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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求师不得 山中偶遇白尸鬼(1 / 2)

('一路浑浑噩噩,李湛然脑子里一半装的是温热的血水,一半是阿父阿母还有哥哥们对他说的最后终言,直到“西北方,贵人”这两个词跳出来,李湛然恍然一怔,回过头去,他已然走出老远,密集的雨幕中,他生活过的城池变的虚无模糊,那座他歇过脚的碑亭隐隐约约露了一角。

不知道那位道长走到哪里了?只戴一顶竹笠,衣衫定会打湿。李湛然心情愈发沉痛,为何他总后知后觉。

想到此处,心胸倍感郁结,李湛然深深吸入一口气,却无法将纳入胸腔的气全部狠狠叹出。

憋着难受,吐出来却觉得四肢脱力的无助。

这路也不知该走到何时。往后人生也会像这条路一样,看不到尽头吗?

估摸是走了两夜,雨在前晚便停了,地面水气蒸发,全是浓浓的泥土味。李湛然好不容易从路边树上扯下一根藤条,在伞上缠绕多圈,打好一个结,又将伞搭在后背,藤条分为两根,一根穿过腋下,一根绕过肩膀至胸前,哼哧哼哧打上一个他认为是结实的死结,并对这个结很满意。

而那饼在今日下午,李湛然就着路边小水坑吃完最后一块。肚子仍感饥饿,李湛然一手压在腹部,脑袋耷拉,思绪紊乱。

还有多久?

大抵在这荒凉山内走了两三个时辰,太阳不知什么时候躲入云后,天色变得没那么亮堂,山风阴湿湿刮来,树枝灌木如妖魔般乱舞。

这两晚李湛然虽说是在山中度过,见识过晚间深山得恐怖模样,可当那股山风刮来时心中仍发怵。他不由加快脚步,心中反复劝慰自己,不怕不怕。到下坡时,几乎是滑着溜下去的。

这段小路出来,两边顿时开阔,边上终于没了窸窸窣窣的灌木丛,大抵是来到另一条大路上。还好这里有条路,若是处悬崖,加上那位道长的话,李湛然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终是皇天不负苦心人,在一棵跟伞敞开似的树下,有抹深蓝色身影停在那,正弯下身放置一个大箱笼。

路上未见他人,李湛然雀跃万分,想当然一定是那人啦!

他双手攥住藤条,像是通过藤条跟背后的伞雀跃的说:看,道长。我找到你说的贵人了!

李湛然等不及想立刻奔过去,拉住贵人的手诉说自己找了他多长时间,又是何人指点,让他们在这里相遇。贵人肯定也很吃惊,一定会与自己共话。

想着想着,人不自觉兴奋起来,先前的阴霾一扫而空,甚至暂忘饥饿,直奔向他所认为的贵人。

荒郊野岭,由远及近的嗵嗵嗵声很难不引人注意。张常寂面朝大树,耳闻身后传来动静,放下箱笼扭头往身后去看,只瞧见一张灰头土脸,浑身脏兮兮的人从急奔到放慢脚步,小跑至自己三步远的位置,右手搓搓裤腿,傻乐乐盯着自己笑。

这里除了自己还有其他人?张常寂左看右看,都没人呐。

“额……小兄弟是有什么事?”要是有预知能力,张常寂一定管住自己的嘴,直接闭嘴走人。

“贵人!”李湛然不忘自己身上带脏,只离贵人三步远便不再靠近,“我可算遇见您了。”

“呃……你是在对我说?”张常寂不信邪,重新确认了一遍四周。确实除了他和对面的小青年,再没其他人影。这怪家伙真是在对自己说话。“我说小兄弟,你是不是找错人了,你我并不相识啊。”张常寂尝试解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确定是您!”李湛然两只手在裤管上来回搓,脸上满是喜色,眼珠子上的光一下变得明亮,“有位道长让我一直往西北走,就能遇到贵人。”

听到这话,张常寂重新定睛打量对面的小青年。此青年一身破烂,鞋面鞋沿扒着黄泥,发髻不整。虽离的不近,但对方身上气味难以形容,跟个乞丐没差。好嘛,自己是被无赖赖上。

当下张常寂冷下脸,背上箱笼漠声甩手道:“笑道身无分文,小哥不用找由头纠缠。”

“啊,贵人且慢。”急忙下,李湛然扯住张常寂的袖子。

张常寂心下一惊,顾不上给人留情面,直接抽回袖子,满是嫌弃地拍了拍。他看了看自己的衣袖,由没好气瞪了眼他以为的乞丐青年。

“我说的都是真话”李湛然低下脑袋,两颊飞红,默默后退两步。也以为是自己说的不够清楚惹贵人生气,于是小心翼翼再做解释,“我家中……出了大事,只剩我一人。后来跑到山中避难,巧遇一位道长给我算了一卦,说往西北方向走,能遇到帮助我的贵人。”

