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看着他吓成这幅惨样,居然还笑了起来。“是不是在心里想,还好有哥哥在这里,不然就要淹死了?”
和鸣愤怒的咬了一口横在胸前的臂膀,力道只能在上面留下一圈浅浅的牙印。“这明明就是你害得!”
玲轻易的把他抱出了浴桶,“怎么会?”他拿起一边的浴巾,给他擦干身上的水渍。“有没有想哥哥?”
出于刚才的恶作剧,和鸣的本能的想回答不想。但多年的相处,让他对于玲的情绪有种近乎天生的敏锐,所以他犹豫了一会儿,才点头说,“想过的。”
“我也好想小和。”玲将宽大的浴巾裹在和鸣身上,将他抱起。
“等等……”和鸣在他怀中挣扎着,“哥哥,我还没洗完!”
“到我那里去,和哥哥在一起。”玲无视了他的抗议,强硬的带他离开了庭中。
回到玲的深雪院时,女仆们统统消失的一干二净,美丽的露天浴池中只有他们二人。和鸣很快就忘记了刚才被玲吓到的委屈,站在池中浅处扑红叶玩耍。玲坐在离他不远的地方,一碟蜜饯放在他手边。和鸣很快被蜜饯散发的香甜吸引,想过去他那边。但这个池子是考虑到了玲未来的身高修建的,分深浅两区,没有玲的帮助,和鸣没办法到水深的地方去。
和鸣湿润的眸子祈求的看着他,“哥哥,我想吃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玲拈起一枚蜜饯,掏去其中的硬核。“来我这里。”他对和鸣说道。
“可那边水好深……”和鸣犹豫着不敢接近他。
玲露出不耐烦的神色,“那就别吃了。”但下一秒他又循循善诱道,“来,有哥哥在,没什么好怕的。”
最终,想吃蜜饯的念头占了上风,和鸣小心翼翼的接近他,可淹水的恐惧在心中越来越大,最终他站在深浅水交界处,一动也不敢动。水已经淹没到了他的脖颈处,他怕的又想闭上眼。
“不准闭眼!”玲冷酷的声音响起,将他拉进深水区。
“啊啊!!”他吓得大叫,但预想中的呛水却并没有发生,他被玲抱起放在了大腿上,嘴里被塞进了那个去了核的蜜饯。
“怎么样,哥哥没骗你吧?”玲的声音很愉悦,就像每次捉弄他之后发出的笑声。
从小在枝院长大的和鸣对人的情绪有种天生的敏感。但即使是这样,对他和玲的相处也毫无意义。哥哥有时候对他很温柔,他能够清楚地感受到其中的情意。但有时又残酷的仿佛陌生人,逼着他做讨厌的事,或者用冰冷的语言刺伤他。逆来顺受久了,他也无法分清自己对哥哥的感情。
但无论如何,在母亲将感情转移到小儿子和家事上后,加上继父一如既往不闻不问的态度下,和鸣就这样被所有人理所当然地遗忘了。
只除了玲。
所以他像眷恋巢穴的幼鸟一样,本能地依赖和信任玲,不论他对自己做过多少恶劣的事。
蜜饯味道酸甜,和鸣吃的津津有味。他坐在玲的大腿上,玲经常这样抱着他,所以他也大体上习惯了这样的位置,只是随着玲的长大,他的怀抱越来越宽阔,几乎能放下两个他,有时候会让和鸣莫名其妙的想到家中关小鸟的笼子,让他有一丝不安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们两人都赤裸着泡在池中,玲正是血气方刚的年龄,刚才又被女仆挑逗,现在被热水一激,下身不可避免的半勃起来。奇怪的触感抵在和鸣的后臀,他好奇的向后抓去,却被玲箍住了手腕。
“是什么?”和鸣好奇地问。
玲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面对年幼的弟弟,他有一丝恼怒,又有一丝诡异的罪恶感。和鸣见他面色不善,身体不安的扭动着,却引起了玲更大的反应。
“别乱动!”玲几乎是低咆着,将他扔到了水中一处台座上。和鸣咽下嘴里的蜜饯,一边懊恼自己好像又惹哥哥不高兴了,一边又庆幸哥哥终于不抱着自己了,因为水温和玲的怀抱让他感觉太热了。
两人相顾无言好一阵子,和鸣又开始自顾自的玩起水面上的红叶,似乎将刚刚的事忘得一干二净。而玲身上的热度却怎么都消不下去,几乎是愤恨的看着和鸣,凭什么这个家伙让他这么痛苦后,还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哗啦——”玲将手伸进水中,握住男根前后捋动起来。他鲜少做这事,精力大部分给了骑射,所以现下也不甚熟练,但男人对这件事都有着天生的学习速度,很快他便找到了诀窍。以两指轻轻剥开前端的包皮,露出敏感的头部,稍加刺激,便舒服得让他发出低沉的喘息。
另一边的和鸣找了两片宽大的叶子,撕去多余的部分,手指灵巧地叠了一只小船。小时候玲将他的折纸毁坏的事给他留下了深刻的阴影,导致他至今都不会在玲面前放任何他做的东西。今天也许是哥哥对他的态度太温柔,他想折一只小船,让它游去哥哥身边。和鸣背对着玲做的起劲,光裸细滑的背部上,一条细窄的脊骨像他使用过的和弓,嵌在娇小的身体里。
和鸣身体的颜色,也像他最喜欢的一把和弓,剔透的蜜黄色,像一块温润的黄玉。
玲眯了眯眼,鬼使神差地加快了手下的动作。
没多久,一艘叶片鸟船便做好了,和鸣还细心的用叶子做了船篷。他鬼鬼祟祟的躲进水里,轻轻搅动池水,让水波带着小船往哥哥的方向驶去。玲到了紧要关头,半闭着眼靠在石壁上,额角的汗水划过他醺红的脸庞,落进水中,他浑身肌肉紧绷着,看不见的水下,柱头冒出的浊液在水中弥散无踪。忽然,胸前传来一丝痒意,他睁开眼低头一看,一艘鲜红小船顺着水流撞到了他的胸肌上,此刻被反震的在原地没头没脑地打转,而不远处,和鸣趴在鹅卵石上,期待地看着他,像偷腥成功的猫儿,圆圆的瞳眸中尽是纯粹的快乐与笑意。
他连自己什么时候射了都不知道,直到胸前水面染上一丝浑浊之色,一艘鲜红叶船在白浊水面上渐渐停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月上中天的时候,家主清一郎醉醺醺的被仆人们送回了家,院子中传来一阵阵细碎的噪音,将玲从睡梦中吵醒。他的睡眠向来很轻,一点风吹草动就会醒来,此刻他不悦的皱着眉,伸手拧开了枕边的夜灯。
“嗯……”仿佛被灯光刺激到了,他身边传来细微的嘤咛声。低头一看,和鸣不耐的翻了个身,从窝在他怀中的姿势变成了背对着他,捻住一个被子角蹭了蹭,呼吸均匀。
