,那根对自己父母充满敬重的神经。尽管如此,母亲还是一如既往地关怀着我的成长,为我与父亲的战斗充当着和事佬的角sE,看得出来,她很累,疲于奔命于两种思想的冲突中,用慈Ai与恭顺润滑着家庭的齿轮。
这并不是一个有着觉悟的nVX,这个家也不是我的家。
应该说,母亲相对父亲而言是一个相当有文化的人,但我始终不能明白,她所看的那许许多多的书籍为什么没有能够影响到她的行为处事方法。我继承了母亲Ai看书的好习惯,而且每一本书籍都对我或多或少地产生了影响,并且我将这样的影响带入到我的生活中。母亲则不然,她所看到的书都被扔掉了,由此我也理会到消遣与学习的巨大差异。其实,无论哪一种消遣的书籍都会在无形中对人们产生这样或是那样的影响,但母亲X格上的顽固则让我这种认识变得非常幼稚。退一步说,即便在行为处事上母亲未能做得那么现代,但最起码也应该在习惯上有所改进吧,然而,这一切都没有。从我真正意义上用理X的视点关注我身边的每一个人的时候开始,我亲Ai的母亲就从来没有改变过,哪怕是一点点,我都会有所惊喜的,然而,没有,什么都没有。我只有失望。
对于我的母亲,我不应该要求太多,毕竟这是一个年代所造成的隔阂。据说,母亲年轻的时候很漂亮,但岁月的痕迹确实无法抹去,母亲已苍老,C劳将她枯萎,甚至卑琐,丝毫没有在她那个年纪都市人应该具备的风姿。母亲并不以为意,依然过着平实而朴素的生活,带着她在乡下就已然习惯的种种作风。我想,她也是逃避,与这个似乎在进化的社会格格不入。我无法接受母亲这种与生俱来的惯X与惰X,更无法忍受父亲那种飞扬跋扈的习气,因为我是一个都市人,是一个现代社会的产物,我不能让所谓的传统将我毁灭,我厌恶这个家庭,厌恶家里所有的人,父亲.母亲.还有那些数之不尽的亲戚们。
我走上了背叛的道路,开始追寻我理想中的所有。
', '')('我的背叛就是逃避,除此之外,我也想不出其它的方法,因为我无法改变我的父亲和我的母亲,他们象顽石一样难以撼动。逃避于我而言并不是一件很困难的事,上学的时候,我便以住宿的理由远离家人,现在,又一个理由也合情合理地出现了,我要工作。其实,这个理由既不充分也不真实,但它被许多人用过,而且是相当的行之有效,欺骗或隐瞒自己的亲人成为理所应当,没有丝毫的愧疚与悔悟。就这样,我也步入到现代的所谓上班族之中。
到大城市里去寻求发展是我的梦想,远离家庭则是我最大的解脱,而这两件事我都轻而易举地做到了。大学一毕业,我就背着行囊直接来到北京,到一家国有企业报了到,从此我开始了我的追寻,那理想中的所有。
一个人的日子的确并不好过,我面临的第一个问题就是北京的人际环境。对此,我其实早就有所准备,但事实还是令我茫然。北京人并不难以相处,但他们那种从骨子中所散发出来的优越感的确令我难以接受,在盛气凌人面前,我变得很孤独,沉默是我唯一的处事方法。有些人会把孤独当作一种动力,将所有的JiNg力运用到自己的工作中去,我确实也想这么做,但现实还是不允许。
我工作的地方是一家机构极为庞大繁杂的单位,这里的人很多,但真正做事的人却很少。我难以想像在北京居然还存在着这样的企业。然而,就在这样一个没有效率的地方却是大学生堆满了工厂的每一个角落,他们大都与我一样是从外地跑到北京的,来到这个单位的唯一目的便是可以混到正式的北京户口,为此,这些人均以卖身的形式签定了五年以上的合同。他们无事可作,没有实践的机会,更没有可以独当一面的资历,于是,闲聊便理所应当地成为他们工作乃至生活的全部,我也是如此,唯一要做的就是等待,那也是所谓的希望所在。然而,我并不甘心就这样消极沉沦下去,于是,我力图将自己的所学真正释放出来,可是这样,反倒令我的处境更为尴尬,使我同时背上会钻营与妄自尊大的名声。这样的名声并不好,在我周围的人便更加少了,与我曾经同命相怜的人也愤然离我远去,此时的我,非但孤独,而且更加消沉了,我需要理解,更需要知音,但这一切都没有,我只能用自己的肩膀独自承担这种非人的压力。
此时,我才想到了我还有一个家,当初所有的轻狂与冲动都已经失去了它的锐气,我在信中向父母倾述了我的苦恼,我在痛苦中等待着一句可以得到暂时宽慰的话语。但是,母亲的回信又是令我失望了。母亲的信写得很长,但我却没有读得太懂,只是看出来一个字,“忍”。然而,我实在难以忍受这样世故的社会,于是,我变得更加痛苦,感到更为强大的无助。压抑的心灵在寻求释放,于是我Ai上了蹦迪。
上迪厅是我在高中时就养成的习惯,但此时在迪厅中的意义已经完全变了,当年疯狂的玩意早已荡然无存,剩下的只有发泄,发泄出一天甚至许多天里的抑郁,麻醉自己的神经,让身T在汗尽力乏的时候感到关于疲惫的快感,然后再用酒JiNg来蒸发自己,仿佛整个人,整个生命都消逝了,在虚幻Y暗的灯光中,在震撼动荡的音乐里。我无法解释这样做的原因,更不知道这样的状态我要保持多久。我在消耗着我的JiNg力,同时也在消耗着我的全部热情,让那些对未来的所有渴望都见鬼去吧!
我是一个懦夫。
我时常这样的自我反省,但一切还是按照着既定的程序在演绎着,周而复始,一天又一天。难道我是一个天生的悲观者吗?对家庭的无所眷恋,对父亲的憎恶,对母亲的失望,而现在,对工作也抱有敌意,还有那未来的迷茫,我到底应该怎么办,谁又能回答我呢?人往往在无法回答的问题面前才呈显出他的脆弱,我现在就被这脆弱包围着,并且根本就没有办法可以摆脱,于是,很自然的也是很合乎常理的,我便躲在这无谓的消耗中,不能自拔。我并不知道自己还有多长时间可以任意地去浪费青春,只是感到自己已经苍老,而苍老又是那么可怕。
逐渐地,我在迪厅里已不再摆动肢T,那肌r0U的疲乏再也不能令我找到发泄后的快感,相反,我有了一种无可奈何下的思索。也许在绝大多数的情况下,思索的习惯就是这样产生的。我面对着迪厅里的人,脑海中想着自己与他们的故事。有时候,思索会变成一种负担,大脑很疲劳,我便一个劲地品尝洋酒的滋味,这样可以暂时什么都不去想,什么也不在乎,沉浸在一劳永逸的安宁中。我把所有的钱都花销在洋酒的享受中。迪厅中的酒水真的很贵,即便是十分低劣的洋酒,因此,我也没有一次能够喝个痛快,我多么希望有这么一次机会。
机会是在不经意间到来的,从此,我再也没有喝过那么痛快,那么多的酒。也就是在那一天里,我经历了人生的一个最重大的转折点,那是关于生命的转折点,使我永远不能也不可能忘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那天又是周末,我又可以无所顾及地步入迪厅,继续着自己的放纵的行为。每一个星期,我都在盼望着这一天,它象毒瘾一样主宰着我,生活与工作早已变得毫无意义,我渴望着迪厅中那些不谙世事,身材苗条诱惑的少nV们,当然还有我的美酒和那些无聊的思考。只有这一切才是最真实、最亲近的,没有造作与虚假,没有拘束和猜疑。
据说,在那一个夜晚,没有星星,只有月光的皎洁的夜晚中,天空里会走过一颗慧星,象匆匆的过客,也许拖着长长的尾巴划过月亮的身边,在那一瞬间夺去月亮的银茫,但即便是这样轰动的天文奇观,我还是放弃了观赏的机会。我并不是一个迷信的人,丝毫也不会产生关于扫帚星的恶劣想法,我只是对这一切已经失去了兴趣。无论那颗不知名的慧星如何走过,无论它是否会给人们带来噩运,这些都与我无关,一个已经将自己抛弃的人还会对这么幼稚的平庸的天文现象而激动吗?没有,失去激情的生活中养育着我这么一个失去激情的人。
与我一样,失去激情的人还有很多,他们在疯狂地摇摆着自己的躯T,在痛快淋漓的放纵中寻找激情,这便是我对迪厅中这些年轻人的评价。想来,我的确是有些苍老了,我已然没有JiNg力再挥洒自己的健康,因为那健康,健康的身T与健康的心灵早已背弃了我,我只好用疲惫去迎接霓虹灯下更为形象的疲惫,去认识在光闪中折腰曲膝的疲惫们。
以前,我并没有这样的嗜好,但现在,嗜好却因我而产生,浸润着我的肌r0U与骨骼,让我在迷乱中似乎还有追求,观察更为不幸的人们。自知而堕落的人是不幸的,我想自己也许就是一个例证,而堕落却不自知的人是幸运的宠儿吗,无非少了些悲苦,少了些足以令血Ye倒流,骨髓虚亏的自省。我为什么要自省,但这自省却毫无价值,它并不能令我幡然觉悟,又不能让我向堕落的边缘更大胆地跨上一步。有时候,我真是羡慕那些在迪池中的同龄人,他们完全摒弃自省,将所有的反悟归纳于健康之中,为了这肮脏的健康而表演着自己的青春,这是多么的潇洒,多么的快意。
', '')('然而,我是无法做到的。九点的时候,我已坐在二层那个Y暗的角落中了。每一次,我都来得很早,今天也是一样,外面的夜也没有变化,只有那轮狐假虎威的月亮在天空中傻傻地呆立着。而这个Y暗的地下室中,还没有多少人,所以,我的座位也便没有人能够取得先机。我挑选的位置很好,是一个标准的角落中的座位,没有人会走到这里,尤其在舞曲开始,灯光闪烁时,更没有人会注意到这里,我喜欢这黑暗,这种无人打扰甚至没有人理会的黑暗。
非但如此,我的位置最大的特点是可以看见整个迪厅的全貌,一览无余,只要是光线允许,一切迷人的,普通的或是罪恶的景象都会在我眼前展现,当那灯光闪烁之时,我的眼前是一幅绝妙的幻灯片,那断与续中隐藏的东西是最诱惑人的。当我发现迪厅里居然有这么一个绝佳的位置时,我便不再跑到迪池中去轻浮,也不再坐到吧台前以表示自己的深度,而是躲在这里,以满足自己的或说是人类的潜在的一种t0uKuIyUwaNg。
我买好酒,外加一份果盘,这些便是我的夜宵,这些东西将伴随着我过夜,也许酒水会不够,但那没有关系,有服务生在身边,一切都会好办起来的,关键是要保护住我的这片领地,一周才只有这么一次属于自己的空间,虽然它黑暗,Y冷,但所有的一切都会对它开放,所有的人们都会将其卑劣与善良展示在它面前。我只要我自己,独自享受这份丑陋的宁静所能够带来的t0uKuI的满足,去看看别人的生活,别人的X情。当然,迪厅中无法展示全部,但那些平日里被掩盖与隐藏的东西则将在这里暴露无遗。我并不以为自己这么做有什么不对,因为我清楚地明白,凡是到这个场所来的人是绝对不会害怕黑暗中有一双t0uKuI的眼睛的,相反,那种被t0uKuI的情形同样也具有莫大的快感。白日里所有的矜持在这里都会得以释放,每一个人均是如此,象lu0T的浴场,简单而又复杂。
黑暗,给了我一个t0uKuI的借口,同样也给了我们一种被窥视的享受,我喜欢这黑暗,这大悲悯,大仁慈的黑暗。
九点钟的迪厅还不是那么热闹,音乐中没有爆豆般的鼓点,虽不怎么轻柔,但那些电子的造作是没有的,这使人产生欢娱,心情并不浮躁。每当这个时候,我才可以慢慢地享受这片刻的欢娱,不必回忆,也不必去思考,眼中只有这慢慢的充溢起来的人群在相互挤扎着、提防着。大厅里除了灯光与音响以外,最引人注目的便是四周围墙上那些奇形怪状的画幅。这些画幅巨大而诡秘,想像而又恐怖,仿佛是浮士德的世界,来自于地狱中魔鬼撒旦的手笔。我非常欣赏,不但因为它们的奇特少见,更是仅仅由于它们的存在,令我心中着实存有一份感动。这感动来得毫无道理,对魔鬼的灵符,任何人都唯恐避之不及,然而,我却在灵魂最深邃也或是最脆弱的地方升起一种近似于顶礼膜拜的冲动。
我需要魔鬼,因为它的诅咒将带我进入万劫不复的冥府,使得我面对Si亡的诱惑,抛弃这无谓的生存,让自己的勇气重新升发,可以穷尽这人生,那时,我也是魔鬼,在生与Si之间任意遨游,可以蔑视苟且偷生的人类,嘲笑那些道貌岸然的神祗,所有的约束,包括来自于天神愤怒的谴责,都会在我面前轰然崩塌,摔得粉碎。然而,所有这冲动仅仅是我片刻的冥想,舞曲响起之时,当光线变得闪烁之际,我的思维便又回到了这个了无生息的现实,依然是那个萎陷在黑暗与Y冷角落中的猥琐的人,可悲的灵魂,可耻的生命。
电子在肆无忌惮地破坏着音乐的旋律,昭彰地叫嚣着亢奋的情绪。每当这个时候,我都要留心观察那些从平静逐步进入颠狂状态的人们,他们的头颅,他们的手,他们的肢T和他们的腿。每一个人都不一样,而这不一样则恰恰也仅仅可以证明他们作为个T的存在,否则,永远的机械,永远的张狂,剩下的只有空虚与无趣,丧失了所有作为人应该拥有的独特,毕竟在人之所以为人的论证中,思想占有极为重要的地位,而思想的不统一,个X的差异才会不致于将这种所谓的意识称之为习X。
茨威格曾描述过那些赌徒的手,千姿百态,各具其异,但那是由于特定环境而存在的独特,与这里有些不同。同样是肢T,同样是在紧张的放纵,但这里更为丰富,更为奇异,有点像各个元素,在排列组合中构rEn这一集合,由于那些挥舞的臂膀,扭动的腰肢,摇摆的双腿和一颗似乎已然脱离身T的头颅均是各不相同,于是,那个集合也便变得复杂起来,令人难以琢磨,而我偏偏喜欢这样的臆测,观察每一个年青人,用他们在FaNGdANg形骸的肢T语言中所隐瞒的那些卑微来审视自己的灵魂。对b也许并没有结果,但这样的对b倒可以证实我作为个T而存在于这个社会,没有被抛弃,没有离开人的概念,不是一段朽木,也不是一具风g的僵尸。在这种对b中,我获得了快慰,自己还在思想,并且也许没有人这样思索,人的共X与个X齐具在我的身T中,这表明生命还很漫长。这样的观察同时也排解了我抑郁的孤寂与空虚,使得生活变得有趣而且刺激。
