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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夜中响铃(1 / 2)

('夜色已深,林以渝在镇内最大的客栈开了两间天字房,把花宴宫护送回其中一间后,他在隔壁房间洗漱完,熄灯上床准备睡觉。

仅仅相差半天,却是得与失的分界线。

不过,若对方并未走远,他定会将其拿回。

心下笃定的林以渝正要放松睡着的时候,门口突然传来了敲击的声音。

他骤然清醒,警惕着外界的一切可能发起攻击的动静,侧耳倾听门外的声音。

先轻拍了两下,接着停顿了半响,才加大力气又敲了三次门。期间林以渝已经无声地踱到了门边,摆好最适合应对各个方位来敌的姿势,猛地拽开了房门。

长发白衣的身影猝不及防地倒进他怀里,瞬间认清来者的林以渝伸手一揽,接住了差点跌倒的花宴宫。

他让人扶着自己的手臂站稳,不解道:“深更半夜的,你来做什么?”

花宴宫恐惧颤抖地抓紧了自己的里衣:“有…有什么东西……”

他不敢说出鬼怪一词,吐词吞吞吐吐的。与此同时长发在奔波中折腾得有些凌乱翘起,里衣素白如霜,面色苍白到失去了血色,唯独绝艳的脸庞依旧如故。

瞧着倒真有几分像索命负心汉的女鬼。林以渝漫不经心地想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还是对花宴宫长了这副动人模样却身为男子一事无法释怀。

林以渝把花宴宫推进屋内,关上屋门,顺手点亮了灯想借此让他冷静下来:“你发现什么了?仔细与我说说。”

暖光照到花宴宫脸上,稍微令他紧绷的心情放松了一些,攥紧衣服的手也松开了。

“一开始还很安静。”花宴宫组织着回忆的言语,“天黑了,我便打算入睡。因为不是熟悉的环境和床铺,我有点睡不着……只能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林以渝完全体会不到他的恐惧,还在心里念叨了句“娇气”。

“慢慢地,我听到好几次外面传来的铃铛的声音。我想虽说是深夜,但有一两位行人在外也无异常,可那声音始终在我的窗外徘徊,甚至响声越来越大,仿佛下一秒就要移到我的床头……”

“我太害怕了,总觉得有人在看着我。我翻身下了床,发现我睡前关的好好的窗帘不知为何打开了,本该紧闭的窗户也在呼呼刮风。”

白日监视的人影在林以渝脑内一闪而过,比起花宴宫被吓到怀疑是鬼怪的猜测,明显人为的可能性更大。

“我想去关上窗户,结果突然对上了一双没有瞳孔的眼睛!”

仿佛又一次面临那时的场景,花宴宫再怎么也说不出一个字,很没有安全感地将自己缩成一团,这回连微弱的灯光都没法缓解他的害怕之情。

从未惧怕过未知的鬼怪,也从未哄过别人的林以渝比起他描述的场景,更不知道如何面对这幅状态的花宴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搜肠刮肚着词语,苦苦思索又很不熟练地安慰道:“这世上不存在鬼,只是有人在窗外盯着你看罢了。”

花宴宫呜咽了一声,更加不敢动弹了。那双透亮的眼眸中已经染上了水色,泪水在眼眶里悠悠打转。

林以渝犹豫停顿了片刻,随后伸出手掌,身体僵硬地摸了摸花宴宫柔顺的发顶:“而人是你最不必害怕的东西,因为无论谁来都打不过我。别害怕……你怎么跟只小猫样的。”

花宴宫眼睛一眨,浑圆的泪珠便轻盈地滴落下来。

那滴泪水落在林以渝的手心,扩散出一点湿凉后便消失不见。林以渝怔怔注视着自己不知为何特意接住眼泪的手掌,又听见花宴宫软软地“嗯”了一声。

不知是应了那句“别害怕”,还是那句“小猫”。

平复下来的花宴宫在林以渝的引领下躺到了他的床上,双手捏住盖着的被子小心翼翼问道:“我可以留在你的房间吗?”

刚刚才亲手把人卷进被子里,林以渝无奈道:“你都躺到我的床上了,还来问这种问题干什么?”

花宴宫弯起眉眼,双眸暗含欣喜与期盼地亮闪闪地望着他,似乎还想跟他说些什么,却又不肯直白地开口。

很遗憾,林以渝还没办法与花宴宫眼神沟通。他离开床边绕着屋内走了一圈,记下每一处摆放位置的细节,便于次日确认是否有人来过的痕迹。

走回床边时,他发现埋在被子里只露出半张脸的花宴宫还在望着他的方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以渝姿势随意地坐到床头:“还不睡?要我给你讲睡前故事?”

他的本意是想戏弄一下看起来太乖很好逗的花宴宫,不料花宴宫的眼眸又亮了一个度,雀跃期盼道:“可以吗?”

林以渝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不知道小孩子睡前爱听什么类型的故事,又不想露怯,干脆挑了几段年少时的经历讲给花宴宫听。

正巧他的经历传到花宴宫的耳中,几乎与最为新奇刺激的冒险故事无异。花宴宫兴致盎然地听他讲了很久,最后实在撑不过困意才沉沉睡去。

林以渝抽去半途中被花宴宫攥住的衣角,忍不住多看了几眼他睡着后谧静又乖巧的脸庞,倚在床头也准备入睡了。

和花宴宫同床共枕的话,总觉得道德上会遭到虚无的谴责。

晨光均等地撒向每一片大地上,林以渝醒来后舒展了会儿筋骨,才把睡得迷迷糊糊的花宴宫摇醒。趁花宴宫努力睁开眼睛离开被窝的时间,林以渝再次环视了一圈室内。

无需特地确认细节的变动,桌上新增的物什分明地彰显着有人来过的信号。

那处躺着一枚银铃。

林以渝走近桌边捏着那枚小巧的铃铛打量了一番,换好衣装的花宴宫也松懈又犯困地跟到了他的身旁。

看清他手上拿的是什么的一瞬间,花宴宫立即被吓清醒了:“他…她……它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扒在林以渝背后,被不存在的鬼怪吓得瑟瑟发抖。

“白日青天,哪来的鬼怪?”林以渝将人从背后重新拽到身边,轻轻摇晃铃铛让花宴宫辨别音色,“这是你昨夜听到的铃声吗?”

花宴宫静静听了片刻,点头肯定了他的猜测。

既然如此,手中这枚铃铛便是装神弄鬼的那人发来的挑战书了。虽不知他的情报来源、行事意图是何,但身份似乎已显而易见了。

“司空欲星……”

他接下这份挑衅了。

门外又传来微弱的铃铛声逐渐逼近,两人一齐敏锐地转向房门的方向,只是一人身体前倾做足了应对的准备,另一人则害怕地想往后缩,瞥见身边人的动作才强撑着没有后退。

敲门入内的店小二没料到会得到如此注目礼,怪不好意思地把端来的餐点放到桌上:“两位客人,这是本店提供的早饭。”

林以渝盯着他走动时腰间叮铃作响的铃铛,发问道:“你为何系个铃铛做事?”

有人与他提及此事,正中店小二的心意:“客人,您说奇不奇怪,小店楼下居然来了位流动商人,倒贴钱也要卖他的商品!”

“他在路边竖了块招牌,说每人到此都能领五枚铜币!条件只要今天之内一直系着他的银色铃铛帮忙宣传就行。这天上掉馅饼的好事,谁不去做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末尾的感慨之词还没说完,想将那人逮个正着的林以渝已经抄捷径去往了客栈底下。花宴宫慌乱地四下张望了一番,心一横跟在他身后也从窗户跳了下去。

店小二呆呆地望着从三楼跳下去的两人:“我刚送的早饭……”

轻巧地落在平坦的地面,客栈门口并不如店小二说的有过路的旅行商人,但来来往往的行人身上,的确都发出了铃铛清脆的响声。

交错响起的铃声成了最自然的掩护,将本体的踪影隐藏进了人群之中。

同样轻然跃下的花宴宫多花了几秒维持住平衡,随后也察觉到了如今面临的问题。

花宴宫仰头问道:“那位大盗偷走的东西是什么重要之物吗?如果你不拿回来就会有麻烦的那种?”

若只是与昨天取走的钱财类似的物品,林以渝不像会在意的样子。

“不……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林以渝摇头道。

甚至可以说是曾经给到他手上,他都选择了放弃的物品。

但无论是先他一步取走存放的宝物也好,还是炫耀此时般重回现场彰显存在感也好,都很令林以渝不爽。

他要是不爽了,别人也别想好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花宴宫歪了歪头,明显没理解他胜负欲被激起的心理。但见林以渝还是做了找人的打算,便乖巧地没有表达意见。

大多系着铃铛的行人都随旅行商人的离去而恢复了各自的行动轨迹,根本没法从中分析出规律。唯独一位上了年纪的老人坐在客栈旁边,慢悠悠琢磨着铃铛系在身上何处比较好。

林以渝向他走近,尽量用温和的口气问道:“老人家,您知道刚才发铃铛的商人往哪个方向去了吗?”

老人乐呵呵地比划着:“发的不是铃铛,是钱啊!”

林以渝道:“不,我在问商人的行踪……”

老人指向前方:“那个好心人的话,我知道!他去了那边。”

林以渝没想到如此轻易得到了情报:“多谢您……”

老人又迟疑地指向右手边:“不对,好像是这个方向……?”

林以渝看了一眼身旁随老人的指示将脑袋转来转去的花宴宫,感到了深深的不靠谱。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xbrhyw.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沿着老人最后给出的指示方向,林以渝半信半疑地与花宴宫一齐往镇外的方向走去。

这条路的方向与去往彩戏楼的恰好相反,花宴宫似乎将此番行程当成了悠闲的旅途,行走途中被街边贩卖华美饰品的商贩吸引了目光,甚至不自觉地脚步歪向那边。

林以渝目不斜视地把人拉回来:“正事要紧。”

花宴宫恋恋不舍地收回视线,快步跟回了林以渝身旁。

快要走出小镇唯一的主道,即将面临不知如何选择的路线之时,镇口边偏偏又出现了位坐着拨弄铃铛的老人,浑身都散发着“下一步的线索就在这里”的可疑气息。

林以渝站到老人身前,居高临下地扫视这可疑至极的人物。

老人毫无察觉般笑眯眯的:“你们要找人吗?”

林以渝有十成的把握这几位老人与司空欲星有所牵连,却只有七八成把握确认这就是司空欲星本人。

周遭的居民已经隐隐有注意到这边的倾向。若真是剩下的那一丝微弱可能性,身前的只是位平常老人……伤及无辜实在不是潇洒之举。

他脑内思绪翻转的期间,花宴宫已经挂着很容易讨长辈欢心的甜美笑容回应道:“是呀,老人家你也领了那个商人发的铃铛吗?”

老人笑着摇了摇铃铛:“那人行至此处,将身上最后一枚铃铛送给我,并交代我若是有人来问他的行踪,直行便可。”

直行到分岔路,有路牌指引他们右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右转到一处悬崖,又有位世外高人打扮的老者让他们直接往下跳,浑然不顾悬崖深不见底。

林以渝审视地与老者对视良久,无声地散发出压迫的气场。

老人带着面具一般的僵硬笑容,一言不发。

见老人不肯再多说半句话,林以渝最终一手抓住旁边正琢磨悬崖高度的花宴宫,一手抓住地上佯装风轻云淡的老者,强行带着两人往深不见底的悬崖纵身一跃。

呼啸巨大的风声从耳边强烈地刮过,几人的身形无可挽回地飞快向下掠去。

“等……?!”

会死的吧?!

