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只不过,刚摸上脉门,就皱眉了。
吴婶子见此,心都提起来了。
吴大叔也是忙问:“是怎么了?胡大娘你只管说来。”
吴宝莲的丈夫也忙道:“这位大娘只管说来,要是需要些什么药材,我也都寻来的。”
“不是药材的事,这孩子……受过伤么?”胡大娘问道。
“这……不曾受伤啊,孩子才过了两岁生辰,日常都有人照看。我身子不大好,她婶娘常常看顾着。”吴宝莲紧张道。
“这孩子如今……五脏受损,她是不是常抽搐?睡得好好的忽然就一阵抽搐,然后大哭。吃不进去饭,也看不清楚东西?”胡大娘问道。
吴宝莲和她丈夫对视一眼,忙点头:“是是是,正是,看了许多郎中只说不知道……胡大娘要是能救我孩子,我做牛做马也是愿意的。”
“这孩子小小年纪,体内竟有精铁之气……你们若是信我,就去拿一把刀来。再取烈酒来。”胡大娘道。
几个大人心都提起来了。
到底还是孩子爹,老实归老实,也知道错过今日,怕是没人能看了。
利索的去找来一把剔骨刀,又拿来烈酒。
吴宝林吓得不轻:“这是要做什么啊?”
胡大娘拉起孩子的一只手:“压住点孩子,我定的开一个口子,你们就知道怎么一回事了。别怕这一点口子,这孩子可是受了大罪了。”
吴婶子犹豫过之后,拍板:“就这么干,宝莲你要不敢看就出去,有娘呢。”
吴宝林摇摇头,流着泪不肯出去。
吴婶子一个人就抱住了,不过是个两岁的孩子。
胡大娘还是暗暗用了些法力的,不然哪里这么容易。
她摸了半天,将孩子靠近腋窝的地方露出来,只见原本雪白的胳膊上,有那么一处看着有点凹陷。颜色也发青。
胡大娘利索下刀,等孩子哭的时候,她已经将一个东西挑出来了。
用烈酒将伤口洒了一下。
暗中用了些法力,使得孩子疼的不那么厉害。
只见那青瓷碗里,一个带着血肉的长条丢着。
“瞧这是什么?”胡大娘说着,捡起来,抹了几下。
吴婶子叫了一声我的娘,就坐在地上了。
“这……这是针啊,绣花针啊……”
“为什么会……为什么会有针?”吴宝莲也是站不住了,往后靠在门板上哭起来。
“是不是没事了,是不是没事了?”吴宝莲的丈夫忙问。
胡大娘叹气:“这是胳膊上的,这孩子浑身不知扎了多少,内脏里都是。哪里这么容易取出?”
吴宝莲的丈夫张大金听着,整个人都傻了。
一屋子,也就吴大叔还有些理智:“这孩子,怎么能……你们怎么带孩子的?啊?”
“爹啊,这是我和宝莲的亲闺女啊!我们怎么会这么禽兽啊?”张大金跪下来大哭出声。
自家女婿自家知道,张大金虽说老实,可实在是个好女婿。
对闺女好,对外孙女好,对丈人家也好。
自家闺女就不必说了,体弱,生养不容易,再说了,亲娘怎么会糟践自家亲闺女呢?