起初,我并没有意识到这种观察可以获得的大欢喜,在我黑暗的,t0uKuI的眼中那些随着节奏挥洒自己汗水的人们都是一样的,一具具貌似活人的g尸,而我甚至为自己几个月前也在g尸之列的举动感到羞愧,为什么所有的人都一样,所有的人都在拼命地解散着自己的骨架,拼命地令肌r0U分泌出类似于疲劳酶之类的东西,又为什么将青春释放在这个Y晦的场所。然而,当我在那个窥视的角落中已然习惯这样的观察方法后,尤其在酒酣人醉之时,或许是幻像的作用,面前的人变得不再一样,他们都很鲜活,也都很迷醉,与我的迷醉不同,不是依靠酒JiNg,也没有分泌疲劳酶,而是挥发出人T内固有的酒酶,这酒酶有种意想不到的x1引力,虽然混迹于汗臭与脂粉的香气中,但还是可以分辨出来,不但迷醉着自己,而且也在迷醉着他人。
', '')('在迪池的中央是一个不大的领舞台,台上的姑娘是最受我瞩目的,这些领舞的小姐们都有着一副值得骄傲的身段,修长的双腿,丰满的x脯和迷人的T0NgbU,尤其是那双lU0露的臂膀在众人之上在整个迪厅的中央挥舞着,散发着令人眩目的白光,那丰腴的臂弯更是充满诱人的意味。然而,这种充满了r0Uyu的诱惑,于我却没有过分的妄想,这只是一个将青春卖弄的躯T罢了,在所有的迪厅中都有这样的小姐们,她们抖动着自己的x脯,晃动着自己的双腿,用肢T陶醉着台下所有舞者。
我想,她们在这样的剧烈的摇摆中会获得一份满足的,当台下那些神经质的男男nVnV们随着她而起舞,将贪婪与YAn羡的目光投向台上的时候,这份满足便达到了它的极致,来吧,所有被迷惑的人们,你们已败倒在我的娇躯与YAn舞下,这种带有强烈征服yu的满足感无形中一定会烙刻在这些领舞小姐的心中,这是值得回味的故事。
然而,令我陶醉的却不是那美丽修长的双腿,也不是那令人眩目的臂膀与x脯相连处,而是那忽隐忽现的肚脐。在半截的紧身短衣下,在垂在小腹的腰带上有一个神秘的凹陷,它随着领舞小姐的跳动而翕开翕合,那美丽的结,那通向生命的奇异均令我兴奋不已。多少道貌岸然的人对nVX肚脐的外露表示了自己的厌恶,然而我却绝不以为忤,我要以自己最神圣,最伟大的言语来赞美这肚脐,它以极为强大的诱惑力来牵引着我的所有注目。当那个躯T在疯狂的舞动时,只有这肚脐是平静的,仿佛波涛翻涌的大浪中的一叶小舟,倔强便是它所有的诠释,但这已经足够了,我热Ai这种倔强。非但如此,我更迷恋于那肚脐上的结。我实在想像不出是不是出于上帝的手,可以将这个结打得如此完美诱人,超过了我所见到或未能见到的所有的结头。那肚脐中的结JiNg致得无以lb,胜过含bA0yu放的花朵的娇nEnG,超过人类最智慧的物质的JiNg巧。
我这样说并不对,那肚脐的结并不是物质,所有的b喻都会玷W它的神圣,所有的言语都不足以表达它的完美,上帝啊,是否可以告诉我如何也能具备一双灵巧的手,将这么完美的结打出。可恶的躯T,你平静下来吧,让我仔细再欣赏这个神异的肚脐,从而获得最震撼心灵的享受。但又一个声音对我说,也许那真是上帝对我热烈赞赏的回响,难道摆动的躯T没有使这肚脐变得更加美丽而神秘吗?我承认,在浮现与隐秘之间,那肚脐的确变得更加神圣。与肚脐相对应的是nV人的腰到T0NgbU的那条曲线,这道弧也是经过上帝之手JiNg心设计的,它的完美也是无以lb的,只有这样迷人的曲线才能衬托住那肚脐,也只有这条曲线才能堪当这样的重任,平润而又流畅,舒展,延续。
我忽然觉醒,那几个领舞台上蹦跳的少nV们引领的并不是舞蹈,而是在以一种祭献的方式在昭示着nV人的魅力。诱惑,关于神圣的诱惑,我无以逃避,只有接受,我也应该接受,接受nV人的含义,接受nV人在X以外的内涵。在理解或说开始觉悟到这层涵义时,我才T会到为什么nV人总是美丽的。我的yUwaNg在膨胀,几名少nV已经丝毫无法满足我对nV人的神秘感。他们过于幼稚,过于简单,虽然是无b的新鲜,但新鲜的背后什么都没有,只是轻浮,只是一个喙头,空荡荡的场所中没有一点装饰,没有任何可以纪念的东西。这领舞台上的少nV们虽然也会在恍惚间展示着那迷人的肚脐,虽然也会作出抚慰自己曲线的动作,但那动作是亵渎的,没有优美,只有轻浮,只会令台下那些血气还在充溢的青年们更为贲勇,陷入一种歇斯底里的疯狂状态。美丽的少nV们,你们仅仅是美丽,但不漂亮,更不成熟。你们的舞蹈只是告诉世人,你们是nVX,而不是nV人,我要见到这样的nV人,有着肚脐,还有着成熟的曲线的nV人,那才是完美,是世界上任何言语都无法赞美的尤物。
四个领舞的小姐们却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依然在激狂中扭曲着,带领着台下的青春的人们。
', '')('这个时候已是深夜十点多钟,迪厅中的情绪也已经进入ga0cHa0,音乐更加强劲,灯光也变幻得迅捷而奇异。迪池中所有的人都蹦跳起来,那些初次光临迪厅的人也放下了自己的矜持,被这热烈的气氛所感染,融入到这狂乱的人群中。那些迪厅中的常客更是肆无忌惮,不但在浮躁地跳动,而且还发出类似于SHeNY1N的声响。从我的位置看下去,黑压压的人群中,只有头颅与双臂。那些头在剧烈的甩动着,许多长发在空中飞舞,似乎要与那同样也在跳动的霓虹灯亲吻,脖子的力量与韧X在这里显得异常强大,虽然没有任何头颅的滚动,但垂下去复又翻滚上来,令看者也会惊心动魄的。
还有那些手,和手臂,痉挛的,张开的,像要抓住震荡在迪厅中的每一个音符。那是力量的象征,时而攥紧拳头,如锤子般挥舞敲打,时而g成爪形,带着攫取巨大财富时的紧张,完全变得僵y,青筋突现。但那同样也是柔美的表演,松驰的手腕上垂着的双手,仿佛只有一层薄皮相连,宛若在半空中开放的朵朵nEnG红sE的花,随着风在轻轻摇曳。我看不见这群人臂膀以下的部位,但我知道,那粗细不均的腰身一定也在扭动,带动着弧形的T0NgbU,还有那一双双腿,不,也许这许许多多的人在一起跳舞,腿只能以“只”来计算,是一只只腿在摆动,夸张得,难以稳定地,使得那些突然在这深夜这迪厅里变得柔软的身T更加瘫懒无骨。
那些情景好像是一坪高梁,被来自不同方向的风吹得东倒西歪。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颓废的,筋疲力尽的美,绝不丑陋,但那种疯狂的张扬仿佛是多匹暴戾的野狼在扭缠着,凄凉而又踌躇。然而,尽管每一个人的姿态均不相同,但这不同的姿态中同时T现了一种挥霍,是带有全身的颤栗的,肌r0U的疲乏的挥霍,这种挥霍更有快感,更能将每个人内心的郁闷排除。他们的脸上同样是一种极为陶醉的表情,两腮的肌r0U松驰着,那发泄出的隐秘反而以最平静安详而又轻松的表情展露着,无论它是卑鄙,还是高尚,残暴还是猥琐,狡诈还是哀怨的。在这里,肌r0U的紧张恰恰代表了心灵上的轻松,对于每一个人都是如此,学生、工人、白领,失恋或热恋的人们,都是一样的,他们没有任何分别,象一群炙热的球迷一样,这里只有音乐与灯光,只有尽情的感受,可以消融白日里不得不隐藏的秘密,可以背弃所有的虚伪。
这是美丽的,至少它也是真实的,我有理由这么认为,因为在几个月前我也这样的疯狂过,也感受到了蹦迪带给我的强大的快感。但现在,我已经不再进入那个迪池不再令自己的肢T过于疲惫,因为我找到了更为疯狂的真实,这b二锅头要贵许多的酒和整个迪厅中最缺乏灯光的座位。准确得说,我并不认为迪厅里的酒b二锅头要好喝,但它的确别有一番滋味,便是我将自己的劳动所得挥霍后的快感,这种迷醉不是痛苦的,而是伴随着幸福而来。还有那黑暗的座位也并不完全黑暗,在灯光闪烁游动的时候,偶尔间,我的半张脸总是陷入这片翻滚的光明中,仿佛是映照出来的,使我还未曾脱离这个迪厅,半张脸的神经因此也变得敏感起来。
我坐在那里独自品尝着醉人的美酒,仿佛是一个君王,在平静中审视着自己的国家。然而,我并不敢自称为君王,因为那t0uKuI式的观察后所带来的是灵魂的悸动,而不是权力的膨胀。我更象一个离神更近的祭司,而这个沸腾的迪厅则幻化成一场上古年间对图腾的祭祀活动,我们便是那还不曾忘记灵魂的部落。所有舞者的疯狂举动恰似在祭奠之后的庆祝仪式。一年仅有这么一次,当祖先的头颅被砍下时,神圣而又充满暧昧的热血滴进青春的酒杯中,所有的信徒们目睹着罪恶已然付诸于事实,他们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狂喜,歌之,咏之早已失去了力量,唯有这类似于舞蹈的放纵才是最真实与最直接的表达方式。在这迷乱的气氛中,我以最为热忱最为旺盛的JiNg力去骄傲,有一种刚刚手刃过祖先的悲怆感与叛逆感。这些快感使我变得很彻底,那敬畏图腾的自卑与背叛祖先的自信在刹那间都已荡然无存,只剩下一个我,和一杯已洒进祖先的血的醇酒。这感觉是片刻的,但这片刻则是我生命中的永恒。
颓废主义的理想境界便是生命的片刻的永恒。
', '')('祖先的血酒一定很浓烈,很醉人。每次到午夜零点时分,我都会醉的,无论那音乐多么强劲,灯光多么诱人,我还是会醉的。一个人饮酒的最后只有一个归宿,便是进入醉乡。迪厅的ga0cHa0还在继续着,但已显出有些力不从心的疲态来。陆续地,已有人开始退场。往日里,我也是提前退场中的一员,迈着颠簸踉跄的脚步,一个人走在深夜的墙根下,独自忍受那由于酒JiNg而带来的各种生理反应。然而,就在那一天,我并没有走,因为一位漂亮的姑娘坐在了我的对面。
这位姑娘穿着十分YAn丽诱人。我并不知道她何时来到的,也许有了一会儿,是酒JiNg让我的注意力变得迟钝。然而,我还是明白了面前这个人是什么样的身份,从她那轻启的朱唇和g人的双眸中,我看见了Y1NgdAng。在迪厅中有拉客的妓nV,这我是知道的,不但是这妓nV,还有牛郎,他她们在那一间间紧闭的包间里上演着生命中最为丑陋的一幕。对此,我虽然厌恶却从来没有鄙视过他们。虽然那青春的躯T已变得麻木,羞耻被看作一种享受,但我却没有理由蔑视她们,因为我也在将自己的躯T麻木着,甚至连同JiNg神,也在追寻着羞耻的享受。但是,我并不想就此将我认为神圣的行为付于一个我并不认识的nV人,更不愿这nV人将我列入她的那本关于男人的书籍中,成为一页,或者仅仅是半页,轻而易举地便翻了过去。
然而,这一切都不是最主要的原因,那囊中的羞涩则是我将自己封闭的枷锁。这里的nV人很贵,而我却很穷。我在努力保持着自己的清醒,不能让面前这个年轻的nV人将我引入无底的深渊。我对这姑娘突然间有了一丝怜悯,并不是怜悯她将R0UT轻易地变卖,而是怜悯她的短浅的眼光,为什么,为什么会将我作为猎取的对象,难道我真的醉了吗,还是桌上那瓶价格不菲的洋酒欺骗了你,我知道,当追捕我这个猎物失败后,你还会去搜寻其它的猎物,可时间在慢慢地流淌,在这么一个效率的社会中,你不该把JiNg力浪费在我的身上。从这个迪厅走出去以后,我便又是那个不名一文的国企员工了。
这个nV人一定是款款地走到我面前,侧身坐下的,一双丰润顺滑的双腿半lU0着,从桌台的一边展现出来,她媚笑着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是:“先生,可以给我一杯酒吗?”
我想起身离开,但另一种心情促使我用动作代替了回答,我将面前的那半杯残酒推了过去。这nV人显然并不在意,仰头便一饮而尽,那低x露出的脖子在这黑暗中依然显得很白净。
nV人继续微笑,她抿着嘴,发出柔言细语:“半杯怎么够呢?不再请我喝点吗?”
虽然我的神志已经恍惚,但还是明白面前发生了什么,我用近乎于残酷的语言回应着:“对不起,你可以走了,我没有钱。”
nV人还在笑,显然她有着一种职业X的契而不舍,双手做了一个妩媚的梳头动作,然后将双肘拄在桌上,把一张年青而苍白的脸凑了上来,带着那种习惯X的含情脉脉看着我。在那双支撑着的小臂中间,低x的领口微微向下耷拉着,一片丰满昏白的x脯显得格外诱人,隐约中,我可以看见嵌着花边的内衣,也许是粉红sE的,也许是白sE的,散发着r0Uyu的与神秘的气息,这令我多少有些冲动。
我不由自主地打了个酒嗝,毫不避讳地将那口气吐了过去,nV人显然是厌恶地皱了一下眉头,但那只是转瞬即失的表情,继续软软地说:“别那么小气吗?一个人喝酒多没意思啊!”
“是挺没意思的,所以我要走了,我希望你先离开。”我并没有起身,因为我明白,无论对方是什么人,都必须尊重她。若是我站起身来扬长而去,将这个nV人独自撇在这里,那么,这个nV人的身份则被附近的许多人知晓。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Si的事情,我是不会做的。何况,这个nV人并不难看,在我心中多少对她存有一份好感。
nV人似乎也听到了我言语中的坚定,她显得很失望,但另一种希望却浮现在她的脸上。她的目光左右巡视了一番,便将右手从领口伸进去,在内衣中m0出一个小纸包,放在桌上,轻轻地小心翼翼地打开。这个举动令我很好奇,那不先行走开的念头愈发强烈,我意yu了解纸包中的秘密。nV人的嘴角挂上一丝得意的,陶醉的笑,她似乎为我的眼睛放出好奇的神情而得意,而那陶醉的表情就象她在明月窗前抚弄着情人的礼物。纸包一层层的打开,露出几粒药丸,圆润的有着诱人的光泽。
我不由自主地问:“什么东西?”在问出这句话的同时,我的心中已隐然有了答案,只是希望再证实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糖,很好吃的。”nV人轻轻地回答,然后用一种奇异的眼神盯着我。
“摇头丸吧!”我脱口而出。
我的声音并不大,但那nV人还是仿佛受了惊吓,她赶忙偷眼向旁边扫视了一下,幸亏音乐的声音很响亮,没有人听得见。nV人微微喘了口气,定下神来问我:“你吃过吗?”
