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哮天才放下的心登时高高悬了起来,两眼大睁瞪着徐道扬。
霍无咎往榻围上一靠,环臂抱胸,笑道:“怎麽,你还敢把这画里的真人弄给我不成?”
徐道扬谄笑,“殿下若有这兴趣,今日夜里就能弄来,只是进不得这府,伯父看管的严,若是知道非把我腿打折了不可。”
哮天登时抱住霍无咎的双腿,哭道:“皇后娘娘,太子妃娘娘,早早的就划下了一道红线,不许殿下沾染女色,生怕您身子骨没长成就被掏空了,还严令警告奴婢,若是敢拿美色谄媚于您,或是没拦住旁人献美,罪过也都在奴婢身上,放话说会活剥了奴婢的皮,好殿下啊,您可怜可怜奴婢这条小命吧。”
徐道扬一听也怕了,捡起地上的画轴重新卷好,拿眼睛偷瞧霍无咎的脸色。
霍无咎冷笑,“她们做初一我还不能做十五了,什麽严令,早废了。听闻,你们金陵城秦淮河上有十大名妓?”
“是。”
“乡野村姑有何意趣,倒不如大玩大闹一场。”
哮天一听,不敢置信的低喃,“殿下要、要十个不成?”
“一百个!一千个!”
第002章水刑
逍遥山庄掩映在一片桑园之内,外围圈了一道半人高的篱笆墙,值此盛夏时节,上头爬满了茂盛蓊郁的扁豆和菜瓜。
一个头戴竹篾斗笠的老翁,拉着装满一筐筐桑叶的板车从桑林里出来,瞧见秦鲲与管家刘得财挡在门前说话,立时笑了。
“站住。”
躲在其中一个竹筐里的秦桑听到竟是秦鲲的声音,慌忙屏息凝神蜷成一团,恨不能把自己变作一条蚕虫。
“庄主有甚指教的?”
秦桑便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近,禁不住两手合十紧贴在胸前,剎那间把满天神佛求了个遍。
蓦的,一只手插了进来,秦桑瞪圆双眼,浑身绷紧。
秦鲲抓起一把鲜嫩油绿的桑叶,笑道:“眼瞅着你一趟比一趟拉的多,可见你养蚕是挣着钱了。”
插进竹筐的手收了回去,秦桑小脸煞白,克制不住的浑身抖颤。
“这有了儿孙就要为儿孙打算了,养蚕虫好啊,是个光明正大可传家的行当。”
秦鲲猛地一拍竹筐,震的躲在里头的秦桑一颗心咚咚咚直往嗓子眼里蹦。
“我比你还早做打算呢,好吃好喝养下个大宝贝。”
“这养孩子也有讲究,庄主仔细着些,养出个白眼狼就不美了。”
“你说的狠是,天色不早了,回见。”
秦桑听得这话,又感觉到板车终于重新动起来了,咬紧牙关才没哭出来。
“吱嘎——”
这是关柴门的声音。
她终于从那污泥窝里逃出来了吗?
秦桑呼吸急促,满心激动,蓦的捂住发热的脸,心里默念,不能急,还在庄子附近,若是被秦鲲发现很快就会被抓回去,再等等。
于是秦桑越发把呼吸放轻,越发用力蜷缩身子,不敢发出一丁点动静。
“离庄子远了,把头露出来一点不碍事,可怜见的,别把自己捂死了。到我家还得五六里路,姑娘睡会儿也使得。”
听到这道和蔼关切的声音,被压在厚厚桑叶底下的秦桑红了眼睛,她也觉得心口闷疼了,应是呼吸不畅和惊吓过度导致的。
于是轻轻拨开桑叶,只露出一条窄窄的缝隙来,新鲜的空气涌进来,她大口呼吸,仿佛重新活了过来,便看见漫天金红的云彩,瑰丽如画。
乡野的土路崎岖不平,颠颠簸簸,摇摇蕩蕩,不知不觉秦桑就闭上了眼睛。
暮色四合,逍遥山庄正院灯火通明,地上跪了八个只穿着裹胸与纱裤的美貌妇人,廊上站着两个少年,一个单脚踩在美人靠上满脸看好戏的表情,另一个正拿着金头银角耳斡子掏耳朵。
谢婉柔被仰面绑在一张长凳上,这会儿正大睁着眼睛,嘴唇哆嗦的闭不上。
长凳左右两边摆下了两口大水缸,里头装满了水。
秦秋月秦鲲母子俩就在堂屋里坐着,一个老脸阴沉,一个玉面含笑。
偌大院子,一片死寂。
就在这时管家刘得财推着一辆板车进来了,秦秋月甫一看见,登时沖将出来,舀起一盆水就泼了上去。
秦桑被冷水一激醒来,睁眼就看见一张枯瘦阴毒的脸,“啊”的一声大叫,叽里咕噜从竹筐里滚了出来,摔下板车。
“小娼妇,我让你跑!让你跑!”秦秋月一把掐住秦桑的后脖颈,将她连拖带拽摁进大水缸。
整个脑袋浸在水里,顷刻间淹没了眼耳口鼻,熟悉的窒息感让秦桑绝望。
“娘,把丝绵手套戴上,别把她肉皮弄出样儿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