花宴宫慌乱的尾音都被风吹散了,反倒是老者依然一声不吭,只是对林以渝的决策颇为意外地睁大了眼睛。

若只是几米或数十米的高度,花宴宫凭借自己狠下心也能勉强落地。可这悬崖高得根本看不见距离地面有多远,唯一可以依靠的只有林以渝抓住他的一小块部分。

这点接触根本没法令他安心,花宴宫近乎遵循求生本能地抱住了林以渝的左手手臂,就像抱住了唯一的浮木。

他们急速坠落到高耸的树丛之间,察觉到花宴宫动作的林以渝左手用力,将人换了位置,半抱在怀里。

花宴宫随即紧紧抱住了他的后背,脑袋害怕地埋进林以渝的肩头闭紧了双眼,唇间泄露出些微颤抖的呜咽声,一副听天由命的模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以渝做出跳崖的决定时多少也带上了冲动。他的轻功足以应对任何断崖绝壁,又习惯了一个人闯荡,忘记了考虑同行之人跟不上自己的情况。

又或者是,以前他并不在意落在身后的人们。

既然将花宴宫不打招呼地带到了这种境地,林以渝怎么说也该对此负责。

他一手将花宴宫严实地按在怀里,一手护住他的脑袋,脚尖踩上地面时就势在地上滚了几圈卸去多余的冲击力,才松开手让怀中的花宴宫能探出脑袋。

花宴宫呼吸急促地缓了好一会儿,抬头泪眼汪汪地望着他时已经带上了哭腔的鼻音。

“那…那个老人呢……”

林以渝这才回头望去,半途中就被他忽略掉的老者早已不见了身影。

不……林以渝隐约辨认得出,老者不是在他松手的那一刻消失的,而是在他选择了护住花宴宫之前,就如空气般逃离了他的抓捕。

林以渝站起身,拍拍衣袍上的灰尘,心想晚些又要买新衣服了:“走吧。”

“我想,目的地应该不远了。”

降落地点附近的树上果然刻有标明方向的箭头,顺着往前方走,出现了一栋不像会出现在此处的静谧的独栋小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以渝砰地踹开房门,屋内充斥着空无一人的寂静。他怀疑地将屋内搜寻了一遍,却依旧没找到任何人曾经停留的痕迹。

一无所获的林以渝推开后门来到后院,发觉与他分开搜寻房屋的花宴宫正兴致盎然地对着地面说话。

“你真的什么都知道吗?”虽说是质疑的疑问句,但花宴宫的神态完全跃跃欲试了,“那我问你……明天的天气怎么样?”

他面对的地面竟然当真发出了声音:“明天的天气如何,取决于你明日的心情如何。我想你明日醒来时应当心情不错,但到半夜却会心情低落……”

花宴宫认真琢磨道:“也就是说,明天会由晴日转雨……?”

地面的声音玄之又玄:“我虽知晓万物,却不能轻易泄露。你若想知,必须自行推测……”

林以渝脚步轻至无声地站到花宴宫身边,悠悠拿起折扇,紧接着毫无预兆地猛力向地面砸去。

掩饰得与平实泥土无异的地面轰得倒塌崩陷,露出一个挖到底下的深洞,土块纷纷下落,里面甚至发出了活人被打到的嗷呜声。

花宴宫看呆了:“……什么?”

林以渝则在旁冷声道:“一路暗中跟着我们,又装作出现在前方的老人指引方向演够了吗?你的变声术可该再多练练,不然每次发出的都是同一种声线。”

“咳咳…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洞中跃起飞鸿展翅般的影子,落定身形的俊朗青年有意显摆一番,却刚开口就被口中的灰尘呛到了。

从洞里出来的司空欲星实在太过灰头土脸,乃至于花宴宫都不由地摸出手帕向他递出。

司空欲星终于不咳嗽了,正色推拒道:“美丽的小姐,手帕这种贴身之物,比起我,还是交予你重视的人比较好。”

林以渝语调凉飕飕的:“他是男的。”

司空欲星终于扳回一城般得意洋洋地笑着:“我当然知道了,但只有不懂得欣赏纯粹的美的人才会那么看中性别。”

他望着坐在地上的花宴宫,叹息道:“可惜美人跟你一路风尘仆仆,连长发都被风吹得凌乱……”

说罢,司空欲星朝花宴宫伸出手,想将他扶起来。

花宴宫却突然抱住了自己的脑袋,似乎才反应过来此时的外貌,不想让旁人看见自己发丝翘起的乱发,连脸颊都因感到害羞而浮起了淡淡的绯红。

他没去接司空欲星伸出的手,倒是莫名让林以渝内心舒畅。

林以渝半蹲在花宴宫身边,那头初见时柔顺乖巧的长发如今卷卷地翘起些许,在日光的照耀下焕发出格外显眼又不寻常的淡金色光晕,反而比惊鸿一瞥时伪装的娴雅模样更加鲜活生动。

林以渝附在他耳边细语道:“……你没梳头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先前是他没注意,此刻将回忆里余光观察到的场景回顾一遍,花宴宫的头发不是被风吹乱的,而是起床那一刻起就有些卷翘了。

花宴宫脸埋在自己的膝盖之间,闷闷地发出意义不明的唔嗯声。

林以渝握住他的上臂,将半推半就的花宴宫拉了起来,声音不自觉地变大了一点:“是我不好,早上出门太急促了……晚点我给你补偿?”

旁观的司空欲星自然地收回手摸了摸下巴,很有道德地站在原地没有趁机逃跑,还觉得这两个人的相处挺有意思的。

身为大盗,司空欲星竟敢光明正大地与失窃者主动攀谈道:“你们谁是那什么……林中游鱼的持有者?”

林以渝上前半步,姿态从容道:“你倒是半点不心虚害怕。”

“江湖里有什么东西当然要看实力争夺,能到我手上,只能说明我有能力掌握它。”司空欲星见有人认领失物,话锋忽地一转,“不过,那东西对我没有用处,还给你也……”

轻快的语调骤然中断,林以渝突然弓身发起了急袭,几乎是眨眼间就将与司空欲星的距离拉近到无的地步。

花宴宫只听见折扇哗地打开的一声响动,身前的两人就同时以肉眼难以追踪的速度远离了原处。

半分钟后,毫发无伤的林以渝悠然地屹立在远处,司空欲星则失去了踪影。顺着林以渝仰头的视线方向望去,便看见小屋的屋顶上轻而易举蹿到那处的司空欲星。

司空欲星仍然挂着自信的笑容:“我虽承认那物是我偷的,却没说我将其随身携带了。你若是在此处将我杀死,恐怕才真的没法将失物寻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司空欲星穿着的长裤上,小腿部分的布料已经割裂,开始从下方渗透出鲜红的血液。他的语气轻松,但这份伤势毫无疑问地影响到了轻功,若林以渝再来一次攻势,他无力反抗。

林以渝的语气比他更傲气:“那东西对你没用,对我也派不上用处。”

他神态轻然地持扇,话中的危险意味却无比得清晰。

“死了便死了,一件宝物我还丢不起吗?”

司空欲星立即变化策略,他干脆地一屁股坐到屋顶上,保持着仅仅起到心安作用的遥远距离,苦心恳求道:“那你还是找一下宝物吧……”

“要不这样?我带你们去我的藏宝库,你们随便给我件别的值钱东西作为交换,我就把东西还你行不?我好歹名声在外,原样还回去有点太丢面子了。”

“关我……”林以渝皱着眉还没说完,来到他身旁的花宴宫拽了拽他的衣袖,又摇摇头。

软软地贴着他的花宴宫没什么底气地小声提议道:“别要他的性命吧?嗯……知名大盗的藏宝库,说不定有别的对你有用的宝物呢。”

他很努力才想到了这个劝说的理由,自己也觉得过于牵强,只是想着总该要尝试一下。

林以渝的神色无甚大的变化,没答应下来也没明确拒绝,却将折扇收起来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xbrhyw.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察觉到林以渝的态度松动,司空欲星单脚从屋顶上跳了下来,大胆地再次接近了他们。

他笑吟吟地朝林以渝伸手作出握手的姿势:“算我们谈妥了?”

林以渝无视了司空欲星抬起的手掌,直接讲道:“带路。”

表情没有半点尴尬的司空欲星收回手,扯下自己衣物的一块布料随便处理了下腿上的伤口,随后悠悠走到两人前方带路。

往镇子的方向回行时,他顺便和瞧着更好说话的花宴宫闲聊了几句,交换了彼此的姓名。

“花,林……”司空欲星琢磨着,“林以渝这个名字,正巧与几年前大名鼎鼎的某个传说人物发音相同呢。”

花宴宫疑惑道:“传说人物?”

“没错。”司空欲星谈性正盛,兴致勃勃地与他讲述道,"你可能因为年纪小所以没听过,十年前,有位被当世公认为最强的男人……"

他讲述了一些诸如那人手无寸铁地以一当十,尽数打败后全身而退的故事,风格莫名让花宴宫感到熟悉,但他只嗯嗯地点头,认真地配合着司空欲星。

司空欲星讲着讲着便不满足一个听众,还想把这个话题开始就始终沉默的林以渝也拉下水:“怎么样?你应该以前也听过他的事迹吧?”

听了一大堆吹捧的林以渝心情愉快地打开折扇,露出举世无双四个大字,扬眉得意道:“我自己的事迹,我当然知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花宴宫小小地哇哦了一声,脑内与昨晚林以渝对他讲的故事对上了几处小细节。司空欲星则露出个有点怀疑的表情,不太相信自己夸耀了半天的本尊就在眼前。

他探究地询问道:“我听说少年时期的林以渝不光武功出众,同样也是武学天才,凡是秘籍只要看一遍就能学会。你若是本人,能否告诉我这是真的还是假的?”

林以渝道:“假的。”

司空欲星面露得意,刚想开口反驳,又听见林以渝接着道:“看完之后,我能编写出一本更好的。”

话语在喉头哽了片刻,司空欲星花了一会儿平复心情才再次发问道:“听说你气势之强,哪怕前来挑战的彪形大汉见了也会立即下跪投降,又是真的假的?”

林以渝笑吟吟地扇了几下折扇:“半真半假。因为有的人还没来得及投降,就已经失去那个机会了。”

司空欲星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被这份堪称自负的强烈傲气所折服了。

毕竟他搜寻到的情报之中,林以渝的确是个目中无人的强者。若真是当年那人,他本该无人能及的轻功会被追上也不算奇怪了。

司空欲星信了大半,对自己居然能见到传闻人物这一现实充满了新奇感,视线打着弯在林以渝和花宴宫两人身上转了好几圈,就差把“真有意思”写在脸上了。

林以渝察觉到那份神情之后的兴味,再度冷脸警告道:“别再动别的歪脑筋。”

不知不觉间,他们又回到了先前的城镇当中。林以渝把先前听司空欲星讲话而自然与他走近的花宴宫拉回自己身边,让人远离了对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唉,我不会做坏事的……”司空欲星絮絮叨叨的,“实力差距摆在这,况且我腿还痛呢,哪来那么多精力想着和人打架,又没什么好处……”

林以渝打断了他:“说重点。”

司空欲星停下脚步,指向了林以渝背后的店铺:“我只是个贪财的窃贼,想要的不过是金银财宝……按照先前的约定,你们去买件值钱首饰再出来找我吧。”

习惯了短暂同行的花宴宫似乎对他不一起行动感到奇怪:“你要的东西,不亲自进去挑选吗?”

司空欲星朝他眨眨眼:“我相信你的眼光。”

花宴宫好像接收到了他的暗示,又好像没有,困惑地也眨了眨眼。

指向的店铺是一家珠宝铺,里面挂满了女子所钟爱的华丽首饰。花宴宫碧蓝色的眼眸中闪烁着亮闪闪的光,不知是珠宝光泽的倒映,还是他自身就对此充满了兴趣。

店员立刻逮住了宣传的机会,绕着花宴宫给他看各种蓝色系的宝石首饰。

林以渝见他虽然有些慌乱不知如何与人相处,但并不是排斥的感觉,就站在不打扰他们的稍远处,分了一半的注意力监视留在店门口的司空欲星。

“这件……不,那件的话……”

花宴宫快要挑花了眼,一开始还记得要猜测司空欲星想要收下哪种类型的珠宝,后来则完全被漂亮的珠宝所吸引,凭借自己的心意挑选着饰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啊,这个很好看……”

对方没有直接喊出姓名,然而林以渝莫名觉得花宴宫在向自己征求最终意见。他没有回头,口头交流道:“你选好了就拿出来吧,我来付钱。”

花宴宫的声音带了点小心翼翼:“……你不要看看吗?”