“没有。”
“不想尝尝吗?”nV人想将这陶醉传染给我,“没关系,只不过就象喝多了一样,而那感觉更加JiNg彩。”
这是诱惑,强烈的关于堕落的诱惑。我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悲哀,我们这一代年青人,面临的不是未来,也不是希望,而是各种各样的诱惑,ch11u0lU0的诱惑,毒品、同X恋与杀戮,还有荣誉与政治,天啊,为什么你已经变成地狱,在地狱的边缘,青春的灵魂在茫然中游荡,也许看见天堂的光茫,也许听见炼狱中恶魔的哀嚎,但我们踌躇不前,没有方向,徘徊在罪恶与圣洁之间。全是悲哀,全是无助,象饿着肚子在一间Y冷cHa0Sh的屋子中作Ai一样,一次又一次,JiNg力在耗竭,力量也在衰退,掏空了身T,榨g了灵魂。
但我们无法抵御这诱惑,它强大而暴戾,妩媚而又柔情,它无孔不入,它充溢着你的周围,幻化成一棵树与一根草,在你触手可m0,目所能及的地方,象空气一样横行肆nVe,毫无怜悯,毫无悲伤,昭彰地嘲笑着你的脆弱。是的,我们是脆弱的一代,当美德向功利靠拢,当世界再没有怜Ai的时候,我们也就变得极度脆弱,松驰的肌r0U与损亏的骨骼经不起任何诱惑的重压,在人生抉择的时刻,除了顺从与投降,我们什么都做不了,什么也不能做。没有主张,生活的无奈,生存的无助与生衍的无道将我们挤压,迫使人X中最丑陋的一面完全暴露于这光天化日之下,消解在这灯红酒绿的奢迷之中。剩下的只有放纵,而放纵的结果恰恰是一种解脱。我需要放纵,需要解脱,更需要幻境,即便付出昂贵的代价也在所不惜。
“放心,不会上瘾的。”年轻的nV人继续说。
我伸手拈起一粒药丸,举在眼前,审视着,内心的波澜在膨湃。对罪恶的迷恋象一GU强力的洋流,将静止的,波澜不惊的内海搅动得天翻地覆,无法遏制地冲动主宰了我这软弱的灵魂。我的眼前已经出现了迷乱的幻觉,对面的nV人将美丽与丑陋完全融合,强劲的音乐也消失了,那灯光,那桌椅,栏杆以及迪池中摇摆的人群都在变形,在黑暗中迷失着本X,然而,这一切仅仅是心理在起着微妙的变化。我开始幻想当那丸药消融在胃中,刺激压迫着神经,我的头颅将带着变形的思维左右抑或前后甩动,那夸张的幅度,那疲乏的cH0U搐,还有天旋地转,晕乎乎的感觉,这一切是那么美好,那么诱人。
在这臆想的幸福中,我将药丸放向嘴中。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先生,我想这个东西不太适合你。”这是一句平静的话语,但象一GU沁人的芳香飘进我的鼻孔,带着醍醐灌顶的智慧,是一记温柔的bAng喝,清新舒爽,淡淡的警醒与深深的觉悟并存,将我从这迷幻中惊醒。我顿时明白自己在g些什么,那只将罪恶伸向自己口中的手也停在半空中,然后仿佛是神经质一般地将药丸放在那几张纸上,让它与自己鄙陋的同胞们又躺在一起,手也如触电般缩了回来,我的心在剧烈跳动,大脑中变得一片空白。
“小兰,你知道我的规矩,这里已经不欢迎你了。”还是用那种特有的平静的语气说出来的话,但这言语中隐隐的威慑力却不能不叫人服从。
那个叫小兰的年轻nV人飞快地抓起桌上的纸包,站起身来头也不回地走掉了。我看着小兰的背影一直消失在楼梯口,心想,这是一个失去灵魂的美丽的躯T,也许她已经深深地陷入毒品的诱惑中,不能自拔。这样年轻漂亮的nV人,走上这样一条路是她的不幸,还是她的幸运,是社会的不幸,还是社会的幸福。同时,另一个问题也在我脑海中闪现,小兰是由于x1毒而作了妓nV,还是由于作了妓nV而染上毒瘾的。然而,这一切有必要追究下去吗,无论是x1毒,还是卖身,这都是罪恶,这罪恶的产生也许有着更深的背景,也许什么都没有,就这么平白无故地产生了,至于是何种罪恶,甚至也没有必要追究,这是平等的,没有轻与重而言,尤其对她本人来说。我又何尝没有这份罪恶呢,也许我的罪恶更是没有缘由,它进入我的T内是很自然的事情。
既然,我也拥有这份罪恶,那么再加上一条x1毒也没有什么了不起,同样的道德沦丧与同样的绝望只不过是不同的人犯着不同的罪罢了。也许,我b这个叫小兰的妓nV更不可救药,一具用学历,正当职业装扮起来的躯T中深藏着无以救赎的灵魂。为什么要救我,这有什么用呢?我已站在悬崖的边缘,即便现在退后一步或是仅仅的半步,我还是会迈上去,也许步伐将更大,更加势不可当,那时候,有谁可以拯救我,有谁有能力有胆量来拯救我?面对深渊,我的选择只有一个,不能回首,回首那条滴血的心路令我恶心,深褐sE的g涸的道路泛着慑人的光,那远方的太yAn也会憔悴的。然而,尽管如此,我还是对那个平静的声音深怀感激,不是感激那挽救的力量,而是感激这份落泊的好意。我毕竟改变不了蝼蚁的习惯,苟且偷生恰恰是我的习X。
不用循声而望,那个讲话的nV人已经坐在了我的对面。我心中有些恐慌,并不敢直视对方,只是将那只被小兰喝尽的酒杯抓在手里,紧紧地捏着,把玩着。桌下,一双纤细的小腿很优美交叉着,JiNg致的高跟皮鞋上反映着迪厅中的霓虹sE彩。
“看来你并不大,我是这里的经理,那是什么东西你应该知道。”平静的言语又流淌出来,但透着责备。
“我知道。”我情不自禁的应答着,但马上又后悔了,那句话显然并不是问句,沉默应该是我最好的表示,这样显得我过于被动了,仿佛是一个犯了错的孩子在接受着问询。为了掩饰这份尴尬,我端起酒杯,但那酒杯中仅剩下已散去酒味的水滴,我只好再放下,反而显得更为局促。
平静的声音笑了:“你的酒没了,waiter,去拿一瓶。”一名服务生在旁边应声。
“不,不,”我急忙摆手,同时也抬起眼睑,一张成熟的nV人的脸展现在我面前。这是一个b我大上十几岁的nV人,也许正是这种年龄上的差异,我认为她有着无b诱人的魅力。这个nV人的魅力并不表现在她的穿着上,ch11u0lU0的,轻柔得突出r0U感的服装早已不适合她这样年龄的nV人,相反,那只能成为一种亵渎,取而代之的是一身合T的深sE便装,使得她在这种混乱的环境中并不十分引人注目。
然而,这样的简单丝毫不能掩盖这nV人的丰韵,不仅仅是保养,而是透着现代生活的气质。那张成熟的脸依然很娇好,带着微笑,隐藏着些许忧郁的双眸十分明亮,JiNg致的耳垂上挂着一副JiNg美的耳环,尤其是那醉人的双唇,不薄不厚的泛着nEnG红sE的光泽,微启着,露出一副洁白的牙齿。在那一瞬间,我的心在剧烈地跳动,仿佛那nV人的双唇已然轻吻在我的额头。我也不知道这份感觉是从哪里来的,没有丝毫的邪恶,只有圣洁的,纯挚的眷恋,我为这无名的想象而感到羞愧,这毫无缘由的亲近似乎已呈现在眼前,令我意乱情迷。我连忙又低下头,却仍然在偷偷地注视着对面的nV人,白皙的脖子上一条嵌有蓝宝石的项链莹莹闪亮。
我喃喃地说:“我没钱了。”
nV人笑了:“没关系,这瓶酒我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那怎么行?”
nV人又说:“喝酒总b吃那东西好,我不想让我的顾客在这里染上毒瘾,更不想有毒瘾的人来这里。”
“没有,我这是第一次看见那玩艺。”我急忙申辩道。
“真的?”
“真的,我不骗你。”
“那最好,”服务生托着一瓶洋酒送了上来,nV人说,“记在我的帐上。”
“不过,”我抬起头来,“无论如何我得谢谢您,否则我就可能真的染上毒瘾了。”
nV人又在微笑:“不用客气,你没上那个nV孩的当,我很高兴。请慢慢饮用吧。”
说完,她站起身来,便要走开。nV人的动作令我产生一种前所未有惊慌,似乎并不愿意让她走开,然而,这是无可挽救的事情,我没有任何办法可以令我的愿望实现,也只能让她就这样走开,她还有许多事情要做,这个迪厅一夜里不知要发生多少事情,都需要这个nV人处理。我想,她竟然在如此繁忙混杂的工作中还令我免受了毒品之害,我是应该有所表示的。然而,这也许仅仅是她无意中的善举,她并没有要解救我,而是为了那个叫小兰的nV孩,也许她仅仅是为了阻止小兰而帮了我一个忙而已,若是b喻一下可以说,我仅仅是货架上的添头,一点也不重要。
想到这儿,我刚刚燃起的希望顿时破灭了,那份感激之情也变得淡漠。谁知道小兰还会不会找我,没有小兰也许还有其它的人,其它的诱惑者,都针对我这个脆弱的防线,那时候,毒品将成为我生命中的全部。这个魅力十足的nV经理对我的恩赐也将变得滑稽,只不过是一段小小的微不足道的cHa曲,反而成了我迈向罪恶之渊的一块绊脚石,对我的行程产生了稍许的延误,而这延误却又极可能令我有所意识,于是一切都事与愿违,我反而更加快了脚步,更加大了步伐,变以前怯懦地踌躇滞步为兴冲冲的放足狂奔。结果,那所有的努力都变得肮脏与可耻,那所有的希望则变得丑陋与残忍。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样的意识是以闪电般的速度在脑海中穿过,有种疾速的眩晕的感觉,使我无法自抑,于是,话语便脱口而出:“结果都是一样的。”
我声音并不大,虽然是脱口而出,但那无意识中还留有一份对这nV经理的尊敬。我并不想令她听到,在这个音乐的鼓点声中,她也许听不见。但是,我的估计完全错误了。后来,我想,一句似是百非的话语也许就可以主宰人的一生,这冥冥之中的力量也不知从何而来。它仿佛在告诫每一个人,自己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一份诺言,也许它重若泰山,也许它轻似鸿毛,但它毕竟是一句话,一句自己说出来,有人听到的话,这样世界就会因此而改变。
nV经理显然听见了这句并不十分清晰的话语,可能在她那玲珑的双耳中已变得很纯粹、明显。她一下子顿住了身T,用一种奇怪的眼光在看我,似乎是询问,又似乎是悲悯。
我顿时被窘态所笼罩,只好掩饰说:“谢谢你。”
nV经理的眼神并没有任何缓解,她慢慢地又坐回原位。我变得更加手足无措,那种象做错事的孩子一样的感觉又回到我身上,我不敢直面这个成熟的nV人,为自己脑海中瞬息间闪过的那点点忘恩负义而羞愧与悲哀。她的目光依然落在我的脸上,象夏日里的烈日灼热着我的心。我又在饮酒,而那酒也变得浓烈,将我的x膛燃烧。
“你的酒量很好。”nV人说,我这才发现自己刚才那一口酒足有半杯之多,re1a辣的感觉涌入大脑,想来已将自己的脸烧透,红红的已显醉意,可是头脑中却一片空白,只好以尴尬地笑作为对这nV人称赞的回报。
“但你的脸sE并不好看,”nV人接着说,“一个人喝闷酒并不好,很容易喝多的,若是你不拒绝的话,我倒可以陪你喝一会儿。”
我当然不会拒绝,这正是我求之不得的,况且这nV人的问话中已然是带有肯定的语气,也不容我有所拒绝,何况这瓶酒还是由她请的。即便这样,我还是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一点也不明白这个nV经理为什么突然改变了主意,难道就因为我那句含糊不清的话语吗!不是的,虽然是同样的话,在不同的场合下听在不同人的耳中,那产生的效果一定也是不同的。
“结果都是一样。”什么结果都是一样?一定有某根神经受到了触动,这个nV经理才肯坐下来与我这么一个一钱不值的落魄的人喝酒。此时,我的全部神经都被这个nV经理所x1引,自己仿佛落入一堆巨大的鹅毛绒中,安详地可以享受这种舒适的宁静。周围音乐还在响,灯光也在闪烁,人们继续疯狂,然而这一切都与我无关,我只在乎这张Y暗中的台桌带给我的安逸,也许仅仅是片刻,但这片刻足以令我满足,甚至要迷恋,陶醉。我的喜悦由心底迸发出来,浮在了脸上,渐渐凝聚着,成为一副雕塑,世上绝难得的雕塑,一副完全情绪化的寂静,那欢喜,那惊宠,那疑惑,甚至还有渴望与贪婪,这种种的表情融合在一起,神秘而自由。
而在这雕塑的对面则是一幅优雅的图画,任何一位妙手丹青都无法描纵的美丽与温柔,成熟与妩媚尽现在上面,从这一秒钟起,整个迪厅已不复存在,化为一团熊熊的烈焰,散发着诱人的嫣红sE的光,将这幅画卷映照得异常动人。我明显感到自己的两个鼻冀紧张而又急切地翕合着,仿佛在皮肤下面有一只可Ai的松鼠在追逐着滚动的松果,令我浑身不自在的痉挛着,T味着那莫名其妙的快感。我想我的表情是很恶劣的,恬不知耻地展示着自己内心的激动,然而,那nV人并不以为意,她轻轻给自己倒上半杯酒,一双瞳仁中映出了我雕塑般丰富却有些僵y的脸。
我意乱情迷,面对着与恩惠同时到来的诱惑。
“我姓吴,你可以叫我吴姐,你呢?”
我喃喃地说:“别人都叫我阿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个名字倒很特别,”吴姐喝了一小口酒,“北京人?”
我回答:“不是,只是在这边工作。”
“又是一个闯北京的。”吴姐笑了笑,带着自嘲的意味。
“我是分配到这儿的,才一年多。”
吴姐环视了一下周围:“我们这儿怎么样,玩的还可以吧?”
“每个周末,我都来,都坐在这里,都喝上一瓶。”我落寞地回答。
吴姐有些疑惑,她问:“只喝酒吗?为什么不到下面,你这个年龄应该在下面的。”
我自嘲地笑了。我明白吴姐的疑问,也许每一个人见到我都会抱有这样的疑问,甚至是我自己。无论如何,蹦迪的确可以缓解紧张疲惫的神经,也的确是年青人应该做的事情,但我心中那份苍老感是何等的强大,它挥之不去,时刻缠绕着我。我只好说:“以前也在蹦,但渐渐就感到这很无聊,于是便坐在这里看着那些人,反而会有另一种心情。”
吴姐有所感地叹了口气:“的确很无聊。工作不顺心吧?”