张常寂从中飞速提取关键信息,只觉得可笑至极。抬起手,掌心冲向李湛然,挡在两人中间,语气冷硬,“很抱歉帮不了你什么,小道只是一个普通至极,游走各地的闲散道士。”他在普通至极与闲散这几个字上嚼的极用力,希望对方实相点,知难而退。

李湛然一时不知如何说好,那位道长只与他说往西北走会遇到贵人,至于贵人是何模样,并没告知。他不由哽住,嘴唇微张,神色忧愁。

张常寂心中叹了口气,放下箱笼,从侧边匣中摸出八文钱,捡起李湛然一只手,放其掌中,“我帮不了什么,这些钱给你救急。”又一次背起箱笼,颠了颠,一箱笼发出细碎的动静。

张常寂寻思这儿铁定不能再呆了,现下天色微微转黑,他得重新找块能歇息的地方过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等等,道长且等一等。”李湛然回过神,绕到张常寂面前,两只手相拱,右手手心躺着那几枚铜板。他焦急道:“既然与道长有缘,望您能收我为徒。”说罢,两膝跪地,仰着头颅,眼中多是期盼,也有惊惶。着实是不知未来如何,眼下能抓到救命草,便绝不放手。

闻言,张常寂眉头一皱,不客气道:“方才莫名其妙喊我是你的贵人,现在又要拜我为师,这位小兄弟是在弄什么戏?小道没这个心情陪你耍。”

“我没在戏耍道长,刚刚说的也是真话。”李湛然急的唾沫直咽,不过他渴了好久,没什么唾沫可给他咽的,喉管子干巴得很。他如实坦白,“前几天遇到的道长确实与我说往西北方会遇贵人帮我,这是八字算出来,千真万确。”

抿抿唇,李湛然继续道:“我盼着能遇到那位贵人,不是非求着人家帮我,只想着有人陪我说说话就行。道长说您不是我的贵人,再往下走去,我实在不敢了,不知道要走到何时……我只想有个人一块。”他欲要伸手去碰箱笼,“现下我不求遇贵人,只希望您能收我当徒弟,累活什么的我都愿意干,求您,我不想一个人。”

张常寂忙侧开身,听完他的话,直接“呵”的笑出一声,“听听你说的,荒郊野岭,好巧遇到一位道长给你算八字。”张常寂一手叉腰,一手指李湛然,没好气道,“对方是人是怪都不清楚,你就把八字交了?若不是在胡诌,那妥妥是个大蠢蛋。”

“好了,不必拜我。”张常寂睨下眼,“别看我一身道士装扮,其实我只做骗人的买卖。收你做什么?给骗子当徒弟?你愿意?”忽得一阵强风吹来。张常寂面朝风吹来的方向远远望去,明了入夜山里要起大风,他不能再耽搁了。

李湛然愣在原地,定定看着张常寂,空了几秒,连连摇头,“可您不像是骗子,您身上给我的感觉,跟先前遇到的道长是一样的。”

“那我铁定是山中化成人形的精怪。”心头忽然起了怒火,张常寂衣袖哗啦一甩,不愿多费口舌,直径往其他方向去了。

李湛然追上前去,不懈的继续向张常寂推荐自己,扰的张常寂烦不胜烦,停下道:“八字,报来。”

李湛然一愣,“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啊什么啊。”张常寂不耐烦掂掂手,“就算是收徒,我也要看看八字合不合。”

“哦哦!”李湛然脸色瞬间一喜,如实报出生辰。

张常寂乜了眼他,,侧过身开始掐手指,一会又在手心一点一画。

不算还好,一算吓一跳。果真有缘份,这缘分还……不浅。

真是见了鬼了……

张常寂飞速撇了眼浑身脏兮兮的青年,立即收回眼神,特地清清嗓子,拉长声道:“不行呐,嘶……不行不行。”念叨完,张常寂又斜乜了眼李湛然,“对八字里的天干地支,五行属性有了解么?”

李湛然老实地摇摇头。

“嗯……”张常寂晃动起脑袋,低念着解说,“天干相克,属相相冲,强行一块只会滋生各类烦心事,口头争吵不休,主意想不到一块,严重点还会相互斗殴,必然得远离才行。”他只挑粗的说。

说罢,两手一摊,“命中注定的事,你我还是各走各的路最好。”这下总可以甩掉这个赖人精了吧,张常寂心里美滋滋迈开步子。

李湛然立在原地想了会,而后追上,“不对啊,虽然我不太懂八字,但是按理来说属相没有相冲,道长是不是算岔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常寂心底一咯噔,正色道:“看,我们现在已经产生分歧了。属相这事你不必纠结,反正八字是不合的,在这散了吧。”

“我是铁了心想拜您为师的!”李湛然双膝一曲,正准备跪下。

张常寂忙把他扶住,语气直来直去,“都说八字不合,你还纠缠什么,烦我什么呢!咱们缘分到此为止,别再跟我!”