玲的心情一下子变得更差了,偏偏这个时候还有人在外面轻轻敲了敲纸门。他将夜灯关上,把和鸣往被子中塞好,确保不会让其他人发现他睡在自己房间里,起身披上单薄的睡衣开了门。
外头是女仆长南秋理跪坐在门口,看到玲出来连忙为他披上厚重的外衣。
“什么事。”玲一边系着胸纽问。
“大少爷,老爷回来了。他要见您。”
玲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整理好衣襟后立刻将纸门关上,他不需要多吩咐什么,没有人敢私自进入他的房间。南秋理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越是靠近清一郎的主宅,喧闹的声音就越是嘈杂。踏入玄关,玲换好鞋子,撩开几帐,清一郎歪倒在圆座上,发出一阵阵呻吟声,而鹭美正忙前忙后的照顾他。
从玲踏入房间起,鹭美的动作就变得有些僵硬,她在面对大少爷时,总是非常紧张。玲有着一副极为出众的容貌,跟他过世的母亲有八分相似,但两人的气质却迥然不同。这种差别导致了玲的美貌显得非常迫人,近乎凌厉。每次被玲的目光扫过时,即使他并不带什么感情,鹭美也总是感到一股如有实质的压迫感。
她匆匆为清一郎擦了擦脸,沏好茶水,像个幽灵一样退下去了。在男人谈话时,她是不应该留在这里的。
玲寻过一个坐垫,与清一郎对坐下来。清一郎喝下浓茶,这会儿也清醒了不少,他看着面前正襟安坐的儿子,眉目俊美,身姿挺拔,让他这个做父亲的很难不为之骄傲。
“父亲。”玲恭敬的行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清一郎坐起身来,“在帝都的生活过的怎么样?帝都风物和家里比,大不相同吧。”
玲低笑一声,他性格天生沉稳,遇到再大的变化也不会有太多情绪波动,更别提只是去了一趟帝都了。但他还是斟酌了一下用词,为清一郎娓娓道来在帝都所遇到的见闻。
清一郎对他的见识十分满意,接着问道,“静流,你想好了以后打算专攻的方向吗?”
听到这个问题时,玲的眸子微不可闻的闪动了一下,接着缓缓答道,“父亲,我打算念医科。”
清一郎露出了显而易见的惊讶表情,似乎完全没预料到会是这样一个答案。
“念医科?怎么会,我以为你会选择商科或者从政。”
玲在他的目光下,站起身走到房间的镜台处,轻柔的抚摸着上面一张精美的雕花铜镜。
“这是母亲当年留下来的东西。”他的目光带着眷恋,“我时常在想,如果当时我拥有精湛的医术,也许母亲就不会走的这么早了。”
清一郎的神色复杂,玲母亲的去世一直是他们避而不谈的话题。鹰取家与玲母亲的家族一直有世交,两人自小订婚,但因为女方从小体弱多病,需要静养,故而跟清一郎称不上恩爱。甚至在玲小时候,也很少见到母亲,他最惯常亲近母亲的方式就是坐在她房门口,听她在里面断断续续弹着一把三味线。曲调并不动听,但却很温柔。玲觉得她的生命也如同琴声,时断时续,在惶惶中不知道何时会戛然而止。
那把三味线最终到了他的手上,作为怀念母亲的遗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最终,清一郎没有对他的决定多说什么。即使在帝都,医生也是非常受到尊敬的职业。这年头想要学习医科耗资不菲,这本身就代表着家境优渥。何况人终有一死,尤其在生活奢靡的贵族中,他们对健康长寿的欲望简直到了贪婪的地步,愿意花费大价钱聘请医术高明的医者。
“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就好好努力吧。”清一郎随意的勉励了一句。
“我会的,父亲。”
“对了。”清一郎话锋一转,“听说你跟那个孩子关系不错?”清一郎很少提起和鸣,在他的眼中,小妾带来的孩子怎么看怎么不顺眼,甚至懒得提起他的名字。
玲耸耸肩,以一种非常轻慢的语气回道,“小孩子罢了,书院那伙人可巴不得抓住我的把柄呢。”清一郎瞬间懂了他的意思,这年头民风开放,娶一两个小妾并不是什么稀罕事,但虐待继母带来的孩子在崇尚理治教化的上层教育间并不是一件光彩的事,反而是玲的这番做派会给人留下胸襟广阔和纯善待人的印象。
清一郎怎么看也看不出来他脸上有一丝真心怜爱那孩子的影子,遂有些放心。玲为人处世老道,兼之拥有优秀的头脑,除了武力方面,他已经没什么可担心的了。不过他早已安排妥当,家中不可能一直养着一个男孩子,将和鸣送去滋鹤道馆学武是最好的选择。限刀令只限制平民,等到玲学业有成,和鸣也能被打磨成他最好的武器,医者是可以拥有带刀的侍卫的。家里供养和鸣长大,这是他应该回报玲的。思至此,清一郎甚至觉得玲非常有先见之明,如果从小培养和鸣对他的感情,那么长大了和鸣将会对他忠心耿耿,哪怕真的有什么危险,也会舍弃自己保障玲的安全。
至于和鸣的意愿,当然不在清一郎的考虑范围内。
两人又随意聊了几句,在玲的耐心告罄之前,清一郎总算让他回去了,玲说了几句让他注意身体的场面话,转身离开了房间。果不其然,廊下阴影处,女仆长清隽的身影静立着。玲回想起来,这位女仆长是母亲生前从娘家带来的,难怪对鹭美的态度有一丝微妙的厌恶。
南秋理正准备走上前来,就被他制止了,“进去照顾父亲吧。”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但玲已经走远了。
即使已经是夏末初秋,寂静的林中依旧有秋蝉鸣泣,喑哑而断续声音像在低诉最后一支终曲。玲去了后花园,一处小门后的世界里种着他最喜欢的白花鸢尾。或许是今晚父亲的态度让他想起了一些往事,他想起第一次在这里闯入的一只小动物,猫一样的瞳子,里面是对他全然的恐惧。当时的自己只需要轻轻一挥,他就会死在自己刀下,成为花园里杳无踪迹的花肥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即使现在将他抱入怀中安眠,在看似怜爱的表象下,玲依然忘不了当年对和鸣施虐时得到的快感。何况和鸣除了他,什么也没有,也不受任何人的欢迎。他就像每次接受自己对他的恶作剧那样,只是生气一会儿,下一次对他温柔些,他就又会像小鸟一样,试探着靠过来。和鸣会在他的怀中睡着,这不就是最好的证据吗?