“有点。”我除了承认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
吴姐从鼻孔哼了一声,又喝了一口酒:“都是一样。”
喝酒的时候最怕的就是出现“一样”两个字,这两个字使心情一下子便败落了,任何的喜悦都会被冲淡,剩下的只有命运的无奈。吴姐说出这两个字,我的心在嘭嘭作响,一种同命相怜的感情油然而升。我想,吴姐也是因为这两个字才肯留下来陪我喝酒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酒,醉的并不是人,而是一种心情,这心情会化入酒中,变得无形,却使这烈酒变得醇厚芳香。我又狠命地喝了一大口,以喝酒代替了我的回答。此时并不需要太多的言语,那酒中的意味便足以令人品尝,让废话都消失,让心情在这里弥漫。我们俩静静地坐着,面对面,但目光都落入面前的酒杯中,都在沉思,在回想着自己的过去。我对往事始终抱有一种恐惧,没有柯察金的那份骄傲,也没有巴金的悔恨与自责,剩下的只有空虚。无聊的空虚将我淘尽,一具血与r0U的躯T竟然毫无生气,只有一颗心在隐隐作痛,它时而垂下去,摔在深谷中没有回声,被沉重粉碎,时而又悬起来,半吊在险峰上失去了影子,被风g枯萎,时而它又剧烈地震动,带动起我所有的凝固的血Ye,催动着如僵尸般的骨骼。我被这颗心所折磨着,被这心上深深的烙印所恐吓着。
然而,当我在平静中再度审看这颗心的时候,发现那烙印并不存在,所有的往事,所有的记忆都已随着岁月的流逝而消失。但我的恐惧依然没有减轻,反而更加强烈。我的往事竟然只是一片空白,没有值得回味,值得纪念的激动,所有的美好,所有的丑陋只是我的幻觉,那个家庭,那个工作的环境。这幻觉凶猛、残酷,它占据了我的整个灵魂,主宰了我的生命,甚至不能让我呼x1,使我变得苍老与憔悴。
迪池中正在举办cH0U奖活动,所有的人都在兴奋,音乐已缓和,突现的便是这群年青人毫无头脑地狂笑与疯话。
吴姐突然笑了,她在刹那间将脸上的悲凄完全隐去,然后又用她那种惯有的平静的语气说:“我有一个外甥,他若是活着,大概与你差不多大。”
吴姐说这番话的时候不仅语气十分平静,而面部表情也异常安宁,看不出一丝悲伤,也看不出半点怀念。我没有准备接上她的话头,因为那是没有人可以接得上的。我知道,吴姐一定会说下去,无论我是否愿意听,她还是会固执地说下去。于是,我作出了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但我感觉自己很虚伪,没有半点尊重的意味,无论是对吴姐,还是她那个Si去的外甥。但我并不明白,吴姐为什么要提起自己的外甥,尤其和我这样一个人。难道是我g起了她对外甥的怀念吗,但这迪厅中与我年龄相仿的人太多了,为什么她不对他们提起呢?不,也许是吴姐对每一个萍水相逢的人都会提起她的外甥,也许这外甥在她心中是一个难以解开的结。
这使我心中产生了寒意,想起那个神经近似于崩溃的祥林嫂,还有我那絮絮叨叨的母亲。但面前的吴姐怎么能是她们呢,她美丽而不卑琐,她成熟而不衰老,魅力十足而不曲言奉承,她是一个现代的nVX,有着自己的事业,这事业令她的风姿更加完美,更加迷人。处理小兰时的果敢与自信并不是每一个nVX所能拥有的,而对我的关怀与尊重也没有使她失去nV人的慈Ai与温存。但是我的心中还是产生了一种莫名的紧张,吴姐对我的信任未免来得过于突兀。我只不过是个顾客,一个陌生人,明日就变得完全陌路了,象这种浮萍式的关怀也会随波消逝。也许正是由于这种不经意间的相处,也是这种不经意间的短暂,吴姐才放心大胆地将信任施予给我。而在她的生活中象这样的施予一定还很多,我只是其中的一个,一个过客式的小角sE。
不知为何,我忽然想到了妓nV,虽然我对这种想法感到羞愧,但还是遏制不住,那份尊敬再次变得淡漠了。为了每一个过客,为了这份心灵上的难奈,她施予关怀,施予信任,将自己的那个情结打开,摆在这些人的眼前,象妓nV打开的双腿一般。与其说是她的信任,未若说是这些过客们对她的施予,为她提供可以发泄或放纵言辞的机会。这种想法来得有些突然却汹涌异常,使我内心中的厌恶也变得更加强悍,但我还是努力地将这份厌恶隐藏下来,没有在表情上有所显露,可我的心仿佛受到了巨大的伤害,在慢慢在降温,向着冷却的边缘迈近。
“你想听听关于我外甥的事吗?”吴姐突然问道。
在那一刻,吴姐的眼眸暗淡了下来,变得深邃而复杂,带有一种乞恳的意味,令我根本无法拒绝,刚才那些残忍的想法也随之烟消云散,我不能控制我的善良,于是便故作轻松地回答:“一个人喝酒是挺没意思的。”
吴姐显然很不满意我的态度,她敏感地皱了皱眉,但还是说了下去。吴姐说得很投入,我听得也很认真,虽然这故事很平常,但我还是可以理解此时吴姐的心情。她的语调依旧平静,但这丝毫也掩盖不住内心翻腾的情感,是悲哀,是自责,还是许许多多难以道明的苦涩。那种同命相怜的感情愈发强烈,使我不得不为刚才脑海中闪过的一点点思索而自责。
“北京这个地方很大。大约十年前,我来到这里,也幻想着可以做出点什么事,可以多挣点钱,但事与愿违,一切都不是那么顺心。家乡的人并不知道这一切,以为我的生活很好,于是我的外甥便也来到北京。来北京的时候,他才十几岁,我也不过二十多岁吧,我没有任何能力可以照顾他,然而我却必须尽到我这个当姨的责任。外甥是我看着成长起来的,与我的关系最好,他依恋我,我疼Ai他,我想,自己若是有那么一个儿子的话,也不过如此了。我们那个地方很穷,男孩子长到十几岁便出来打工是很平常的事情,所以我也不可能反对外甥的到来,何况我姐姐又是那么信任我。可是,我一个人的生活就已经十分拮据了,再多加上一口人,我实在有些力不从心。外甥很聪明,但那时年龄还太小,他什么也不会,什么都做不了,而且我也不想让他做什么,因为到北京以后,我知道了知识的重要X,我希望他可以上个好学校,但我们没钱。”
吴姐说到这里突然语塞住了,她犹豫着,似乎有些话不知该如何说出口。对于她的犹豫,我在心中隐隐地升起一点寒意,似乎猜到了这犹豫的背后所隐藏的巨大苦衷是什么,但又并不是那么明确。我并不希望我的猜测是正确的,但有着许许多多的理由可以证明这猜测来得并不突然,也无法回避,我只有静默,静默于这巨大的悲哀之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果没有x1毒,”吴姐不知为何改变了话题,“小兰是一个很好的nV孩。”
“是的,我承认。”我回答道。
“但她是个妓nV。”
我笑了笑:“我看出来了。”
“你不认为这是一件可鄙的事情吗?”吴姐睁大一双晶亮的黑眼睛,直瞪瞪地b视着我,显然对我的回答抱有一种恳切而又焦急地等待。
话说到这里,一切都可以证实了。吴姐要以小兰来征寻我的态度,我想,自己若没有什么恰当的表示的话,那么谈话将无法继续下去。但我还是有些不明白,为什么吴姐肯于这样的信任我,将自己最隐秘,也许在常人眼中最无耻的事情告诉我,难道我真的很象她那个Si去的外甥吗?即便这样,那外甥的Si与吴姐的不堪回首真有什么必然联系吗?我无从解答,这问题过于敏感,过于深刻于nV人的内心,我不能承受。此时,最好的回答就是用一种宽容与理解的心让流畅而绝不涩泽的语言顺利地淌出来。我的酒已醒,这半天的谈话令那酒JiNg已然蒸发掉,使我的舌头也灵活起来,我想,我是有能力做到这一点的。
我说:“我并不这么认为,我想没有人会甘心情愿做这样的事情,那原因只有两个,为了生活,为了Si亡,而这两条理由不但应该给予同情,还应该去尊重它。嘲笑与鄙视则是可耻的,那没有半点人情味的言辞是完全不负责任的表现。”
“你真的这样认为吗?”吴姐似乎还是有些不放心。
“是的。”我重申道,并加以解释,“虽然这里面有交易,有罪恶,没有激情,没有真挚,但它的存在是社会的原因,是环境的丑陋,至于妓nV,她们是无辜的,她们的不幸是建立在被社会抛弃的一颗绝望的心上,难道这还不值得同情吗?”
说完这句话,我自己首先感到满意,我想吴姐完全可以明白我的话,她不用有任何顾虑。我期待着吴姐恢复平静后的讲述。忽然,我对自己产生了疑问,吴姐的讲述似乎已然昭彰地呈现在面前,那么我的期待就没有任何新鲜感可言,但为什么心情却是这样的急迫呢,我拼命地在解释对妓nV的看法,但这言语中是否有些冠冕堂皇的修饰,我的内心真的就是如此善良吗,真的就是这样的宽容与大度吗?
我并没有醉,这些话不是酒后的狂言,是经过深思熟虑而小心翼翼讲出来的,而这样的话永远不是真言,虽然它充斥着这个社会,标榜着人与人之间的亲和力,但它还是无法抹去自身的虚伪,这虚伪才是最可怕的。因为当我们真诚的时候却并不自知这虚伪的存在,就如同当我们善良的时候却不清楚罪恶在潜伏。我们对虚伪并不自知,这才是最可怕的事情,若不是在自我的满意后,头脑中灵魂的觉醒,我也会误认为自己的真挚,也会将自己当作一个善良的人,让虚伪与罪恶继续隐藏,继续吞噬着我的躯T与思想,变得愈来愈不自知,灵魂的悸动也会慢慢消失,上帝会缩回接纳的双手,我以麻木主宰我的一生。我感到汗颜,酒JiNg蒸发得更快,带走我所有的热情,一种毛骨悚然的恐惧向我袭来,那邪恶冲我散发着赞许的微笑。但我还是没有纠正我这虚伪的真诚。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面对隐藏在善良背后的罪恶,吴姐却不明就里。她对我的表白似乎很满意,带着看到皮影戏时的舒心沉Y片刻,然后抬起清亮的眼睛,带着追问的神情又一次望向我。
“若是有一天,假定说还是小兰,你在一个b较正式的场合见到小兰,那时的她或许与现在已不一样了,有了正当的工作,甚至是家庭和孩子,你会怎么想?”
“我为她高兴。”我继续着自己虚伪的真诚。
“你会上前与她交谈吗?”
“那倒不会。”这次我说的并不虚伪,“因为我对她实际没有什么印象。何况她也不愿理睬我,即便我们彼此间很熟悉。”
“为什么?”吴姐还是一个劲地问。
我若有所感地说:“有许多人在拼命做的一件事就是要忘记过去。”
吴姐不再说话了,她似乎陷入越来越深刻的沉思中。突然,她发现自己太无顾忌而变得有些惊慌,但转眼间,失惊的神情已经消失得毫无踪影,她又恢复了平静,并淡淡地说:“我希望你说的都是内心的真实想法。”
对于这一点我并不敢保证,但还是以发誓的口吻作了许诺。
“我相信你,因为你在看着小兰的背景时,眼睛里有那么一份同情。”吴姐微微笑着,然后突然变得严肃起来,简直象一个讲师。
“我继续说我外甥的事情,这不能不牵涉到我。你知道,那时我们的生活极度困难,只有我们两个人,无依无靠,他也为自己的到来懊丧不已,并且完全失去学习的热情。我虽然在努力开导他,督促他,但还是无法阻止他想去工作的念头,我不能让我的外甥,就这样的平庸下去。于是,我选择了一项到现在我还在后悔的工作,那就是和小兰一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从这几句话可以听出,吴姐是凭借着极大的勇气说出的。当这内心中最剧烈的冲突终于脱口的时候,她停顿下来,双眼直b着我,似乎露出两道凶光。她的脸上没有半点羞愧,反而是一种神圣的表情,仿佛是那个被献祭的少nV,yAn光,蓝天,还有浓浓的烈火环绕着她,苍茫的大地中,她站得最高,也离天庭最近,白昼中电闪雷鸣,却没有雨,只有狂风将她的头发吹乱。这一些与那目露出的凶光极为不符,却融合在同一张脸上,而且组合得是那样完美,我的内心不由地产生了敬畏。
迪池中再度沸腾,人们已陷入最后的狂欢,此时已凌晨一点多种。
我清楚地明白,吴姐的停顿是在等待我的反映,等待我脸部的肌r0U作出一种可以不令她感到悲伤与耻辱的cH0U搐。我知道应该怎么做,也确实这么作了出来,虽然有些虚伪,但还是可以平抚吴姐的那颗受伤的灵魂。我的肌r0U在皮肤下面cH0U动着,带有紧张与g涩的感觉。我想,这是应该符合吴姐心愿的表示,没有丝毫的鄙视,更没有丝毫的厌恶。吴姐期待的就是这样的平静的表情,也许略带点同情,但不能太多,因为吴姐那种企盼的表情中没有丝毫的渴求怜悯,她只想我能够理解它,这种表情就足以安慰她,足以满足她的期望。
我作着这种期望的回响,却想起首先作出回响的是吴姐,吴姐已满足了我的期待。没有任何新鲜感却急迫地期待不是得到了证实吗,然而这又有什么意义,难道仅仅是对自己世故或说聪明的肯定吗?无聊,简直无聊透顶。吴姐是不是妓nV与我何g,我为什么这样盼望?她曾经或现在是不是妓nV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依然是一个人,一个活生生的人,敢于回首往事,肯于直面现实的人,她b我坚强,更b我伟大,在她的面前,我所有的渺小与丑陋都暴露无遗,这让我浑身颤抖。
我发现我满脑袋的Y1NgdAng,这Y1NgdAng不仅仅丑恶。
吴姐再一次被我的假象所欺骗,她似乎长叹了一口气,静默了很长时间才继续讲述他外甥的故事:“其实,我现在并不认为那是我外甥给我带来的耻辱,相反,我认为那是一个借口,仿佛由于外甥的存在,我心中的罪恶感得以减轻。外甥在我的供养下继续学习,他丝毫不清楚我的所作所为。我租的房子很小,也很简陋,每天我都回来很晚,那时外甥已经睡下了,但我心中总有一份疑惑,认为他没有睡熟,因为他缓慢的翻身与轻轻的鼾声在我耳中都显得很响亮,仿佛是故意作出来的一样。我生怕他对我的工作有所察觉,于是每次都尽量地别弄出任何响声,害怕将他惊醒,引起他的问询,这样并不好,周围静悄悄的,一切都寂静无声,我甚至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恐怖异常。”
吴姐仿佛陷入了当时的环境,她的气息变粗了,于是便将面前最后的酒喝尽,然后吩咐服务生再拿一瓶来。我并没有提出异议,反而也有一丝渴望。服务生端酒上来的时候瞟了我一眼,我连忙低下头,心中闪过一丝不安。
“可是这样并没有过很久,我忽然发现外甥渐渐地与我疏远,开始我并不在意,那只不过是他长大了,见到了更多的事情。然而,在疏远的同时,外甥不但越来越少和我说话,而且即便是交谈,那言语中也失去了往日的尊敬,更没有亲热可言,最令我心惊胆颤的是他竟然用一双狠毒的眼睛在看我。我害怕极了,怀疑他知道了我的事情,那可怎么办?我拼命地想,想周围的人,想工作的地点,想外甥的学校,觉得没有任何可能可以泄露我的秘密。但即便是这样,我心里还是没有底,不敢与外甥交谈,害怕他真的知道,那时他若是羞辱我,我只有Si,没有选择。你相信吗,那段日子b我的堕落还要可怕一万倍,我简直自己就要把自己埋葬,我完全在崩溃的边缘徘徊。”
我理解吴姐的感受,她的音调变得很低沉,情绪也变得躁动不安,仿佛那记忆中的惊吓还在惊扰着她,永远冲不破的一道枷锁。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对不起,”吴姐为自己的失态感到歉意,“不知为什么我对你说了这么多,你一定已经厌烦了吧?”