这种东西,不都是一样……

心中如此想着,林以渝将视线从门外转回。

花宴宫正将一串华美绚丽的耳饰提至耳垂的位置察看效果,轻微泛红的脸上紧张又不安,唯独望向他的水光粼粼的蓝色眼眸暗含着不敢言说的期盼。

林以渝听见门口的司空欲星呼吸变了频率,是施展轻功的预兆。如果现在转身,他肯定能稳稳地把想要趁机逃跑的司空欲星抓住。

但花宴宫正胆怯又希冀地望着他,就像如果这次没得到恰当的回应,就永远不会鼓起第二次提问的勇气那般。

于是林以渝没有回头,而是选择向前走到了花宴宫身前,对面前在耳饰的衬托下更加精致漂亮的小美人毫不遮掩地叹了一大口气。

花宴宫像只紧张到翘尾巴的猫咪:“不好看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很好看,嗯……很衬你的脸?”林以渝思考着如何描述夸奖,同时感觉到司空欲星的气息完全消失了,“不过,越是这样,越觉得有点可惜……”

再漂亮也只能止步于欣赏。

后半句林以渝近乎自言自语地压低了声音,没让花宴宫听清。他在花宴宫好奇探究的眼神中付了钱,和捧着耳饰盒子的花宴宫一齐走出了门店。

到了店外,花宴宫四下打量一番却没看见司空欲星的身影,立马意识到了不对劲之处:“他逃走了?是因为我耽误太久……”

“不是你的原因。”天色已晚,林以渝打断他的话,安排起下一步的计划。

“先休整会儿,不用着急,逮住那窃贼的事我们从长计议。”

进了客栈内,林以渝见花宴宫自然地坐到了梳妆镜前准备梳理头发,想起自己曾答应他要有所补偿,走近想接过对方手里的梳子。

“我来帮你?”

手持木梳的花宴宫难为情地避开了他的动作:“这种事情我还是会自己……痛!”

木梳卡在长发中段打结的位置,花宴宫不仅没把那处解开,反而因为硬生生的拉扯而发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周身的气质一下子放软了,也没再抗拒林以渝拿走梳子的手。林以渝琢磨地将他长至腰间的头发分成了几部分,思忖着如何下手。

“你头发这么长,以前都是怎么梳的?”林以渝随口问道。

背后另一个人温暖的体温本该让花宴宫感到紧迫,但拨开长发的力道很轻柔,反而舒服到让人不自觉地想要放松。

花宴宫道:“在彩戏楼里的时候,姐姐们很喜欢打扮我,会给我化妆,给我编辫子……她们说我头发柔顺些看起来更吸引人,总会顺带地帮我梳直。”

先不论她们那打扮人偶似的举动,林以渝不得不承认,柔顺直发时的花宴宫看起来的确更像哪家的大家闺秀,极具欺骗与诱惑性。

至于现在……林以渝按平了花宴宫头上翘起的一小撮头发,心想,更像个小孩子。

“再往前几年,齐叔还在我身边照料我时……”花宴宫的语气忽然有些怀念,“他也会帮我梳头,也很擅长编发。”

林以渝装作没听出他语调里的低落,没去问被称作齐叔的人现在去了哪里,慢慢梳理好了长发先前打结的地方:“那你可得做好心理准备,我从来没给人编过头发。”

事实上,连给人梳头发都是第一回。

林以渝接着与他玩笑般轻松道:“所以你就是因为身边总有人能照顾你,才不会自己梳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花宴宫的情绪立即恢复了平常的状态,不太想承认地辩论道:“我只是动手的次数比较少,当然是会的!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每次我自己梳都很容易打结,梳得好痛,不喜欢梳头发……”

后面的声音越来越小,后知后觉出不好意思的花宴宫脸颊浮起红晕,不肯再开口了。

可惜他们此时的距离太近,以林以渝的耳力能把每个字都听得清清楚楚,但他抚摸着花宴宫室内光线下呈现出浅棕的长发,想出了原因,却不知出于什么心思并未开口告诉他。

花宴宫的发质兴许是天生地带有微卷,同时发丝又细又软,本就是容易纠缠打结的情况,花宴宫还总是没耐心地企图一下子梳顺,自然会把自己弄痛。

但也因为这样的发质,他的长发摸起来比最好的绸缎还要舒服,打理起来也是一种享受。

林以渝极具耐性地将彼此牵缠的长发一点点梳顺,最终柔顺到能直接从发顶梳到发尾的地步,才示意花宴宫抬头望向镜中的自己。

“哇,哇哦……”花宴宫惊讶又新奇地看见镜中长发顺滑的自己,“你好擅长梳头发呀。”

林以渝接下了这份并不令人骄傲的夸奖,神态轻然道:“和武功没什么两样,都是刚柔并济的道理。”

“今日就此歇下吧,明日我们再接着出镇寻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xbrhyw.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清晨起来时,花宴宫坐在镜前为自己戴好了昨日买的耳饰。

他本来想留存到下次见到司空欲星与他交换盗走的宝物,但林以渝告诉他那只是个谎言,买下的首饰花宴宫当作礼物自己随意使用便好。

花宴宫对意外得到的礼物格外珍视,戴好后还用指尖拨弄了几下以海蓝色宝石为主体的繁复耳饰,心情相当愉快。

自觉揽下职责的林以渝再次帮他梳理好睡乱的头发,两人一齐离开了这座小镇。

走上的依然是昨天的山路,只是这次他们没有在半路上回头,而是一路向前走到了全然陌生的区域。

山林间的空气自然清新,花宴宫脚步轻快地走在林以渝前几步的位置,作为失主的林以渝并不焦急,此行的氛围便轻松了许多。

脚下踩中一片轻飘飘的落叶,正欲前行,一把宽厚的大刀直至地从旁边的树丛中劈来。

花宴宫吓了一跳,凭借柔软的身形轻盈地向后避开,树丛中蹿出的面容粗犷的男人紧接着挥刀横劈而来。

“留财,还是留命——选一个吧!”

说罢,不给他们回答的时间,愣头愣脑的大汉就直冲冲地撞了过来。

林以渝本想伸手抓住花宴宫帮他避开,不料花宴宫惊慌中本能地向上方跃起躲过了来击,反倒是向前的林以渝像是主动迎上了刀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紧急变换的内力涌入手心,林以渝一瞬之间就变换了出掌方式,震开了来者的大刀。

劫财的土匪没料到武器会脱手,往日被劫持的路人们也只要拿刀吓上一次都会乖乖交钱,他并未真抱有与人拼命的勇气,当下就吓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慢了半步现身的两名同伙见领头土匪跌坐在地,误以为他身负重伤,立即发怒大喊地挥刀冲了上来。

“哈——”

从空中落下的花宴宫足尖轻点上其中一人的刀背,下一步本该是从袖中丢出抹毒的暗器,但花宴宫手掌刚摸上衣袖,才意识到自己离开彩戏楼时近乎身无一物。

他一下乱了阵脚,顺着土匪持刀挥开自己的力度往旁侧飞身而去,暂避锋芒。

林以渝对他会选择如何战斗略有好奇,单凭一只手掌接住了另一个土匪猛力劈砍下来的刀刃,在土匪瞪大眼睛盯着毫发无伤的手心时严谨地控制着不将人击飞的力道。

可惜土匪不放弃地弃刀挥拳砸来,林以渝只好双指点上对方身上的穴位,令人昏迷跌倒在地。

“安静点。”

另一边的打斗没这边结束得如此迅速,土匪如同能转出旋风般挥舞着厚重的巨刀,花宴宫向后弯腰快要贴上地面,却没试图抬腿去踢走巨刀。

他知道以自己的力气很难一击制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宛如一条柔韧的细蛇,花宴宫曲腿缠绕上了土匪的右腿,轻轻一拽,他趁对方平衡不稳的瞬间再度跃起,颠倒方位踩上了土匪的后背。

但没有持有武器要如何造成致命伤并不在花宴宫知晓的知识里,他只能猜测地从后方双手掐住土匪的脖子,手上渐渐施力。

土匪自然不会让他轻易如愿,抬起手臂企图掰开他的手,同时猛地摇晃身体想将花宴宫摔下去。

花宴宫被晃得难以使力,只能竭尽全力地收拢十指,硬是不肯放手。

手指逐渐将喉咙中的空气全部挤压了出去,半响后,土匪因缺氧倒地,某个小玻璃瓶从腰包里滚落出来摔碎了,他在弥漫的绿色气体里最后留下一句。

“等着……吧……我们,猛虎帮不会饶……”

随后,三个土匪都彻底昏死了过去。

距离太近的花宴宫吸了好几口谜之气体,跌坐在地上咳嗽。林以渝向他走近,花宴宫刚以为他想拉自己起来,泪眼汪汪地抬头看他,就被敲了下脑袋。

“你的武功怎么学的,能如此杂而不精?”林以渝发自内心地困惑道。

又是暗器,又是柔术,最后居然笨到和人比拼根本不擅长的力量,怎么看不像是从同一个师父那里学的武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花宴宫没想到打赢了还要被教训,很委屈地呜呜了几声。

“好了……起来吧。”林以渝伸手温和地把人拉了起来,又顺手摸了下他的下嘴唇,“用力时咬嘴唇也是坏习惯,要改。”

骤然脸红的花宴宫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呆呆地听他接着讲道。

“我不是在责备你,是真的在问教给你武功的人是谁?若只有一个人,那人定是在乱教……若不止一人,教授者发觉有前人教导过你,还将其忽略继续进行教导,也称不上好心。”

花宴宫似乎没想到会听到这样一番话,脸上害羞的微红散去了:“为什么?”

“武学的根基最为重要,而每个人的根基又各有微妙的不同。若在初学时便习得了太多不同派系的招式,往后无论哪样都无法精进。”

林以渝的眼神凝肃又冷淡,仿佛能透过花宴宫看穿背后教导他的人:“教你武功的人当中,一定有人想害你。”

花宴宫心神不宁地垂眸避开了他凛冽的视线,扭头往前方快步走了几步:“你想太多了啦……快点赶路吧。”

后半段的路程两人始终保持着沉默,林以渝有意问出教导花宴宫的人究竟是谁,但花宴宫一直闷头往前走,怎么看也不是能好好交谈的样子,他便也只能闭口不谈。

夜色随降低的气温逐渐袭来,微风中吹过冰凉的湿意,林以渝终于上前拽住了因倦意放慢脚步的花宴宫:“山间天暗不安全,就此歇下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话虽如此,他们此时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只能在林以渝发现的一处山洞里过夜。

林以渝在地上铺了两块携带的被席,山洞外面开始飘起细微的小雨,空气慢慢变得湿冷。

虽说林以渝自然也更为享受客栈中的柔软床铺,但赶路途中对住宿条件没法有所严苛要求,能有个山洞度过一晚,已经算是凑合的条件。

花宴宫也没发表意见,缩在薄薄被席上与他互道了晚安。

外面的大雨拍打草地的声音越来越大,时至半夜,林以渝忽然听见雨声中混入了一点轻微的哼声。

他警惕地睁开眼睛,发觉花宴宫比起入睡时蜷缩得更加厉害了,伴随着手臂微弱的颤抖,喉间似是无意识地发出难受的轻吟。

林以渝起身去碰他的肩膀,隔着衣服也能摸出比正常体温还要低上些许的寒冷温度:“怎么了?”