张常寂一秒也不跟这莫名其妙之人多呆,他虽背了只大箱笼,走起路来却如同脚下生风,才眨眼功夫,已离李湛然老远。李湛然两手空空,身无重物,却怎么都追赶不上。眼看远处那抹身影化为一个黑点完全消失在山路尽头,李湛然只能凭借脑海中那抹黑影最后离去的方向追赶。

山里的天黑得格外快,白日太阳底下清晰的树林灌木,此时变成大片摇晃的黑影,随着山风,呼呼呜呜,窸窸窣窣,跟有人故意躲在边上鬼叫一样。

在某棵粗壮而结实的树上,张常寂悠然坐靠在三根树杈中部位置,短短时间内,没找到能避风的山洞,好在不下雨,见这棵树不错,遂到树上过夜得了。

整个山间仍有强风乱吹,然张常寂半臂左右的距离却没见半点风吹来的痕迹。

他展开一张纸,上头写了几行字,记的是李湛然说给他的八字。张常寂不信邪,重新将自己和李湛然的八字合到一块算了算,结果并无二致。

“真奇了怪了。”张常寂直起腰身,又细细看了遍,眉心蹙的越发厉害。

那小子的八字真是古怪,和自己的命格很类似,可以目前情况看来,那小子现状与原本的运完全背道而驰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更离谱的一点,还与自己缘分深厚……

张常寂仰起头,深深叹了口气,眼珠子稍一转,撇见个熟悉的人。

“这小子……竟然没跟丢。”张常寂选的这条道上有好几条分叉口,加上今晚天气不好,怎么也能把人甩掉吧。没想到他们是真有缘啊,这样都能追来。

对着手头的纸看了又看,再探头几番打量树底下的人。过后张常寂将纸收入怀中,收拢衣袖找了个舒坦的角度靠在树枝上,心忖先休息再说,这会儿弄出动静,就真的清净不了。

树下,李湛然双手相合,一口热气呼到指尖,缓解十指一些凉意。收紧些衣襟,靠坐到树干边,身躯缩起,头颅微侧低垂,伞挎背着,做好入睡前的准备。

这样的夜晚应该平静等待第二天黎明的到来才对……

缕缕劲风中,有那么几丝不对劲的气味夹杂其中,从张常寂鼻尖撩过。

这股气味轻淡,融入风中,夹杂在各类植物气味中,常人难以察觉。张常寂起初合着眼,努了两下鼻,即刻从沉睡中惊醒,对着气味冲来的方向,眉目凝结,心道:“好强烈的尸臭味。”

他一手搭住斜上方的树桠,一手支撑在腿边的树杈上,探身往下看,那小子还睡着呢——心真大,都不怕野狼来啃。

那气味似乎越来越浓了,这不仅是风带来的,更大可能是有东西正往这边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啧,真麻烦。”张常寂刚张口,停顿住了,思忖一番,暂且止住喊醒下面小伙的想法。他扶住树杈站起身,站在高处向山的某处凝望。

风不止,更有愈加凶猛的趋势,一阵接一阵,吹到发丝纠缠,衣衫猎猎作响。

扣在树枝上的指尖慢慢越掐越深,黑暗中那双凤眸多是顾虑与担忧,眼睑微拢,眉头压着眼皮,眉心快蹙到一块去了。

“果真……”张常寂倒吸一口凉气,这回不再犹豫,跳下出去,简单既粗暴地推醒陷在梦中的李湛然。

“诶,醒醒,快起来,快起啊。这是啥好地方么?睡的这么死。”

“唔……”刚睁开眼,李湛然看到一张脸熟的面孔,不过这位熟人似乎有什么急事吸引了他,总往另一边张望。李湛然现在顾不上熟人在在意什么,他混混沌沌茫然起身,未打起精神,身子忽然一阵轻,转眼他已然离地好几尺高。

李湛然怀抱油纸伞,迷迷糊糊对着地面感叹,“怎么回事?梦中梦?”

张常寂仰起脖颈看完远处的情况,回了他一嘴,“梦什么梦,睡傻了吧你。”

李湛然看似清醒了些,欣喜喊道:“师父!”

