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你太好了，丁小满。郁天琅被丁小满牙齿刮痛，但还是晃动着腰羞辱他，你就只值这个。
丁小满眼睛红了。他没经验，连呼吸都不会，整张脸憋得通红，一不注意就咬了下去。
超！
郁天琅疼得弯腰，挥拳想揍他。他反射性地抬手要挡。郁天琅望着他胳膊上的纱布，拳头顿了两秒，砸在枕头上，接着伸手就去扯他脖子上的银链。
啊！别！丁小满惊呼。
郁天琅扬手就把链子掷出了窗外。丁小满盯着链子落下的方向，只觉得一颗心也跟着沉了下去。
你跟他们都一样。
郁天琅说，后退两步，转身走出了房间。
丁小满跟.听不见似的，两眼发直地望着窗外。
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人走了进来。
怎么样了？是金华的声音。
丁小满这才回过神来，伸手挡住自己的脸，颤着声音回答。
他不会回来了。你回去交差吧。
三天后，丁小满在出租屋里等来了丁谷雨。
谷雨能出现，说明郁天琅已经上了飞机。
丁小满把谷雨上上下下看了好几遍，连声说着对不起，问谷雨有没有事。
我没事，哥。谷雨神色疲惫，但看上来没有什么大碍，他抱住小满，轻声安慰他，你没有错，别哭。
小满这才发现自己流了满脸眼泪。
他后知后觉，心痛如绞。
为什么他循规蹈矩、老老实实，努力地生活，用善意对待身边的每一个人，还要遇到这些事。为什么他明明喜欢郁天琅，还要照着绍翰舟给的剧本，在郁天琅最脆弱的时候，狠狠地捅他一刀。最可怜的就是谷雨，谷雨这么好的孩子，为什么要被人这么折磨。
为什么你还能安慰我......丁小满哭出了气声。
不是你想的那样。谷雨边给他擦眼泪边说，我真没事，哥。
丁小满听不进去，只知道哭：你别骗我，绍翰舟他把你......呜呜呜......
谷雨不知道要怎么解释：哥，其实是......是我上的绍翰舟......
丁小满的哭声哽在喉咙里，瞪圆眼睛看着丁谷雨：什么？
我是上面那个......丁谷雨不好意思地重复。
丁小满呆滞半晌，眼泪又往下滚：那你也是被强迫的呀。
谷雨叹气，弯腰抱住丁小满，把脑袋搁在小满的肩膀上。小满的体温熨在他胸口，完整的，完好的，仍然属于他。他无.比庆幸。
哥，我们离开这个城市吧。躲开他们，去别的地方生活。
小满怔住，问：那你的大学呢？
我可以重考。谷雨回答。
小满回头望了出租屋一眼，郁天琅什么也没带走，但他就是觉得屋子里从没这么空荡过。
一切都结束了。
他闭上眼睛，轻声说：好。
第11章 重逢
十一
五年后，B市高新区。
下午三.点，灼热的太阳烤得地面冒出了丝丝青烟。
外卖骑手大汗淋漓地下了电动.车，顾不上摘掉头盔，从外卖箱拎出一袋奶茶，疾步走入了某座办公大楼。
一个挂着工牌的马尾少女正等在楼下，看到骑手拎着奶茶袋子走过来，满脸不快地迎了上去。
不好意思，您的外卖。骑手递出奶茶，连连鞠躬。
马尾少女打开奶茶袋看了一眼，当场发了脾气：你晚了半个小时你知道吗？里头的冰激凌都化掉了！
骑手连声道歉：真不好意思，电动.车在路上出了问题。这杯奶茶算我请您的，您加下我v信，我给您发个红包。
你请得起吗你请！榴莲的！128！马尾少女听完更生气了，声音也高了起来，我凭什么要加你v信啊！
郁天琅带着助理孙斯尹刚下电梯，正好听到了这几句。他皱眉，本想从两人的身边直接走过去，就听到马尾少女的叱骂声又尖锐了一个度。
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你个送臭外卖！你配吗！
郁天琅停下了脚步。
他扭头看那马尾少女身上挂的工牌，确认是自己公司的员工，啧了声。
李琳琳是吗？孙斯尹心领神会，走了过去。
那马尾少女这才发现了郁天琅和孙斯尹。她不可能不认识自己公司的总裁和总裁助理，意识到自己在顶头上司面前严重失态，她的脸色瞬间就变白了。
外卖骑手也是咱们公司业务的受众群体，你这样对客户不太礼貌。孙斯尹笑眯眯地说，传出去的话，非常损坏公司的形象。你明天起不用来了。
但、但是，这件事是他不对李琳琳想争辩。
你有异.议的话可以向人资部门提出来，他们会处理的。孙斯尹说。
李琳琳站在原地，脸色变了好几变，眼泪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看孙斯尹把事情处理得差不多了，郁天琅正打算离开，就听到某个熟悉的声音在背对着他的骑手身上发了出来。
我、我不会传出去的。不要开除她吧。
郁天琅脑子里轰隆一声，脚也僵住了。
那骑手戴着头盔，穿着朴素的外卖汗衫，皮肤比印象中要白，但身材似乎更为瘦弱。
郁天琅望着骑手露出来的胳膊，上面有一条长达三四寸的浅色疤.痕。他说不出自己现在是什么感觉，朝着骑手的方向迈出了半步。
好瘦、好小、好丑。
现在找份工作也不容易，这件事本来是我的错，她只是说了气话。那骑手说，相信她以后不会再这样了。
......好蠢。
丁小满。
还是这副被人卖掉了还帮人数钱的傻样子。
郁天琅难以置信地偏了偏脑袋。
自己当初是不是瞎了眼，怎么会看上他。
他迅速整理了自己的心情，走到了孙斯尹的身边，鬼使神差的，忽然在孙斯尹的脸上亲了一下。
宝贝，这些小事你就别管了，他们爱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孙斯尹愣住，摸了下脸颊。
同样愣住的还有李琳琳和丁小满。
李琳琳一脸看看我吃到了什么瓜的惊愕表情。丁小满先是怔住，然后动作迅速地放下了头盔上的蓝色防风镜，把自己的脸挡住。
郁天琅看到丁小满这个动作，本来还算平静的胸口迅速燃起了熊熊大火。
妈叫我们回家吃饭，你动作快点儿。他感觉到丁小满在隔着防风镜偷偷打量他，提高音量，咬牙切齿但状似亲密地揽住孙斯尹的腰。
啊，好。
孙斯尹答应，跟着郁天琅往外走，边走边疑惑地用余光回望，就看到那个外卖骑手低着头，很明显地在躲避什么，一直拿背对着这边。
等两人上了车，郁天琅往后座一坐，满脸黑云地支起下巴，隔着车窗不知在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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