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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景灏,这是我师尊——余陌。”
“余公子、祝公子,两位不是阳渊城中人吗,为何到景城来?现下两城关系紧张,实在不方便走动。”
余陌和祝景灏突然被传送到这里来,对如今是何状况还一点未知,眼下只能通过薛武了解,等见了乔白之后,再作打算。
凌霜降的话也许不假,但是不可全信,当年之事一定没有这么简单。凌州和乔白这种能坐上城主之位的,会因为一个男人反目成仇,但绝不会因男人而赌上整个城池。
“你可知两城之战到底因何而起?”
“大约是与父亲有关的,”薛武无奈叹了口气,“但是更重要的是,当年凌州从景城拿走了一样东西——虎魄刀。”
听到“虎魄刀”这三个字,余陌剑眉一蹙。
“怎么?公子也识得这把刀?”
余陌一笑掩饰过去,道:“听说过。”
薛武还想再说些什么,此时有人来敲门,通报说城主有要事相见。
三人俱是一惊,谁也没有想到乔白会在这个时候来,薛武迅速将椅子恢复原状,左顾右盼想找什么地方让两人躲起来,环视一周,将目光定在床底下。
余陌:“……”
门被缓缓推开,乔白一袭素衣走进来。
“武儿,有件事,我必须告诉你。”
她说着,朝房间内扫了一眼,薛武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借着椅子坐下挡住了乔白望向床底的眼神,打岔道:“儿子听着。”
然而就在这时,薛武身后的床底发出了一阵细微的响动。
乔白立刻警觉起来,站起身就要往床边走去,薛武心下一慌,拦在她前面,心虚道:“没什么,或许只是一只老鼠而已,等会儿我让……”
“起来。”
到底薛武还是不敢忤逆母亲的话,咬咬牙让开了。
乔白一步步逼近,最后伸手掀开挡帘时,薛武几乎能够听见自己的心在狂跳。
手起帘开,一只小乌龟悠悠爬出来,旁边是倒了的一只小水缸。
薛武:“??呃,我偷偷养的。”
而原本应该藏在床底的师徒二人此时却走在景城的大街上。
“眼下乔白是暂时不能见了,我们去阳渊城。”余陌道。
“师尊是怎么做到将我也带进那尊佛像的?”
在乔白推开门的最后一秒,祝景灏感到自己后颈又被薅了一把,余陌连同他躲进了佛像中,然后趁乔白背对他们掀开帘子时逃了出来。
余陌回头对他笑道:“只要灵力足够强大,做什么不可以?”
出了景城,外面依旧是沙尘暴风漫天,这两个建在沙漠里的城,一个隐没于世间,一个在沙与风中巍然而立,竟然也会斗得不可开交,更别提东边的百家门派了。
有了薛武画的这个标记,这次他们不一会儿就看到了阳渊城的轮廓,城门重兵把守,烽火连天,反射出来的火光使原本就余红的夕阳更加惨烈,在微薄的云层里挣扎着不肯消退半分。
距离上次他们不辞而别已经过去了三个月,凌霜降以为两人出走暂避风头不会再回来了,毕竟此时的阳渊城面对筹谋已久的景城兵士已是强弩之末,每日不断的战报几乎都要把她埋起来,她站在最外层的城墙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伤员和彻夜吹响的号角,一时不知道自己这个城主还能坚持多久。
出来迎接余陌和祝景灏的是凌霜英。
凌霜英给余陌的感觉和第一次在鬼市见到时差不多,她见到他们先是上下打量一番,然后旁敲侧击问祝景灏的背景,笑语连珠,还状似无意地往他身上靠。
余陌贴近祝景灏,用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见的音量道:“你到底有什么魅力,她为什么好像格外喜欢你?”
祝景灏往余陌那边挪一点,悄悄与凌霜英保持距离,眉心一拧道:“师尊别笑我,我对她没那个意思。”
“可是我看她好像对你有意思,要不等出去之后我做个主,你俩……哎!你跑什么?”
余陌看祝景灏一溜烟儿跑开,心知这个玩笑开大了。这会儿身边没人了他才后知后觉意识到,不知为何,刚刚看凌霜英对祝景灏示好时,他心里也不太自在。
怪了怪了,在人间待久了他似乎也有了点人的样子,人与人之间的情感真是复杂得很。
“姐姐,两位公子来了。”
“快请进来。”
凌霜降埋头在一片书信与战报中,忙得焦头烂额,见两人进来,她起身行礼,吩咐下人倒茶。
“霜降姑娘,我们这次前来,是想为阳渊城尽一份力。”余陌看她眼下的黑眼圈,想必是几天几夜没有合眼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