张常寂压低声,不耐烦道:“乱叫什么。”紧接着小声问,“闻到什么气味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李湛然游神完回道,“有股说不上来的臭味。”

张常寂道:“嗅觉不算差。”转头去摸一旁的工具。

树上的位置,一人刚好,两人就显得拥挤狭小。张常寂将位置留给李湛然,自己站在树桠上,从一旁悬挂的箱笼内捡出好几样东西,有的挂脖子上,有的揣到怀里,剩余的系在腰带上。

“现在来不及跟你解释。”张常寂抽空认真道,“要想四肢健全的活着,就老老实实待在这里,位置我弄了结界,是最安全的,你别作死离开。要是不听劝非得走,死了别怨我。”

一切发生得太快,李湛然压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下意识以为是些严重的事情,张常寂说的什么死啊活的那些,以他那颗发懵的脑袋根本来不及去理解什么意思,只顾点头。

快两丈的高度,张常寂轻松跃下,双脚稳稳沾地,没半点声响,也有可能是山中喧哗,掩去了这点声音。

不远处那庞大躯形逐渐逼近,张常寂用一块发黄的粗布,揭开葫芦瓶将其淋湿,围住鼻口,系在脑后。

原本今天张常寂想好好休整,愣是没想到一茬接一茬的烦心事扰的他清静不下来。再说这僵尸级别不小,已然长出白毛,不知有无生出人智,若是没有,倒方便许多。

白毛尸嗅到微弱的人气,鼓囊囊的尸肉跟打了气似的鼓动起来,只是人气微弱,不足以叫他兴奋,停下来是为了分辨活人的位置。

张常寂横斜着,左脚后迈过右脚,右脚再跨过左脚,一点一点引白毛僵尸往东北方向的小坡上去,那是片松林,至少可以限制一点白毛尸的行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毛僵尸顺着活人气味,钻入松树林,越来越近的活人气味令他难耐,亢奋。张口呼出一道浓烈的臭气,没有一点预兆,往锁定之处飞快扑去。豪不夸张的说,是瞬移到张常寂面前的。

张常寂身子下意识一颤,侧身连翻出去几个跟斗,落地瞬间从怀中掏出两张符篆,分别夹在指尖,飞速念出口诀。

随着最后一个字念完,白毛僵尸已闪至他面前半步距离,乌黑利爪高悬在他头顶斜上侧,眼看要将他脑袋刮裂。

“火来!”一声高喝,黑暗中的凤眸神色顿时变得犀利。张常寂快手将符篆贴在白毛僵尸面部两侧,自己屈身闪躲到另一边,心底祈祷符篆能起效。

猝不及防间,东北方闪出一道蓝焰,砰的声音瞬间令李湛然清醒,当蓝焰消失的下一秒,橙红色火团凭空出现,印红了李湛然惊诧的脸庞。他往前扑去,没想到扑了个空,险些掉下树去,好在他抱住屁股下那根延伸出去的树杈,免去摔下树的惊险。

那是松树林?李湛然探起头,眯着眼想看清楚,可惜月光黯然,他看不清什么,只能等待林中时不时闪现的火光,再借此努力看清一些东西。

那位道长是在林中?是发生什么事,为何总有火雷闪现?

李湛然一脑袋问题,他只顾去看松树林的方向,全然未觉有东西在他身后晃动。

渐渐的他背后一寒,浑身汗毛竖起。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像是应他的坏感,有股说不上来的恶寒幽幽缠上他的背脊,身后应景的响起窸窣窣的声音。这不是树叶摩挲发出的自然声,更像是……蛇?

李湛然脖子直接僵了,像个木头人转动脑袋。

跟夜色融为一体的乌黑直发长长垂下肆意飘拂,那根长条状的是何物?还顶着个头颅……

定金一看,脸竟然是乌青色,颜色再深点都要成李子了。艳红的舌头果真是个蛇信子,吐来吐去,窸窣窣……

“……”喉咙梗塞,两张嘴皮子碰来碰去发不出一点声音。李湛然只觉得一阵晕眩,而头顶像有根线吊住,倒不了。

女鬼流动脖子,猝然朝前猛冲,紧接着被什么东西强行阻隔。长脖子跟蛇似的在李湛然前头扭动,女鬼迷起眼,舌头滑溜溜吐笑,“嘻嘻嘻嘻……”

深山老林,如同巨蟒缠绕在树间的女鬼,此情此景,李湛然一下直了脖子,一口气从口中泄出,终于从树杈上跌落。

嘭的摔得人眼冒金星,没等缓过来,左脚踝传来冷冷的刺痛感。这摔得可不轻,李湛然跟脱水的鱼一般,痛到直哼哼。

女鬼那头好不欢喜,滑溜下树。

李湛然头皮发麻,惊诧完,忙从地上弹起,抓起一块掉下来的伞直径往松树林去了。

他的速度说不上迅速,而女鬼有捉弄人的心思,在后头不紧不慢地滑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松树林里头同样热闹,一会东边冒火,一会南边落雷,哪边有亮光有声响,李湛然便往那边赶。女鬼见状,亮出五根利爪,提了速度。