花宴宫介于昏迷与沉睡之间迷迷糊糊的状态,听到他发问,只能依照本能回复道:“嗯……?好冷……”

林以渝立刻将人推至平躺,手心去摸花宴宫平坦的腹部,果然察觉到其下的内力运转十足混乱,明显不处于正常状态当中。

若是习武之人在这种山洞中过夜,稳定的内力运转能保证全身的体温稳定。但若是不会武功的凡人,夜间在近乎空无一物的山洞过夜与自杀无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无论花宴宫是因为什么原因才突然变成这样,都得尽快进行应急处理才行。

林以渝掀开花宴宫的衣物,相较之下堪称滚烫的手掌按上他的小腹,赤裸肌肤的触感绵软而光滑,林以渝却毫无旖旎的幻想,一心思考着原因。

难不成花宴宫虽学会了武功的招式,却没学会如何使用内功?此番情况实属罕见,却愈发证明了林以渝怀疑对方师父不安好心的猜测。

按住花宴宫小腹的手掌微微用力,林以渝将自身的内力传输过去一小部分,试图通过此举引导花宴宫体内的内力流转,变换为正确的方向。

不料花宴宫忽然忍不住挣扎起来,发出了一声难以压抑的痛哼。

“不要……好,痛……”花宴宫紧紧闭着双眼,冷汗从额角流下,却连推开他的手都没有力气。

林以渝当即阻断了输送内力,少见地手足无措了起来。

有人以自身内力来指引流动方向本该是当下最为适宜的解决方案,不可能会有疼痛难耐的情况,除非……

那个忘了叫什么的动物帮派的最后一个土匪倒下时,花宴宫误吸到的气体,难道是某种扰乱内力运行的毒药?

花宴宫像是因为太过疼痛而下意识寻求温暖,小动物般柔软无害地朝林以渝的手心贴近,他的呼吸变得急促,与贴在额角处的发丝一齐显露出了狼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若真是如此便麻烦了。林以渝随身并未携带解毒之物,所学的武功也都以杀死施毒者为目的,从未考虑过中毒后要如何解开。

耳边似乎只剩下吵闹的雨声和耳饰轻微晃动的细碎响声,花宴宫逐渐模糊的思考中,回忆起昨日司空欲星在地洞中对自己说的话。

真的……被他说中了……

他完全失去了进一步思考的能力,彻底闭上了眼睛。

与因为难以承受的痛感变得意志昏沉的花宴宫不同,林以渝脑中仍在急剧地思考着其余的解决方法,温暖的手掌仍安抚般覆在花宴宫腹部,另一只手去翻放在一旁的包裹,查看有无能派上用场的东西。

花宴宫随身携带的包中仅有寥寥数物:一颗圆滚滚的珠子,装他所赠送耳饰的首饰盒,还有一盒不知道什么用途的药丸。

林以渝打开那个做工精巧的小盒子,捻起其中一枚黑漆漆的药丸,举到花宴宫眼前问道:“这是做什么用的?”

昏昏沉沉的花宴宫勉强睁开眼睛,声音又轻又飘:“不知道……应该是,我当零嘴的…山楂丸吧……”

林以渝对这番话没有交付全部信任,直觉真实效力不应该如他所说,指尖用力碾碎了一颗药丸,凑近嗅闻出了里面的成分。

全是解毒、解蛊、治疗用的大补之物,混合在一起堪称是一种万能的解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空去思考花宴宫为何随身带着如此珍贵之物还对此一无所知的样子,林以渝捏住花宴宫的下巴强行令他张嘴,手段强硬地将新拿的一颗药丸喂了进去。

喉头随之滚动了一次,下意识吞下药丸的花宴宫脑袋还懵懵的:“呜…什么……”

林以渝再去摸他的腹部,混乱的内力堪称立竿见影地缓和下来了。他谨慎地再度将自己的内力输送过去,这回花宴宫的身体将其融洽接纳,慢慢恢复了正常的体温。

花宴宫自然也察觉到身体莫名的疼痛消散了大半,精神都随时恢复了不少。

但刚刚又丢脸了……花宴宫莫名有些心虚地仰头望着林以渝,心想不会又要被训打斗时太不小心了吧。

出乎意料地,林以渝并未摆出训诫教导的姿态,反而温声询问道。

“如何?现在能告诉我教导你的人是谁了吗?若我没猜错,这药丸应当也与之有关吧。”

花宴宫避开视线半天不敢直视林以渝,犹豫纠结了半天,才下定决心般重新与他对视。

“我会告诉你……关于曾教导过我的三个人的事情。”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xbrhyw.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花宴宫思考了一会儿措辞,最后还是用词含混道。

“我十岁时父母因为镇上的一起大火丧命……身为家中侍卫的齐叔只来得及带我一人逃出来,我半途吸入了太多火烟而昏迷,醒过来时,齐叔已经为了换取我们的落脚之地而答应成为了某个人的下属。”

林以渝皱眉道:“某个人?再说清楚点。”

"……我就是不知道该对你如何称呼他。"花宴宫真情实感地在苦恼,“以前是喊尊称,但现在他已经卸任了。我曾提议过喊他师父,但他特意说了不愿担当这个身份……”

“其实对我来说,他就是像兄长一样的人物。”

林以渝强压下心头莫名其妙涌起的不快,语调平淡道:“随你怎么称呼,有个代称就行了。”

花宴宫接受了他的提案:“总之,那段时间是司哥哥教导了我以暗杀为主的武功,齐叔则会在剩余的时间里陪我练一些不涉及内功的体术……”

若是这样互不干扰的安排,花宴宫的武功不该是如今的水平才对。林以渝下了初步的判断。

“后来柳姐姐,也就是那位掌握彩戏楼的楼主,私下找了我,说司哥哥不打算教我的蛊毒部分由她来补上,暗中教了我一些下蛊施毒的功法……”

林以渝的眼神阴沉下来:“包括另一套并不相容的内功?”

他的话中暗含的怀疑指认足够明确,可花宴宫没法顺应他的想法立即去怀疑亲切照顾自己许久的姐姐,刚想开口辩驳,却猝不及防地被林以渝一把捂住嘴按到怀中倒在了地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花宴宫被林以渝牢牢按在身下,连一丝声音都发不出来。他心想意见不合也不至于突然动手吧!刚想要挣扎时,忽然瞥见林以渝捂着他的手掌上有一颗小小的痣。

那颗小痣在食指的侧面与大拇指相连的地方,若不是如此近的距离、如此少见的姿势,恐怕一生都不会被林以渝以外的人知晓它的存在。

花宴宫被这突然出现的扰人黑点弄得脸颊快要烫烧起来,他小心翼翼地窝在林以渝的怀中,彻底安静了。

林以渝正抬头警惕着外界的动静,对花宴宫的心路历程一无所知。寂静的雨声被唐突加入的脚步声扰乱了,他的视线穿过黑暗,瞧见远处夜幕中星星点点燃起的火把。

持握火把的土匪寻人的脚步声与交谈声越来越近。

“他们之中的一人中了老五随身携带的毒药,应当跑不了太远才对。”

“这大雨天,他们肯定找了处能躲雨的地方落脚……喂,你们再往那个方向找找。”

察觉到外面动静的花宴宫后知后觉地紧张起来,生怕土匪发现山洞中的两人,再一次发生冲突,全靠被林以渝压着才没身体发抖。

幸运的是,那帮搜寻的土匪判断错了方向,脚步声离他们藏身的山洞越来越远了。

等声音彻底消失,林以渝终于松开了捂住花宴宫嘴巴的手,花宴宫似乎被闷得喘不过气,眼眸水汪汪地望着他。

“我的耳力如何,很优秀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以渝轻然的声音里带了点索要夸奖的意味。紧接着话锋一转,理直气壮地讲出了刚才的交谈中没有提出来的要求。

“别喊他们哥哥姐姐了,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如今你也知道我的身手有多厉害,以后我来教你武功,你想改称我为哥哥……也不是不行。”

毕竟他也算是帮了花宴宫好几次忙,对花宴宫不合自己心意的行为指导几下当然不算出格。

花宴宫的蓝色眼眸里情绪懵懵懂懂,还趴在他怀里没有出来,明显没有跟上林以渝的思路变化速度。

林以渝继续自顾自道:“作为教导的第一步,我们去把那个土匪窝端了。”

……

次日,灿阳重新挂上高空的时候,尚未明白这一切是如何发生的花宴宫与林以渝一齐隐藏身形于草丛之中,身前就是进入土匪窝必经之路的台阶。

站岗的哨兵土匪就在他们几步之外,背朝着他们四处张望有无异常,浑然不觉两位正被追击的最大目标早已悄然潜伏到了身后。

“背部弱点暴露无遗,浑身都是破绽。”

林以渝压低声音向花宴宫点明了面前陌生土匪的疏漏,本想让对方亲手试试,但见花宴宫还是一副犹疑不知该如何下手的模样,林以渝干脆从藏匿的草丛之间站起了身。

“我演示一遍给你看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没再压低声音,身影与讲出的第一个字同时袭向有所察觉的站岗土匪。那人甚至没来得及将脑袋扭到发出动静的后方,就失去了做出这一举动的能力。

站在敌营入口的林以渝侧身回头望向花宴宫,眼中未消退的杀气还残留着危险的气息,失去意识的土匪重重地摔落到他的脚边,发出一声闷响。

“……就是这样。”林以渝淡声道。

随后,被从藏身处拽出来的花宴宫,不得不与林以渝两个人包围了这个土匪窝。

“我可以光明正大地以一敌多,但你面对多个敌人的情况不要用蛮力,优先逐一暗杀,削减对方的人数。”

登上窝点前的台阶,接下来是一段视野极佳的平坦道路,正门口的望楼上有两位侦察兵全神贯注地警惕着外部的异常。

“面对高处的敌人,就要从比对方更高的地方进攻。”

侦察视野之外的房梁上先后跳下两道突袭的人影,林以渝瞬息之间就撂倒了其中一人,旁边的花宴宫心中重复默念方才林以渝指出的要害,心一狠扭歪了另一人的脖子。

两个仅剩一口气的侦察人员昏迷过去,花宴宫不可思议地看向被轻松打晕的敌人,从来不知道自己能够做到这一步。

没有侦察兵发出的警惕信号,守备疏松的土匪窝正是最适合作为袭击教学的范本。

“这种两人一组的巡逻小队,看准一方落单的空隙先解决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回发起突击的地方是围墙的转角处,拎着长枪的土匪连花架子的武功都没有展示的机会,侧腹就传来足以致人昏迷的痛感。

“记得迅速将尸…失去战斗能力的敌人拉走,不要让他的同伙发现,耐心等待他走近发现搭档不见了踪影之后……”

“——在同一个地方处理掉他。”

搭档巡逻的两人整整齐齐地倒在围墙的角落,花宴宫考虑了一会儿,弯腰拿走了昏迷土匪手上的长枪。

“至于三五一群的情况,尝试去诱导意志不坚定的个别人脱离群体行动……你擅长这个,不是吗?”

话中若有若无的调侃意味总能轻易让花宴宫感到羞涩,即便如此,他握持着长枪的手掌还是毫无颤抖,稳稳地将被诱引而来的一人通过衣物牢固地钉在墙上。

等回过神来,比想象中轻松许多的,原本嘈杂的土匪窝内只剩下占山为王的土匪老大的住处仍然安然无恙了。

被留到最后的不堪一击的安宁也同样被林以渝打破,他迈步上前,“砰”地用力推开了脆弱的木门。

桌边给自己往杯中倒酒的山大王被吓得一大抖,与粗犷外表不符的白玉杯盏中的酒液相当浪费地撒了出来,在桌上蔓延出一片水迹。

珍酒被打翻的山大王勃然大怒,也不管来者身份如何,总之先打肯定没错:“弟兄们,都给我上!”

他拉动了紧急集合的响炮,外面却静悄悄的没有一丝手下前来的脚步声。闯入的两个人也没有说话,站在门口静静地望着空中飞扬的尘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依然没有一人回应的室内,空气微妙地尴尬了起来。

“哈——处理你们,我一个人就够了!”就跟掩饰无事发生的几分钟似的,山大王提刀冲了上来。

仿佛能猛力将人劈成两半的大刀挥舞得虎虎生威,林以渝难得没有积极地上前迎战,而是推了身旁的花宴宫一把。

“欸?嗯…总之先……”

心知林以渝想要借此检查自己此趟的学习成果,花宴宫极度集中精神应对起面前威风十足的山大王。

大刀凭借长度的优势几步之间就落到了面前,即将接触到花宴宫那张柔美的脸庞。

“空手和有武器的敌人对上……就要……”

花宴宫念叨着林以渝先前的教导之词,柔软的腰身往下一弯,紧接着近乎是贴着刀面接近了山大王,双手合抱直直地砸向握刀的手腕关节。

山大王浑身一震,仅仅是手上力气放松了眨眼间的片刻,耳边传来首饰随风摇动的一声脆响,那柄大刀的刀锋就鬼使神差地被花宴宫持着对准了他。

“……夺走对方的武器据为己有。”

伴随着花宴宫象征着尘埃落定的下半句,山大王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相当惜命又没骨气地对他们举起了双手表示投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别,别打了,我没有半点冒犯的意思,两位英雄好汉来此是为了什么?我绝对配合。”山大王为了证明说辞的可信度般,拖出了自己装载珠宝的木箱,“你……您两位想要什么,我给,我全都给!”

