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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医生,你只需要回答我是或不是。”姚珂卉强调。
戚木静无奈:“是。”
姚珂卉向法官道:“法官大人,我问完了。接下来我想传召住在我当事人对门的刘阿婆,她可以证明,我的当事人在很早之前精神就出现了问题。”
刘阿婆上庭之后,姚珂卉问道:“刘阿婆,你曾经说,文秀茵是个内向胆小的女孩子,在七年前她姐姐去世之后,她的脾气突然变得暴躁,就像换了个人一样,你可不可以详细地跟我们说一下你为什麽会这样认为。”
刘阿婆道:“没有啊,秀茵她一直是在外文静,在家里就暴躁的性格,跟她妈妈一样。她们家脾气最好的只有她姐姐阿筠。”
姚珂卉一愣,陪审员也是面面相觑。
“你之前说她有一次因为发现家里沙发上有一件男人的衣服,吓得躲到你家,你还替她报了警,事后楼下安保员证明那件男装是她自己穿的,而她自己毫不知情,有没有这件事?”
“有是有,但是秀茵穿着那件衣服跟我打过招呼,她明明知道那件衣服是她自己的,我也不知道她那天为什麽要那样做……”
“既然她穿着那件男装跟你打过招呼,那当她去你家里提出这一点时,你怎麽不提醒她,还要帮她报警呢?刘阿婆,你在证人证词上签过名的,现在你却说着完全相反的话,你知不知道做假证是犯法的?”姚珂卉拎着她的证词疾言厉色道。
刘阿婆道:“我就是因为知道做假证是犯法的所以才改证词啊,原本想着都是邻居,她身世也挺可怜的,帮帮她算了。后来我儿子回来知道了这件事,跟我说不能在法庭上说谎,所以我才没有按照原来的说。”
姚珂卉向法官道:“法官大人,刘阿婆作为辩方证人,在庭上的证词全部对辩方不利,我申请将她列为敌意证人,她在庭上说的话不能成为证人证言。”
法官道:“现在休庭十分钟,控辩双方,你们跟我过来。”
姚珂卉与何宏杰跟着法官去了他的办公室,陪审员们则去了陪审团专用的会议室,喝茶休息。
“哇,以前听当过陪审员的亲戚说,庭审根本不像电视电影上演得那麽精彩激烈,但是今天看来,这不是挺精彩激烈的嘛!”二十六岁的舞蹈老师孔梦娇说。
“这件案子社会关注度这麽高,还专门设了记者席,控辩双方当然要拼尽全力了。诶,你们说被告到底有没有那个什麽多重人格障碍?刚才两个医生在庭上一顿分析,听得我云里雾里的,感觉男医生和女医生说得都有理。”年近退休的保龄球馆老板霍犇说。
公司白领班瑄妮说:“我倾向于相信戚医生,戚医生在业内很有名的,现在想找她本人看病都不容易,能接触到的都是她的徒弟和学生。”
“可是戚医生也说不能百分百确定被告没有多重人格障碍。”家庭主妇秋琴道。
“凡是需要鑒定的东西,没人敢说百分百的。但是戚医生的意思很明确,那就是被告现在所呈现出来的一切疑似患有多重人格障碍的症状,都是可以装出来的,关键的人格切换,被告没有,所以被告没有罹患多重人格障碍的可能性比较大。”班瑄妮道。
“可是如果被告能装得让那个男医生认为她确实患有多重人格障碍,她假装来个人格切换又有多难呢?就像《一级恐惧》那样。”孔梦娇提出质疑。
班瑄妮笑道:“电影毕竟只是电影。”
“你们怎麽看?”孔梦娇问剩下的几个人。
“我也倾向于相信戚医生。”牙科医生刘志明道。
“我保留意见。”游戏架构师牧亮抱着双臂高冷地说。
语文教师洪君华道:“你们有没有注意到一个细节?”
“什麽细节?”衆人都看着她。
“最后一个证人刘阿婆上庭作证时,辩方律师听到她的发言很惊讶,但是主控官一点都没表现出惊讶的样子来。”洪君华道。
“这也没什麽稀奇吧,姚大律师毕竟年轻,沉不住气很正常。”霍犇道。
“可是主控官再沉得住气,听到辩方的证人说出对控方有利的证言,擡头看两眼总是正常的吧,可是主控官那时候居然在跟他的助理说耳边话,连眼皮都没擡一下。”洪君华道。
牧亮冷笑一声,没说话。
其他人若有所思。
法官办公室,法官对两人道:“案件複杂,为了不耽误大家的时间,我就不绕弯子了。辩方主张被告有多重人格障碍并以此进行辩护,是默认被告就是杀害受害人的兇手吗?”
姚珂卉道:“不是。”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