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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鸨当即忽略了自己心里的一丝别扭,热情地迎上去招呼道:“两位公子,这脸瞧着陌生,今儿个来了,保准你们以后夜夜来,赶也赶不走。”

走在前面的杨于露出不耐烦的表情:“废话可真多,赶紧给我们带路!要上好的酒肉,还要上好的姑娘。”

杨于摆出一副富家子弟霸道的态度,反而使老鸨脸上的笑容越发欢快谄媚了。

“弟,你说话的口气这么冲,不怕引人注意?师傅说了,一定要低调行事,暗中观察。”跟在杨于身后的杨冲不无担心地小声劝道。

“哥,你不懂,在这种地方,你越凶他们就越觉得你有钱有势,才更像两个平常寻乐客。”杨于一副深谙此道的样子,“你把折扇收起来吧,又不是拿长枪,再摇这折扇就真折了。要是贼人在此间,保准你露馅。”

“我早就说这折扇拿着别扭,可你非说做戏做全套,要我握着。”杨冲小声地抱怨着,笨拙地把扇面一节节折好,插在腰间。

“二位爷请上三楼。”老鸨给二人一指。

“上三楼?欺负我们兄弟俩初来乍到不成?我们要四楼的姑娘作陪,银子管够!”杨于气势霸道。

老鸨露出为难之色:“二位爷,不是我不肯带二位爷上去,只是今儿个四楼被越州最有权势的两位爷包了,我也没办法……我肯定给二位安排三楼顶好的姑娘作陪!”

“你这刁妇!偌大的长安城里我们兄弟俩都没怕过谁,到小小的越州还要畏首畏尾不成?今天这四楼……”

杨冲咳嗽一声:“你忘了师傅的吩咐?”

杨于脸色一沉,遂装出一脸无奈的模样,大声道:“好吧,三楼就三楼。”

老鸨松了一口气,带着两人朝三楼走去。

杨家两兄弟都没有注意到,一个人从四楼的扶手上探出来又马上缩了回去,一个依靠在栏杆上的女子脸色微变,转身进屋。

四楼的西厢房内,一团白白的巨大肉团子,应该说是一个没有半片布遮羞、一身肥肉的男人,正搂着一个面戴轻纱的妩媚女子。

他褪去女子的一件件衣衫,两具赤裸裸的肉体很快纠缠在了一起。

一个人影在床头一闪而过,一句话飘进了正在缠绵的女子的耳里:“鱼儿上钩了。”说完,人影从窗户飞了出去。

压在女子身上情难自制的是监军院的二号人物监军副使史环,他看见一边的窗户突然大开,耳朵里还若有若无地传来一句“鱼儿”什么的,遂抬头想要看看是什么情况。

女子搂住了史环的头,娇媚道:“史大人,一阵风还没有奴家好看吗?”

史环瞧着女子可人的模样,无暇顾及左右,遂再次沉迷。

三楼,逢场作戏的杨冲、杨于推开怀中女子,寻了一个机会绕开四楼把守的监军院兵丁,潜入史环所在的西厢房。

推开门,一女子尖叫着赶忙抓起床上的被褥遮羞。史环一脸怒意地从床上爬了起来,他发誓一定要让坏了自己好事的二人把监军院大狱的青石板都给坐穿。

杨于一见是史环,就知道要坏事了,闹出这样的动静,就算杀手真的藏在这里也被惊动了。

杨冲、杨于两人正准备向史环请罪,突然间,床上的女子松开被褥双手成爪,朝史环的后颈抓去。

一肚子怒火的史环只顾兴师问罪,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身后突如其来的袭击。

杨冲一脸喜色,大喝一声:“来得好!”一个青楼女子有如此举动定非寻常人,证明他们来对了地方。

杨于迅速地抽出了藏于后腰的半截短枪,抛向杨冲,两截短枪在半空中合二为一,朝史环身后刺去。

此前说出“鱼儿”一词的黑衣杀手藏身于河岸边的阴影中,听闻四楼的厢房传来动静,便准备跃向窗户协助同伙绞杀双杨校尉。所幸杀手从小就在黑暗的环境里接受训练,在夜晚的目力也异于常人,就这么习惯性地在行动之前向四周一瞥,便吓得绷直了身躯。