为什么每次想到和鸣,脑中就会不受控制出现对他施虐的想法呢?
我大概脑筋不太正常了……玲自嘲道。
也许他的爱本就和邪恶密不可分。
当玲回到房间时,意想不到的情况发生了。和鸣居然醒了,正在笨手笨脚的穿衣服,他看了一会儿,才冷冷地开口,“你在干嘛?”
和鸣被吓得整个人抖了一下,惊慌地回头,看到是他后眼中的惶恐被惊喜替代。
“哥哥!”他赤着脚跑到他身边。
“你想去哪里?”玲的面色相当阴沉,只要一想到和鸣刚才穿衣服的动作,想到他再晚一点回来看到的可能就是空无一人的被窝,他就难以抑制的不悦。
“我……”和鸣只要看一眼哥哥的脸色,就知道他心情糟糕,而他心情一糟糕,倒霉的一定是自己。
玲粗鲁的脱掉了他刚刚穿好的外衣,将他扔到了床榻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呜……痛!”和鸣本能地往墙角处缩,想要逃开怒气的源头,却被玲单手抓住了脚踝,将他拖了回来。
“说啊。”玲高大的身体伏在他身上,居高临下的问,“你想去哪里?”玲常年拉弓的手劲不是一般的大,和鸣觉得自己的脚踝都要被他抓碎了!他本能地伸出手想要推开玲,但那结实的胸膛却纹丝不动。
眼前渐渐开始出现黑点,脚踝痛的几乎没感觉了,可能是已经被哥哥捏断了,和鸣恍惚的想。
“呜……呜呜呜……”他低声哭了起来。玲依旧残忍的捏着他,一边温柔地舔去他脸上的眼泪。“为什么要哭?明明是你惹哥哥生气了,我比你还想哭呢。”
真幼稚,他从没见过玲哭过。
心中的委屈一涌而上,和鸣大哭起来,“呜、呜呜……明明、明明是你不见了……”
玲的脸上露出错愕的表情。他稍微松开手,放开了对和鸣的钳制,“……你是说,你想来找我吗?”
和鸣在他胸前大闹起来,用力的捶打他。“我、我再也不……呜呜……!”
类似于这种再也不理你、再也不会的话和鸣说过多少他自己都不记得了,玲自然也不会放在心上。他的世界太小了,没有自己,那还能有什么呢?
十七岁的玲,就是如此的傲慢,而年幼的和鸣与他柔软的内心,越发滋养了这份傲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以至于后来,曰……不可解……
他拿起床边的清水,倒在袖子上,给和鸣擦脸。和鸣扭过头,明显还在和他赌气。玲又转头抬起他的脚踝,和鸣紧张的全身都绷紧了,惊恐的看着他。
他的手劲太大,脚踝上一圈青紫,现在看起来有些惨不忍睹。
“断……断了吗?”和鸣颤抖地问他,毕竟自己已经痛得有些麻木了。
“没有。”玲置若罔闻,解开外衣,在他身边躺下,将夜灯调到最低亮度。
被子里传来和鸣的低泣,像轻柔的羽毛搔在他心尖。半响,一只小手轻轻的拉住了他的衣襟,“哥哥,我好疼。”
他把和鸣犹带泪痕的小脸从被窝里捞了出来,在他眉间温柔轻吻,“哥哥明天给你上药。”
黑暗中,玲绽开了一个妖冶而邪恶的微笑,他的指尖还残留着施虐的甘甜快感,“但你再反抗哥哥的话……”
“我就真的把你的腿捏断。”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清晨,和鸣在阵阵疼痛中醒来。玲的小臂横在他胸前,把他压得动弹不得。阳光洒在玲完美的侧脸上,鼻梁高挺,睫毛纤长,少年的轮廓逐渐向成熟男人转变,五官也变得立体起来,相当有魅力。
从他来到鹰取家,哥哥就一直是周围所有人追捧的对象,只要一听到哥哥回家,家中所有的仆人都会躁动不已。他还听说,就算在书院,哥哥也是同级里数一数二的领袖人物。当然,和鸣也认为哥哥骑马练箭时的样子非常帅气,而自己却连玲淘汰了几年的旧弓也拉不开。
听说哥哥马上要去帝都读大学了,也许以后很长时间都不会回来了。大学是像上次他去给玲送东西的书院那样的地方吗?