我急忙说:“没有,我在认真地听,只是听起来心里不太好受。”
吴姐微微笑了笑,我感觉到了这笑容中的苍老与无助,她的眼睛晶莹明亮,似乎还噙着泪水,但不曾流下,可以看出她已用自身最大的努力在抑制这份感情的渲泄。
又是片刻的沉默,吴姐继续说:“我外甥是一个绝顶聪明的人,以前他什么都对我说,但这次他把一切都隐藏下来,但他什么都知道,包括我那些自以为隐瞒起来的龌龊。他变得少言寡语,沉默、Y狠,我不敢面对他,心中自欺的希望他是一个白痴,希望他只是安心的学习,我就在这惴惴不安的日子里苟且偷生。然而,终于有一天,一切都爆发了,这是在我意料之中的不幸,但没有想到它来得那么突然,那么仓促,甚至还伴随着另一件更危险的事情,令我措手不及,完全失去了主张。”
吴姐停了停继续说道:“那段日子学校放假,外甥并没有回到乡下去,而是闲坐在家中,这样,我的一切举动都不得已停了下来。令我没有料到的是,我这个聪明的外甥的变化竟然是那么巨大,他已经不是当初在家乡不谙时事的孩子,他的眼界在北京短短的不到一年的时间中大大地开阔了,他的所想令我无法理解,而他那时还只是一个高中生。本来这个假期由于外甥的原因过得很无奈,压抑,但就在这个时候,家乡传来消息,我的姐姐因病去世了。也许是为了推卸责任吧,我命令外甥和我一起回家看看,虽然那里已经没有任何亲人,虽然姐姐已经入土为安,但我还是坚持要这么做,一来是礼仪,二来我预感到北京将无法再呆下去,也便外甥回家乡去支撑那个家,支撑起自己。可是令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外甥头一次公然反抗我,他居然大不孝地不愿回去,我当然不能允许,便苦苦地哀求他。外甥始终不说话,最后他终于无法忍受我的絮叨,对我咆哮起来。他只说了一句话,但这句话已经将我所有的尊严毁于一旦,我的心完全碎了。”
我摒住了呼x1,认真聆听着,想不出吴姐的外甥不孝的任何原因,难道是发现了吴姐的事情,但那些事情与孝道又有什么联系呢?我想不出恰当的理由,只好渴望着听到那Si去的外甥的言辞,那是一句什么话,能令吴姐的心碎了。
吴姐似乎并不愿谈起,但她还是说了:“当时他说‘你用你的身T为我交学费,我怎么可能回家呢!尤其和你一起回去。’这句话象刀锋一样割伤着我的心,我在那一瞬间明白了,所有的一切全完了,彻底的完了,我的努力,我的牺牲和我的关怀。我并不知道外甥是如何洞察这一切的,他到底知道了多久,一直隐忍着,如果他能够早一天发作,那情形也许是一样的,但我内心所受的煎熬还不至于如此剧烈,我无法挽回这个破落的局面,我彻底崩溃了,我还有什么理由,什么资格阻止外甥的举动,在他眼里,我早就是一个肮脏的,可耻的,失去自尊的B1a0子,我没有任何权力可以再当这个姨,我陷入平生最为巨大的悲痛之中,甚至我姐姐的Si也没有这悲哀来的强烈。”
吴姐叹了口气道:“从那时起,外甥就消失了,他什么也没有带,什么也没有留下,那几天,我不吃不喝,完全象一个失去知觉的人那样活着,当我逐渐从悲痛与自怨中醒来时,我回到家乡处理完姐姐的后事便又回到北京。北京并不是我的家,而且这里记载了我的耻辱,但家乡同样也不再是我的天地,虽然乡亲们不知所以,但我无法面对姐姐的亡魂,我除了羞愧剩下的便是一无所有。”
这段回忆是痛苦的,吴姐那平静的语调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波澜,她哽咽着,口齿早已变得模糊,只是一个劲地喝酒,一个劲地cH0U烟。我也拿起一支烟,看着那两支烟升起的青雾在空中r0u合在一起,传达出相知的信息,我的心绪也变得很坏,但除了表示同情的沉默以外,我还能做些什么呢?但是我在想,吴姐的外甥后来怎么样了?难道这故事就这样在如此悲凉的气氛中结束了吗?
吴姐又说:“回到北京,我试图寻回我的外甥,虽然当时我并没有摆脱心中的Y影,我也不知道见到外甥是一种什么样的情形,但我还是在找,也许是请求他的宽恕,也许是向他证明自己的无奈,乞求那份同情。但是外甥这个人好象根本不存在似的,他消失了,甚至一点痕迹也没有。我去过他所就读的那所中学,那里的师生们好象很讳言谈及他,但看得出他们确实不知道外甥跑到哪里去了。在一切努力都无用的情况下,我绝望了,只好放弃。从那天起,我成为一个正常的人,没有人知道我的过去,没有人在乎我的存在,我封闭着自己,只是在努力工作,在挣钱,虽然我不明白自己挣这钱有什么用,但在那工作的过程中,我得以安慰。外甥始终杳无音信,我不知道他是Si是活,直到二年后的一天,我回到家中。这次的震惊丝毫不亚于外甥的出走,外甥他回来了,他终于回来了。”
吴姐说到这里,她的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我也为她高兴,但记起她曾说过的话,我的心便沉了下去,这外甥的命运一定很悲惨。吴姐沉醉在幸福的回忆中,良久,她的表情便又变得凄凉与悲哀,她的泪水又止不住的向外涌出,虽然她在努力地抑制着,但这是无法遏制的感情,那泪水缓缓地顺着她的腮边滑下,滑入她的嘴角。我想,那泪水一定是苦的,但吴姐却无法品尝出来,她的所有感觉都封闭了,没有可能再度灵敏,替代的只是对一个人的怀念,这深深的怀念却在谱写着她的人生。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他瘦了,”吴姐似乎不是在对我讲述,而是一种自言自语的状态,“他变得骨瘦如柴,失去往日的健康的T魄,那英俊的容貌早已消失,双眼青灰sE,双腮凹陷,皮包着骨头,一副卑琐的样子。我见到他的时候简直是无法相认,吓得我差点惊叫起来。那时,我并不知道毒品能够造成这样巨大的危害,也没有意识到他在x1毒,甚至我只是听说过毒品这种东西。我只是在想,外甥一定受了不少苦。我们谁都没有多说话,谁也没有问什么。我默默地到厨房准备做饭,外甥首先说了话。他在向我要钱,我也不敢问为什么,心中隐隐地向尽可能的坏处想。我找出存折走出了门。当我带着我所有的积蓄,仅仅的两千多元钱回来的时候,我看见了最可怕的一幕。”
吴姐似乎有些有气无力:“我的外甥正在x1毒,我呆住了,也明白外甥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模样,更清楚这两千多元钱将会流向哪里。于是,我不顾自己在外甥面前的卑陋,厉声地责问他。他刚x1过毒,JiNg神变的好了一些,轻蔑地承认着,语气中的理直气壮令我感到憎恶。我所有的劝告都显得毫无力量,他抢了我的钱便走,我瘫软在地上几乎不能动弹。外甥在出门之前,回过头来问我:‘你还做妓nV吗?’我语塞,无言以对,此时我的否认一定是苍白无力的。他笑了笑,出了门,并将那门关得很好。我只能失声痛哭,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见到他。但是几个月后,我的床头放着一大笔钱,那一定是他送来的,我从来没见过那么多钱,然而,我的担心就更强烈了,慢慢地便转为真正的惧怕。我想,外甥一定Si去了,无论这笔钱是从何而来,他的Si是千真万确的,没有任何一个活着的理由。”
吴姐对自己最后的一句话说得十分肯定,似乎她外甥的Si已经证据确凿。我想,吴姐是希望她外甥Si掉的,不是因为她的外甥对她造成了巨大的心理伤害,而是她对外甥的那份刻骨铭心的怀念。一个人因为怀念另一个人而希望他Si去,这并不奇怪,因为那无尽的等待的确太过于残酷了,是没有终点,没有希望的等待。一个生者对Si者的怀念远b生者之间的怀念来得轻松。吴姐已经不堪忍受这敲诈着灵魂的等待,在这种残忍的压迫下,她宁愿相信自己毫无缘由的猜测,对这猜测,她并不抱有任何疑问,似乎这样她便可以忘掉过去,重新认识生活。
然而,这种逃避恰恰使她陷得更深,更是无法自拔,这正是自欺的结果,为什么想要忘掉的事情偏偏又记起,想要摆脱的环境却总是被它所包裹。吴姐并不想忘掉外甥,无论那个消失的外甥是生还是Si,她都不想忘掉,也不能够忘掉。她为自己编造了谎言,她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记住,并且永远的记住这个外甥,让他的Y影始终笼罩着自己,非但如此,她内心中还充满了对外甥的负疚感。当外甥Si去的时候,这负疚感便变得异常强大,甚至转化为罪恶感,而外甥的Si却是她所臆想出来的结果,这样,那罪恶感便成为吴姐强行为自己套上的枷锁,这枷锁沉重、严密,令人无法呼x1,无法动弹,而吴姐还在将枷锁上的链子紧锁着,让自己接受更为残酷的惩罚。
我浑身颤抖,毛骨间隐隐的凉气在渗透着。我想不到人类对自己的惩罚竟会有如此之残酷,而这个接受着残酷的人竟是一位仪态万方的成sHUnVX,没有人知道她在受着何等的苦难。她美丽、坚强、自信,这一切表象迷惑了许多的人,若不是吴姐将自己这段心路坦诚相告,我也会列入那些凡夫俗子之中,除了羡慕与崇敬以外没有任何多余的想法。然而,此时吴姐那辉煌的nV强人的形象在我面前已经倒塌了,她也由不可亲近的神逐渐回归成一个活生生的人,有血有r0U,有悲也有喜,一个生活中的平常的人。这个世界向来就是拒绝神圣的,任何伟大都是由渺小组成的,任何崇高都是由丑陋所引发的,每一个人都卑微、脆弱,都无法逃脱自我的束缚,这枷锁永远存在,它不同又相同,它强大又软弱,但它的的确确存在,可以伴随着人们的一生。
人人都为一个难以解开的情结而活着,而Si去。
', '')('此时,迪厅中已然在清场了,音乐已停止,服务生们在做着最后的收尾工作。由于吴姐的原因,没有人打扰我,我也并不想离开,我觉得有必要对吴姐说些什么,哪怕是几句安慰的话,也不虚枉了吴姐对我的信任,但那话语应该怎么说呢,我无从出口,只好继续默默地坐着,等待着。对面的吴姐逐渐从伤感的回忆中挣扎出来,虽然还没有恢复到刚见面时的自信,但脸上已显出将自己的情结畅吐后的欢喜与轻松。
每个人都应该试图解开束缚自己的情结,这并不是一件可耻的事情。起初,我将吴姐的信任竟然丑化成妓nV打开的双腿,但我是错的,而且错得毫无道理,甚至有些卑鄙。虽然在无形中,我已然充当了吴姐倾述的对象,象个工具一样将吴姐的郁闷排遣,虽然那心中永远的伤痛得到了半刻的抚慰,并且经历过许多回,今天是我,明天也许是另一个人,但这都无所谓,仅仅是为了解脱,仅仅是为了发泄,我感到自己在这几个小时中充当的工具很有意义,仿佛是做了一件善事。
于是,我为自己还能帮助别人而感到高兴,我并不是一个无用的人,我的存在对许多人还有着意义,至少是这位被伤透心的吴姐。我对吴姐心怀感激,因为是她令我对自己产生了信心,她并不鄙视我,她信任我,无形中也帮助了我,这是我的父亲母亲没有做到的事情,更是我单位的那些同事无法做到的事情,这不由得我在心中对吴姐产生了一份依恋。然而,我并不满足,在看着吴姐得到安慰的时候,我还是感到孤立无援,我想对吴姐说出自己心中的郁闷,但这郁闷是从何而来的呢,这情结是怎样形成的呢?我并不知晓,只感到一种压抑象网一样将我约束,象黑暗一般将我笼罩,我仿佛陷入的是一池泥潭,睁开双眼没有方向,没有目标,张开嘴要喊却被肮脏的臭恶的淤泥堵塞着我的喉咙,双臂无法伸展,双腿也动弹不得,浑身只有软弱,在挣扎后便是疲乏,在疲乏后便是痛苦,这痛苦深入我的血Ye中,将血Ye也变得如淤泥般臭恶。这就是我的情结,无形而又实在,除了痛苦便一无所有。
突然,我进一步的醒悟到,吴姐的情结实际上也不是那么真切,也许那外甥,那作妓nV,那x1毒,那笔巨款,这一切都不一定存在,吴姐唯一想向别人说的便是这个痛苦的感觉,为了痛苦而展开自己,这是多么的可怜。所谓的对情结的释放根本就不存在,那释放后的轻松也不存在,只不过是一场梦魇,呓语的结果。整个过程却并不是无谓的,相反,它的意义却在于想重温一下痛苦的滋味,T味这痛苦所带来的快感,那呓语后的微笑,那述说后的轻松不过是又一次T会痛苦的满足罢了。想到这,我的心便又悬了起来,我们对痛苦的态度竟然不是惧怕,不是摆脱,而是迷恋,是身T力行的感受。这痛苦竟然象鸦片一样吞噬着我们,我们却毫无察觉,在号称摆脱的引导下,作着拼命x1食的行为。我们一次又一次回味着痛苦所带来的快感,一次又一次地去创造机会用来品尝这JiNg神上的鸦片,直到让这痛苦将我们消灭,没有复活,复活便是痛苦,我们永远没有能力摆脱对痛苦的迷醉。
', '')('虽然,我发现了关于痛苦的真理,但我依然还是一个普通的人,我也无法摆脱对痛苦的渴望,相反,我早已失去了警惕,我一直将这种渴望当作了自己的生命,我也不愿将它遗忘。
我和吴姐都醉了,却又拿出一瓶酒来喝,那是我喝得最痛快的一次,当然也是最后一次。整个迪厅中没有人,服务生们下班了,保安也不知躲到哪里去了,只剩下我和吴姐两个人,面对面的,在一盏昏蓝sE的灯光下饮酒聊天。吴姐的酒量很一般,她去洗手间呕吐过,回来时眼眶呛出的泪水可以证明这一切。一位优雅的nV士躲在洗手间里呕吐,那样子一定不会好看。但以我当时的心情,一定会以为这是一种美。在我等待吴姐回来的时候,心中涌起的是偷看吴姐的呕吐的冲动,但我毕竟没有那么做,却在脑海中g画出那么一幅动人的图画。