张常寂不好受,带的东西能引雷生火,却对白毛僵尸作用颇小。缺少能克制僵尸的法器,现在最多克制白毛僵尸一弹指的时间,这点时间只够他抽身拉符,再耗下去不是办法。

几个想法从脑中闪过,最终张常寂选了个最靠谱的———跑。

抽出最后一点符纸,甩到僵尸面部及脚踝处,趁电光火石间,张常寂找准方向拔腿便跑。

“诶呦!道长。”赶巧,两人在树林间碰上了,李湛然一瘸一拐,两只手搭上张常寂伸出的手臂上,磕磕绊绊道,“鬼,后面……鬼,有……有鬼,红衣服的鬼。”

话音且落,女鬼已至。

不过女鬼停在几尺外,不再靠近,且用乌漆漆的珠子直勾勾盯着他们,似乎有些忌惮张常寂。

临时带出来的符篆一张不剩,张常寂带在身上的东西老大半被白毛僵尸摧毁,眼下能应付女鬼的物件都没有。

但他现在在意的可不是这个。

“叫你呆树上,跑过来干嘛!”张常寂没听进去几个字,口中责备时,频频看向身后。忽而瞥见正前方刺眼的红色,咂舌道,“你引来了个什么玩意儿。”

李湛然哭丧着脸,“有鬼啊师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常寂翻出个白眼,这孩子是不是在犯浑的时爱乱喊人?

他问:“箱子呢?”

李湛然喉咙干涩,“还在树上。”

张常寂推他朝另外走,“赶紧回去,拿了箱子就走。”

“等等,诶呦。”李湛然吃痛道,“摔下树的时候,脚踝撞树根上撞肿了,一动就疼。”他自知理亏,说话都是黏糊的。

张常寂低头粗略看了眼,“那你还下来。”他气不打一出来,现在不是拌嘴的时候,女鬼忌惮他是个道士不敢有所为,若晓得他现在身无法发器,定是要扑上来撕了他们。松树林深处的白毛僵尸还被雷火包围,可雷火明显减弱,他们得赶紧离开这。

张常寂二话不说,干脆扛起李湛然奔向松树林外。

李湛然从发缝中偷瞄那抹红色,“女鬼怎么办呐?”他闷着嗓子问。

“嘘——”张常寂压声道,“我身上没符没法器,治不了它,要是它看出来我什么都没有,肯定要来索命。”

李湛然乖乖噤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虽说张常寂臂弯里挎了个人,走起路来却看不出吃力,非常轻巧地蹽到林外。

女鬼气不打一处来,气的两只眼睛硬是瞪到眼眶外。

轰轰——松树林深处雷火消散,从中不断发出令人心惊的声响。

女鬼歪斜过头颅,眯萋起眼,等瞧明白林中出来的是什么东西后发出诡谲地奸笑。

张常寂三四下爬上树取下箱笼背上,自顾自走了几步说:“赶紧走吧,这里呆不了了。”

听身后没人回答,回过头,见李湛然单手扶在树干上,受伤的那只脚的脚尖轻轻点在地上,人不好意思扯出个难看又尴尬的笑。

怪他忘了,小兄弟脚受伤了,留他在这,只有死一个结果。

真是麻烦。

张常寂撤回去,脱下箱笼递给李湛然,“背上。”他说,“背的动吧。”

李湛然眼色先是一喜,转而对着递过来的箱笼迟疑道:“我的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常寂掂了下手,直接道:“我背你。”

李湛然还是有些犹豫,道长背自己,外加一个大箱笼,还怎么走得快,到时候两个人都完蛋。

“算了,我到树上避避,道长你走吧。”他想着树上有道长设下的结界,或许能躲。

“你知道林子里是什么东西吗?呆树上更是死路一条。”张常寂懒得再跟他掰扯,直接把箱笼套到李湛然身上,在用一根绳把两根绑带系住,而后将人和箱子一块背起。

李湛然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一个劲劝说对方放自己下来。

“别叨叨了。”张常寂正在往回走,“有这个精力,多给我往后瞧瞧有没有什么动静。”

这话算有用,李湛然对身后看不透的黑暗拼命地张望。

仔细看啊看,他抽了口凉气,双手掐着张常寂的肩膀哑声叫道:“又来了!”