那就只能是张家其他人了。
“是你那婆婆?”吴婶子回神了,怒道。
“婆母她……她对我极好,怎么会呢?怎么……是她,是她!是她!是老二家的!”吴宝莲抹了两把眼泪。
“去年时候,她还托我买一包针。说是家里没了……我……这是不是人啊?啊?买了针,是为了害我闺女?是了,是了,一定是她。婆母怜惜我体弱,对我和孩子一向好。她定是嫉妒了。”吴宝莲哭道。
第146章 毒妇
胡大娘说回去想想办法,就先走了。
无味馆对鬼怪还能有办法,对人的事,那可真是……抓瞎啊。
不过,吴婶子有了思路,还是和闺女回了婆家,定是要告他们的。
“也不是没办法,既然是有人害的,那就将那个人的寿数都还给她就是了。只不过,如何将这些针取出来,还不叫凡人察觉不对呢?”三娘撑着头。
小孩子家的,怪可怜的。
胡大娘想了想:“既然是我出头,就出到底,就说我师门的秘方。不叫人看见的。到时候取了出来就是了。”
“罢了,到时候,使个手段吧。叫他们看些假的就是了。啧,这下手的人真是狠心的很。这么小的孩子呢。”三娘摇摇头,这算是说了一句废话。
第二天的时候,吴婶子再来,就有了结果了。
虽说孩子的婶婶不承认,但是确确实实,就是她干的。
这女人心大,因买针的时候,都是带个纸包,那纸包她都没丢,一张一张平整的压在席子下面。
这一番,竟有十来张。
寻常人家用针,十年也用不了一包,毕竟一包就十几根。
张家也是惊了,竟不想能出这样的事。
可孩子的婶婶娘家也有人,没法子,一时还没说怎么办。
当务之急,自然是救孩子。
“孩子这事,不好弄,我只能尽力。要是早些来也罢了,如今……”胡大娘为难的道。
“说什么也救救她,要是实在不能……我们也……”吴婶子抹泪。
“胡大娘自然尽力的。只是这事要有个结果,别因为咱们拼死救了孩子,张家倒是觉得没事了。将那女人不当回事。”吴婶子的儿媳道。
“想得美,我定不会饶了她!这是杀人呢,不是小事。你爹一会就去京兆伊衙门告状去。证据确凿,她逃不了。张家要是不满意,只管和离!我养着我女儿和孩子。”
“娘,这话就过了。大金是好的,他怎么会和离?只是要闹翻了,少不得咱们帮衬一二。叫妹妹和妹夫立足就是了。”儿媳道。
吴婶子感动的拍儿媳的手。
平时这儿媳与她多少也有点小龌龊,谁家婆媳没个小磕碰的?
可大事上就知道好了。
张家自然不想闹大,毕竟二房也生了儿子的。
张家的长孙,可吴家不肯善罢甘休。
京兆伊还是将人带走了。
不过审问一轮,就什么都招了。
“我生了张家的长孙,可婆婆偏心的很,什么都给这个贱丫头,我的孩子就要靠后,我怎么服气!她死了就好,没想到她竟然不死。”
因为吴宝莲身子弱,所以这个婶婶没少照顾孩子,一般都是她主动要抱去的。
毕竟是妯娌,一个院子生活的,吴宝莲就生不出戒心来。
谁知,她所谓的好心,源自嫉妒。
从孩子六个月开始,她就将针扎进孩子肚子里。
那时候克制,很长时间才扎一根,见孩子怎么都不死。
她才胆子大了起来。
到后来,她已经不只是希望这孩子死了。
她甚至是发泄。
过日子,总有不顺心的时候,不顺心了,她就用孩子发泄。
她自己都不记得扎了多少,七八十根总是有的。
而这孩子也算命大,虽然满身都是针,竟还没死。
只是如今这般下去,显然也是活不成的。
这供词,听得堂上行刑的人都受不了。
他们见过太多刑罚,可对一个襁褓婴儿这般狠毒的,真是闻所未闻。
这女人太恶毒了。
“这种毒妇,该活剐了她!”吴婶子怒道。
到了这时候,刘氏已经没什么好辩驳的。
张家也已经惊呆了,再不敢护着她。
事实清楚,不过一会,贺大人就判了流放。
这种人,必须流放了。
当夜,张家老二就给刘氏写了休书。刘氏娘家也没脸闹。
这太惊世骇俗了,谁敢闹啊。
而吴婶子家,将无关人请出去。
屋里只留下了吴婶子夫妻和吴宝莲夫妻。
胡大娘烧了一块香料,叫孩子闻着,孩子就睡过去了。
又在孩子一边手腕开了一个口子。
下面是另一种香料烧着。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