和鸣觉得自己和那个地方有些格格不入。
那自己呢?应该做些什么?像这样日复一日的在院子里漫无目的地疯玩吗?以前玲从书院回来总是会来看自己,心情好的话还会带一些小玩具,而他却很少问过玲外面世界的事情。
只要一想到以后自己要一个人在武道馆学习,他的胸口就涌起一阵窒息般的紧张感,说不清是害怕还是欣喜。和鸣打心底里厌恶如此怯懦的自己,却又无法轻松摆脱这种心情。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的生活就好像一直在围着哥哥打转。而这是第一次,和鸣为自己的未来担忧起来。
“嗯……”一声低沉的呻吟从身边传来,玲怕冷似的往被子的缩了缩,温暖的被褥下,一条强健小臂牢牢箍着和鸣的腰,往玲怀中带去,玲身上那股馥郁体味包围了他,坚硬的下颌抵在他的额头,沉重的身体近乎一半都压在他身上,弄得和鸣有点呼吸困难。
他推了推玲的胸膛,“哥哥,你醒了吗?”
玲缓缓睁开双眼,目光有些涣散。一具柔软的身体躺在他身下,麦色的皮肤在清晨阳光的抚慰下像田里刚熟的麦穗,他的鼻尖甚至闻到了一股若有似无的香味。
玲出神的看着他,一点点的靠近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哥哥?”和鸣看着越来越靠近自己的玲,突然有些心慌。
玲拉开抵在自己胸口上的手,放弃原目标强迫自己转向和鸣睡得粉红的脸颊,在他脸上重重舔了一口。和鸣瞪大了眼睛看着他,神色迷茫又惊恐。
“哥哥……?”和鸣在他身下挣扎起来,他隐约察觉到,这和以往他们之间表达亲近的方式有些微妙的不同。
“嘘……嘘,别乱动,别乱动!”玲抓住他的手,有力的大腿插进和鸣的双腿间制住他。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他只是突然想和弟弟亲近一下,所以他就这么做了,仿佛是吃饭、喝水般自然的事。
“小和不是最喜欢哥哥了?昨晚上的事我还没消气呢,只是跟哥哥亲近一下都不愿意?”玲的脸色立即变得有些阴沉。
一提到昨晚,和鸣立刻感到自己的脚踝还隐隐作痛,记忆里彻骨的疼痛令他的身体一激灵,停止了挣扎。
“哥哥,我的脚踝好痛。”和鸣想起来入睡前玲答应自己明天会给他上药的事。
玲稍微离开他的身体,和鸣立刻长吁一口气,双颊因为呼吸不畅泛着红。玲的发尾搔在他的脖子上,痒痒的。
“和鸣,你喜欢哥哥吗?”玲问道。
这个问题玲问过自己无数遍,而和鸣从中得出来的经验就是无论何时都要回答喜欢。所以这一次也不例外,他乖乖回答道,“喜欢。”
玲半眯着眼睛,笑了起来。绝大部分时候,玲的表情都带着礼仪式的冷漠矜贵,波澜不惊。这是一种心照不宣的贵族式举止。所以当他笑起来时,出色的容貌便显得格外的迷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跟哥哥亲热一下,哥哥就帮你涂药好不好?”他已经过了变声期,稳定下来的声线变得非常华丽动听,带着一丝诱惑的味道。
只是和鸣全然感觉不到,他懵懂的问,“亲热是什么?”
“就是和哥哥的关系更好。”
和鸣点点头,同意了。
下一秒,玲像野兽般伏在他身上,嗅着他脖颈的味道,重重地在他颈侧亲吮,沉重的呼吸声令和鸣十分不安,总觉得这样的哥哥非常可怕,玲牢牢地抱着他,不容许他有一丝反抗,湿热的呼吸打在他身上,就像要吃了他似的。玲的亲吻渐渐往上,咬住他的耳垂放在嘴里吸吮。
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
“噫……!哥、哥哥!放开我……!”和鸣扭动着身体挣扎,玲却充耳不闻,凶狠的亲吻来到了他的嘴角。就在和鸣马上要哭出来时,玲瞬间放开了他。
他伸手拉开床头的柜子,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取了一盒药油出来,“过来涂药吧。”
和鸣惊魂未定,但玲的表情已经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冷淡,这样的反差让和鸣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产生了幻觉。他呆愣在原地一动不动,哥哥纯男性的力量第一次在他面前展露无疑,而这却令他惶恐又向往。
有一天,自己也会变得像哥哥这样强势吗?