此时,升平坊四周只要能藏人的地方都潜伏了青衣蒙面、手执箭弩、蓄势待发的青羽卫,粗略一看起码有三十人。

这要是一不小心,他们请君入瓮的计划就成了羊入虎口,被由明处转暗处的青羽卫们一锅端了。

杀手已经察觉到四周的危险,于是遁入更黑暗、更隐蔽之处。

年轻的吴卫还没到二十岁,刚进入青羽营两年的他磨刀霍霍,立功心切,想着领了赏钱娶一个媳妇,两人一起好好孝敬父母,一家人从此过上安稳幸福的小日子。所以即使排在队伍的最外侧,他依旧屏息凝神专注地盯着目标。

吴卫感觉自己被一阵“柔风”轻轻地拽住,送下房檐。

吴卫到死都没有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在他生命里的最后一刻,他还较真地问了自己这样一个问题:是什么样的暗杀高手可以这样悄无声息地接近自己?

杀手快速换上了吴卫的青衣,成功伪装成了青羽卫,潜进阴影里伏藏下来。

这一场暗杀过程从开始到结束,几忽之间完成。难道这场发生在黑夜里的罪恶真的不留痕迹无人察觉吗?

一个拿着鱼叉的汉子在河边悄摸地寻着鱼儿。他举起鱼叉准备蓄力扎下时,便撞见了这一场意外的暗杀。

距离河岸不远处,邓奇背靠在巨大的槐树后。

冷惊蹲在青雨酒楼的房梁上,注视着隔壁的伞铺。

一个怪老头与伞铺的老头似乎在暗中较劲。最后怪老头推开了伞铺的大门,走进了伞铺老头的家。

“连门都推不动了。”老盲客脸上带着揶揄的神情。

“你来这儿干吗?”邓不漏神色有些痛苦,胸前的隐隐作痛尚未有任何缓和。

“路过而已。”老盲客手指一晃,在邓不漏胸前的几个穴位上轻轻点了几下。

“那就快快离开。”邓不漏只觉浑身轻松了一些,胸前的隐痛缓解了许多,然而他还是表现出一副并不欢迎来人的样子。

“来都来了,何必走得那么急。”

“你想怎么样?”

“一个江湖上的鼠辈自称武林至尊,在外作威作福。”

“此人与我何干?”

“晦天,一个当年我们交手比武时,躲在一旁连大气都不敢出的鼠辈。”老盲客不屑道。

“我妻儿被他害死了。”

“知道,所以我来找你。”

“找我做什么?”

“江湖上传晦天干掉了两个‘走地神仙’,他现在是天下最强横的藩镇——魏博的座上宾、田承嗣的入幕席客。”

“我不过一个卖油伞的,与我说这些做什么?”

“你我胜负未分,武林没有至尊。”

“不买伞的话你就赶快离开吧。”

“与我再比试一次,我要堂堂正正地赢你。”“我没法与你比试。”

“你的剑呢?”

“忘记扔哪一间当铺了。”

“当年的化罗剑去哪里了?”老盲客神情变得严肃起来。

“当年的化罗剑?”邓不漏反问道。听见“化罗剑”这三个字,他的情绪激动起来,拉开自己胸口的衣服,露出一个深深凹陷进去的伤疤。“当年,你一刀断了我胸口的气脉。之后,我又坠下山崖,别说是重接气脉,能活着都不知道老天爷是怎么想的。”

“你……”老盲客语塞。

“你现在一定强我百倍千倍,不如你去杀了晦天,既帮我报了仇,又当了你的武林至尊,岂不一举两得?”邓不漏继续说道。

“连报仇都想借他人之手,化罗剑的尊严呢?”老盲客突然伸出大拇指、食指和中指扣住邓不漏的手腕,同时送出两股不同的真气,其中一股和煦温暖,往邓不漏的天灵盖涌去,另一股冰寒清冷,包裹住邓不漏的肺部。

邓不漏因为激动,引起的咳嗽在顷刻间平息了下来。

老盲客松开邓不漏的手腕,问道:“你那徒弟武功如何?”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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