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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西利亚像是突然被踩了尾巴,表情狰狞,又在瞬息间恢複,“喂!别这麽叫我…好啦,我承认,我以前也不咋地,确实跟他们混过一段时间,不过现在不是金盆洗手了吗?而且领头那人向来跟我不对付,我们两家在争同一个项目的归属权。”
祈夭应和:“难得见你提起家族的事业。”
“争了一年多了,想不知道都难。最近就要落定了,正是最要紧的关头。”
从这句话中,祈夭似乎听出了一些无可奈何的感慨,这种力量胁迫向来高人一等的少爷学会夹紧尾巴做人。
帕西利亚略窘迫道:“关键时期,我不太能帮你出头。至少在血雀主和我父母的视线範围内,我不可能对他大打出手。”
“没关系,我看到能救场的人了。”祈夭目光懒洋洋从帕西利亚肩膀上移开,掠过背景板人群,暗喜道,“希望待会儿他们多欺负欺负我,真是个卖可怜的好机会。”
帕西利亚扶在祈夭腰间的手不安分地蹭了蹭,“告诉你个秘密,我屁股上没长眼睛。所以你看到谁了?”
“你的血雀主,和我的骨夫人。”
舞曲逐渐偃息,祈夭简而言之,“待会你跟你的老朋友们保持距离,但是立场不要站在我这边。”
帕西利亚撅嘴,不太配合:“我说过我只听两个人的话。”
“我没在跟你打商量,而且放心——听我的,这波是双赢局。”
“哼,双赢?指你赢两次?”
一曲毕,帕西利亚放低姿态,弯腰亲吻祈夭的手背。嘴唇其实只碰到了自己的大拇指,因为他在祈夭刚刚的强势下有些不爽,而且他不信祈夭能让自己获利——难道还能把血雀主拉进闹剧不成?主向来低调,而且公私分明。
祈夭的目光追随骨夫人的轨迹而移动,马上开场的这场戏里,英雄已经内定。
祈夭和帕西利亚在舞池与观衆们的交界线上相拥,一触即离,然后开始谈天谈地。
这是祈夭特意挑的好地方,离那群想找麻烦的人不算远,也足够骨夫人在一分钟内闻风而至。
光影变幻,温柔的黄光缀在祈夭脸上,衬得肌肤极其鲜润。
帕西利亚下意识拦下两瓶酒,又将其中一杯换成果汁,递给祈夭,手肘撑在齐胸的排桌上,时不时点头摇头,但一直压不住笑意。
好像听他的话也不是一件特别令人不爽的事嘛。
花臂男左右摆动他那魁梧的机械手臂,在人群中不断穿行,“嘿,两位!”
祈夭侧向一瞥,他们来了。
第一波演员已就位。
兴沖沖但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帕西利亚忍不住撇头在无人知晓的角落翻了个白眼。
“哦嗨,三位。”
帕西利亚转过头,带着温润且虚假的笑意,跟许久未见的“老朋友”们挥手示意。
你好,你也好,打断我跟祈夭聊天的讨厌鬼们。
赛博式霸淩
来者的依旧是花臂男在中心, 哨兵和油头一左一右护法。站位呈半圆形,将祈夭和帕西利亚半包围。
哨兵突然睁大眼睛,一束微光闪过去, “嘿…等等……瞧我又发现了什麽!”
油头男会意,双手叉腰,屁股后撅, 语气凿凿:“噢,我确信这是C等公民的标志线。”
哨兵再次瞠目, 夸张到旁人甚至能清晰地看到他眼底的微电路结构。
“什麽?人——我是说——活生生的人, 竟然还有特定的标识线?!”
“那种人一般一辈子都待在厂里,我们没见过才正常。”
花臂老大面露嫌恶,像是吃到馊了的东西一样干呕两下,紧锁眉头, “有些知识不知道也罢,真是降档次。”
三人相互对视,然后不分先后地爆发出笑闹, 嘴巴里溢出一股接一股无形的恶臭。
笑声此起彼伏,但从不落到地上, 到最后,祈夭甚至怀疑他们仨中没有任何一个人还记得自己为什麽而发笑。
哨兵面颊酡红,堪比他手中的葡萄酒, 牙床焦黄, 大概跟另一只手里的大雪茄脱不森*晚*整*理开干系。他用手肘顶顶昔日好友帕西利亚无动于衷的臂膀,问:
“猫爷,你怎麽不笑, 这还不够好笑吗?”
帕西利亚怜悯的目光落过去,“你的无知比较好笑, 所以我不太明白为什麽笑得最欢的人是你。”
花臂老大笑声渐弱,紧接着以相同的节奏冷哼几声,跨步上前逼近。身旁俩小弟也一先一后反应过来,肩膀靠着肩膀向前平移。
这种怪异的走路姿势衬得他们尤为雄壮,甚至到了骇人的境地。
哨兵:“无知?”
帕西利亚佯装贴心,“指你辽阔的知识盲区。”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