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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的眼泪生得快,欢乐也来得容易。吃着马肉,喝着肉汤,小豆子便眉开眼笑起来。

看着小豆子退了烧,吃得开心,小豆子妈也笑了起来,抱着小豆子小声地哼着歌谣:“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鱼戏莲叶间……”

鱼叉汉在门外听到娘儿俩的欢笑,缓缓地吐出一口浊气,连日紧绷的心弦也松缓了几分。

他握着叉着鲜鱼的鱼叉,挂起笑脸就要去推门。

“兄台,鲜鱼哪有马肉来得补?”鱼叉汉身后,冷惊的声音传来。

“你到底想怎么样?”鱼叉汉转身,警惕地看着手上拎着两块鲜马肉的冷惊。

“兄台,你可曾想你妻女每天过这般惬意轻松的日子吗?”

“她们娘儿俩的事不劳驿官大人操心。”鱼叉汉冷冷地对冷惊说道。

冷惊还如上次一样抬手一扔,扎着两块马肉的草绳挂在了破门的铁环上。

“无功不受禄。”

“你可以有功。”

“我一个穷酸百姓,能立什么功?”

“你的本事,你的责任,可以立天大的功。”

“世道太乱,但求自保。”

“兄台,缺了的那个‘命’字被我找到了。”

“你说什么?”鱼叉汉神色大惊。

“我再等上兄台十日。十日之后,魏博铁蹄将要入城。”说完,冷惊转头消失在幽暗的巷子里。

已经看到鱼叉汉眼神中的欲望和动摇,冷惊的目的达到了,太过急切的逼迫反而适得其反。

鱼叉汉盯了一会儿幽深的巷子,转身走进瓦房内,关门时把马肉也带了进去。

房顶上的冷惊不由轻笑,转身腾挪几步,落在了元化寺的门口。他轻轻地敲了敲门,说道:“前辈,晚上叨扰,有事相求……”

见许久无人答应,冷惊轻轻一跃,翻过了元化寺的外墙。

元化寺中,只有一堆冒着淡淡烟雾的柴火,看样子已经灭了有几个时辰了。

“出城了?不对,这个奇怪的盲客此番前来,意在越州河边的那间破伞铺……”冷惊嘟囔着在脑海中来回盘算了几遍,心生一计。

既然此人如此顽固,不如先从盲客此行的目标入手——伞铺的主人邓不漏。想到此处,冷惊即刻跃上房顶,朝不漏伞铺奔去,一路上左右腾挪,避开几处埋伏着青羽卫的哨点。

几乎是前后脚,两道黑影翻过矮墙潜入不漏伞铺后,冷惊也赶到了不漏伞铺的门口。

冷惊听着屋里的动静,翻进院子潜藏在一旁,打算静观其变,伺机而动。

一根发簪插入了小楼正门的门缝,快速地拨开栓。门栓掉在了地上。

闻声走出小隔间,花姑看见两个鬼鬼祟祟的黑影,赶忙抽出腰间的匕首。为了给自己壮胆,花姑大声地喝道:“什么人?”

其中一个黑影对另一个黑影说:“姐姐,就是她。”

邓不漏急步走下阶梯,喝道:“想偷东西,快快去别家,老子穷得都想入你们的伙了。”

“老家伙,少管闲事。”