玲没有管他,径自在他脚踝上涂上清凉的药膏。他的神色专注而复杂,把自己失控的原因归结于昨晚上那个荒唐的梦境。以玲的年纪正是性欲旺盛的时期,偶尔的春梦也并不会让他感到羞耻。但在昨晚的梦里,一会儿是他从背后抱着一具娇小的身体,他们坐在温暖的马车里,那绵软的臀坐在他硬涨的阴茎上,二人相接处的布料湿的能拧出水来,他几乎是疯了似的顶撞着怀中人的臀,恨不得将所有下流的种子都灌进那小小的身体里。一会儿是看不清脸的人赤裸着躺在他房间走廊上,身下垫着他的制服,浑身上下挂满了白浊液体,尤其是两腿间尽是干涸的精斑,将身下的制服染成深色一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极欲而疯狂的梦境让他头脑不清,却又让他忍不住回味。
涂完药,玲毫不避讳的在和鸣面前脱下睡衣,起身换上雪白的衬衫。和鸣仰望着哥哥裸露的宽阔背脊,下意识的不想回忆玲刚才对自己做了什么,反正自从他来到鹰取家,玲对自己“恶作剧”的次数简直多到数不过来,只是那一刻感到的被侵略的恐惧,残留在了和鸣心中。
“快点起来,再不起来,仆人们就要过来了,而且今天是月见节。”玲把和鸣从被子里拉起来,半蹲着替他穿上外衣。
和鸣伸直手臂,静默的站直,连这样规矩的姿势都是玲以前教导他的。
“月见节怎么了吗?”家中过节从来不会带和鸣出门,清一郎一点儿也不喜欢这个被带来的孩子,哪怕是家门口看门的狗,清一郎偶尔还摸过它的头呢。
“我带你去街上。”玲替他系好衣服的胸纽,因为没做过这种事,系的歪歪扭扭的。
和鸣的眼睛亮了起来,“真的吗?!”他太高兴了,欢喜的简直像只飞出笼子的小鸟。
“当然是真的。”玲牵着他的手离开房间。“我们先去用早餐,之后还要叫仆人们准备马车,晚上才能出去。”
“嗯!”和鸣抱着哥哥的手臂,“谢谢哥哥!”往常表达谢意玲都会叫自己亲他,但玲教育过他不可以在外面这样做,所以他只能摇了摇玲的手臂表达谢意。
他们来到餐厅时,下人们已经将早餐备好,六样碟整齐的摆放在桌上,和鸣找到自己最末尾的位置,坐下安静的吃饭。只要没有重要的事,清一郎不睡到正午是不会起来的。玲执筷的动作很优雅,和鸣看了看自己的姿势,因为手太小,拿筷子的时候总是要小心地握住较重的那头,显得很滑稽。
女仆似乎在和玲低声说着什么,玲不耐烦的挥手让她下去了。大厅里只有和鸣磕绊碗筷的声音,尤其是玲冷酷的说了一句“只有乡下人吃饭才会发出这种噪音。”更让他感到羞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和鸣好不容易才将碗里的东西吃完,抬头却发现哥哥正看着自己。玲端着一只竹叶形状的碟子坐到了自己身边,上面有一块散发着诱人香味的白身鱼肉,炙烤过的红色鱼皮散发着宝石般的光泽。
“想吃吗,和鸣。”玲饶有兴致地问他,“这是赤鲈哦。”
和鸣毫不犹豫的点头,“想!”
“那你应该怎么感谢哥哥?”玲明知故问道。
和鸣放下筷子,抱住玲的肩膀,凑近他白玉般的脸颊,在上面轻轻亲了一下。玲满意的眯起了眼睛,拿起他的筷子,将香嫩的鱼肉一口一口地喂给和鸣。
用完早餐,玲要去书房,而和鸣被叮嘱好好在屋子里等傍晚玲来接他出门。就在回房间的路上,和鸣见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鹭美。
回想起来,他已经很久没有和母亲说过话了,以往在枝院相依为命的日子像是转眼即逝的泡沫。现在的鹭美和他记忆中的样子已经截然不同,小时候母亲总是喜欢穿浅樱色的和服,小袖内侧绣着俏皮的蕾丝花边,让她看起来又像一位年长的姐姐。现在的她即使在家中也穿着严整的三层,脸涂的雪白,整个人看起来像雏祭节时摆放的人偶。
身后的女仆手中抱着一个襁褓,鹭美站在廊下伸出雪白的手指逗弄着他,鲜见的表情温柔,嘴角带笑。看到这幅画面,不知道为何,和鸣感到心中一阵刺痛,他想要出去跟母亲说说话,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正当他犹豫时,鹭美一行人离开了那里。
望着女眷们离开的背影,和鸣心里空落落的。直到很久之后,他才明白这种心情叫怅然若失。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我曾在闲暇时无意中翻到过一本。讲的是人到中年才声名鹊起的家,为了排解寂寞,收养了一名十三岁的少女为伴的故事。起初,家并未想过要与少女以什么样的身份相处,而随着时间的流逝,他逐渐萌生了要将少女培养成“伟大女性”来陪伴自己的念头,所谓“伟大的女性”,在他眼中便是在他臆想中上流社会的小姐那样的女子,优雅、知性、美丽又充满魅力。于是家将自己的积蓄都用在培养少女身上,严厉的调教她,为她制订了许多残酷的规则。
之后,少女如同被精心饲育的花朵般热烈盛开了,但在她天真美丽的外表下,内心却早已被金钱与溺爱腐蚀,她风流成性,心机深沉,将许多男人玩弄于股掌之中,而作为她主人的家,自然也不能幸免。家沉溺于她美丽的外表和鲜活的肉体之中,从主导者的地位变成了被少女支配身心的奴隶,在利用完所有价值后,凄惨的死在了少女寻欢作乐的花街小巷中。
中将少女美丽的容貌与妖娆的肉体描写的栩栩如生,更有大量少女流连在众多男子塌上的香艳描写。在书院中,这是一本颇受众人欢迎的消遣读物。但当我读来时,却对家与少女地位的转变更感兴趣。
起初,来自乡野的少女活泼好动,像猴子一样没教养。家在养育她时,也有些无从下手,但人的耐心有限,很多时候,将“教育”变成“命令”会有效的多。他对家的手段感到可笑,这股高高在上的蔑视感也许是从另一个人身上得来,让自己产生了某种共鸣。
我把书扔进书柜,靠坐在廊下,和鸣正抱着我买来的皮球在院中玩耍,浅红的球滚到了我的脚边,被我一勾捞在手里。和鸣向我跑了过来,细汗黏在发红的脸上。
“哥哥,给我球。”他伸手想够到自己的手臂。
我抱着球牵着他走到了院子里,“哥哥陪你一起玩。”
