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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都清楚自己的任务了吧？直接去对应的项目组里找自己的工位，早干完早下班。”
带队人说罢就离场了。艾泊斯癡癡地望着那人背影，直到她消失在办公桌后才回神。
他轻叹一声，声音委屈，“…祈夭，这跟我想的不一样。”
“上班如上坟，适应一下吧。”
祈夭的安慰点到为止。在自己扎好根前，他不打算节外生枝。
祈夭打开最新加入的群聊的置顶文件，一目十行地浏览起来。
“你看，至少我们这个项目组的立意还不错。”
艾泊斯顺着祈夭指尖看过去——研发绿色无公害的食物罐头。
他心下稍安，在短时间内重整旗鼓，用力道：“那我们现在就去找组织会合！”
祈夭“嗯”了一声，又点开另一份文件，“按照时间表上的安排，他们现在正在第三会议室开会。”
-第三会议室，门被“叩叩”敲开。
“噢，新人是吧？”
站在最前面的人话音一断，“随便找个地方坐。来的正好，我们正在讨论备选的几条方案，你们先听听。”
等祈夭和艾泊斯落座后，最前面的领导给个手势，示意底下的人继续完成被中断的发言。
那位组员把光脑摆到桌子中间，接头跟投影仪的接口相连，数据被投影在空中。
他指着大标题，“用特殊的微生物发酵，那样体积可以膨大三到五倍。我这边预选的菌种有卡匹斯文菌、布洛球菌或毗邻苯菌，接下来我将为您展示不同菌种的利弊……”
他滔滔不绝地介绍着，艾泊斯却越听越不对劲。
这位前辈的重点似乎不在“绿色无公害”上，而在怎样提高经济效益上。
前辈彙报完，组长露出满意的神情，假模假式询问其他人有没有意见。艾泊斯硬着头皮站起来，“我有。”
几束目光刀一样飞来。
“…有、有一点、一点点。”艾泊斯把右手食指和拇指捏在一起。
组长颔首，嘴角向下撇，“说。”
“这样的话，食物很容易变质，味道会发酸发馊，口碑一差，不利于后续销量。如果没法控制微生物的特异性生存条件，食物也容易被其他有害微生物污染。”
前辈横眉立目，“馊？说是我们出的新口味就好了。至于口碑——反正市面上我们公司独大，他们要麽吃，要麽饿死。”
艾泊斯的声音颤抖，“可、可如果品控不到位，会有人被毒死啊……”
“诶，新人，话不能这麽说，这个産品的受衆大多是混日子的穷人。一天经历的事情又多又杂，靠近什麽不知名的辐射源啦，喝酒喝到次品的毒酒啦，遇见帮派纷争无辜丧命的啦，死的方式多了，我们只是提供了一种比较温和的死法。”
“目前经济形式有些动蕩，我司的资産虽然还没怎麽缩水，但也应该提前预留出富裕量。”
“组长，您说呢？”
外勤任务
组长端起水一饮而尽, 嘴唇抿成一线，并未答话，只说：“新人, 正好有个外勤任务需要跑一下，你们两个一起。”
此时此刻，连艾泊斯都能反应过来——他们被排挤了。
艾泊斯望向祈夭, 对视一秒后又心虚地转头望向组长，用着几乎算恳求的语气：“领导, 我一个人出外勤就可以了。”
组长坚持：“两个人去, 相互有个照应，省得一个人死外面都没人收尸。”
艾泊斯面露愧色，他觉得是自己拖累了祈夭。祈夭倒是满脸没所谓，沖着艾泊斯轻轻点头, “一起吧。”
外勤任务已经发到了群里，去收集一下试运营点近日来的数据。这任务，说紧急也不紧急, 组长明摆着是想打发他们走。
不过，祈夭对组内讨论也提不起什麽兴趣。
他利落退出会议室, 扭头给爷爷和爱芙尼阿姨发个消息，提醒他们别买涌珠新出的食品罐头，然后再次点开任务相关的文件, 一行一行过目。
“对不起, 都怪我。”艾泊斯偷瞄几眼祈夭，把帽子摘下来抱在怀里，“怪我乱说话, 牵连你也被赶出来了。”
祈夭看向艾泊斯，他满头都是汗, 跟手指差不多长的黑发被完全打湿，刺猬一样耷拉下来。
“这次知道了他们的脾气秉性，下次就不要重蹈覆辙了。”
艾泊斯努了努嘴，还是不服气，“可是他们明明是错的…公司的slogan是顾客就是上帝啊，我们应该全心全意为顾客着想才对！”
“所以下次你还是会这麽忤逆上司？”
艾泊斯扬起下巴，“是的！”
祈夭轻笑一声，食指插进艾泊斯领带的空隙，发狠向自己身前一勾，嘴里喃喃：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