“什么?”张常寂大概有些猜到。

“鬼……还有,还有……人吗?女鬼后面有个人在追。也是道士吗?太黑了,瞧不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什么!”这是张常寂没猜到的——女鬼竟然把白毛僵尸引过来了。

眼下根本没地方可以躲藏,张常寂左右打量,干脆重新扎进边上的松树林,这里的松树长得密集,能拖沓白毛僵尸的速度。同时他自己的速度也减弱了。

“道长还是放我下来吧,我不拜师了。”李湛然哭丧道。

张常寂这会有点疲劳,抽出一些精力回道:“若是真替我着想,赶紧从右手边侧面屉里拉几张符纸给我。”

“是这几张吗?”李湛然动的也快。

张常寂接过符纸,双脚滑停,调转方向,将符纸往空中抛去,左手捏决,右手两指合并悬在左手上方,口中念咒的同时右手二指一块跟着书写咒语,待最后一音结束,右手向外做弹射动作,飘落中的符纸刹那打直,竟悬浮在半空。

“这是什么?”李湛然诧异道。

“结界。”弄完这些,张常寂果断折身逃离,“没时间写符篆,这些空白符没有篆文加持,挺不了多久,但也够拉开一小段距离。”

“哇。”李湛然发出由衷的感叹,“道长你好厉害!”

张常寂哼哼道:“都是些简单的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兴许是结界起了作用,后面没什么东西追来。

松树林边缘在半山腰处。这处山腰颇斜,凭借月光大致看清周边是些碎石和矮灌从,再没别的树。

这处没有一条成形的道,人走在上面十分艰险,会有碎石从脚边滚下坡。

下山花费好些力气,直到看见山脚下的镇子,张常寂才安下心喘了口大气。

先入眼的是镇口的石牌坊,定睛一瞧,石牌坊下面有两双大红眼死盯着他们,眼睛下是张大嘴。李湛然跟被针扎了似的猛一哆嗦,离近了些,才清楚是两盏不大明亮的红灯笼,晃晃悠悠的。

月光下的镇子散发出暗蓝光辉,在稀薄宿雾渲染下,整个镇子仿若在一朵由白纱扎成的巨大花朵里。

虽说有月光倾泻,镇子里头却异常漆黑,几处招幌晃晃荡荡,零星几盏夜灯勉强照亮街道,跟冷幽幽的冬夜似的。好不容易寻得一家还亮灯的客栈,李湛然在外扶箱笼等候。

闻得店门口有动静,掌柜僵了僵,身体正贴柜台,脖子连带脑袋转向门口,扯出一道死板的笑容,“客官好啊,是要住店?”

张常寂随意打量了遍客堂,道:“一间房,住一晚,其他的不需要。”

掌柜继续笑笑,“嘿,八十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喏。”往柜台随手一抛,张常寂头也不回走至店门口,说:“住一晚再说。”

李湛然倾过身子往堂内看了看,心想道长真是好人,愿意带自己一块住。

客房就在后院,进屋后张常寂点好灯,李湛然放下箱笼,深一脚浅一脚的找了张凳子坐下,两只手搭在大腿上。

“撩起来看看。”抽了个空,张常寂拉过来一张凳子,把灯挪到凳上,边挽袖子边单膝蹲下。

烛光下,撩起的裤管下是快肿成拳头大的肿包。

张常寂托起李湛然受伤的那只脚跟放置膝盖上,两只手在脚踝上揉捏试探。

“嘶……呃,疼疼疼。”

张常寂瞪了他一白眼,“谁叫你非要跟来。说了八字不合,你跟着我就得受倒霉运。要是听话往别处走,还能崴脚不成。”

李湛然噘了噘嘴,最后抿住嘴唇轻轻“唔”了声,也不知是听进去张常寂的谴责,还是想反驳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脚伤没多大问题,等会拿毛巾给你敷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道长。”

“先坐着,要是困了我给你挪床上去。”

“没,我坐着就好。”

房间门开了又合上,再开时张常寂抱着个小盆,右肩垮个简易的拐杖进来。盆和拐放到床边,张常寂单手搭上微鼓的腹部道:“我还是给你挪床上去得了,等会你躺着敷。”

说罢,等把人搬过去后,拖来张凳子贴着床沿摆好,说:“井水可凉着呢,你自己看着点,勤换昂。”

“麻烦道长了,还给我做拐。”李湛然感激道。

张常寂单单应了声,而后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是用几片大片叶子裹住的三个白胖馒头。

“用厨房搜出来的面粉做的馒头,应该还能吃,将就吃吧。这是护身符,金疮药。一锭银子,最多给你这些。省着点花,够你用些时日。”张常寂把东西交给他,自顾道:“待会别睡太死,等天亮后赶紧出镇,别拖太久。这镇里可没一个活人。”张常寂边埋头检查起箱笼有没有损坏,庆幸道,“幸好我们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子时,没东西闹腾。”