花宴宫还拿着刀,有点忘了事情是怎么发展到这个地步的:“仔细想来,我们好像的确无冤无仇……”

林以渝冷冷道:“路上袭击还想要劫财,我们之后所做不过是正当反击。”

花宴宫不太赞同地嘟囔了下:“那也没到索命的地步……你一开始下手太重了……”

虽然被当作教学材料的土匪窝里躺倒昏迷了一片,很像横尸遍野的荒山,但最终在花宴宫的尽力劝导下,终归没人真的离开人世。

“到底谁才是坏人啦。”花宴宫用没敢让林以渝听到的轻软音量道。

“胆敢发出挑战,就该是做好己身赴死的准备……”

林以渝对花宴宫说自己“下手太重”的说辞还有反驳之意,然而视线在敞开的木箱中随意地一瞥,一时没了再将剩下的辩词说完的心思。

在那之中,有件他极为熟悉的宝物。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xbrhyw.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林以渝弯腰从木箱里拿起那件流光溢彩的玛瑙杯,以审问的态度逼近了跪在地上的山大王:“你是从哪得到这件东西的?”

手中的杯子随角度变化折射出不同的色泽,用料扎实工艺精美,但除此之外,看起来只是件价值昂贵的杯子而已,并没有格外引人注目的特征。

山大王也不知林以渝为何对这玛瑙杯这么感兴趣,但为了从悬在头上的危机感中保命,急切地一五一十全盘交代道。

“这是我从一个过路的富商那里抢的,那个富商则是数年前从别人那里高价买的,至于再前面的来源我就不清楚了……您要是喜欢的话,连带别的一起拿走都可以……”

山大王表现得忍痛割爱,林以渝却看都没看木箱里的其余东西一眼,只将玛瑙杯收进了行囊里。

“算你运气好,留你一命。管教好你山里其他弟兄,下次打劫前记得先想想惹不惹得起。”

“对对对,您说得是……”

在山大王伏低身体卑微地连连应声的声音里,林以渝唤了声花宴宫,转身决定离开了:“走了。”

走出土匪窝门口的台阶时,天空已经放晴,没等到林以渝主动解释的花宴宫终于按耐不住好奇心提问道。

“这是什么?是你以前的旧物?还是它有什么大家都不知道的隐藏意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以渝没有立即回答他,反而旧事重提道:“你现在见识到我的实力了吗?肯喊了吗?”

……他竟然还没有放过这件事。

花宴宫艰难地嘴唇开合几下都没发出声音,不知为何,对其他人并不难以吐露的称呼在此时格外难以说出口。

他白皙的脸庞上再度透出娇艳的微粉,下定重要决定般做了半天的心理准备,才低头很轻很轻地唤道。

“我知道了,渝哥哥……”

林以渝敏锐地捕捉到差点消弭在空气中的微弱尾音,心满意足地不再逗弄对方,将愣在原地冒烟羞得快要晕倒的花宴宫捉着手腕拉近回身边,对他正经讲解道。

“你也差不多该猜出来了,我曾经到达过武林顶点,只要点头,便能上任成为当代的武林盟主。”

"这,这样吗……我没听过……"花宴宫似乎还处于方才的慌乱之中,有种遮掩不住的心虚。

林以渝仍在感慨自己年轻气盛时的辉煌事迹:“但我心想统率一帮手下败将也没什么意思,就拒绝了那个位置。当时他们献上的象征武林盟主身份的四件宝物之一,就是这个玛瑙杯。”

他继续讲述着先前没告诉花宴宫的事实:“而司空欲星偷走的,则是其中唯一一件我收下的玉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到他并未答应成为武林盟主后,花宴宫忽然又神情放松了下来,尾巴似的跟在林以渝身后:“你为什么只收下了一件玉佩?它很特别吗?”

林以渝理直气壮道:“因为它最好看,与我相配。”

仅此一个理由,再无其它。

花宴宫不由被这个过于简单的理由震得眨了眨眼,又听见林以渝自语般推测道。

“但如今连山头土匪都能拿到信物之一,恐怕其他两件也早已辗转于江湖之中。司空欲星对单独一件信物不感兴趣,但若是将信物集齐后代表的盟主之位,不感兴趣的人可是极少数了……”

花宴宫似懂非懂地仰头看他:“我们接下来要去哪里?”

林以渝下了决定:“去找剩下两个宝物在哪里,当作诱引,让司空欲星不得不自己来找我们。”

既然目的地由虚无缥缈地寻人改为了寻找确切的物品,第一件事便是去搜集情报。

而江湖上从不缺少令情报流通之人。

离开山林,两人顺利到达了另一座小镇。此处没有彩戏楼的分楼,自然也没有为此而来的人群,反而更接近林以渝印象中平凡居民的宁静氛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中途去土匪窝虽说花费了一段时间,但也彻底甩开了彩戏楼派出的追踪者,再感受不到监视的视线。花宴宫好像完全忘记了自己正处于出逃当中,毫无戒心地欣赏着陌生的城镇风光。

茶楼里的说书先生正讲到精彩之处,里头听得津津有味的听众几乎坐满了全部的座位,更显得门口站着的另一位竭力向过路人讲述江湖轶事的青年身前人少得凄凉。

他兴许是想和里面的说书先生争上一争,却只靠手上的糖果哄骗到了两三个小孩子驻足停留。

趁小孩从他手里拿糖的空隙,他争分夺秒地讲述道:“你知道当今武林里,谁是最强的那个吗?”

小孩拿了糖紧紧攥在手里,愣愣地摇头。

青年乐滋滋地开始摇头晃脑:“这可是人们最爱争论的问题,至今没得出一个公认的答案。不过要我来说,各个领域的第一还是能得出个普遍的答案,比如轻功第一的司空……哇啊!”

一只手掌悄无声息地从后方拍上了杨世镜的肩膀,惊得他大喊怪叫了一声,冷汗都差点被吓出来。

杨世镜扭头一看,身后站着个身形高挑的男子,脸庞被上天精心打磨般端正俊朗,十足的正派大侠长相,气质上与偷袭一类的行为截然不符。

他身旁则是个个头稍矮的少年,躲在他身后般隐藏住了大半张脸,但只凭借露出的一点眉眼就能推测出拥有何等惊艳的容貌。

是个既可以发生英雄救美,也可能是挟持人质的组合。杨世镜心下判断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以渝浑然不知自认礼貌的问候被暗中想象出了数种骇人情况,直截了当问道:“你是这一带的情报贩子?”

拿糖的小孩早就趁他不注意开溜了,杨世镜却压根不在乎了,他几乎热泪盈眶地想要握住林以渝的手:“终于有人识货,不是找里头那个说书的而是找我打听消息了!”

看来是不记得他了。林以渝心中随便地感慨了一下,展开折扇避开了杨世镜的接触,并没太多的伤感。

十年前的杨世镜初出茅庐,要价也便宜,对情报的掌握能力却是出乎意料地敏锐。林以渝虽不是他的常客,但也在他那买过好几次的情报。

如此看来,他的生意多年来也没有什么好转。

杨世镜比了个收钱的手势:“一条消息一万两,先付后说。”

……没生意的原因找到了。

花宴宫对物价没有概念,林以渝也相当豪爽地将相应数额的银票丢给了这个狮子大开口的家伙:“武林盟主的四件信物分别在哪里?”

收了钱,杨世镜眉开眼笑地将钱袋往衣服里揣:“盟主信物四散分离,本该算是四条信息的,看在客人出手爽快的份上,我可以最先告诉你价值最高的那件的下落。”

林以渝道:“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若无意外,那枚圆环玉佩应该已经在司空欲星的手中了……”

杨世镜摇头晃脑地说完,想睁眼欣赏身前两人惊讶的神情,却发觉两人都跟没听似的满脸平淡。

林以渝甚至没耐心地撸起了袖子:“废话。”

他手臂上用力的青筋隐隐浮现,随时准备上前出手。花宴宫立马上前抱住林以渝的胳膊想阻止他,杨世镜没搞懂他想干什么,却已被生存本能驱使着后退了几步。

他求生般快声道:“还有个玛瑙杯被附近山上的土匪抢走了!金缕衣则被阳城的一家裁缝铺私藏了!”

林以渝放下袖子,又恢复了文质彬彬的形象:“最后一柄宝剑呢?”

杨世镜放弃思考对方到底了解多少,是不是来诈自己的了,低声下气道:“宝剑可疑的下落范围太大……我还得再打听打听……”

林以渝收起折扇,勉强接受了这个回答:“我们会去阳城拿到金缕衣,等我回来找你的时候,你最好打听到了宝剑究竟在哪里。”

熟练地威胁完杨世镜后,知晓新的目的地的两人再次与其他人分离。

林以渝本准备立刻前往阳城,却注意到花宴宫跟在身后的脚步比先前慢了些许,考虑到潜入土匪窝对疏于锻炼的花宴宫或许是不小的运动量,依然精神奕奕的林以渝放弃了原本的紧凑计划,停下了脚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花宴宫迷迷糊糊地撞到了他的背上,拉开点距离仰起脑袋:“不去阳城吗?”

“先歇会儿吧。”林以渝物色着镇内的旅店,途中佯似无意地闲聊道,“你会用的武器种类还蛮多的,是谁教的?”

花宴宫跟着他转了方向,没仔细思考就松懈答道:“嗯,是司哥……”

刚发出第一个音,林以渝的脸色就不妙到花宴宫都察觉出的地步,他立即改口道:“是司先生,类似前师父但其实也没正式拜师的那个人教我的。”

林以渝点了头,面色肉眼可见地舒缓了:“我也不会要求你拜师的。”

这回轮到花宴宫心神不宁了,他下意识捉住林以渝的衣袖,像只好不容易被收养又担心被丢掉的小猫:“你不收我为徒吗……”

林以渝简直想把他整只拎走算了,免得两个男人在大街上拉拉扯扯得引人注目,说出的话毫不客气:“不收,徒弟太弱会影响我的名声。”

“呃唔……”花宴宫发出声受伤的哀叨,却也认同般没再和他争论。

但休憩一夜过后的第二天,林以渝没急于出发,而是准备对花宴宫进行一些“训练”。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xbrhyw.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旅店的后院空旷而无人使用,恰巧是林以渝寻找到的最佳训练地点。

花宴宫双腿大开成一字型,被林以渝压住的上身几乎快要趴伏在地面上,顺势塌下去的腰线弧度流利而不失优美。

哪怕被要求摆出了这样难度极高的姿势,花宴宫也难得没开口呼痛,软绵绵地将下巴搭在自己的胳膊之间,等待林以渝的下一步指示。

林以渝观察了一会儿他的动作,终于发现了第一项能够真心夸奖花宴宫的特点:“你的身体真的很柔软。”

虽然力量不强,反应不够敏锐,战斗意识也没培养起来……但唯独身段分外柔软。林以渝越看越觉得花宴宫不属于一教就会的武学天才,没收徒是正确的选择。

徒弟太弱的话,师父的名声也会毁于一旦。

花宴宫埋在手臂里的声音闷闷的:“别,取笑我了……”

他也知晓自己的武功根本没法与林以渝相比,也曾见过彩戏楼里跳舞的姐姐被人说过身子软,哪怕是夸奖之词,也总带有不可避免的调戏意味。

林以渝倒没想那么多,挪开压在花宴宫背上的手臂,做出了总结:“适合练习一些要求柔韧性很高的武功。”

这回击败花宴宫的则是另一份会错意的羞耻了。

没让他捂脸沉浸在害羞之中太久,林以渝将人拉起,比起单纯重复的训练,准备让花宴宫在实战之中积累打斗经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去往阳城的一路上分外顺利,经过一番打听,两人得知阳城一共有三家裁缝铺。

第一家开在不远处的城西,里头脸圆圆的老板娘正满面慈祥地笑着与熟客聊天,见客人上门,热情地吆喝道:“两位有什么要求直接跟我说,不订购衣物随便看看也可以!”