那是一个洁白的世界,墙壁光滑得可以映出人影。吴姐手扶着墙半俯着身,烫着的长发从一边的肩膀垂下,瀑布般地散开着,一张脸由于酒酣而显出酡红的颜sE,眉头微蹙,向前伸挺着,似乎带动了整个脑袋,也将那白净的脖子伸长,更显得娇nEnG,另一只手轻按在腹部,使整个腰身更显苗条,突出高耸的x与微翘的T0NgbU,那支撑着身T的两条腿由于酒醉而站得格外笔直,就更显出它的修长来。整个肢T虽然向前倾着,但这样更现出那流畅润滑的曲线,很美,很柔软。
然而,这一切并不是最美的,只有那朱唇下所垂下来的YeT才是最美。在所有人的眼中,呕吐的东西是肮脏的,我也同意这个观点,当g净清新的食物进入到人的躯T后,它便变得肮脏了,因为它就是到了一个肮脏的环境,那里有肮脏的五脏六腑,肮脏的血Ye,肮脏的神经,它自然会散发出刺鼻的臭味,呈现着W晦的颜sE。在每一次呕吐后,我们仿佛看见丑陋、可耻的罪恶离开身T,那时会有种平静的涤荡感,然而,我们在对罪恶表现厌恶之后,却从来没有认为身T中已然g净,甚至纯洁。吴姐呕吐的东西,我并不敢想像,也不敢恭维,但在酒JiNg清洗过之后,从嘴中垂下的不是肮脏,而是她口中的津Ye,这津Ye轻轻地下垂着,闪着晶亮的光泽,象蚕丝一样美丽,直垂到腰间,与肚脐等高,它的sE泽代表着纯洁,而它的韧度则象征着生命。我无意牵强附会,但这的确是最令我欣赏的一幕。呕吐是痛苦的,而nV人在这样的痛苦中则是美丽而圣洁的。
我们一直就这样喝酒,cH0U烟,聊着天,说得是什么,我已经不太记得了,也不记得谁的话语更多些,但很投机,不是很欢快,但十分热烈。我向吴姐展开了自己,仿佛是对一个长者的信任,吴姐温柔而慈Ai,带着nVX特有的关怀,容忍了我酒醉中的狂言,让我的心得到从未有过的淋漓之感。我感觉到眼前很光明,仿佛沐浴在温柔的yAn光中,无忧无虑,自由自在地嬉戏着。在这段时间里,吴姐很少说话,她只是在静静地听,偶尔地会cHa上两句,似乎在提些问题,那些问题也并不尖锐,甚至透出一种关怀来。我想,她是将我当作她的外甥了,虽然这令我十分的不痛快,但我还是忍奈下来,因为我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这来自于长辈的呵护,我在这温馨中享受着安慰。
吴姐就象我的母亲一样,但她更象我理想中的母亲。
可是,我理想中的母亲应该是吴姐这样吗?有许多次,我在睡梦中g勒出自己心中理想的母亲,她头顶着光辉显得很神圣,轻披的曼纱又有种难以道尽的纯洁,那是一张完美的脸,微笑中有慈Ai,威严,她主宰着我,令我的心在空虚之后得到无穷的依恋。而这个吴姐却远不是这样,她喝酒,cH0U烟,更可悲的是她曾是一个妓nV。我没有韦小宝般的玩世不恭,我当然在乎自己母亲的身份,妓nV是可耻的,在许多肮脏的男人身下,将自己最神圣的部位展露,这是对母亲的亵渎,这是一种神经错乱的表现,我怎能容许自己这样想像,这样联系,这联系本身便是罪恶,它可耻,它不可救药。
吴姐并不是我的母亲,更不是我理想中的母亲,她只是一个nV人,一个有味道的妓nV。男人的丑陋在她面前暴露,同时她将自己的丑陋作为回报,这肮脏,这卑鄙,这下贱的nV人就坐在我的对面,她居然带着母X的关怀注视着我,居然用慈祥的口吻在询问我,她有什么资格,仅仅是因为我的醉态吗,还有我的堕落。对的,我是在堕落,我已分不清美与丑之间的区别,我将这龌龊当作温暖,将这诱惑当作享受,我的灵魂被撒旦所欺骗,被所罗门所遮掩,我向着无尽的深渊坠下,疾速的,冲破一切阻力地将自己杀害。
然而,这种因为男X而反思的情绪来得虽然强大,但它只是短暂的,又一种迷恋继续笼罩着我,这迷恋告诉我,母亲就是妓nV,她卖掉自己,为金钱,为生活,为Ai情,她将X、生育出卖,她并不神洁,她不是处nV之身,她倦缩在父亲的身下,被汗渍所蒸腾着,被快感所征服,她同样接纳男人的肮脏,这一点与妓nV没有任何区别。若说丑陋,妓nV与母亲都不配,丑陋的是作Ai本身,若言堕落,也没有人在堕落,堕落的是人的本能。我们无法摆脱这动物X的本能,但我们视其为可耻与肮脏,这是虚伪,这才是真正的肮脏与可耻。我在这两种思想的冲击下感到异常的疲惫,却又无法脱离这冲突,在我的心中,在脑海里时时浮现,没有片刻的休息与片刻的宁静,它们呐喊着,战斗着,英勇地洒着血,将我完全浸入痛苦之中,不加任何理会,忽视了我的R0UT的存在,折磨着我的痛感的神经。我显得完全无助,没有主见,没有参与,我被无情地抛弃了。
', '')('我的头痛得很厉害,但神智尚且清楚,我知道自己已经不能再喝了。我向吴姐提出离开的要求。
吴姐显然并不b我清醒多少,她下意识地看了看腕子上的表,但那只是一个下意识的动作,她并没有得到任何有关时间的信息,可这丝毫不影响她的讲话:“你不能老待在这儿,你住哪儿,我送你。”
“单位宿舍,”我想我是这么回答的,“不远。”
“没关系,我有车。”吴姐站起来,也将我拽了起来。
其实,我并不想离开迪厅,此时的迪厅有种神秘的诱惑。若大的空间很宁静,没有扰人的音乐,也没有强烈眩目的灯光,更没有人,我也融入到这黑暗中,那几点昏h的灯仿佛在昭示着这空间的存在,它的有限与无限。一切都在沉睡,睡得安祥宁静,那冰冷的物件,那恶魔的画像都在这平静中产生了生命,沉睡的生命,黑暗给予我一份享受,是黎明前的黑暗,是黎明前的寂静,没有风,也没有雨,一个安全的港湾,我得以躲避的场所。在有限的空间里,即便互不相识的人,他们之间也会存在一种神秘的亲切感。此时我与吴姐便是这样,我们的心由于这黑暗的寂寥无人的空间而更为亲近,更为理解。我感谢这黑暗,这孤独与无私的黑暗,是它引来的光明,是它赞美着一切优雅,谱写着纯洁的灵歌。我对这黑暗更为依恋,它可以让我抛开所有光明下的浮躁与喧嚣,冷漠与仇视,令我感到从未有过的温暖。我需要一个属于自己的空间,即便它黑暗,它孤独,甚至它有些怪癖,但我热Ai它,热Ai它的宁静与安祥,热Ai它的神秘与圣洁。
在黑暗的空间里,我仿佛正在沉醉。
我是一个虚寂幻灭的人,坐在吴姐的小轿车中。周围正在经历着黎明前的黑暗,但不知何时,天空飘起了雨,这雨破坏了黑暗那份独有的恬静,使得街上有种躁动不安的情绪。我四肢无力,草袋一般瘫坐在车座上,仰起的脸注视着窗外闪过的灯光下的雨街。
细雨如飞,潇潇洒洒,从天而飘落,在路灯下晶亮闪烁,一行行,一排排,密布的珠帘仿佛在传达着某种暧昧的信息。黑暗中没有月亮,那颗划过的慧星也失去了踪影,天空被街灯,被这雨珠所映照,完全失去了那份自我的安祥,让人感到它的落魄与失意。我看见一条笔直的马路静静地躺在眼前,被雨水浸润,Sh漉漉的反映着路灯的光泽。两旁的店铺与高楼都漆黑着,那窗户,那门房的玻璃好似巨人的眼睛,透着深邃与恐惧。空气很cHa0Sh,使人的肺腔和心房窒闷阻塞,伴随着些许的寒意,令我感到很难受,浑身泛起J皮疙瘩,便倦缩成一团。但这皮肤下的生理反应却令我兴奋,我从中发现自己的存在,那密密麻麻的小颗粒便是我存在的佐证,虽然有些惨淡,但它很真实很切肤。酒JiNg继续蒸发,带走我身上的热量,于是,这真实的存在感便更加强烈,甚至转为一份快感,敏感的,带有强迫X的快感。
吴姐似乎也被这沉闷与cHa0冷的空气所刺激着,她不由得裹紧衣服,却在问我:“凉吗?”
这是一句关怀的话语,在我心中击起阵阵涟漪,我不由得哼了一声。显然,吴姐也没有别的办法,她只是顺口的问了一句,当答案来临的时候,她反倒变得慌张与失常。这从鼻腔中哼出的答案是无奈的,而那句关怀的问候更显得苍白无力,仿佛是两个濒临Si亡的人,明明知道那结局无法更改,他们相互依偎着,拥挤着,只为了片刻的温暖,只为了心灵上的坦然与安慰,面对这恐惧,他们无所惧怕,面对生活,他们也无所依恋,他们早已失去了生存的信心与勇气,但他们还要追求,追求在垂Si的边缘,有一个同伴能够相互扶持,相互安慰,一起面对这不容思索的归宿。
轿车在漫无目的地冒雨前行,沉重的雨刷在孤独地摆动着,我坐在这关得很严,如同棺材的车厢中,心情却异常的平静,仿佛自己已经是一具Si尸,丢掉了所有的思维。我看着吴姐的动作,她仿佛也是一具Si尸,或说是僵尸,动作机械,呆板而又迟钝,JiNg神颇为恍惚。我们谁也不说话,彼此沉默着。我想,恐怕吴姐也与我一样,我们遇到的是相同的困难想极力思索,找出一个话头来,但滞板的思维已经不允许我们这样,只好在这车中同行却无语。仿佛这轿车真是一具棺材,我与她躺在其中,并排着,伸展着,睁着双眼对视着,彼此没有呼x1,没有温度,更听不到语言,甚至那棺材盖已被封Si,h土已被洒上。这是一幅离奇而恐怖的画面,它令我的心痉挛又舒展。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生活是不是很无聊?”吴姐终于打破沉默,她扭头问我。
“那不如去Si!”
吴姐追问:“为什么要Si?”
“因为生活真的很无聊。”我在毫无知觉的状态下回答。
吴姐叹了口气:“那也不能去Si。”
“我不知道自己能忍奈多久,”我有些自怨自艾,“即便忍奈下去又有什么意义,还是被这无聊所控制,所摧残。”
“但你必须忍奈下去,虽然有些事情很难忘记,也许它一辈子都会折磨着你,但忍住了,活下去,就会有更美好的事情等着你,你没有T会过的,但你需要T会的。活着并不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吴姐耐心的开导着我。
我凄凉地笑了:“你活下去有意义,你的迪厅,你的事业,可能还有你的感情,但我呢,我什么都没有,只是空虚,看不到任何希望,与你是不一样的,我能做什么,只有麻醉自己,只能让自己在痛苦中Si去,象一条狗似的,Si在垃圾堆的边上。”
吴姐继续着她的开导,但话语中透着谨慎,仿佛我的Si就要展现在她的面前:“别那么说,没有人是狗,你更不是,你很有才华,并且与众不同,与迪厅里那些小孩不一样。”
“我有才?”我在笑,笑得很自卑,“谢谢,你是第一个这么说的人,但那有什么用,单位不重视我,就连我的家庭也不相信我,你是故意安慰我吧?”
“不,我真是这么认为,别以为我喝多了,这点酒不算什么!”
“那一定是我喝多了,不行,快,停车!”我有些歇斯底里,酒劲完全爆发了,我浑身难受,胃到食管都汹涌着,吴姐惊恐地看着我,我并不理会,生理现象已让我将头低下,脖梗子伸得老长,嘴张开,舌头后缩,喉咙由于搔痒而发出SHeNY1N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吴姐似乎已完全清醒,她立即明白如不马上停车的后果,于是,她急忙将车停在路边,将我扶下车。
我在路边俯下身,旁若无人地吐了起来。吴姐扶着我的胳膊,仿佛生怕我摔倒似的。
我想,当时的情景一定很好笑,很滑稽。在空荡无人的马路上,天空还飘着细雨,昏h的路灯便显得更加暗淡,而在这孤独的夜sE中,一个三十多岁成熟的nV人扶着一个二十来岁的年青小伙。小伙在疲惫地呕吐着,不时将手伸进自己的喉咙,而那nV人也用尽全力扶住摇摇yu坠的小伙的健壮的身躯,轻轻地在小伙的背上拍打着。我在这时已经浑身乏力,完全失去了男人应有的坚强,而吴姐刚好相反,她似乎更为清醒,更加坚忍,在呵护着我,让我尽快摆脱这年轻带来的痛苦。
由于肚子里没有东西,我感到难受之极,胃Ye在无情地上涌,拼命想脱离我这个身躯,吴姐轻轻地拍打着我的背:“吐出来就好了!”我顺从地继续着。
吐到再也吐不出什么东西的时候,吴姐将我拽进车中,我又瘫软在座位上,她也坐回自己的位置,拿出一张面巾纸替我擦了擦嘴。
又经过一次雨淋,我的身上更加冰凉,吴姐的情况也是如此,她浑身似乎在抖动,显得很可怜。不知为何,我的眼前又现出吴姐扶我去呕吐的情景。她将我的一只臂膀夹在x前,那柔软的感觉令我在这回味中陶醉。这是一个成熟的nV人的肢T,她的一颦一笑,她的一举一动无不透着nVX的诱惑。也许吐出来感觉确实很好,我的头脑显然清醒了许多,虽然四肢还是疲乏无力,但这丝毫不影响思维的活跃。我为这一点点的邪念感到羞愧。然而,谁又能说这是邪念呢?男X对nVX身T的迷恋,那是理所应当的事情,没有任何值得厚非的地方。我找了个理由安慰自己,但这安慰却显得苍白无力,我的内心深处还是被这种不正常的q1NgyU所折磨着。我总觉得自己的生活过于单调无味,总认为这是生活的本来面目,但此时,我似乎明白了,我的生活的确是缺了许多东西,尤其是nV人。在我呕吐的时候可以给予我帮助,在我受挫的时候赋予我温存。
但我从来没有过nV人,我的X格过于孤僻与消沉,我的生命中没有快乐,我带给别人的一定是份忧伤的情感,这忧伤,这自卑,甚至是些许的恐惧令我与任何nVX疏远,冷冰冰的面对那些不得不接触的nVX,母亲、同学还有同事。在我眼中,她们都仅仅是一些物质,我不能令她们有所激动,同样她们也不会使我产生兴趣。她们都很自负,她们并不关心我的存在,并不理解我内心的渴望,没有感受,没有欢喜与悲伤,在那些柔软的躯T中只有对我的冷漠无情,我不需要这样的nV人,她们都是一样的,只会奢求,只会卖弄风SaO,只会一味地迷恋于r0Uyu的过程。
顿时,我发现吴姐的魅力荡然无存,她只是一个普通的nV人,她也许对许多男人,年老的、年青的,甚至年幼的奉献过自己的温柔与关怀,而这关怀只能属于一个人,一个她所Ai的人。我感觉坐在这车中是我的耻辱,仿佛在Y暗cHa0Sh的房间里,躺在肮脏的床铺上,我面对释放过自己q1NgyU后的nV人,她化着妆,哼着歌曲,在等待下一个猎物。可这又是为什么呢?这个世界中真有那么完美的nVX吗?