他的表情看起来不太乐意的样子,那也是当然,因为陪他一起玩,通常是我踢球他捡球,我练弓他帮我拾箭而已。我轻轻一踢,鞠球发出了沉重的闷声,越过围墙飞到了隔壁院子里,和鸣脸上露出了烦恼的表情,自然而然的跑出了院子。
院中的池鲤被刚才的巨响惊的四散,只留下平静无波的水面,清晰的倒影着我的脸。通常,我没怎么注意过自己的脸,只需要知道在什么场合,应该露出什么样的表情就足够应付了,一直以来我也将这件事做的很好。但我第一次认真端详自己在水中的脸,映出的却是一副惊恐的表情。
我绝不会步上那位家的后尘。
我对自己发誓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某个午后
月见节会从夜晚持续到夜中,在零点的时候还会有盛大的烟花表演。他们在傍晚出门,并没有要马车接送,而是打算慢慢走到街上。和鸣穿了玲给他选的浴衣,衣柜里的衣服有些旧了,但和鸣依旧很开心。玲牵着他的手,直衣的袖口盖住了他的小手。玲的身姿十分挺拔,穿上深紫的直衣更是俊美的令人侧目。经过大路时,许多町人妇*都肆无忌惮地打量着他,发出阵阵暧昧的低语。
只不过上汀洲的住人们明显要含蓄许多,至多用扇子打出暗示的扇语,和鸣不懂这些,但哥哥是如此受欢迎,让他莫名的产生了一种既羡慕又自豪的感情,只不过很快,他的注意力就被街道两边的铺面吸引了。他们现在在的这条街叫人形町,是众多町人的聚居地,因此也有许多形形色色的店铺,卖糕点的、服装的、家具手工艺品的,甚至还有卖人偶的店铺。
玲好像注意到了他的目光,脚步停在了一家叫作“飞鸟羽集”的服装店门口。
“哥哥?”和鸣以为是玲要买新衣服,结果玲进去以后随手拿起一件芡实白的水干在他身上比了比。店员训练有素的立在一边等候着为他们服务。
“去试一试。”玲把衣服塞进他怀里。和鸣抱着衣服不知所措的被店员领着去了更衣室,过了半响,和鸣在店员的帮助下穿好了衣服,无论是芡实白的颜色还是有些过于正式的水干都不适合和鸣的年纪,但玲却毫不犹豫的买下了这套衣服。
他们在店员的恭送下离开了店铺,和鸣从未穿过如此正式的衣服,紧系着的领口让他有些不舒服,没过多久,便烦躁的想要拉开衣领。
玲看了他一眼,冷酷的说,“在大街上做出这样失礼的举动,会被大家当做没教养的孩子,你想让我跟着你丢脸吗?”
和鸣的动作停了下来,“可是这样很难受,哥哥……”
“忍着。”玲牢牢握住了他的手,“和鸣,你是鹰取家的二少爷,要有少爷的样子。”
“我才不想当什么少爷呢……”和鸣喃喃低语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玲眯起了眼,质问道,“你说什么?”
和鸣有些赌气的开口,“我说我才不想当什么少爷,反正我本来也不像,也没有人在乎。”他思念以前在枝院那种自由自在的日子。
“不准说这种话!”玲严厉的喝道,阴沉的脸色吓得和鸣立刻住嘴。“不管别人怎么看,你永远都是鹰取家的少爷,也是我的弟弟。再让我听到你说这种没教养的话,就自己去我房间把鞭子拿出来。”
听到鞭子,和鸣立刻想起了以前,自己偷溜出院子和街上不知哪里来的野孩子玩耍被哥哥知道的事,第二天自己就发了高烧,医生来诊治后才知道原来是得了传染病。病好后玲狠狠的抽了自己一顿作为教训,现在想起来,和鸣的后背也爬满了冷汗。
“我不会再说了,哥哥。”他乖乖回答道,心中却溢满了难过的情绪。
“和鸣。”玲忽然温柔的唤他,“就算不是鹰取家,我也是你唯一的哥哥,你懂吗?”
和鸣无法完全理解玲这句话的意思,只是他突然想起来那个被母亲抱在怀里的“弟弟”,自从小志出生后,母亲就把全身心都放在了他身上。和鸣的心中忽然涌起了一股巨大的恐慌,他慌乱的抓着玲的袖子问道,“哥哥,你也会喜欢小志吗?”
玲满意的享受着和鸣慌乱的表情和发抖的手心,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哥哥的沉默越发让和鸣感到不安,母亲已经被弟弟抢走了,现在连哥哥也……想来也是嘛,毕竟自己什么都不会,还经常惹哥哥生气。但是那个孩子又凭什么呢?他甚至连话也不会说!和鸣愤愤不平的想。
“也许会吧,如果你不听话的话。”事实上他连那个孩子的面都没见过一次。
听到这样的回答,和鸣的心中充满了委屈与愤怒,只要是哥哥要求的事,哪怕是自己讨厌的事,他也努力去完成了,连去武馆上学的事,他也想过如果哥哥不在,自己会不会感到寂寞之类的。他气愤的想甩开玲的手,却被玲牢牢拽着往前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准在街上闹脾气。”玲轻描淡写的说。
和鸣委屈极了,伸出另一只手想要掰开玲的手腕,“哥哥是大坏蛋!骗子!”
“是吗?”玲把他抱了起来,任由他捶打着自己的胸膛。
“那你答应哥哥一件事,我就不喜欢小志,好不好?”
“是什么?”和鸣迫不及待的问。
玲抱着他穿过长长的街道,此时天色已晚,道路两边挂起了各式各样的灯笼。
“和鸣,等你去了武馆,也要一直记得哥哥,知道吗?”玲叮嘱道。
和鸣毫不犹豫的点头,这对他来说,几乎是理所当然的事,“我会一直记得哥哥的。”
玲低声笑了起来,“小孩子的保证是最不可靠的,他们都有做个小骗子的潜质。”
“我才不是骗子!”和鸣立刻反驳道,哪怕是在大丽原,他也知道小偷和骗子是最让人厌恶的存在,他们会偷走枝院姐姐们辛苦赚来的钱和首饰,让她们神思憔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小和就证明给哥哥看,你的决心吧。”他们站在路边,远处的力士正扛着月见节上最大的巨型灯笼缓缓向他们走来,他们的身上佩戴着铃铛,所过之处令人侧目,巨大的鲤鱼灯笼像天上摘下来的月亮一般耀眼,身上的鳞片涂了红色和金色的漆,眼珠是一盏十分明亮的灯,高超的工匠技艺令人惊叹。力士们会抬着这架灯笼巡街作为庆贺月见节的仪式。
“小和,灯笼漂亮吗?”玲突兀地问了一个和刚才的话题无关的问题。
“当然漂亮啊!我从没见过那么大的鱼!像是活的一样!”和鸣开心的回答,“哥哥,你还没说要怎么证明?”
