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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样瞩目的情况下，祈夭无论如何不好下手，更不好在衆目睽睽之下把她拖进小储物室。
他突然表情伤感，道：“等这曲结束，我就要走了。”
骨夫人蹙眉，“怎麽了？我们才遇见呢！”
“我被召唤了。”
“谁？”
“我的膀胱。”
骨夫人明显愣了几秒，随即反应过来，爆发笑意，“噗哈哈哈哈！好啦好啦，我们一起。”
曲毕，她拽着祈夭的手进了卫生间。落地镜，环绕光，洗手台上摆着浅粉的香薰，是骨夫人最爱的那款。
祈夭恍惚间以为自己回到了寄居在她家里的日子。
下一秒，他指尖微动，小针乍现，调正角度，一手侧拍在她后颈。
骨夫人一头栽进祈夭怀里，祈夭把她拉进靠西侧墙的单间，反锁好门。
来参加宴会的人类很少，所以卫生间里大概率空空蕩蕩，不过既然有更稳妥的处理方式，祈夭不想冒险去赌。
现在，只用通知杰西卡位置变了。
他查看光脑，依旧没信号。于是等着时间临近，摘下右手手套，开始用义肢哐哐砸墙。
当然，祈夭不是想把墙砸穿，他只需要杰西卡闻风过来，离他近一些。
他想，接入舱的作用範围还是不够大。
人类果然改不了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天性。
与此同时，隔壁储物间。
这里的光线太过暗淡，直直从头顶打下来，还随着脉沖而整齐地频闪，晃得人眼晕。
擡头一看，电线淅淅沥沥从顶层的钢筋支架上垂落，坚强地拽着灯泡，带来微黄的光。
轻轻一动尘土就飞得厉害。杰西卡想咳嗽，又怕引起外面的注意。她心里正问候祈夭祖宗第八百遍，“咚咚”声突然隔墙响起。
她先是惊异，然后疑惑，蹭过去两步，手腕上的光脑自动亮起。
[靠…]
短短一字，杰西卡心里惊起千层浪！
祈夭的列祖列宗我错了！小女子就是嘴欠了一辈子，路过的狗都要骂几句，绝无针对你们的意思。不要因为这件事情就把我全盘否定了啊，至少将我留世考察几年吧！
杰西卡刚想着要不要像隐鱼主一样皈依佛门，光脑上的文字又变了。
[靠窗…]
[靠窗第…]
[靠窗第三…]
[靠窗第三间]
没动静了。
祈夭我继续草你大爷。
五分钟后，杰西卡戴面具随便捏了个脸，挤进祈夭所在的卫生间。
祈夭问：“你怎麽进来的？”
“别管。”
杰西卡没给他什麽好脸色，双手从骨夫人腋下钻过，一擡臂，标準的绑人姿势，“把她面具摘了给我，别破坏数据。”
祈夭没立刻行动，问：“你要扮成骨夫人？”
杰西卡向前挺胸，下巴也跟着扬起，“你以为我今天特意垫胸是了为什麽？”
祈夭眼神回避，“别动她的，我把里面各项参数输到你的面具里。”
“随你。”
数据拷贝操作简单，祈夭把自己的脑子当中转站，一项一项複制过去。
他抽空问：“…今天之后呢，你总不可能扮一辈子。”
“之后我会患上精神类疾病，然后开始四处旅游缓解压力，这是长期佩戴光学迷彩的后遗症之一。”
杰西卡耸肩，她臂弯上托着的骨夫人也跟着耸动一下，“你懂的，世事无常。”
事故突发
等杰西卡换装完毕, 骨夫人也穿上了原本在她身上的宽大白衬衫，腰部系着几条格外显眼的黑绳。
杰西卡斜睨祈夭一眼，搂着骨夫人往窗边走, 窗外暮霭沉沉，好像是要下雨的样子。阴云中间静止垂着一根安全绳，杰西卡扽两下, 那绳子颇为委屈地下降，直到长度足够与骨夫人腰间的纽带系上, 杰西卡才向上吼：
“夏威尔, 拉！待会儿把人放进车子后备箱，别放前座。”
夏威尔的声音从头上传来：“知道知道，怕放前面被巡逻警看见是吧？我这方面有经验，不用担心。”
杰西卡小声吐槽：“屁话真多。”
绳子一顿, 上面贱兮兮笑几声，“I hear you～”
“放什麽洋屁。”
“Hear you again～”
杰西卡没再说话，转身向后靠, 决定离傻逼远点。
祈夭走到窗前，站住脚, 擡头打量。骨夫人淩驾于混沌浓雾之上，以夏威尔一臂的长度为单位，一顿一顿向上升。
祈夭眼睛随之上翻, 露出的眼白越来越多, 薄唇微啓，“这麽明目张胆的吗。”
“没事，这就跟吃饭一样平常。生活中去楼下扔个垃圾说不定都能撞见杀人现场, 只是高空作业这种程度，别人看见了也不会管。在海城, 只有监控和警察的眼睛算眼睛，其他人要麽是不敢吱声的短命菜包，要麽就是被逼上同一条路的…坏人。”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