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谬恩的换衣间与暗卫的不同,三个人在走廊岔口处分道扬镳。
巫师颔首恭敬告别,转头就阴涩。他跟着祈夭走进换衣间,似乎在对祈夭说,也似乎是在喃喃自语:
“近些日子,暴动事件好像平息了不少。”
“嗯,BC组的人我都排除了。”祈夭脱去外套,蹭的内衬也往上带,短暂地露出一小截白净而柔软的腰肢。
“A组同样。”巫师忙不叠移开眼,“主待会儿也许要过问…我们该怎麽交差?”
祈夭的头正巧被衣服包住,一时间没作声。
终于,祈夭的脑袋“啵”一下钻出来,发丝蓬松淩乱,“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
他总不可能实话实说,刚跟冷蛇达成合作就把对方卖了吧?
巫师眼里透着倦怠,“哎…最近我的权限小了很多,办起事来都不方便了。”
以前擡擡小拇指就能查到的数据,现在劳神伤身都不一定能找全。
他又不是傻森*晚*整*理子,何尝感觉不到主对他的不满?
巫师愁啊,谬恩的态度像个巨大的黑洞,把自己所有的心神啊精力啊通通吸进去湮灭,害他躺在顶好的床上也睡不安稳。
巫师的视线放到镜子上,跟身边唇红齿白的祈夭一对比,更衬得自己人不人鬼不鬼。
“…禁止、禁止职场霸淩……”巫师小小声说。
祈夭没听清,转过头来看他,“嗯,你说什麽?”
巫师垂着眼皮,侧过头去,“我说,你别忘了披件外套,B4很冷,你生病了肯定会耽误任务拖大家后腿。”
五分钟后,两人提前来到B4第一会议室,推开门,却发现疯貂主已经在主位坐好了,甚至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牛奶,小口小口抿着。
谬恩伸出舌尖把唇上残余的液体舔净,招呼:“两位,坐。”
祈夭轻车熟路坐在谬恩左侧,巫师犹豫了两秒,没绕过去坐谬恩右侧,反而沿着祈夭的方向坐下。
谬恩见状也没多说,看了看祈夭,又看了看巫师。
“一个两个的,怎麽都跟死了人一样白着脸?”谬恩大手一挥,“都给我笑!”
不笑还好,这一笑险些挤出泪来。
“算了!还是算了!”谬恩当即反悔,刚刚豪横的手还举在空中没来得及收回。
祈夭已经习惯了谬恩时不时冒出来的玩笑,巫师却没有,他心里本就紧绷,此刻更是受不住一点挑逗,索性直言:“主,您找我们来是为了仿生人暴动一事吗?”
“不错,这个任务时间线拖得太长,至少也得有三四个月了吧?是时候做个了断了。”
谬恩轻叩桌面,“咚咚”地声音让人心跳加速,“你们还是没有确定嫌疑人吗?”
祈夭与巫师对视一眼,同时摇头。
“那还真是奇了怪了!”谬恩加重语气,“竟然把所有成员都排除了,奇了怪了,闹了鬼了!”
谬恩眼睛一亮,盯着巫师说:“诶,不过有一件事你说巧不巧——自从我开始限制你的权力之后,仿生人的暴动突然就减少了。”
巫师怔愣,悲戚从他的脸上一晃而过,桌下的手不自觉攥紧,指骨因用力而愈发惨白。
主已经把疑心摆到明面上来了。
他站起身,“主,属下办事不力,没能为您抓住幕后黑手,是我的过错,但请您相信我…我对组织绝无二心!”
“那上次c097仿生人暴动的时候你在B2做什麽?”
“我、我……”
巫师努力回忆着,但最近身疲又缺觉,再怎麽认真思考也只能看见一片空空,他抱着自暴自弃的心态吼道:“我忘了!”
那对他来说只是平常的一天啊!
谬恩的声音低沉而不容置疑,“你是想自己走还是我来辞退?”
“……”
巫师的发丝落下来挡住脸,嘴角绷成一条可怜的直线。
这时,祈夭出声解围:“主,仿生人暴动事宜与他无关。”
谬恩皱眉,强挤出一点耐心,“那还能是谁?”
“依我的推测,是组织外的人。”
“证据呢?”
祈夭把一组仿生人暴动前后的对比数据投影到空中,他有自信把握好度,既能为巫师脱罪,又不至于把火苗引到冷蛇身上。
刚想稍微剖析一下,兰迁突然夺过身体控制权,大放厥词:“是血雀主。”
兰迁高擡起右臂,指向一串看起来没有什麽规律的代码,“请看,仿生人暴动后的数据库里包含了血雀主的私人密钥。”
谬恩站起身,双手撑桌,情绪骤然激动起来,“你怎麽知道这是那家伙的私人密钥的?”
兰迁看向他,似乎早就想这麽说:“噢,那个,我们睡过。”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