玲把他放了下来,从路边的铺子上买了一根雕成树枝模样的青玉,那枝头装饰着廉价宝石攒成的珠子。
“哥哥?”和鸣不解的看着他。
玲摸着他的头发,将簪子递到他面前,“你看,假的终究是假的,车持王子就是因为献上了假的蓬莱玉枝,才会被辉夜姬拒绝。”和鸣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竹取物语的故事他也读过。
“哥哥想送给你真正的蓬莱玉枝,让它永远留在你身边。”玲细长的凤眸凝视着他,声音变得前所未有的温柔。
“蓬莱……玉枝?”和鸣怔忪地重复,一股不安的预感笼罩着他的身心。
“和鸣,哥哥想要给你刺青。”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以和鸣的阅历,自然不知道刺青究竟是什么意思,但他的直觉告诉他,这应该不是一件轻松的事。因为每次哥哥对自己很温柔时,多半要伴随着恶劣的捉弄。
“哥哥,刺青是什么?”
玲当然不会跟他解释,只是轻描淡写的说,“你只要乖乖等着就好,还是说我换个弟弟比较好?我看小志就挺合适的,他长得像你妈妈,以后应该会是个漂亮的美人呢。”
“不要!”和鸣迅速抓住玲的手,比起刺青,他发现自己更加难以忍受从哥哥口中说出如此薄情的话。母亲已经被小志抢走了,我不要哥哥也被抢走……哪怕只有这一刻,留住玲的愿望也胜过了其他所有的选择。
“我会好好听话的,哥哥。”和鸣难过地说,尽管他也不明白这份悲伤到底源自哪里。
玲开心的抱住了他,他身上熏香的味道让和鸣有些害羞,哥哥潋滟的眸子闪动着漆黑的光芒,犹如深潭般摄人。
正是如此,正是如此……无论我想对你做什么,你最终都会接受我。
所以你才会被我选中。
他们手牵手走在繁华的人形町上,此时庆典的氛围达到了顶峰,四处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各式各样的花灯令人目不暇接,将平日里寂静的街道妆点的美轮美奂。和鸣甚至看到了几个南蛮人*,他好奇的盯着他们看,被玲发现后立刻牵着他离开了。
“哥哥,那些人长得好奇怪,他们的头发都是白色的,还是卷卷的。脖子上一大圈活似公鸡胸前的毛!”和鸣好奇的说。
“是弗朗机人,从外国来的。和鸣,盯着别人看是很失礼的行为,而且有一些国家还有一些怪异的风俗。”玲露出了一个怪异的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风俗?”
玲恶劣的说,“听说罗刹人会将盯着他们看的人的眼睛挖出来吃掉,因为在他们的文化中只有地位最高的酋长有直视别人的权力。”
和鸣的身体立刻绷紧了,一言不发的跟在玲后面,扯住玲的袖子在后面露出半只眼睛来。
他们停在一家小酒馆门口,走了这么久的路,和鸣觉得自己脚腕酸痛,赖在店家门口的长凳上不肯动了。玲顺势也坐了下来,向堂倌要了两块香糕递给和鸣。
今天是月见节,价格不菲的香糕被做成了小兔子的形状,弄得和鸣爱不释手,想吃又不忍破坏这可爱的形状。玲在他身边幽幽的叹气,“都是因为带你出来,搞得我连赏月酒都没法喝了。”
和鸣终于决定了从哪儿下手显得没那么残忍,于是一口咬掉了小兔子的耳朵,“就算哥哥不带我出来,也一定会被老爷带出门,到时候不仅喝不了赏月酒,还会醉醺醺的回来呢!”
玲一挑眉,“你好像很了解我嘛。”
和鸣没有回答,反而把碟子递给他,“哥哥也吃一块吧。”
玲懒洋洋的倚靠在长凳上,“喂我。”
和鸣完全不觉得这样的要求有什么奇怪,跪在玲的膝头伸长手艰难地将剩下的香糕喂给玲。玲尝了两口,立即露出了嫌恶的表情,吐出两个字,“难吃。”
明明就是你自己同意要吃的……和鸣觉得哥哥很莫名其妙。不过在家里玲的口味也一直很清淡,或者说到了一种偏执的程度,他不喜欢任何口味稍重的东西,包括太咸和任何带有甜味的东西。也许聪明的人总是有一些常人难以理解的怪癖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被玲咬掉一半脸的小兔子很可怜,里面红红的豆沙馅流了出来,看的和鸣立刻把剩下的小兔子都吞进了肚子里。
夜中时分,街道的灯火渐渐熄灭,有打更人开始巡街,提醒平民们早点回家。玲带着和鸣走到了离家最近的大道上,吩咐道,“你自己回去吧,从小门走,不要遇到了父亲。”
和鸣撅撅嘴,心想他才不想见到老爷呢,他看自己的眼神带着蔑视,就像画本里那些长得肥头大耳还颐指气使的乡绅。他松开哥哥的手,一个人回家了。
和鸣一走,玲便大步朝另一个方向而去。距离人形町两条街的距离,是繁华的不夜天,是纸醉金迷的销金窟,是所谓的风雅人士消遣的好地方——七色町。
七色町是没有这么早出来的打更人的,倒不如说越到了深夜这里越热闹。这里是上汀洲着名的花街,豢养过许多全国首屈一指的太夫娘娘*,月见节往往也是花街的赏花节,每逢这些节日,各家花楼总会派出楼中最出挑的美人来争夺本季度太夫娘娘的宝座。
此时天边的圆月散发着皎洁的光辉,银白的光辉之下,一队盛装打扮的游人迎面向玲走来。走在最前面的是身着橘红长绢的天人*,他们戴着白色的能面,上饰金箔勾勒的团花图案,手中拿着繁花锦簇的发扇翩翩起舞。四名赤膊的强壮力士抬着一顶华丽的轿子,上面坐着一个姿态妍丽的女人。那女人穿着玉红的小袖,外罩一件乌梅紫的袿衣,不同于普通游女和服上的团纹昭示着她独一无二的身份。她身上的和服印染着一副浮世绘,用色十分鲜艳,像将整条七色町的万重花火披在了身上。袿衣下一截白皙的裸足悬在半空中轻轻晃动着,黑与白的对比令人心生无穷遐思。甚至不需要看到她的脸,风流与魅惑便盈满了她的身边。
玲看着太夫的轿撵前来的地方,往那个方向走去,没过多久,一座繁华的花楼便映入眼帘,古色古香的牌匾上书“春琴楼”。在门前揽客的龟公见到衣着华丽的玲,忙不迭的迎上前来,“大人,您好些日子没来了,可有相好的姑娘?没有也没关系,咱们楼里的小姐们个个都是出挑的美人哩,您看到太夫娘娘的游街了吗,那可就是咱们春琴楼出来的!”