她既然这么说了,林以渝也就省去客套开门见山地发问道:“你知道金缕衣在哪儿吗?”

老板娘面上的困惑不似作假:“金驴?啥东西?”

林以渝没再多问,道了句“无事”,带着花宴宫往下一家裁缝铺走去。

第二家开在阳城另一头的城东,阴暗室内里头的女老板正在闷头裁布,见有难得一见的陌生男客人上门,她似乎被吓到般咔擦一声,剪子将手上花纹精美的布料剪成了两半。

直到看到林以渝背后被遮住的花宴宫探出头来,她似乎才舒了口气,哆哆嗦嗦地问道:“两位,来此……有何贵干?”

她估摸着误会了什么,但这份误解恰好对两人有利,林以渝便没有拆穿真相。

至于花宴宫,好像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被认成了小姑娘,单纯遵照直觉认为自己开口询问比林以渝更合适,上前一步温声道:“姐姐,你有听说过金缕衣吗?”

女老板又被突然响起的声音吓到了般,畏缩道:“有,没有……不在我这里……”

她身上胆怯的气质太过强烈,连花宴宫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回头无措地望了林以渝一眼,柔软水蓝的眼眸中明晃晃地流露出不愿意再问下去的心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以渝头疼地捉住花宴宫的手腕,道了声“打扰”,趁气氛更加糟糕前离开了这家裁缝铺。

外面天色还没彻底暗下来,街上竟然已不见经过的行人,锁上房门的居民在关窗时注意到竟然还有人在外行走,面露惊恐,砰地关上了窗户。

花宴宫因为巨大的响声而惊得后撤几步,又在无人的街道上不安心地黏回了林以渝身边:“他们怎么了……是脾气不好吗?”

林以渝淡淡地扫视过家家门户紧闭的小镇,毫不收敛眸中浮起的危险气息:“或许吧,不要离开我身边。”

走进阳城时,林以渝便嫌弃城内的旅店规格太小,一定住着不舒服,此时果断地领着花宴宫去往了城内装潢最华贵的那家大宅子,熟悉地敲响了房门。

“是你的熟人吗?”花宴宫小声问道。

里头的佣人迎了出来,林以渝只能无声地小幅度摇头表示不是,紧接着转而与佣人沟通道:“我与家弟闯荡江湖至此处,没有落脚的地方,不知可否在此逗留几日?”

他说得坦坦荡荡,花宴宫却震惊地睁大眼睛,没想到林以渝走的是这个路数。

佣人面露纠结,她详细地打量过两人的身形,刚想越过家主拒绝这两位上门的不速之客——背后和蔼的女声打断了她。

“是江湖侠士吗?快快请进来吧。”

衣着端庄而华贵的妇人语气中有股与年纪不符的天真烂漫,一双流转的眼眸中似是对游历到此的江湖中人充满了兴致。林以渝当即应下,大大方方进入了宅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热气腾腾的好茶被佣人端上了长桌,与冷清的外界截然不同,散发着温暖又安心的气息。

此处是阳家宅邸,阳城最大的商贩的家宅。以阳夫人的说法,她的老公外出经商不太着家,儿子则年轻时叛逆离家,誓要不借助家族的力量独自闯荡出一番天地。

于是她常常孤身留在这座硕大的宅邸之中,每日最大的爱好就是去听市面上稀奇古怪的江湖轶事,说到此处,她满怀期待地询问林以渝一路前来有没有遇到什么奇事。

他们闲聊的途中,花宴宫好奇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随后立即放下,可怜兮兮地吐出一小截被烫红的舌尖,什么味道也没品出来。

另一边,林以渝挑了些无关痛痒的经历讲述给阳夫人听,他的口才和说书人相比实在一般,但胜在故事精彩,让本就缺乏警惕心的阳夫人的神色愈发松懈亲切。

甚至连林以渝问她阳城有何异样时,她都毫无戒心地坦诚交代道:“……因为有连环杀人犯。”

这可真是稀奇。

林以渝瞥了一眼惊讶到面色迷茫的花宴宫,丝毫没有动摇地直白地问道:“城内其余人都选择了自保,你为何敢让我们两位陌生男子进屋?”

“那人犯了十几次案,时间跨度长达数月……”阳夫人的语气依然轻柔柔的,“而两位是纯粹的陌生面孔,要在阳城内隐瞒行踪数月都不与人见面,我想是不可能的。”

“既然如此,两位只能是不知晓阳城情况的过路旅人了……我提供一处落脚地,仅是力所能及而已。”

说到此处,她又放松地展颜一笑:“况且两位都是习武之人,说不定能解决这紧绷许久的情况呢。若是那样,我也算得上是大功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阳夫人的话语轻柔而没有压迫性,却不知不觉间将抓捕杀人犯的责任推给了留宿于此的客人,偏偏又让人碍于脸面或是回报都难以轻易地拒绝。

好在林以渝并不在意路上能不能顺手抓捕一两个罪人:“那人如何行凶?有何特征?详细与我们讲讲。”

“他自称人皮裁缝,专挑年轻貌美的女子下手。谁也不知道他在深夜做了些什么,人们只见过他发出信函的次日当早,阳城最中央的街道会摆着一具外皮被彻底扒下的女性尸体。”

似是在脑内回旋过无数遍,阳夫人的措辞十分流畅。

不知是否因为身为商贩妻子见过太多的人,阳夫人与其他镇民相比相当地冷静。

而人皮裁缝……似乎也符合“裁缝”这一职业。镇上见过的两家裁缝店都无太大的异常。金缕衣,会与人皮裁缝有关吗?

林以渝的眼色凝聚认真了些许:“既然他自称裁缝,依你所见,阳城有哪家裁缝店可疑吗?”

情报自然是越多越好,城内居民的见解兴许会比外人准确得多。

阳夫人对于进入破案模式的交流兴致盎然,指尖点了点自己的下巴:“城西的王太太待人一向亲切热情,城东的陈小姐虽说比较怕生,但手艺可是没话说的好……”

花宴宫此时加入了话题:“姐姐身上的衣服也是陈小姐缝的吗?好好看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以渝又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心想这人怎么逮着个比自己年长的女性就喊姐姐。

得到其余人的夸奖认可,阳夫人露出欢欣的笑容:“陈小姐的手艺不错,不过还不到这位的水平。”

“我至今也不知道她的名字,她不算正儿八经的裁缝,向来闭门不出不肯见人,只给一些自带布料的客人提供些定制服务。你看这里,针脚很隐蔽吧……”

花宴宫嗯嗯地点头,发自内心般雀跃地和阳夫人畅聊了起来。聊着聊着,话题又跑偏到家长里短去了。

“……据说她始终不肯出门的原因是不想被别的男人看见自己的脸庞,而且非要遇到心动的人才肯嫁。可要我说,她天天闷在屋里,哪里遇得上心上人……”

花宴宫却像是有点赞同那姑娘,神情一派天真:“梦想一生一世一双人不是件好事吗?我也期盼未来会有这一天。”

旁边半天没开口的林以渝突然用收好的折扇拍了下他的脑袋,力道不重,像是一道突如其来的提醒。

林以渝没有转头看他,声线不知为何有些冷硬。

“我辈中人想要练武,必先单身。”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xbrhyw.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夜晚的谈话就这样没头没尾地落下了帷幕,阳夫人想为他们安排两间相隔甚远的上好客房,却被林以渝以安全为由拒绝了,两人因此睡在同一间房间内。

而一间客房,代表着里头自然也只有一张大床。

花宴宫躺在床铺靠墙面的那一边,把蓬松温暖的被子拉到了鼻尖下面,想借此掩饰自己紧张的神情。

哇,哇哦……渝哥哥真的就睡在他旁边。

处于同一被窝里的属于他人的温暖源源不断地传来,分明隔出了半个身子的距离,感官上清爽的气息简直无孔不入,时时刻刻提醒着他们正在同床共枕……

真令人新奇,也真令人……

安心。

花宴宫不知何时沉沉地陷入了睡眠,自然也没察觉在他睡着之后,林以渝先前无比像沉眠的平稳呼吸忽然变了几拍,许久之后,才变成了真正入睡的呼吸声。

次日,林以渝一早就独自出门去镇上探听消息,晚了些许才起床的花宴宫晕乎乎地洗漱完,坐到梳妆桌边整理仪容。

他没管睡乱了的长发,决定稍后交给回来的林以渝梳理。阳夫人准备的客房里化妆品和华丽衣物一应俱全,不知是打算为谁提供的。

花宴宫没去碰化妆用的瓶瓶罐罐,但站在衣柜前挑了许久衣服,最后换上了一身焕发着瑰红色泽的艳丽着装,又对着镜子往耳朵上戴林以渝送给他的耳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喜欢一切亮闪闪,鲜艳,又能发出清脆响声的东西。

左耳戴好的耳坠轻盈地摇晃着,花宴宫准备去拿另一边时,意外发现抽屉里还有没见过的繁雅头饰。他心情很好地哼着不成调的曲子,勾起一根垂着又长又细的金线的发簪,对镜在长发上比划了一番。

过长的金线不小心和耳坠纠缠到了一块,叮叮当当地晃动,花宴宫急切地想将它们分开,却手笨越弄越乱。他边烦恼,边心想。

柳姐姐从来不会这样的呀……

那段身处彩戏楼的时光,虽然有一些不好的经历,但也是他记忆中十分重要的一部分。

水面般平静的梳妆镜突然映照出了一道划过的锋芒,花宴宫的发丝被猛然掀起的风吹得飞舞,一支锋芒毕露的箭几乎是擦着他的脸颊飞过,一头扎进了墙里。

飘起的发丝再度垂下,花宴宫似是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般,动作迟钝地回头去看那支差点取走性命的飞箭。

箭头下的木杆上系着一张洁白的纸条,花宴宫近乎大脑空白,只是遵循本能取下了那张来势汹汹的纸条,解开结去看里面的内容。

纸条上散发着淡淡的幽香,字迹精心琢磨过般秀美。

“今夜,我会取走屋中人的皮。”

归来的林以渝推开房门时,看到的正是花宴宫慌乱无措的模样,听到不合时宜响起的开门声,他手上一时失力,白纸条就轻飘飘地向下坠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以渝在纸条掉到地上前敏捷地接住了它,刚想上前告知花宴宫外出时得知的消息,余光却瞥见了纸条上的文字。

脚步前行的意义突然改变了,林以渝一把攥住花宴宫纤细的手腕,立刻就想带人离开。

虽然不知道花宴宫为什么会成为人皮裁缝的下一个目标,但如此明晃晃的杀意,他不可能让花宴宫继续留在屋内承受。

花宴宫却极为少见地没被他一拎就跟着走,而是反过来拉住了林以渝的衣摆,脚步滞涩。

“……如果我走了的话,那人会不会盯上屋子原本的主人?”花宴宫轻轻问道。

这并不是个能明确给出否定答案的问题。

林以渝不再步伐前倾,不声不响地停顿在了原地,半响才开口道:“阳夫人不是年轻女子,而人皮裁缝只会对少女下手。”

他今早出门便是打听到了受害者的年龄范围,她们无一例外是十几岁的年纪,阳夫人保养得再得当,也与少女相差甚远。

花宴宫没有松手:“可我也不是少女……”

林以渝再次沉默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阳夫人足够亲切,足够友善,提供的不止是一张床,更是无可挑剔的信赖态度。以林以渝的行事标准,他的确不会让昨日才给予恩惠之人在眼皮子底下遭受危险。

非要说的话,让学过武功的花宴宫留在房间里充当诱饵,由林以渝在旁埋伏,是最安全且高效的捕获人皮裁缝的方法。

从这一方面来想,这便不是危险的预告,反而成为了送上门的千载难逢的机会。

哪怕百般考虑,确认这是当下最好的抉择,林以渝松开手时还是觉得心头缠上了一团郁结:“那我们便留下……但除此之外,你要听从我的安排。”