她与我年龄相仿,她把她所有的JiNg力只奉献给我一个人,她从不奢求,也从不推卸,她美丽纯洁,她只关心我,她为我而存在。但这样的nV人从哪里去寻找呢?没有,那是一个梦,一个誓言,无法实现的,美好的梦。我的要求是不是太过分了,我不应该这样。任何nVX都有一颗慈Ai的心与温柔的举止,她们在无意中将这些展示,有形中施予了自己的情人,也无形中施予了素不相识的人,这是美德而不是肮脏,这是天X而不是卑贱,我有什么理由去谴责那些nV人。
我需要nV人的目的又是为什么呢?首先就是那与生俱来的x1nyU,难道这不可耻吗?难道这是纯洁的想法吗?不是的,什么都不是,这是正常的人X的要求。我拒绝的不是nV人,而是人X,而是通向一个男人的道路,我在男人与男孩之间徘徊,没有勇气向前走,永远的踯躅不前,永远的畏缩。欣赏nV人是本能,走向男人是JiNg神,我应该这样做。想到这儿,我又不住地观察旁边这个散发着nVX特有芳香的躯T,这是一具完美的躯T,青春与成熟的结合,关Ai与被关Ai的统一。
我默默无语,迷离的眼睛在吴姐身上徘徊,她手握方向盘,脚踩油门的动作无不透出美感。每一个人都有一种特殊的感觉,尤其是nV人更为敏感。我的神情似乎被吴姐察觉,她忽然变得有些心不在焉,身T变得僵y而又浮躁,双眼只顾注视着前方,象个头次驾车的新手。吴姐喉咙里哼了一声,我便从幻觉中惊醒,感到自己很无理,便将头拧向窗外。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窗外的细雨继续飘飞,看在眼中便有种清爽的感觉。我想象着刚才自己的神态懊丧不已,同时为我心中涌现的那份yUwaNg而感到后悔与害怕。我不应该想入非非,即便吴姐是一位优雅温柔的nVX,我也不能这样胡思乱想。她是我的恩人,她听我倾述,她关心我,理解我,开导我,无论今后的结局如何,她对我施予了一种恩赐,而且我无以回报。这样的nVX应该是神圣的,任何一点点邪念都有辱这神圣,都是肮脏可耻的,我竟然还找出种种借口将自己的肮脏加以粉饰,解释得那样天经地义,没有一丝感激之情,只有一种占有的冲动,这难道是做人的标准吗?
人的标准,人的正常yu念竟然这么可悲。吴姐那曾经是妓nV的身份紧紧地攫抓住我的心,由于这个身份使我将q1NgyU的冲动合理化,这是对吴姐的侮辱,对自己卑鄙的放纵。可是,我难道真的是因为感激而摒弃自己的杂念吗,我自己也不大清楚,这感激显得很无聊,它远远地被吴姐的经历所掩盖。那经历更为强大,更为凶恶,令我也不明白自己是嫌弃妓nV的肮脏还是受着妓nV的诱惑?我不敢想,无从想,面对自己的内心是痛苦的,头也痛了,四肢也疲惫了,只有一双不肯闭上的眼睛茫然地瞟向窗外。
“我是不是醉了?”我为自己的失态寻找理由。
“每一个喝醉酒的人都一样。”吴姐平静地回答。
“但我这次喝得很痛快。”
“是呀,也是喝得最多的一次,你每次只要一瓶,今天超了。”
“每次?”
吴姐似乎犹豫了一下,说:“每个周末,我都能见到你,每次你只要一瓶。”
“是吗?”
吴姐没有作声,车厢里很沉默,我的心却止不住高兴起来,显然,吴姐早就注意到我了,也许这只是出于生意人对顾客记忆的那种本能,但我还是很高兴。我争取用这个发现来解释吴姐今天对我的关怀,但还是缺少点什么,于是,我想起他的外甥,然而,这似乎也并不能完全解释这莫名其妙的邂逅,除非那个不知何处的外甥与我十分相似,但她一直没有这么说过,这就显得更加突兀了。我被这意想不到的恩宠迷惑着,猜疑着。然而,我忽然发现这轿车并未驶向我单位的宿舍,而是漫无目的地行驶着,好象它完全不受人的控制,吴姐只是在防止轿车的野蛮而已。我为这发现感到愤怒与恐惧,但心中还有一丝卑鄙的幻想。
“现在我们去哪儿?”我沉声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没有歹意。”吴姐竟然还是很平静。
“那你要g什么?”我b问道。
“我只是想和你多聊会儿,如果你介意,我可以马上送你回去。”
我的心放松了,很惨淡的一笑:“我不介意!”我本应该拒绝的,但我没有。
吴姐的嘴角挂上一丝得意的笑,她问:“现在这个点儿,你还能回去吗?”
“回不回去都一样,反正也进不了门儿,我的室友今晚有公g。”我暧昧地说。
但这是实情,每一个周末,我同屋的室友总是会带他的nV朋友借宿,出于同事的考虑,我并不好意思拒绝,虽然这个原因于我上迪厅并不重要,但它却保证了我去迪厅的延续X,每个周末,风雨无阻。当凌晨两点到来的时候,我便一个人走在静静的长街中,披星戴月,孤独的身影伴随着我。那路灯让这身影幻化出多条,它们在我的周围不知疲倦的忽快忽慢,忽长忽短。虽然那时候,我往往倍感孤独,但有这身影相伴。它虽然顽皮,时刻不得安宁,可它从来没有离开过我,总是紧紧地铺在我的周围,象朋友,又象奴仆,这令我感到一丝安慰,而这安慰已是我最大的快乐。当然,朋友们也有休息的时候,那便是我走得双腿酸痛,膝盖弯的那根筋也抻得疲倦,我便坐在马路上休息。
那个时候,我很害怕黑暗,因为黑暗会使我失去这些衷心的朋友,于是,我尽量地在路灯下行走,从不偏离,循规蹈矩的。长安街的夜景很美,英雄纪念碑上的灯光很明亮,我便是在这种孤独中领悟到的,我总觉得自己象个英雄,喝过酒后一个人独自闯荡这神秘的世界,我为我的牺牲,为我的勇气而陶醉。逐渐的,我喜欢上这夜sE,在寂静中,在夜风的轻拂下,我微醉的神经显得格外兴奋,我不知疲倦,漫无目的地游走,直到清晨,曙光惊醒了我的夜梦。
吴姐善意的笑了,她显然明白“公g”的含义,就没有继续追问下去,这种事是很平常的,若是一味地追寻下去,岂不显得有些幼稚与可笑。
雨停了,但这雨丝毫没有北京的意味,在这个夏末秋初之际,应当是暴风骤雨狂啸着,铺天盖地而来,将每一个行人淋得浑身Sh透,仿佛不如此无法显出北方的大气。雨后的空气到底新鲜,虽然隐约中有些城市的酸腐味,但那久违的舒畅还是来到了,x肺间憋闷已久的怨气总算得到片刻的释放,这不能不令人有一丝惊喜。夜空放晴,东方升起一盏启明星,在这黎明的黑暗中显得格外耀眼,它孤傲地面对西方那同样孤独的月亮,那是一轮新月,淡淡的,有些蓝sE的纹道,斜躺在天空,仿佛真是睡美人的姿态,它优雅、宁静而又安祥,但这轻飘飘的安静反而增加了它的魅力。看不到那颗慧星了,也许它从未出现过,也许这只是天文学家们的误测。整个世界都安睡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吴姐突然问我:“你有nV朋友吗?”
我愣了一下,想起刚才所说的室友,便明白了吴姐话中的含义。我摇摇头,几乎带着一种自卑的心理否认。
吴姐叹了口气:“现在象你这么大的人谁没有朋友?”
我轻蔑地回答:“算了吧,b我小的人也有朋友,但那是一种时尚,我想不出他们的感情有多深。都是快餐式的生活方式。我也许很保守吧?”
“也不是,怎么说好呢?我看他们也没有想太多,两个人高兴也就行了。”
“高兴?”我嘲讽着,“恐怕是发泄吧!”
“难道不是寄托吗?”吴姐不满地问。
“也许是,但我从来没有T会过。”
“为什么不试试呢?”
“没机会,也没有那个心劲儿,生活太无聊了,我都忘记了还有那份情感。”
吴姐沉默了,半晌,她才又问:“你......你是不是也发泄过?”
我觉得这个问题很敏感,连忙矢口否认,但吴姐并不以为然,她继续说:“男人发泄是应该的,nV人也要发泄的。你如果想的话,我的迪厅中有一些人。”
“什么人?”我明知故问。
“小兰就挺好,当然若她不x1毒的话。还有其他一些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累了。”
“这里面没有感情,也许只是相互的依偎,彼此间的一种寄托方式,你付出了钱,她给你快乐,也许有些肮脏,甚至可耻,但双方都得到了满足。”
我感觉浑身有些躁热,但理智令我清醒:“那满足之后呢,恐怕是更为刻骨的空虚。你把我看错了,我并不需要这个。”说完这句话,我发现自己很虚伪。
吴姐笑了笑:“那你需要什么?”
“情感,我还是需要情感的。没有感情的冲动是无谓的,我虽然不鄙视妓nV,但我不会去迎合她们。”我义正严辞地说。
吴姐显得很尴尬,她抱歉地说:“对不起,我不是在g引你,也不是皮条客,我只是觉得你应该有这样的T验,因为你毕竟还是个男孩。”
吴姐话里的含义是说,你不是个男人,这对于任何一个男X来说都是一种侮辱。我并不具备柳下惠坐怀不乱的本事,也不具备正人君子的那些1UN1I道德,我只是一个普通的人,普通的男X,从十三岁第一次无意中发现的快感以来,我就从来没有停止过对nVX的幻想,这种正常的X幻想很神秘,很诱人,但它很孤独,在证明我是一个健康的男X的同时却反讽似的昭示着我的健康。
有多少个夜晚,我坐在台灯下翻看着那些软X的X暗示杂志,文章以及画报,我做着一样工作,仅仅一个人在黑暗的小屋中,冥思着,不知疲倦地自渎着,一次又一次,将自己耗尽后,才带着快感后的劳累与空虚入睡,空空的床铺很冰凉,我什么都做不了,我什么也做不下去,只顾享受身上皮肤那阵阵麻sU感,迷醉而无所抱怨,自卑而毫不妥协。在这X的意识中,我常常带有一种罪恶感,虽然我完全明白这罪恶于医学上是毫无道理的,但它带给我一种恐惧,不相信自己,更不相信未来的恐惧。
在这恐惧中,我拼命地幻想各种nVX,用她们的身T,用她们的X感来掩饰我心灵上的自卑。这些nVX有美丽的,有丑陋的,有温存的,有粗野的,有成熟的,有稚nEnG的,她们各不相同,却又极其相似,在幻想中,我们的身T嵌在一处,象两条虫子一样蠕动,并且越来越剧烈,最后共赴那流着鲜血的h泉,无数生命都在这蠕动中诞生,但它们是那么的短暂,象这人生一样,被封闭的水道冲走。若说可耻,这才是可耻,若说卑鄙,没有b怯于承认这可耻更卑鄙的事了。我有什么资格表演着我的虚伪,我又有什么资格拒绝吴姐暧昧的建议。
我们只是X的一代。
我自卑地说:“我不是男人,我没有钱,那将花费我半个月的工资。”我不知道这么说的理由,也不知道这番话是否可称其为理由。
吴姐看了看我,不再说话,她盯着前方,双手机械地握住方向盘,雨刷也停止了工作,呆呆地横在窗前,东方泛起微白,启明星的光泽暗淡下来,街上开始有了晨练的人,这些都预示着新的一天将要到来,这一天一定是个yAn光明媚,万里无云的好天。城市也会在这温暖下继续谱写着它繁华喧嚣的历史。人们不会再躲在自己的窝中,而是走出来晒晒太yAn,舒展筋骨。各种各样的人在做着各种各样的事情,他们繁杂而又单调,却永不停歇,每一天,每一刻都上演着同样的话剧。
我们总要在话剧中扮演不同的角sE,而我的角sE是那么渺小,是那么可怜,但他们又是极度的公平,得到了同样的yAn光,同样的空气,还有同样的W染,将明媚、新鲜与肮脏统统地收藏。然而,这大自然的公平并不是无懈可击的,它已被人为的规划着,规划着自己,规划着他人,剥夺了所有人的平等。角sE在更换,表演在堕落,舞台也变得面目全非,只是那苍天作的幕,太yAn为的灯,依旧有条不紊地工作着。世界总要在这静止中变异,无论它是多么完美或多么丑陋,也无论这变异的能量多么强大或多么弱小,它还是一如既往的走过了四十六亿年,并注定还要走下去,没有方向,没有目标,只有存在的真实。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吴姐已静默了很长时间,此时她仿佛才意识到时光的流逝,于是她扭头看着我:“天快亮了,我要回去了,你呢?”