李湛然拿馒头的手顿在半空,看向张常寂的眼神万分惊愕,而后将目光移到紧闭的木门,“可掌柜……”

不是活的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不敢问出来,明明亲眼看到的,掌柜还对他笑呢,怎么不是活人。

他又想起石牌坊下面两个大红眼睛。

“不知道是谁干的,这种事深究不得。”张常寂平静道。倒腾完箱笼,背上身,“护身符一定收好,一年内都能保平安。”

临出门前他再次嘱咐,“别睡太沉,天亮后赶紧走。门外我布了结界,外头若是有什么动静,一定一定别搭理。”

“道长不住吗?”李湛然心慌的很,探出半个身子忙问。

“知道松林里的是什么不?”张常寂倚门反问。

李湛然缩回脑袋,摇摇头。

“白尸鬼,俗称白毛僵尸。你说女鬼后面跟了个人,其实那不是人,是白毛僵尸。”张常寂解释道,“我要是不管,后面定会害人性命。”

“可是道长不是斗不过吗?你一个人有点危险。”说着说着,李湛然声音小下去了。

张常寂提了个声量,“那是因为法器没带全。”他探了眼外边,用平常声匆匆说了句,“前面我说的可别忘了。”最后一个字音随木门紧闭而戛然中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客房不算大,一张普通的木床,一张桌子和三张凳子,外加单开的木箱而已,可少一个人,屋里莫名空落落,大了许多。

印在窗纸上的树影怎么像张牙舞爪的妖魔?呼呼呼的又是哪发出来的声音?

总之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油纸伞倚在房门边的墙上,李湛然单腿跳过去,再单腿蹦回来,抱住油纸伞才稍微安心了些。

三个馒头没一会便吃完。刚刚李湛然吃太急差点噎着,屋里没茶水,好在床边的木盆里有道长打来的井水,喝了几口可算缓过来了。

他不敢吹灯,巾帕沾过几次凉水后,躺下。油纸伞摆在身边,对着床顶干瞪眼。不知为何李湛然总觉得心里有股说不上来的抱憾感。

蜡烛上的火焰颤颤巍巍。良久,李湛然阖眯起眼,逐渐生出困意。

迷迷瞪瞪中,耳际总响起几声有规律的咚咚响,李湛然从睡梦中醒来,脑袋迷蒙地晃了晃,又听得咚咚声,那声音由远及近,貌似正向他靠近。

李湛然支起身,屏住呼吸,把注意力集中到右耳,侧耳倾听。

屋子里静的可怕,错听见蜡烛灯芯燃烧的声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咚咚……

咚咚……吗……

咚咚……客官睡了吗?

李湛然可算听清咚咚后面跟着的是什么声音了。大半夜怎么会有人一间房一间房敲门问客人睡了没。

等等,敲门的是谁?客堂的掌柜?

浑身跟被针刺了,又从头到尾被冰水浇过似的,李湛然僵滞住了。

眼瞅声音离自己越来越近,李湛然猛一激灵,从床上一跃而起。

结果吃痛跌了一跤,他管不了那么多,跪爬到桌边,双臂撑在桌沿,立起身子猛吹熄烛火。

瞬间屋里头跟外面一般黑。

敲门声还在继续,李湛然一动不敢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咚咚,客官睡了吗?

终于敲到他这间了。

李湛然大气不敢出,跪在桌后面露出两双眼睛,锁定落在房门上的那道影子。

是自己的错觉吗?李湛然总觉得外面的“人”在自己门外逗留的时间格外久。直到影子飘开,下一间房门被敲响,李湛然终于收回紧随的目光,从紧绷的状态中放松下来,爬回床上,做了几次深呼吸。

他对着手里油纸伞看了好一会,伸手抚了抚,油纸伞特有的手感将李湛然拉回现实,像是下了某种决心,把张常寂给的东西一并收拾起来,木拐和油纸伞一样不落。

起先他到客堂外,躲在墙后偷偷看。昏暗灯光下,掌柜微微隆起的肚皮贴在柜台内壁,双目空洞,不知在看何处。

李湛然咽了口唾沫,打消从客堂走的念头,转而回到客房,搬出几张凳子到墙角,试着站上去比了比,还差些距离。

在院内其他地方又翻了翻,找到一只到他腰部的大木箱。李湛然尝试推一把,遗憾用不上力气,也找不到打开木箱的法子,只好弃之,找别的代替。

最后找来两只藤筐叠在一块倒扣在地面,架上凳子和先前盛井水的木盆。

藤筐叠了两只看似牢固,等人站上去便咯吱咯吱地摇晃,要是在这摔一跤,不知道会怎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湛然紧着头皮,还好垒起来的高度是够的。