“嗯!”花宴宫毫不犹豫地应了下来,秀美的眉眼都随着笑意而弯起了浅浅弧度。

林以渝此时才发觉他换了身十足精致繁复的衣物,被错认为打扮到半途的少女也不奇怪,可他却没第一时间发现变化的服饰,毕竟……

花宴宫无论作何打扮,他最先注意到的始终都是那张漂亮脸庞。

剩下的白日里,林以渝没再出去,他随便扯了几个理由劝走了这间房间附近的佣人,帮花宴宫仔细梳理好长发,又跟他对好了埋伏计划,反复强调的核心内容只有一点。

“一旦你发现不对劲,无论发生什么,无论觉得能不能独自应付,要做的第一件事情都是通知我,想尽办法告诉我,交给我来处理就好。”

不愿牵扯上无辜之人是他的准则,而保护作为诱饵的花宴宫则是林以渝更为看重的责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花宴宫没对他自然摆出的保护姿态提出异议,对自己的临场战斗能力相当有数,乖乖答应了下来。

今日夜幕降临得似乎格外地快,花宴宫如同计划那般独自一人蜷缩在床上装睡,林以渝则待在仅有一墙之隔的隔壁房间,提起百倍精神警惕着一切可能的动静。

昨晚才安睡过的床铺忽然变得无比扎人,花宴宫穿了件便于外出的衣服,蜷缩在床铺靠外的那边。他努力放松了半天,才让身体显得没那么僵硬。

花宴宫本想同样提高警惕,却不知因为床铺太过柔软,还是屋内飘散的若有若无的香气,他愈来愈疲乏,连闭起的眼皮都沉重无比。

察觉到根本没法凭借自身意识睁眼的那一刻,花宴宫才想到,或者说,为什么先前没发现呢?

想要剥下一张完整的人皮,必须要有一个不会反抗的受害者。

……而他们的屋内根本没点过熏香。

睡眠粉的香气愈发浓厚,趁身体也沉重到无法动弹之前,头晕脑胀的花宴宫勉强撑起身体,想去拿就放在床头柜上的“山楂丸”。

喉咙发紧到没法开口,眼睛也无法睁开确认方位,花宴宫只能纯粹凭借印象去触碰如今已经得知是万毒解药的药瓶。

有陌生的触感先他一步,控制住了他的行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彻底失去意识之前,花宴宫竭尽全力动了下手指,碰倒了柜面上小巧的药瓶。

药瓶滚落到地面,发出一声小小的闷响。

几乎是一个瞬息之内的事情,赶来的林以渝砰地推开脆弱不堪的房门,反应速度堪称江湖上无人能及。可即便如此,他的视线还是只捕捉到了裙装的一角。

占据了先机的那人扛着昏死过去的花宴宫,于他入屋的同一时刻从敞开的窗户处消失不见。

林以渝立即紧随其后地追了上去,与此同时,一道微弱的想法从他的脑海中浮现。

……一个女人?

在他先前的猜想中,受害者皆为女性,同时凶手具有悄无声息搬动受害人和完整剥下一张人皮的力气,人皮裁缝大概率该是男性才对。

他们双双翻过窗户跃到铺满红瓦的房屋之上,哪怕手上扛着个人,人皮裁缝逃离的速度也丝毫不慢。林以渝暂且收拢了思绪,眼底划过一道利刃出鞘般的光芒。

不过目前最重要的事情……是抢回他的小猫。

人皮裁缝对阳城地形的熟悉程度无疑比林以渝高了不止一个层次,数次凭借高低错落的地势逃出林以渝的视线,却也数次被轻功更高一筹的林以渝反复拉回距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真是烦人,恐怕双方都产生了相同的念头。

很明显,林以渝比人皮裁缝先一步失去了耐性。藏在袖中的折扇只需要他的念头一动,便如实体化的杀意一般飞出索命。

相隔了一段距离的人皮裁缝感到巨大的危机即将命中要害,心一横,放弃了脚下本来平稳的落地选择,任由自己断线纸鸢般从屋顶高处飘落而下。

折扇堪堪从目标的颈侧划过,溅起几滴鲜红的血液。

可除了这几滴溅落在同样深红砖瓦上的血液,人皮裁缝连带着花宴宫都蒸发般原地消失不见了。

林以渝停在鲜血最后流淌的位置,神情冷淡而平静。

他当然不会因此焦急,人皮裁缝要处理人皮,必然有一间自己的屋子。而受伤流血后能到达的范围已经缩小到了极限,林以渝有自信能在数分内将其找出。

理论上一切顺利。

只是林以渝心头此时不知缘由地,堪称异常地火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xbrhyw.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此处既不在城西也不在城东,而是一个隐没在阳城错综复杂的街区中的不起眼角落。林以渝跳下屋顶,目光巡视着周围的房屋。

夜深,大多数良善居民都已熄灯歇息,仅有少数屋内还点亮着悠悠摇晃的烛火。

林以渝只稍微看了其他房屋几眼,便目标明确地朝其中一间点了灯的屋子走去。

他进屋的方式当然称不上礼貌,不仅不请自来,甚至还为了走捷径打破了碍事的窗户,直直闯入了卧室。

卧室主人正躺在屏风之后的床铺上,投映出似乎是熟睡的纤柔身躯,却因为他毫不掩饰的脚步声而惊醒了,鸟雀般响起的清脆女声婉转而动听。

“你,你是……”她恰到好处地表露出一些恐惧,“如此静谧的深夜,您一人闯入女子的闺房……”

身为男子,这样的举措自然冒犯而失礼,往日的林以渝定会避开相应的嫌疑。可此刻他对此浑然不觉般,没有分毫停下的意思,大步上前挥开了那薄薄一层的屏风。

床上正如先前所见的影子呈现的那样,躺着道哪怕沉睡也不失优美的身影。

可它太过熟悉……熟悉到,就像是昏迷不醒的花宴宫。

躺在棉被上昏睡的花宴宫刚刚映入林以渝的眼帘,他的脚边,原本由屏风遮挡的位置突然蹿出一阵突袭带起的烈风。

一跃而起的人皮裁缝手持着最常用的那把锋利小刀,直指林以渝的喉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竟是为了诱导林以渝看向错误的方位,一直趴伏在冰冷坚硬的地板上等待袭击的时机。

堪称美丽的刀锋划破空气,人皮裁缝舞蹈般挥舞刀刃,只待林以渝艳红的血液飞溅而出,成为精心准备的演出一环。

林以渝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手臂随意地一抬,人皮裁缝手中的小刀就随之震飞脱手而出,自身也跌落在地,浑身疼痛到无力爬起的地步。

“架势好看的武功,从来不是最强的武功。”

林以渝似是叹息自语,垂眸望向人皮裁缝的目光中没有一丝怜悯可言。

他在人皮裁缝震惊而恐惧的目光中伸出手,毫不留情地掐断了那人脑袋与身体之间的连接。

直到临死前,人皮裁缝都没看清林以渝出招的动作,对方摆出的架势分明无比地简单……仅仅凭借“快”一字,真能到达这样的强度吗?

那颗明显属于男性面孔的头颅上紧缩的五官,徒留不解的痛苦。

林以渝甩去了手掌上的鲜血,淡然叹道:“……因为最强的武功,从来不会给对手留下欣赏的时间。”

再没多看地上失去生机的尸体一眼,林以渝上前将仍处于昏迷之中的花宴宫打横抱起,离开了此处。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阳家宅子里,窝在柔软床铺中的花宴宫睡颜恬谧而乖巧,似是什么也不用担心般睡得十足地安心。

坐在他床边的林以渝神态仍然是往常的平静,可若是望向那双漆黑眼眸的深处,还是能捕捉到些微隐藏得很好的焦急。

……花宴宫已经昏迷了一天一夜,至今没有半点清醒过来的迹象。

如果不是他的呼吸太过平稳,神态也全然是安眠的模样,林以渝实在不会耐下性子如此安分地坐在床头等待。

门口传来细琐的开门声,轻手轻脚走进来的阳夫人有些惊讶林以渝还守在床边:“林先生,您不歇息片刻吗?”

自从昨夜林先生将昏迷的花宴宫横抱回阳宅之后,他阴沉的脸色就未曾改善过,像一根始终绷紧僵硬的弦。

林以渝摇了摇头,没有太多交谈的欲望:“无碍。”

兴许是习武之人精力远超他人,久守床头也不嫌累。阳夫人自己说服了自己,转而柔声告知道。

“您回来后我立即报了案,他们在那人的房屋里找到了过往受害者们的残留,核实了身份。托您的福,阳城不用再夜夜紧闭门户了。”

她后怕地喃喃道:“没想到曾为我做过衣服的裁缝竟是人皮裁缝……也没想到,他身着女装又不肯露脸竟是为了遮掩身为男性的事实……”

林以渝淡声道:“身段好伪装,声音容易捏造,但要让人皮裁缝那样的中年男人伪装出少女面庞,并不是一件易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至于他痴迷于剥下美貌少女的皮肤,是对此怀有病态的爱意,还是想要将心目中理想的肌肤据为己有,林以渝对真相不得而知,也没有兴趣。

阳夫人忐忑地拉扯了几下身上的衣物:“希望他给我做过的几件衣服与受害者无关……”

林以渝道了声“兴许吧”,便没再吭声。

过了一会儿,他发觉阳夫人还站在门口不安地摆弄自身的衣服,才明白过来自己刚才那句话完全算不上一句安慰。

他沉默地望向花宴宫安睡的面庞,心想若换成对方坐在这里,一定和他不同,能把阳夫人哄得开开心心的。

好在阳夫人并不介怀这些小事,还以为林以渝是太过担心昏迷的花宴宫才说不出话,小步踱到了床边:“你没有试过喂他解药吗?”

“喂不进去。”林以渝简短道。

数个时辰前他便早早尝试过了,万毒之药自然也能解开催眠粉的效果。可问题在于,林以渝将浑圆的药丸抵上花宴宫的嘴唇时,无意识的花宴宫并不会配合地将其咽下。

考虑到强行塞进嘴里花宴宫也并不一定会正确地吞咽下去,林以渝只能放弃了想法。

阳夫人思考了半晌,忽然提议道:“把药丸熬煮成汤呢?汤药的话会更好服用吧?”

林以渝愣了会儿。如果是其他的药丸,不可避免地会在变化形态的过程中失去大半的药效。但万毒之药的效力足够强力,哪怕挥发掉大部分药效,也足以应对睡眠粉这种程度的毒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立即站了起来:“多谢,阳夫人。能让我借用下厨房吗?”

阳夫人自然轻快地应许了。

片刻过后,林以渝端着一小碗散发着热气的汤药回到了房间,他用白瓷勺子搅拌了几圈,对接下来从未做过的行为感到一丝难得的不确定。

在阳夫人鼓励的目光之下,他试探地勺起汤药喂到床上的花宴宫嘴边。

睡梦中的花宴宫无意识地推拒着嘴边陌生的触感,林以渝一个动作没配合好,茶褐色的汤药就从花宴宫嘴角流了下去。

他赶紧拿手帕帮花宴宫擦干净了脸庞,视线近乎凝固在这碗汤上面,心中已经觉得这比与人打斗还要困难上百倍。

“林先生,那个,我想……”阳夫人从旁又小声提议道,“您用嘴喂就可以了吧?”

林以渝僵硬地转过头:“……你说什么?”

“就是您先含一口药,再嘴对嘴堵住不让药流出来……”说着说着,察觉到林以渝表情不对的阳夫人声音越来越小,“两位难道,不是恋人关系吗?”

毕竟他们又是同住一屋又是睡同一张床,相处亲密到一方昏迷了另一方会时刻看护的地步,怎么看都比正常的朋友同伴之类的亲近了太多。

林以渝的神情比起被冒犯到更像凝重,万分艰难才吐出了两个字:“……不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边这么说,他手上边攥紧了瓷碗,当真严肃考虑起用嘴喂药的可能性。

难道这真的是当下最可能唤醒花宴宫的方法?他已经睡了一天一夜,再不醒来恐怕对身体有所害处……只是单纯的喂药行为,不过要用到的部位恰巧是嘴唇而已……

其实也,没什么大碍吧?