一颗黑色的石丸朝邓不漏袭去,他脑袋被击中,撞在楼梯的扶手上,昏了过去。

两道黑影冲向花姑。

冷惊看见两个黑影抱着个麻袋正要跃出院子,迅速握住刀柄,准备阻截。

两个黑影察觉到埋伏之人,在半空就拿出兵器应对。

冷惊从发饰上认出,其中一女子正是那日跟在险些击杀自己的魏博高手身边的杀手。他吐出一口真气,从半空急速落下。

两个杀手奇怪地瞥了一眼冷惊,顾不得心中的疑虑,转头奔离,只怕“老阎王”突然就回来了。

冷惊看着两个劫持花姑离去的杀手,诡异地用佩刀在自己身上不深不浅地划了几个口子,才将兵刃收回。

他扮起一副受伤的模样,靠在院子的角落静静地等待着什么人……

会稽山,一只乌鸦越过倭国的几个杀手,飞进了洞中。

也许是厌倦了刺眼的阳光,也许是飞久了暂时疲累,也许是不想落在地上变成长虫的早餐,这个漆黑洞里盘坐着的半人高的“枯木”自然就成了这只乌鸦小憩的不二选择。

踩在杜阴阳的肩膀上,它发现这根“枯木”上有一个奇怪的洞,里面散发出丝丝热气。

乌鸦好奇地凑近杜阴阳的耳朵,还用尖锐的喙啄了几下。

杜阴阳睁开浑白的双眼,吓得乌鸦起身飞出洞外,乖乖地停在了一棵高树上。

真田发现了进洞又出洞的乌鸦,手摸向了腰间那把漆黑的长刀。

杜阴阳朝睡梦中的邓奇一脚踢去:“我下山去看看我孙女,你起来就好好练。记住,要出洞只能靠你自己。”杜阴阳后背上的刀在一瞬间出鞘又回鞘,邓奇附近几条秀着毒牙的蛇被斩成几截,毒虫毒瘴暂且退散。

邓奇惊得浑身一激灵。

跟着晨光的照射,手抓两个包子的杜阴阳走进不漏伞铺。他感受到了小阁楼里的狼藉,扔开包子两步跨了进去。

杜阴阳将真气覆盖了整间小阁楼的四面八方,很快便知晓了大致的情况:花姑不见了,昏厥的邓不漏躺在楼梯的转角。

杜阴阳使出惯用的手法,他将最本源最纯粹的真气快速地输入邓不漏的胸口。没过一会儿,邓不漏幽幽醒来。

“我孙女呢?”劲气一抻,震得背后麻布包着的宽大阳刀都掉在了地上,杜阴阳却一眼也没有去看,一脸焦急地揪着邓不漏的衣领问道。

邓不漏拍了拍胸口打了个嗝,顺了顺体内鼓胀的真气,心不在焉地说道:“不知道,天黑的时候来了两个穿黑衣的女人,掳走了你的宝贝孙女。”

“前辈。”面色煞白、身挂刀伤的冷惊扶着门框站在门口,有些艰难地说,“前辈,晚辈救援不及,难敌两名杀手,还是让贼人得逞了。”

杜阴阳脑袋一偏,细细感受着什么。

冷惊只觉有一股无形的压力席卷而来,不轻不重地笼罩在自己身上。

“嗯,倒真是受了几分伤。我孙女被掳去哪儿了?”

“晚辈前几日碰见一矮小的枯瘦干皮老者,险些被击杀。那两个杀手,应该是与那老者一伙的。”

“晦天!”

“前辈认得那老者?”

“呵呵,岂止认得……”杜阴阳阴冷地笑了起来。

“前辈……”冷惊一副要为杜阴阳出谋划策的样子。

杜阴阳起身,一旁的邓不漏喊住了他:“喂,瞎子!你去哪儿?”

“许久没在江湖上活动,是该好好敲打敲打这些小鬼了。”

“小心着了道,他素来阴狠诡算。”

“他阴狠诡算能算计得了杜阎王?”

冷惊只觉眼前一个恍惚,杜阴阳已消失不见,不由得惊呼一声:“前辈……”

“别演了,咳咳……”邓不漏抑制不住地咳嗽起来,“你觉得他能看不透你这点小伎俩?”

“前辈,告辞。”不管杜阴阳是否看穿了自己的用意,冷惊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他快速离去,准备进行自己的下一步计划:移花接木,把旧时“陌”字密旨上的盖印不着痕迹地拼接在新的“归”字密旨上,凭仗密旨便能召集陌刀队,带回长安。

别院之中,史环的尸体被抬进了一口黑檀棺材。

鱼继典满脸悲伤地看着史环。晦天穿了一身道士的袍服,背着作法的器物,手持一把桃木剑站在鱼继典身后。鱼继典对随行的史环家人介绍说,晦天是他请来的高人,要施行法术把灵气汇于史环的魂魄之中,保其魂魄万世安生。

棺材盖上,然后被移到了正堂。棺材两边跪着被绑得结结实实的双杨校尉。

“这两人是最有可能杀害史环的人,但此案还有诸多疑点,需要进一步详查。”鱼继典对史环的家人说道。

史环的老母亲在悲伤哭泣之余不忘向鱼继典表达感激之情。

一身素净打扮的鹤子跟史环的夫人耳语了几句,史环夫人立马哭闹起来,质问鱼继典:“鱼监军,我夫君跟随你多年,如今他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人杀害,你为何不当着夫君的面处死那两个贼人?”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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