他先把拐杖扔出去,拐杖落地的声音格外清脆,李湛然心头一颤,彷徨四顾,确认没其他动静后,双手搭在墙头,稍稍用力,翻坐到墙头。

“完了。”他自言自语念叨,“要怎么下去。”

只顾着要找东西翻出去,却忘记墙外没东西垫脚。

“要是有梯子就好了。”

大概目测过墙体高度,李湛然深呼吸几次,心底默默祈祷,倒数三二一,手肘后弯放在墙沿边,往前一倾,跃下墙头。

意料之中摔了个狗吃屎,还好脚没事,捡起拐杖,分辨好方向,急急远离这座客栈。

少顷,终于快走到镇口。远远能看到石牌坊立在那,两只大红灯笼煞是刺眼,中间烛火发出来的光像两只大眼珠子在凝视他。

李湛然只当看不见,低头匆匆过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链接镇子和野山的是条狭窄土泥路,两旁野草夹道,若是天亮些,能看清泥路两侧的田地。

这会月光冷淡,李湛然没给自己备灯,凭借微弱的月光和直觉在小路上一点点往山里头摸索。没走多久,脚下踩到点东西,有些软,李湛然险些没站稳,踩实后觉得硌脚。

他没敢多想,心底念叨赶紧走。

自从入了夜,山里的风从没停过。说来也怪,这风似乎只往山里吹,那些树呀草呀,东倒西歪,摇摇晃晃。而李湛然像是被风推着往山里走。

隐隐间他听到雷声,多走几步能看到转瞬即逝的火光。

看来是那没错,还是那片松树林。

双手撑住拐杖,李湛然没贸然上前,猫腰找了棵粗壮些的松树暂且躲起来。

前头打得火热,他谨慎探出半颗脑袋,浅浅看了眼,硬是给眼前场景震住了。

有了箱笼在身旁,张常寂底气更足。要什么,直接从箱中盲抽出来。要是白尸鬼盯准箱笼打,张常寂单脚轻巧一勾,手臂拖拉,单肩背起箱笼迅速换了个地。

白尸鬼扑了个空,前头让雷火炸连好几下,怒气更甚,顾不上别的,怪叫着扑向张常寂。

张常寂哼哼笑道:“中招了吧。”只见他右手往左肩拽去,随即周边响起好几道咻咻的声。

白尸鬼扑倒一半,庞大的躯体定在离地面半臂高的位置,卡着动不了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仔细看,绳子从四方沿伸而来,半嵌入到白尸鬼手足以及躯干上。其他绳子都绑在树干上打了死结,唯有一条没打结的在张常寂手上。

李湛然正看的入迷,跪趴在地上惊叹连连。忽然间,背后冷不丁冒出一种熟悉的刺冷感。

又是那个长脖子红衣女鬼。

这回李湛然干脆把身上所有东西往地上一丢,瘸腿跑到张常寂边上。

张常寂没多惊讶,但也很无奈,“我的话你是半句都不听啊。”

李湛然扯出藏在怀中的护身符,“护身符,我听道长的话,随身携带。”他嘿嘿笑道,“我还是想拜道长为师,已经做好决定了。”

张常寂翻了白眼,“算了,正好这里缺棵树,你代替树拿稳红绳。”说着把自己手里的红线绕道李湛然手上,“可别松开,好不容易绑上的。”

“可是……”面对飞扑而来的红色身影,李湛然无法忽视,咂舌道:“可是,女鬼……”

“没空管她,自己躲着点。”张常寂说罢,身影眨眼间飘至十多步外,张张红符随张常寂的动作出现在红线上。

那边忙着摆阵,李湛然这边忙着躲鬼,手中红绳若稍微松些,另一头便警告,“拉紧呀!松了僵尸会挣开!”

李湛然只能边拽紧红绳,边躲避女鬼袭击。说来也怪,李湛然能跑的范围非常有限,加上有只脚扭伤,动作不灵活,可女鬼硬是碰不到他半分。

终于张常寂布好阵,双腿凌空后跃,挥出一把约七寸二分长的金钱剑冲向李湛然的方向,口中叫道:“大胆鬼魅,屡屡纠缠,简直自寻死路,看我不破你形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金钱剑一出,林中回荡起凄厉嘶叫,女鬼落地不起,身形冒出丝丝白气,鬼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瘪下去。

“哇。”女鬼落的位置正好在李湛然脚边,这一刻张常寂的形象在李湛然心目中愈发高大,“道长好厉害,就这么一下,”他模仿张常寂挥剑的动作,兴奋道,“就把女鬼解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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