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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等着吧,呵,等小爷出去后就把你肠子给拎出来当跳绳玩。
江津怒火中烧,如果说一号是飘忽不定的鬼影,那此刻江津的怨气比鬼都重。
越是愤怒,越是冷静,这是他在无数次夹缝求生中得来的技能。
一号在刚刚都进攻中完全没有防守,也就是说,他只有意发挥出了机械臂的优势,但还没意识到人类□□的脆弱。
这就是最后的救命稻草!
江津耳朵里“嗡嗡”地响着,心里却在观察四周,他克服人性中天生对强者的恐惧,硬着头皮,主动出击!
江津的机械左臂划出好大一个圆,这绝不是做秀,而是他使出了全力的证明。他故意错过对面的进攻,用腰腹硬生生挨下一号的拳头,自己的左臂也同时抡到稚嫩的肩膀,两人的身躯上都多了个茶碗大小的血洞。
“操…!”江津哀嚎着落到地上,已经直不起腰。
一号站着,但面色跟快死了一样,他用手捂住肩膀,不解地嚅嗫:
“奇怪……力量和灵活的指标在下降。”
江津梗着脖子,“废话,别扯什麽指标了,待会儿命都没啦!”
源源不断的红血从一号肩颈处流出,从他的指缝间一跃蹦到天花板,很明显,至少有一条动脉破裂了,但他坚定地说:
“我不会死的。”
江津虚了,不再梗着脖子,把脑袋“砰”地嗑在地上。他喉咙里灌着铁鏽味,沙哑道:“你知道你现在在一个小孩的身体里吗?你会害死他的。”
“这是我的身体,不是别人的。”一号顿了顿,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我就是他。”
江津:“……”
一号问:“你会死吗?”
江津说:“拜你所赐,很有可能。”
一号眯了眯眼睛,“怎样才能继续活着?”
江津没回应。他瘫倒在地上,闭着眼睛。
一号抿了抿唇,终于知道他这幅姿势的原因了。以目前都身体状况来说,保持站立实在是累人。
一号学着江津的姿势躺倒,窝在他面前,左手捂着江津的洞,右手捂着自己的洞。
人类,啧,真是麻烦。
——
祈夭的视线随着江津的昏厥而陷入黑暗,好在没用多久就重见天日了。
“咳咳……”
江津环顾四周,自己躺在硬硬的白床上,周围立着一男一女一黑一白两个背影。
“黑白无常大人?”他问。
“你醒了。”
那白色身影没理他的打趣,转过头来,是那位狗屎医生。
江津恨得咬牙切齿,正要破口大骂,又听见那医生说:“你是什麽血型?报备一下,我数据库里没你的资料,直接拿我的O型血输给你的,效果肯定没有同种血型的好。”
江津哑言,眼神闪了闪,“我B型。”
好吧,既然自己吸了人家的血,就勉强同意他的肠子在他肚子里继续呆着吧。
“辛苦了,你完成的很好。一号已经被转移到软禁室了,你这几天先不负责工作,好好休息吧。”
医生擡手,指尖朝向身旁那黑衣女子,“你休养时期,由这位来代你。”
“你好,我是安保二号。”那女子伸出手说。
“安保四号。”江津入乡随俗,点头伸手,两人握手一触即离。
虚空中,祈夭傻了。
安保二号是爱芙妮阿姨。
……这是什麽诡异的走向?
之后,爱芙妮说自己还有要务在身,最先离场。医生坐在江津床边,手里拿着几张纸,专业地给他分析了他目前的身体状况,让他安心休息,最好别留下什麽后遗症。
江津醉翁之意不在酒,医生说什麽他就含糊嗯嗯啊啊应过去,医生也明白他想知道什麽,主动说:
“那天跟你战斗的不是一号,是七号。”
“七号?”
“对,他是术后刚诞生的机械意识…那次是我大意了,抱歉,我没料到他会出来的这麽快。”
江津摆摆手表示没事,“你们想干什麽,人造赛博疯子吗?”
“不,恰恰相反。”医生说,“赛博疯子是机械意识完全吞噬人类意识后的産物,是不被深网生命允许的存在。而在那群孩子体内,机械意识和人类意识本就是一体的,没有竞争关系,只要一方不突然暴起掐死另一方,就永远不会被清道夫察觉。”
江津凝眉,想了想克莱因给自己的小孩的照片,“那群孩子,一共有四个?”
“人头只有四个,意识有八个。”
江津了然,“所以有一号到八号。”
医生点头。
江津又问:“这是按什麽排序的?”
“人性化指标。”医生淡淡地说,“你之前不是在研究员三号那里工作吗?他就负责这项指标的计算。”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