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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贯对他行径责备无数的大阴阳师,竟露出了难得一见的笑意。晴明拿来墨砚静静地磨墨,墨条随着手臂的来回推动渐渐磨损,在砚台中逐渐彙聚,而后即刻铺开白宣,于纸上笔走龙蛇 : “代理神王对时空阵法有所涉猎,具体我会写信去询问的。但时空阵法代价巨大,至于神王是否受理,我也不能妄言。报酬就不必了,日后有麻烦的委托需劳烦你处理,届时会与回複一并写到信上。”

莫问过去,莫言未来之事,由于不能直接改变历史,夜刀神全凭一股执念硬是撑到花开院与世长辞才有所行动。就这样在无罗盘无妖术的苛刻条件下无望地寻找,自己大概也差不多要「不正常」了吧。

“可惜我实在是太弱小了,当时想着如果就此死掉的话,可就无法将心意传达出去了……哈哈,结果竟得了天公开眼,差点就把那个卑鄙的家伙除掉了。”夜刀神将那条手链小心地贴在胸前,未等对方有所回答,便歪了歪脑袋,脸上露出几分得意,“怎麽样,我厉害吧?”

“……”

“还有——刚才你说的术,原来我从开始就满盘皆输了吗?让我毫无察觉就中了咒……好厉害!输在这一步,我也心甘情愿。”

“果然没有在好好听我说话吧!这是多久之前的话题了!”

“听了的听了的,但是因为你的缘故,就没听仔细听啦。”

“什麽叫「因为我的缘故」啊!这话根本就构不成语句吧?”

太阳慢悠悠升起,在落地的樱瓣上面。一片寂静的长廊上,只有两人断断续续的谈话声。花开院再次想起在异世擦肩而过的身影,那时整个日本在赤月结界的笼罩下都风雨飘摇,他经历过类似祭典早有预料,却仍装作不知,任由其自然发展下去。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那个看似唯唯诺诺的少年破除阻碍迅速成长起来,而他则蛰伏在那间偌大的牢笼里,同笔记里记载的过去步步为营。

未来和平昌盛,灯火终日长明,这是作为前人的他们梦寐以求的太平盛世,只是长眠于异乡的将士无法看见。不过没关系,我替你见过了,也尽自己所能稍微靠近了一点。

你要归家了吗?少年消失在远处的道上,他默默地看了一眼,还是道上了美好的祝愿。

花开院下意识将握在手里的挂饰贴近前襟,后知后觉想起来挂饰早已易主,却意外摸到了先前以为早已遗失的刀。他用刀从稍长的发中截取一小节递到夜刀神面前,终于说出了一句话,“行了,别叨叨了,庭上潮湿,快把脚收上来。”

花开院总是忘记夜刀神是妖魔 ,一丁点水气不足以让祂害病,不过夜刀神还是把脚收上来,望着花开院递过来的头发。头发吗……夜刀神擡眼将花开院浑身上下仔细瞧了瞧,人类常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观念他不敢茍同,只是头发是多数法术的媒介,就这麽将这份脆弱袒露给他了,叫他浮想起边塞那片浅淡的春意。异乡的春意里尽是凄风冷雨,草地枯黄,旅雁哀鸣,怎会有这样的春,就连草木摇落的露也结为了霜,说是肃杀得像深秋的刑场也不为过。

那点剥离了一切外在条件,只剩下最本质内涵的情意,随着生命的消逝一同深埋了地下,一侧只有残阳枯草,另一侧是枝繁叶茂。现世也正逢春天,与虾夷不同的是,这里有花瓣随风簌簌落下。

夜刀神嘴上应着,接过那缕发,想来想去,觉得能承受这样厚重的礼物的只有同样的物品。他拾起垂落在廊上的长发,如花开院那般截取同样一缕,然后解下手链,和红绳放在一起打成结,用妖术加固后一并戴回手上。

花开院站起来,走到夜刀神身边又坐下,望向坪庭上屹立的假山,像是在随口说,“之前下过很大的雨。雨水很恼人吧…那样的雨,到处都泥泞不堪,无处可去的心情都愈来愈沉重了。”

“正因如此,”夜刀神摸了摸手上的挂饰,平静地说,“我才在雨里淋得浑身湿透。雨水太冷了,是我未曾有过的感受。”

“哦?说说你吧。”花开院微微笑起来,“其实我写信邀请你来,是想听你说自己的故事。那些你之前没有告诉其他人的故事。”

被夜刀神一口回绝:“这种事情,还是您先请吧。”

“一点都没有变啊,夜刀神。”

“还是有改变的,”夜刀神又笑起来,“比如说,那边的蕨苔被我掰回去了。”

花开院闻言看向坪庭,只见先前被压倒花草树木早已恢複如初。他没说什麽,转而给夜刀神添酒,后者接过酒却没有喝,转而伸出手指戳了戳他: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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