“去你家!”我也不清楚这三个字是如何冒出来的,短促而有力,竟然还透着自信。我为这突然光临的自信而感到惊惧,生怕会有什么不幸由于它而产生,我等待着,期待着,盼望着吴姐的反应,那一刻,我的心紧张到了极点。
但吴姐丝毫没有反应,她显得很平静,似乎早就料到了我的回答。她唯一所做的事便是将轿车开得迅速起来。但我对这回应感到很不满意,我也不清楚自己在渴望什么,只是心中有种眩晕的感觉。现在的情况十分暧昧,摆在面前的事情也很暧昧,也许它即将到来,也许它永远无法成为现实,这只是我的臆测,只是我的幻想,象每一次走在大街上看着nV人的腿,nV人的x时产生的幻想。
又是X幻想,但这一次却面对的是活生生的真实的nV人,我该怎么办,我为什么要这么办,这是给我自己出的难题,还是对吴姐而言同样是一道难以解答的题。我用一点点卑微的心理在猜测着吴姐的心中所想。也许她是一个被x1nyU所折磨的nV人,她渴望着作Ai,与年青的充满活力的健康的躯T作Ai,不但是释放那份难以忍受的q1NgyU的折磨,更是在整日里单调的经营中寻求一份解脱,那作Ai时的快感,那作Ai后的疲惫于她是一种放松,全身心地投入,全身心地迷醉,在痴迷中为这生活注入新鲜的血Ye。
三十多岁的nV人正是x1nyU极为旺盛的年龄,她根本无法控制住自己,根本没有能力阻止心中时刻燃烧的yUwaNg,那外甥,那过去的经历都是可笑的,她真正需要的只有这个,那所有的言辞,所有的关怀都是为了这一件被压抑的事情而作着铺垫,一步步,有条不紊地将我引入她的圈套。而我在这圈套中显得异常被动,被吴姐成熟的仪姿,动人的言语所牵引着,鼓舞着,慢慢地散发出自己心中的渴望,这不仅仅是释放,同样是一种救赎,不但救赎了吴姐一颗寂寞难耐的心,同样是救赎了我自己心中的罪恶与绝望,弥补那人生缺憾。从这点上说,在这件事中,没有人是g引者,没有人是被g引者,没有人在拯救,也没有人被挽救,一切都是顺理成章,自然而然地发生着,无法遏制的q1NgyU在膨胀,等待那机会的到来,我们的生活也为此而等待,等待下去,将自己的灵魂ch11u0lU0地展现出来,在一具并不熟悉的躯T前,在一颗理解相映的心中,毫无保留的,堕入伊甸园,将那禁果品尝,为触犯上帝而骄傲。
从来就没有救世主,我们将自己拯救,毁灭。
我的q1NgyU在膨胀着,心中的妄想已然使我涌起阵阵的快感,我在想吴姐的家在哪里,那个家到底是什么样。想到家,我猛然间惊觉,那是吴姐的家,那吴姐家中是否还有......我不敢想象,不应该去想象,这想象令我恐惧,却又抱有一丝侥幸地坦然。这是庸人自扰,这是不可能的事情,虽然这所谓的YAn遇来得过于突然,但事实一定不会是那样的,否则我将扮演的是什么角sE,所有我所知道的暧昧的事件中的男主角都浮现在我眼前,那卑鄙、下流、无耻的,那善良、怯懦、可怜的。我应该是哪一种,但无论哪一种,我都是可悲的,那固定的关系之外的存在令我汗下,全身由于冰凉而发抖。
但很快,我便从这短暂的罪恶感中解脱出来,不可能的,从种种迹象表明,我的猜测是没有根据的,吴姐并没有结婚,也绝不会是某位款爷的二N,她只是一个人生活,绝对没有一个固定的男人陪伴在她身边。但没固定的男人不正好证明了她的Y1NgdAng吗?这是一个Y1NgdAng的nV人,但并不以Y1NgdAng来换取钱财,只为了索求生理上的满足,当年她那妓nV的生涯并不是生活所迫,而是一种迷恋,在拥抱、亲吻、接触的过程中,吴姐不但满足自己生理上的需要,还有心理上的渴求,这不是卖y,虽然金钱由此而产生,但这行为远远超出了物质的概念,它上升到JiNg神领域,这是一个nV人最隐秘的东西,是她永远摆脱不了的东西,她们是因为X而存在,不仅在男人世界是这样,在nV人的内心世界,她们同样如此,只是她们在隐藏,在遮掩,在背弃自己的愿望而生存,但这丝毫不能证明她们的虚伪与懦弱,这是值得称颂的人X。
当这人X一旦被释放出来,它便变得永无休止,肆无忌惮地强大,我便也在这人X释放而产生的后果中成为那并不固定的男人之一,与年轻的,年壮的甚至年老的人一样,为nVX而服务,而存在。我并不以为耻,虽然对于男人来说这的确是可耻的,但此时的我被q1NgyU所主宰着,我不仅仅是一个人,更是一个真实的,有血有r0U有yUwaNg的男人,我结实的肌r0U,健康的躯T始终包藏在各式各样的衣服中,从来没有展现过,从来没有骄傲地在一个nV人面前lU0露着,在微凉的空气中,沐浴着的同时也在享受赤身lu0T而带来的快感,我渴求这一刻,我盼望结束我羞涩的年代,无论这年代是如何结束,无论它是否有完善而神圣的仪式,我都要将这羞涩结束,希求换来我的成长与成熟,这是里程碑式的慌乱,是rEn的选择,它必定会将我有所改变。
没有贞C,男人的贞C被强化是可耻的,男人的贞C被放弃则是可敬的,我要放弃这贞C所带来的羞耻,因为我也是一个Y1NgdAng的人。我认为因x1nyU而表现的Y1NgdAng要b因金钱地位而出卖贞C可敬得多,那契约式,装饰型的婚姻才是真正的可耻,没有Ai情,甚至也缺乏x1nyU,它们的存在已形如槁木,腐朽了,无助了,堕落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吴姐的家并不远,但我已说不清那路线,只记得刚进入那道门时,屋里仿佛很明亮,将那黑夜很自然地便抛在门外。房间里并没有开着灯,那是一点点虚幻的光明,它并不存在却又真实地喷洒着,令我仿佛到了一个太yAn初升的地方。我想,当时太yAn的确刚刚走出山坳,是那海上的金J在尽职尽责地召唤,阿波罗架着他的马车巡游了出来,此时,在广场一定矗立着许多Ai国的心,他们在翘首注视着五星红旗的缓缓升起,激昂的国歌在广场上回荡,那是激动人心的昂扬的一刻。
然而,此时的我心情也在激荡,却充满了x1nyU,我无谓地想象,这个时候,伴随着国歌的雄伟,一定有许许多多的人正在做着同样的事情,包括作Ai,也许还是那爆烈喷涌的时候。不知为什么,我将两个互不相关的事情联系到一起,这显然是亵渎神圣,然而那作Ai本身真是如此肮脏吗,若没有这作Ai的肮脏与可耻,那国家的意义也就无所谓存在,这解释,这联想过于牵强与无聊,但我还是固执地认为这两者之间存在着某种很微妙的联系,这联系不仅仅超越两者本身的神圣,它才是最值得赞叹,崇敬的,它神圣到不可侵犯,伟大到不容置疑,而罪恶与可耻则是否定这联系,否定它的存在,否定它在冥灵中的神圣与伟大。
吴姐打开灯,由于酒后的双眼充着血,并且还未曾与那黑暗完全脱离,所以这明亮的灯光令我感到很刺眼。我并不想过分地叙述吴姐家中的摆设,因为这摆设完全不象一个成熟的nVX的家,它简单而朴素,没有粉红sE的灯,也没有气派的梳妆台,这多少令我有些诧异,想来这也许是吴姐租来的房子,但吴姐并不承认,她说这房子是她买来的,只是未曾装修罢了。总之,我对此保持怀疑,因为这房子的格调未免有些灰暗,深黑的颜sE显得很多,这样的空间使人倍感压抑,虽然它实际上很大,有两间卧室和一个大厅。
在仔细观察后多少令我的心中得到些许安慰,因为那些家具还是很高档的,这至少可以证明这房间的确是吴姐的,因为按照习惯来说,没有多少人会买高档家具却住租来的房子,更没有什么人会将高档家具连房子一起出租出去。但我心中却不得不产生另一个疑问,吴姐的身份的确值得怀疑。一套未曾装修的新房配上几件简单却十分高档的家具,这种情况多出在被包的二N身上。这个问题一直令我头疼,但怎么也想不明白,却又没有勇气将它割舍下来,心中总抱着这份猜度,只有苦恼,没有乐趣,只有过程而没有结果。我知道有许多关于二N的报道,她们为了脱贫而出卖自己,出卖R0UT与情感,但有一天当她们觉悟的时候,她们便努力地要寻回自我,或者将心情完全投入到工作中,使生活变得充实,或者自己养个情人,将感情有所寄托。但我总认为,无论她们是否觉悟,她们总是脆弱的,始终找不到自我的真实。我希望吴姐并不是如我猜测的结果,但这样的话却不能问出口,这多少令我有些慌恐。
然而,最令我慌恐的还是那即将到来的莫名。我无法想象那一刻将会是怎样,而它则是我人生中最没有意义却又最值得纪念的时候。我缺乏的是勇气,在车上说出斩钉截铁的暧昧暗示的话的勇气已然衰落,它不复存在,当事情摆在面前的时候,我怯弱了,面对吴姐,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令我尤为诧异的竟是,此刻的我丝毫没有被q1NgyU所燃烧的感觉,我的心很平静,显得很无聊,这仿佛是一场狂欢迷乱后的宁静,我消褪了,消褪了我的热情,只有心中隐藏着的一丝痛楚,被无限失落感所萦绕着,控制着。我不清楚我的勇气为何在踏进房门,在看见那一丝光明的时刻迅速衰落,这不应该是我,不应该是象我这样一个年轻健康的男X所拥有的冲动,它消失得无影无踪,仪式后的空虚与落幕后的寂寞。是酒JiNg的原动力吗,它的催化作用往往会令我处于虚幻的状态,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也是不容置疑的生活,但我为什么还是丧失了基本的yUwaNg,而且显得是那么自然,那么贴切,又那么无奈。
在我的脑海中,此时身T是舒展的,有些疲倦,仿佛即将沉沉入睡,是作Ai后的松驰,是颠狂后的放松,微微的麻sU与颤抖地痉挛。然而,我清楚地知道,这一切都没有发生,我与吴姐并没有融合到一起,我们的血Ye并没有交流,并没有彼此间从对方身T上得到一丝安慰,那为什么会这样,这样的可笑,这样的可悲,显然,这里是没有纯洁,没有r0Uyu前的Ai情,只是为了在相互依偎、交嵌中得到一种真实感,真实地感到生命还在延续,感到灵魂还是存在的,并没有抛弃我们,并没有被变卖,被典当,还有一颗跳动的心,鲜活而又鲜YAn。我想,也许这就是yy吧,在思想深处的JiNg神之恋,柏拉图式的相互x1引,但它能够存在吗,多少抱着雄心壮志的人在它面前败下阵来,推脱了它的存在而证明它的荒谬。这yy并不存在,它是荒诞的,但它又是存在的,存在于浪漫中,存在于禁yu的僧侣哲人中。
我并不是浪漫的人,也不是禁yu的信徒,我只是一个普通的人,但我同样面临着yy的煎熬,它时时刻刻出现在我的思维中,甚至就在刚才的几分钟前,那感觉是十分美妙,十分贪婪,或十分无耻。但此时,杂念还是存在的,但感官已经迟钝,是什么力量将这yy变得那么强大,可怕,它阻碍了我的继续,它削弱了我的x1nyU,但它并不真诚,它不肯露面,它不肯说明,它躲在密林的深处,山峰的岩石后,深水的绿藻旁,用神奇的力量将我的命运改变,象三sE槿一样可怕,但它意犹未尽,仿佛为了评估自己的恶作剧,它t0uKuI我,将我扒光,将我ch11u0着悬在半空,任暴雨骄yAn,任兔走鹰飞,令我毫无yingsi地面对这永远不得安宁的世界。我无助地受着它的煎熬,我屈服于它的力量,我抱着坦然的心态将这x1nyU埋葬,虽然它难得,还颤微微地抖动着活力,我还是毫不留情的将它埋葬。
我并不知道吴姐此时的心态,她的平静是惯有的表情,即便内心受着火一样的涂炭,她还是会以平静来诠释自己的所作所为,我无法理解她的灵魂所期,更无法揣测她的内心所想,我等待她为我抵御三sE槿的无聊与扼杀,等待她为我燃起充满激情的yu火。然而,事实并不如我所想。
', '')('“那边是卫生间,你若要洗洗的话。”吴姐仿佛是充满理X的介绍着。她的酒一定已完全醒了,她恢复了平静,语调中含着冰冷,令我的心也完全冷却了,那一点点地幻想也随之而熄灭。
我喏喏地应承着,四肢无力地步入卫生间。
又是一个洁白的世界,我为自己处于这个世界中而感到羞愧。这里充满了nV人的味道,化妆品摆得琳琅满目,使我想到了nV人为了风姿而受的苦难。但愿卸妆后的吴姐不会令我的勇气丧失。这里的空气很cHa0Sh,但有GU香泽令人陶醉,我有些醉意。突然,我的内脏又搅动起来,一阵阵恶心令我难以忍受,我几乎爬在马桶上又呕吐起来,还是没有东西,胃Ye倒了出来,连泪水也涌到眼眶中。吴姐似乎听见了声音,她过来看了一眼,似乎想说些什么,但她什么也没有说。我表示了歉意,吴姐微笑着走开了。止住了呕吐,我的心情显得舒坦了许多,连忙洗了g净,然后将卫生间也擦拭了一番。其实,我并没有破坏这里的洁白,但心中总有一种担心,担心我的肮脏将这里玷W,于是我直到自己认为已经满意,找不出丝毫的改变,甚至那拭脸的毛巾也原样地搭好时,我才走出卫生间。
吴姐已脱下了外衣,这显得她的身条更加优美。她端坐在大厅的沙发上,手捧着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但双目并未注视这咖啡,而是直直地盯着对面黑着屏的大电视,在她面前的茶几上放着一罐椰N。吴姐见我出来,仿佛猛然间从冥思中被惊醒:“你是不是吃点东西?”
我的肚子确实饿了,但心中冒起的不好意思与矜持令我作出了违心地回答:“不了,谢谢!”
吴姐微微一笑,将那罐椰N递给我:“喝罐N会睡得好一些。”
我将椰N接在手中,温温的,显然刚刚加热过,这使我感到一阵的温暖,想说上几句表示感激的话,但不知如何开口。
吴姐似乎发现我的窘态,又温柔地笑了:“有什么话,睡醒了再说,好吗?”听到这样的言语,我无论如何也只有顺从。
吴姐站起身来,引领着我走到一间卧室门前,她推开门说:“这是你的卧室,摆设简单了些,是我为客人准备的,别介意。”
“不会的。”我嘴上客气着,心中却并不这么想。“这是为客人准备的。”这句话多少令我有些沮丧,但心中也不得不产生疑问。从我的观察来看,吴姐并不常与人接触,那么她有必要单独为客人准备一间房子吗,那么她的客人又都是些什么样的人呢?我无意窥探吴姐的yingsi,但吴姐的一切的确令我着迷,她的身上有着许多难以解开的谜,这些谜都似乎很神奇,也似乎很简单,但它们就是这样模棱两可地存在着,结合在一起组成这个成熟貌美的nV人。不过,有一点使我多少感到些欣慰,既然有这个客房,我的种种带有暧昧sE彩的猜疑自然便不攻自破,这虽然对我多少有些失落,但那美好的愿望还是可以鼓舞人的。
我进到屋中,吴姐就把那道门给关上了,我只好准备就寝。在睡觉之前,我将这个房间仔细地打量着,那结果更令我疑窦万分。这个客房的摆设不仅仅是简单,甚至有些破败,旧的单人床,旧的大立柜,还有旧的桌子和椅子,这里根本就不是客房,它与外面的东西是那么不协调,仿佛是两个世界的东西。我忽然进屋的时候,我见到的情景,那卫生间、厨房、还有吴姐的卧室都敞开着门,将所有的东西都暴露无遗,毫无保留隐藏的意思,但只有这间屋子的房门关着,而且紧紧的。若说这里有吴姐的秘密,那么我便应该睡在客厅,那里虽然显得有些怠慢,但那宽大的长沙发还是很柔软舒服的,但为什么将我安置在这里,有些寒酸,透着打工仔的味道。
对,就是打工,这里是吴姐的过去,只有她的过去是见不得人的,只有她的过去是应该而且是必须隐瞒的,既然那是令人痛苦的记忆,那么抹去好了,既然认为那过去是耻辱,那么g脆完全抛弃它吧,为什么还要保留呢?只有一个原因,就是在这痛苦中有着一个永远也无法磨灭的记忆,也许是怀念,这怀念才是真正的痛苦。而在吴姐的过去中,她唯一怀念的人只有一个,她的外甥,她对她的外甥不但十分眷恋,更有一种负罪感。
完了,很显然吴姐还是把我当作了她的外甥,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我不是那个x1毒的外甥,我只是我自己,我的名字叫阿飞,不是别人的替代品,我不能容忍吴姐这种感情的寄托,这是一个男人的耻辱。原来整个事件中,我完全错会了吴姐的yUwaNg,她从来就没有受着q1NgyU的折磨,她只是付出她作为姨的关Ai,为了救赎她自己的罪过,救赎自己失去亲人,失去依靠时的灵魂。是的,一定是这样,我长得与她外甥相仿,令她产生了错觉,或说是情感的转移。这间屋子里一定会有某样东西可以证明这一切,尤其是照片之类的,我应该找到它。
照片并不难找,因为它就端端正正地摆放在写字台上,也许是有些年月,也许是洗映的纸张并不很好,照片显得有些陈旧,但那镜框则擦拭得十分g净。这时,我才发现,何止这镜框,整个屋子都被打扫得十分整洁,那桌面、椅背,还有在单人床上放着的g净的被褥,整整齐齐的,可见吴姐为这间屋子没有少下功夫。此时,我已顾不上这些东西,我关心的是吴姐的外甥。凭直觉,我已然断定这张照片上的人就是她外甥,大约十七、八岁的样子,是个很英俊的少年,眉宇之间透着些许的豪气,从装束上来看,显然是在他们家乡照的,但那身农民的服装丝毫没有掩饰住这少年的与众不同。但从这像片上来看,他根本不象我那时的样子,更不像我现在的样子,这不但使我感到诧异,还有一份失望。我完全疑惑了,这张照片所带来的信息是确定无误的,但吴姐凭什么将我当作她的外甥呢,没有一丝相象,无论是长像还是气质都相去甚远,为什么,为什么我会遭遇到这样的情况,我完全堕入了迷雾,无法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