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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是这样吗,真是多谢你的好意了。”察觉到冷泉的情绪起伏巨大,男人眼中闪过疑惑,很快又僞装成了温和的神色,直到最后也没有开口问怎麽了。

被什麽绊住影响行动了吗?花开院看他没有以往那般无所顾忌,想问又止住了嘴,自己已经尽最大努力避开他了,那麽就是与自己无关的事了。花开院这麽想着,放置好酹酒的酒盏,拍了拍发皱的衣袖,越过他準备离去。

冷泉默默地看他,无声地伸出手猛拽他的衣袖。岸边的地常年湿滑,行走过路时都要小心翼翼,花开院被这麽一拽,险些要往后滑倒。待他稳住身形,始作俑者毫无愧疚之感地靠近一步,一字一顿地将话咬得清晰,“您在想什麽啊……我只是觉得,野佛虽然是野佛,也算是有神性的,贡品沾染了人的俗气,可就不愿意吃了。您该不会以为我是出于好意吧……”

“……冷泉大人,你我并无太多交集,没必要对我如此针锋相对。”

花开院待他礼貌又疏离,却让他莫名有种茅塞顿开之感沖到心中。或许并非外力因素导致这场明知结果的祭典变得扑朔迷离,原来是有人从中作梗让他险些陷入晕头转向的境地。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他也急于求证答案,立即就将强词夺理扭转成为刺耳的讥讽:

“我可并没有具体指谁,请君不要自行对号入座哦?”

年长者皱着眉看他:“…您总是这样给别人带来困扰吗?”

“唔,这麽说也不错。作为上一场游戏的胜者,我的确给那个村庄的人带来了一些「困扰」……”冷泉喉结耸动了一下,惊讶地发现体内那烦闷的情绪被压缩成血液中某种物质,使得血液裹带着更为深重的、难以言说的兴奋,“不过话说回来,你我之间的「约定」还未达成,您该不会要当做什麽也没发生过吧?”

“冷泉大人,即使您作为贵族,信口开河也不是什麽好习惯。”花开院对他说的话有些莫名其妙,“约定的话,必须是双方都知道的情况下才成立,而我并不知晓有这种事。”

看来是完全忘了啊,昨天的酒被谁下了咒吗。要不是参与者们对花开院的行蹤似讳莫如深,他早就能摸清花开院的行程,如果知道得早些,就不会出现这种事情了吧。他认真道:“我并没有任何籍词说戏言,这一点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準确的说,我现在只是恰好路过,您又恰好在这里,这不就是所谓的,「天时地利人和」吗?就算是凑巧,赴约也是理所应当的吧。”

冷泉面对着他,距离一再拉近,男人顷刻间说话的尾音都带上了颤意,“如此多的「恰巧」,组合在一起,真像一场不怀好意的谋划了。”

“不论你信与不信,这件事的确发生在你我之间,”箭弩拔张的气势膨胀在狭窄的空间里,他不紧不慢地轻快地陈述:

“请听我说……昨夜月色晢皙,微风习习,狭窄的小路上琴声袅袅,你喝醉了酒跑去河岸边赏月,我送你回去了,仅此而已。”

“……你这家伙,是在耍我吗?”

男人伸手推开他,声音中裹挟着被戏耍后的怒意,冷泉被推得后退了一步,于是就展开了桧扇,说话的语气带上了几分委屈:“我说的可是实话,如果你实在不信的话可以去回想昨夜水面上伏游的「秋月」。”

他必须再次确认某些事,又道:“以及……”

“你……”

打开的桧扇覆上了男人的唇,把男人未说完的话堵了回去。绫绢制成的扇面上画着几枝清秀挺拔的墨竹,冷泉凑上前,眼里的愉悦几近要化成锐利的刀光,似乎要将他再次卷入屠戮的漩涡中。

于是在这荒僻的河畔,朝阳肆意泼洒至如镜面般泛光的水面,鸟雀振翅纷飞发出一两声婉转的啼鸣,野佛缄默地聆听着若有若无的呼吸,茂盛的芦苇被微风吹得厮磨辗转。

微冷的扇面抵在唇上,冷泉并没有闭眼,花开院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睛,那贵族幼子群青色的眸子里映出了自己惊慌的好光景。他想起了被缠绕的白绫迅速收紧时的窒息感,如被天敌一口咬穿脉管喷出鲜血后脱力而亡,骤然绷紧的神经使得呼吸也变得紊乱不堪。

涸冱的水面忽地碎裂开,潺潺涌动着混浊的水。久远的记忆里纠缠着刻骨的苦痛,浓重血腥气味似乎再次扑面而来。他曾因懦弱而向他人屈服,祈求神明的眷顾却被趁虚而入的妖魔欺骗,潦倒可笑的小半生就此草草了结。那时妖魔与他离得极近,绞杀时的缠绕与当下的场景竟是如出一辙。模糊的视线中,冷泉在无数飞缘魔们的啸叫中閑庭信步般地向他走来,如主人一般优雅自在。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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