玲十分不喜陌生的香粉气味,但掩饰住了眉目间的厌恶。他径自上了二楼,找到了一间屏风上绘着青竹的房间,推开木门走了进去。
等候多时的源内立即站起身,眼神发亮的看着他,“静流!你怎么这么晚才过来?”
玲走到窗边,将窗户大开,随后坐了下来。源内执起摆在桌上的玉壶,为他斟酒。
“路上有些事情耽误了,希望你没有怪罪我。”玲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源内惊讶的说,“怎么会,这儿有这么多美人呢,是身为男人至高的享受啊。”他拿起桌上的唤铃,刚想摇响便被玲拦了下来,“我们还是先谈正事吧,正事谈完了再享受也不迟。”
源内十分佩服玲这一点,在书院的时候玲就对自己非常严格,即使是在思慕异性的年纪,玲也能做到严于律己,认真完成书院的功课,从不跟高年级的纨绔子弟厮混,也不像他们沉湎于风月场的肉欲中。嫉妒玲的人常在私下编排他,但源内自身却非常欣赏玲这种超脱于年龄的成熟,认为玲是干大事的人。果不其然,品学兼优的他接任了学生会长的职位,深受同僚们的爱戴。
他们面对而坐,窗外丝竹管乐之声不绝于耳,在月华清辉下,花街的每一个夜晚都像永远不会迎来黎明的温柔乡。
“静流,你要我办的事我都打听好了。那人是官府出身,手艺极好,嘴很严,从不会泄露关于客人的事。听说此人是个维新派,得罪了一个幕府老臣的手下才被赶了出来,现在被清泉街的那些维新派同党收编了。”源内将自己打探到的消息一一道来。
玲端起酒杯敬他,“你辛苦了,如果没有你,我真不知道怎么处理这件事才好。”
源内受宠若惊地饮下酒,玲对人的态度十分真诚,被他的双目凝视时,无论是谁都会产生一种被他重视的感觉。这也是源内欣赏玲的另一个原因,他不像那些乡绅子弟因为家里有钱就媚上而辱下,也不像贵族子弟那般天生对人鄙薄傲慢。而是对待每一个人都平等的给予尊重,对于能帮上他忙的人更是发自内心的尊敬。源内的家族因走私起家,家中深受西方风化的影响,虽然不敢摆到台面上来说,但他家无疑是维新派的支持者。如果让源内来选择一个青年维新派的首领人物,他认为这个人非鹰取玲莫属。
“可是……”源内忍了许久,还是忍不住将心中的疑问诉出,“静流,你为什么会寻找刺青师呢,你家里的仆人应该都是历代留下来的老人跟他们的子女呀?”
玲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目光变得有些阴暗,他端着酒杯,轻晃着手腕,看着琥珀色的酒液在杯中辗转,月亮的倒影在杯中被晃的四分五裂。
半响,源内一拍脑袋,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你是已经开始培养自己的私仆了?静流,你可真是,该说你是未雨绸缪,还是深不可测呢?”
玲抿起唇角,似笑非笑道,“没有这回事,只是我需要一个以后替我整理‘资料’的心腹,这样的人当然越早培养越好,随时带在身边更好。但我不在的时候,总要给他戴上嚼子,防止他撒蹄就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源内露出一个你知我知的表情,“好吧好吧,那就当是这样吧。看来你已经有合适的人选了,我还想为你推荐几个干净的孩子呢。不过这样也好,一旦被刺青,这辈子就不能再接触上层社会了,也别想做官或者讨到名门正户的妻子,可能连普通的人家也不行呢,最终也许只能与游女为伴吧。这么残酷的事,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向别人开口。”源内感叹一声,“只不过这样做是必要的吗……?静流,维新以后,这些制度也会有一定程度的开化吧。”
玲幽深的目光融化在杯中的残月上,将所有的不可言说一饮而尽,“有必要。”
见玲不想再谈论这件事,源内识趣的换了一个话题,他面上玩世不恭的态度收起,略微严肃的问,“静流,你说维新派真的能成功吗?”
玲站起身,将窗户关上,“我只知道,当下腐朽的幕府已经日薄西山,总归会有人来撬动他们的地位。不是维新派,也有立新派、开化结社……随便什么势力,随便什么名称。”
他将放在桌下的灯台取出,点燃时,深紫的袖子滑落,露出骨节分明的苍白手腕。“你我同为商贾世家,我们能做的,就是抓住这个机会。”
“维新派必胜。源内,这是我们唯一一个进入上层的机会。”
玲的目光坚定而沉重,仿佛他说的每一个字都一定会变为现实。这令源内的内心极其振奋,玲就是有这样的魅力,能让每一个他重视的人深深的信服于他。
畅谈过后,源内已经没有了享受歌伎的心情,他告别玲后匆匆地回了家,为了和玲一起去维新派的大本营帝都,他需要将更多的时间放在应对考试上。
玲孤身一人行走在路上,他的前方是满月之光洒下的洁白阶梯,而身后却是无尽的黑暗长夜。此时他忽然感到手中握住了什么柔软的东西,啊……那是一双很稚嫩的小手,总是依偎在他身边的手。但当他举起手,掌心之间,分明什么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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