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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婉柔坐得住,就摘了许多玉簪花放在石桌上,预备着等那位沈公子经过时,就让秦桑佯装穿花玩。
就在这时翠竹快步走了来,提醒道:“沈公子这就过来了。”
秦桑连忙钻出来,坐到谢婉柔旁边,一手捏针线一手捏起一朵玉簪花。
片刻后,一个身穿金鱼刺绣纹竹青袍的年轻公子一瘸一拐的走进了小花园。
谢婉柔瞥见他那走路姿势,心下就是一悲。
秦桑瞧见是个年轻公子心里就是一喜,又见他相貌端正,身材修长,又是一喜。
却说沈惊鸿,甫一瞧见凉亭里坐着的母女俩,心里就泛起了波澜,再又定睛一瞧那个年纪小的,貂蝉西施也不过如此了,心里顿时狂喜,耐不住上前一拱手就道:“府上二夫人沈氏是在下姑母,敢问娇客可是姓秦?”
谢婉柔紧张的道:“是姓秦,公子可是贵姓沈,名惊鸿?”
“正是在下,那就没错了。”
沈惊鸿直起腰,瞅着秦桑就咧嘴笑。
秦桑瞧他笑的像个傻子,也笑了。
谢婉柔连忙又问,“公子年庚几何?”
沈惊鸿略有些不好意思,“二十有六。”
谢婉柔心想差了十一岁,还好还好,又赶紧问道:“这个年岁早该成亲生子了才对,公子是何缘故耽搁到如今?”
沈惊鸿忙道:“沈某除了是个瘸子,别的地方都十分康健,只是自从瘸了腿就被人笑话找不到门当户对的了,沈某不服,就一心想着找个绝色的抵消,这才误了年岁。”
谢婉柔被他这一番实诚的回答闹了个大红脸,再不知问什麽好了。
秦桑嫣然浅笑,柔声细气的道:“日头太晒了,公子不妨到凉亭里面来。”
沈惊鸿被这一笑弄的如百爪挠心,忙听话踏上凉亭,没话找话道:“小娘子在做什麽?”
秦桑笑道:“装作穿花玩。”
沈惊鸿立时笑了。
“公子娶妻后如何对待妻子?”
沈惊鸿不曾想秦桑这般直截了当,便也拿出诚意,郑重道:“若得小娘子一心一意,沈某必不负,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若得公子敬爱相待,君心如磐石,妾心如蒲草。”
沈惊鸿狂喜,“你等着,我这就去见姑母!”
秦桑目送他一瘸一拐往内院去了,就笑道:“是个实诚君子,挺好的了,就他吧。”
谢婉柔隐去眼中泪花,跟着道:“为妻为主,这就很好。”
临近午时,有两个粗使丫头擡了一个婴戏图青瓷缸来,里头装着满满当当的冰块。
秦桑笑笑,觉得身上没力气,心也累得慌就又躺下了。
谢婉柔就坐在床沿上,拿一把刺绣茉莉的红罗团扇,出一会儿神扇一会儿风,默默流泪。
待得秦桑一觉醒来,谢婉柔与翠竹便把屋里的灯都点亮了。
桌上摆了四菜一汤外加一道精致好看的荷花酥。
“娘,这荷花酥酥脆香甜太可口了,我不给你留喽。”
谢婉柔脸上满是宠溺之色,“娘不爱吃这种容易掉渣的,你爱吃就都吃了吧。”
饭毕,秦桑摸着自己鼓起来的小肚子,溜溜哒哒的去了小花园。
翠竹跟在后面,笑道:“恭喜秦小娘子觅得良缘。”
“同喜同喜。”秦桑沿着鹅卵石小径信步慢走,笑道:“你可以去回禀二夫人,明儿下定,后儿迎娶也使得,我们母女听凭安排,都领受在心里了。”
就在此时,小径旁假山洞里伸出一只手来,蓦的把秦桑拽了进去。
“救——”
霍无咎蓦的捂住秦桑的嘴,低沉声道:“是我。”
假山外翠竹大惊失色,正要呼救就被鹰奴打晕扛走了。
“你是谁,不认识,救——”
霍无咎羞恼,一把捂住嘴,搂着腰肢往深处藏去,抵在石壁上就怒道:“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这就让鹰奴把你两只耳朵活生生扯下来丢了喂狗!”
秦桑被他硬实如铁的胸膛抵着,又被挤在黑暗狭窄的洞穴里,脸也被他灼热的鼻息喷的滚烫,嘴巴甫一得了自由,就委屈的哭道:“您是皇孙又如何,也不能这般轻薄他人未婚妻子,求殿下趁着没人瞧见快放我出去。”
霍无咎龇牙冷笑,越发掐着她腰往自己身上贴,“我不过出门一趟,回来你竟成了他人未婚妻子了?问过我没有?!”
“殿下怎麽倒打一耙,赶着投胎似的把我嫁出去的不正是殿下吗?殿下把心放在肚子里便是,桑女虽低贱如草,但到底还把自己当个人,桑女不是殿下心情好时逗弄两下的猫狗,也绝不会生扑硬赖。”
“什麽猫狗,猎犬猎鹰倒有好几只。”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