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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两个字，杰西卡放得很轻。
她侧目，浓雾里影影幢幢，灯光被浸润模糊，成为边缘模糊的圆形光点。
“不过我保证，她醒来后会活的比你滋润。”
“她要去干嘛？”
“隐鱼主要她。”
“去干嘛？”
“我怎麽知道！”
“你说你保证！”
在祈夭的思维里，一个人在开口承诺前总该知道点什麽，否则怎麽有资格谈“保证”！
杰西卡哽住，叹出一口气，她的眉目也随着那声叹息而变得顺从，似乎跑出身体的不只是气体，还有一些不清不楚的东西。
她长久地静默，然后语气平缓，回应：“骨夫人的待遇不会差的，她是隐鱼主点名要的人物，去干什麽也只有隐鱼主才知道。他修佛，大道慈悲，算半个和尚，戒色戒淫，你就放八百个心吧。”
楼上的声音又突然响起：“要我说，上位者没几个好东西，都是通过霸权和掠夺来稳固自己的地位。”
杰西卡忍无可忍，把头伸出窗，仰着脖子，满脸恨切切：“别他妈忘了是谁在你被屡屡拒接走投无路的时候收了你，身份不明的臭机器人！就是我们——冤大头地球脐带联盟！”
夏威尔难得吃瘪，声音都小了，改口道：“我的意思是，上位者没几个好东西，但是隐鱼主肯定是——他好得很稀有。”
紧接着，扑通一声，骨夫人顺利着陆。
她昏得不省人事，甚至没能发出一丁点闷哼。
夏威尔闷闷道：“目标人物到手，我先走一步。”
杰西卡明显开心起来，不知是因为任务接近尾声还是终于没人再跟自己呛声，她揽过祈夭的肩膀，“走吧小美女，陪我继续演戏喽。”
祈夭还是觉得有点怪，“你为什麽要当她？”
“她是两大集团明争的人，总不能突然杳无音讯查无此人。之后要是集团有人起疑心，动用人力查，我们迟早得露馅。”
祈夭锐评：“原来你也知道这次行动很草率。”
“因为…说实话，我没想到你能拿到这次的入场券，根本没提前做计划。”
“…我就当你在夸我了。”
杰西卡耸肩，“当然。”
虽然意外，但她喜欢这种懂事的惊喜。
“好了，回归正题。现在你是我了解骨夫人的唯一途径，快告诉我她的日常生活习惯和车牌号。”
“你就这麽确信我记得？”
“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记住了陌生人胸牌上6毫米高的六字编号。”
杰西卡笑不露齿，“如果你忘了，我会觉得你是对我这个人有意见，故意想让别人察觉端倪，然后把我这个冒牌货直接拿下。而到时候，不用他们拷打，我会热情地报上您的大名。”
祈夭气笑一声，“海NYK281，海A32J91，海N813QM，这是最常用的三辆。”
“好，”杰西卡摩拳擦掌，準备迎接重头戏，“现在告诉我她的男宠有几个，联系方式有的话也待会儿发我，据说个个极品，让在下来验验真假！”
…图穷匕见了姐。
宴会一直持续到九点，不过自从真正的骨夫人消失后，祈夭就再没看到冬青和夏威尔的身影。
大概是一起去交任务了吧。
自己身边这个冒牌货倒是玩的挺开的，吃吃喝喝，有说有笑。
杰西卡原本性格就与骨夫人有几分相似，在祈夭的指点下，上手得更是顺利丝滑。
说不定她真能勾搭上几个老情人。
知道能提早离场后，祈夭跟杰西卡打了声招呼，当即回六楼换下了衣服。别的不说，那裙子里三层外三层层层叠叠箍在身上，实在叫人憋得难受。
机器人帮他打包好，说这服装都是送给客人留作纪念的，祈夭婉拒了，问能不能折算成钱，机器人稍微有些卡顿，说：
“再见，祝您一路顺风。”
祈夭漫无目的游蕩在街边，此时天已经黑了，高楼上的霓虹灯全盛，灯光沿着稀碎的漂浮在空气中的水雾向外渗，蓝粉色的赛博北极光笼罩在歌舞町区上空。
人行道有些湿滑，光莹莹的雨水积蓄在地面下凹的地方，他在舞曲中隐约听到两场雨，真实情况可能比两场更多。
祈夭用光脑打个计程车，目的地设在艾奥家旁边。景色轮流映进眼睛，相比站在地上仰视，他更喜欢这样在半空中看海城。
仰视的时候，总是会不由得生出一股渺小之感，好像那些光下一秒就要压下来，把你裹住。而在密不透风的高大建筑群下，你无处可逃。
但是浮在半空中去看，就多了些……
轰隆——！
祈夭的思绪被眼前这幕强势打断。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