想到此处,林以渝耳中阳夫人道歉的声音渐渐淡去了,他仰头干脆地喝下一大口药含在嘴里,俯身贴上了花宴宫的嘴唇。

和花宴宫平日给人的印象相同,他的嘴唇也是柔软甘甜的,娇花般的清香甚至一时压过了林以渝口中药物的苦味,他不免愣了会儿神,才想起要做的正事。

舌头不甚熟练地顶弄开花宴宫的唇缝,花宴宫梦呓般“唔”了一声,嘴唇微微张开,苦涩的药液立刻顺着暴露出的空隙流进了他的口腔。

林以渝小心翼翼地掌控着药液的流向,不让它溢出去,混乱的思维却丝毫没因为专注的动作而平复下来。

此举如同亲密的亲吻……

嘴唇紧紧贴在一起,轻微地摩挲彼此,林以渝几乎用尽了所有的克制力才没让撑在床上的手掌去抚摸花宴宫披散的长发,以免让氛围更像情人间的爱抚。

嘴唇松开时,花宴宫原本浅粉的唇瓣都如同揉乱的花苞被亲出了令人失魂的艳红,林以渝向来平稳的喘息也不知不觉加重了。

他全然忽略了一旁惊讶到失语的阳夫人,起身端起瓷碗,将剩下的汤药也含进了口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以渝再一次低头吻下去。

第二次的渡药熟练迅速了不少,林以渝舌尖触碰唇瓣的机会也变多了,他甚至逐渐分不清自己是冷静地把控汤药流动的走向,还是纯粹出于私心不愿分开。

在彻底沉溺于不断膨胀的欲望之前,林以渝喂完了药,强行逼迫自己离开了花宴宫的唇。

他消除证据般擦干净了自己与花宴宫唇上留下的痕迹,坐回床头,再一次沉默不语地等待花宴宫醒来,幽深眼眸中却多出了一抹先前没有的情感。

花宴宫的意识始终是朦胧的。

他能感受到周围的环境变了几次,却无法得知详细的情况,身体沉重得做不出任何反应,失去了最后一丝可能的反抗能力。

这份无法控制身体的感觉相当令花宴宫不安,他的思维在沉沉昏睡,心中却始终装满了不安的情绪,仿佛回到了刚刚失去母亲的那段时光。

直到有股陌生的暖意贴了上来,意识随之慢慢地恢复了清醒,花宴宫迷迷糊糊地从长久的睡眠中醒来,睁开眼睛,最先见到的便是林以渝近到伸手就能真切触碰到的身影。

林以渝正伸手抚摸着他柔顺的长发,花宴宫眼前是他凑近后遮挡在衣物下的健硕身躯,哪怕不用接触,也源源不断地传来令人安心的温暖气息。

与那双睁开的湖蓝色眼眸对上视线之后,林以渝脸上神情当即改变了:“你终于醒了?!”

从心神不安的睡梦中醒来,却发觉有人寸步不离陪伴在身边,从未离开地给予安全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跟家人一样。

花宴宫又朝林以渝的方向蹭近了一点,低低地“嗯”了一声。

在林以渝抛出更多问题之前,他用良久未开口的低哑嗓音问道:“金缕衣在…人皮裁缝那里吗……?”

“我不清楚。”林以渝没太纠结地坦诚道,“当时我一心想着把你救出来,忘了搜寻他的屋内有什么宝物。”

安静许久的阳夫人见花宴宫醒了,又小步上前加入了对话:“你们说的金缕衣,是哪几个字?”

自花宴宫醒来的那一刻,林以渝的思路就骤然镇定了不少,他望向一副完全无害模样的阳夫人,心里突然冒出了截然不同的想法。

为什么这个人明明与事件中心如此接近,却又足够无辜而一无所知呢?

可不等他生出警惕,花宴宫已经音色柔柔地替他告诉了阳夫人答案:“金子的金,丝缕的缕,衣物的衣,是我们在找的宝物,姐姐知道关于它的消息吗?”

阳夫人为能帮上他们的忙了而欢欣地拍了下手:“哎呀,那不是我儿子总带在身边的小玩意儿嘛!”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xbrhyw.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金缕衣虽以“衣”字结尾,其本体却并不是一件衣物。

“它是一团用真金制造的细线缠绕而成的线团,肉眼几乎看不清线条的粗细,仅仅会被那份金辉晃到眼睛……因为它存在着制成任何衣物的可能性,才会被命名为金缕衣。”

阳夫人将自己印象中的金缕衣介绍了一遍,与林以渝核对道:“这与你们所找的是同一物吗?”

得到林以渝肯定而正色的回应,阳夫人欣喜地继续讲述道:“多年前我的丈夫花重金将其买了下来。前两年,我的儿子难得回家一趟,我一时激动给他塞了不少小物件让他带着,其中一件便是金缕衣。”

林以渝道:“他的姓名是……?”

阳夫人一脸单纯:“他叫阳世镜,不过,不知道他行走在外时会不会也叫这个名字呢……”

林以渝:“……”

林以渝冷静道:“原来如此。”

阳夫人还在乐呵呵地给他们指路:“他以为自己一直一人在外闯荡,实际上大体的行走路线我们都心里有数。现在这个时期,应该正好到了去往红城路上的某座小镇。”

……

阳夫人热心指出的那座小镇上。

茶馆里,被逮了个正着的杨世镜坐在桌子对面从容地端起茶杯,胸有成竹般一言不发。如果不是他端茶的手颤抖得太过厉害,单论神情还是能骗过一两个人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以渝放下品了一口的热茶,茶杯磕上桌面的瞬间,杨世镜全身都惊惧地抖了一下。

他赶在林以渝开口之前快速讲道:“没错金缕衣就在我身上,改姓氏是由于阳氏太有名了,把你们引去阳城是故意的,因为人皮裁缝的传闻太恐怖了我担心母亲也被盯上,不知道宝剑在哪里也是骗你们的我知道它就在——”

林以渝似乎没太在意他这一大段话,反而平淡道:“你一激动就会给出不少情报这一点,真是与令堂一模一样。”

杨世镜被早已咽下的茶水呛到了。

“咳,咳啊……家母,受你们照顾了……”杨世镜垂下眉毛小声道,“我也没料到你们会到我家借住,她真是一如既往地爱管闲事……”

“那样不好吗?”花宴宫趴在桌边,指尖拨弄着对他来说尚且太烫的茶杯,“阳夫人非常亲切,非常有母亲的感觉。”

他的语气里有股奇妙的怀念,自从离开阳城后,林以渝便察觉到他的情绪似乎有一抹轻微到几乎没法用言语描述的变化。

……希望不是因为发现了那个吻。林以渝想了会儿,又在心里更正道。

不,只是与个人情感无关的治疗行为。他们的关系现在没有将来也不会因此发生任何的改变。

他近乎逃避地不愿去想,不久之前才因为花宴宫是男性而感到失望的自己,如今意外与其有了肌肤之亲,为何心里却生不出半点抗拒的想法。

杨世镜为了逃避关于家庭的话题,无比积极地将随身携带的行囊中的金缕衣翻出来,主动交给了林以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竭力想将交谈拉入下一步:“你们是在搜集武林盟主所需的四件宝物吧?剩下的那柄宝剑其实也就在这附近。”

林以渝没再为难他,安静地示意杨世镜继续讲下去。

“要说明宝剑的位置,首先要向你们介绍红城。”

杨世镜拿出了便携式的地图,声情并茂地描绘着:“单说红城你们可能没有听过,但若提起它的别称,你们肯定一下子就能明白这是个什么地方。”

“——红城,又名女儿国。”

“正如其名,红城地处边疆,城主对其具有高度的掌控权。在她的规划之下,红城长年只有女性被允许进入居住,在红城内出生长大的女孩也被要求成年之前都不能与男性见面。”

“而为了血脉延续,红城划分为内镇与外镇两个区域。内镇是绝对纯净的核心居住区,外镇则适当放松了规则,允许与镇民缔结婚姻关系的男性在此住下。”

“听说内镇严密看管的秘宝之一,正是你们在搜寻的宝剑。”

听完杨世镜的叙述,得知宝剑下落的两人却并未流露出该有的欣喜神情,反而增添了不知道接下来要如何才能进城的凝重气氛。

沉默持续了半响,最终还是花宴宫茫然无措地提出了疑问:“那种地方,我们要怎么才能进去呢……?”

话音刚落,他突然注意到身旁的两人都将视线牢牢固定到了自己身上,似乎无声地达成了什么共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忽觉不妙的花宴宫:“……呃?”

……

花宴宫再度换上了属于女子的裙装。

分明在彩戏楼时也穿过不下好几回了,一开始花宴宫还是不知缘由别别扭扭地不愿意换衣。可当林以渝亲手把新买的裙子捧到他面前时,花宴宫却像忽然想到了什么般,红着脸避开旁人去换衣服了。

珊瑚红的裙裳分外轻薄,若隐若现地显露出花宴宫白玉般的小臂,裙摆下端绣着风情撩人的海棠花纹,他佩了些细碎的银饰,浅棕的长发也由林以渝帮忙轻轻地挽起。

这套服装对普通女子来说太过华丽,但以花宴宫颇具异域风情的的发色与瞳色,本来也做不出太低调的扮相。

正如林以渝先前一闪而过的念头,花宴宫此刻像极了深闺里闭门不出的娇羞大小姐。

杨世镜先前做出女装的提议不过是看花宴宫身形合适,根本没料到效果会如此惊人。

他张大嘴巴上下打量了花宴宫好几圈,简直找不出一丝破绽:“你们是请来了哪家小姐作掩护吗?”

旁人夸奖的话语在花宴宫耳中只是轻飘飘地过了一遍,造不成大的影响。他转向林以渝,泛红的脸庞分明含着羞怯,却又抑制不住娇媚的轻快笑意:“渝哥哥,我这样漂亮吗?”

“嗯……”林以渝不自觉避开了他温润含水的蓝眸,逃避般视线下移,不愿直直对上那张太过惊艳的脸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无论给出何种答案,认真作答似乎都会多出不明不白的含义,林以渝不言不语,飘忽的视线顺着裙摆往下,却不小心瞥见了花宴宫短袜未遮住的一对赤裸纤白的脚踝。

林以渝像是被火星燎到了般,惟恐烫伤地飞快移开了目光,因此不可避免地直直坠入了花宴宫弯起的水润蓝眸之中。

“……漂亮极了。”他把夸奖说得咬牙切齿,仿佛在与什么暗中搏斗,“没人再会有你这副美人相了。”

得到林以渝的夸赞,花宴宫如同喝足露水而绽放的鲜花,笑容愈发真切而明艳。他心满意足地哼着歌,去将鞋子也换成了女子的款式。

林以渝盯着他换鞋的背影,方才瞬间紧绷的身体慢慢又放松了下来。

他过往只知少女的心思一天一变,却不知太过漂亮的少年的想法也变幻莫测。

自从那个吻后,他们的关系似乎就失去了那份坦诚的清白,一路往暧昧氛围上发展。

原本的计划是他们两人都要换上女装,扮作血脉相连的姐妹一同混入红城内镇,能够互相协助掩护。计划设想得很好,可惜败在了根本没有林以渝能套上的女装尺码。

就算能套上,他的样貌也与女性气质相去甚远,不是技艺一般的化妆术能够掩饰的。

最终他们只能退而求其次,扮作一对因为家人反对而准备来红城定居的新婚夫妻。红城外镇的居民当中有不少这样的案例,他们不会突兀显眼。

快要到达外镇的入口时,再度回归两人旅途的花宴宫扬起甜美的微笑,朝林以渝伸出了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见林以渝没有配合地动作,花宴宫忍不住又脸红地小声催促道:“你不牵着你的新婚妻子吗?”

妻子。

新婚…妻子……?

脑中理解花宴宫话语含义之前,林以渝的身体已经先一步行动起来,握住了那只伸到面前的纤巧手掌。

与体格相符的,花宴宫的手掌也比林以渝小了快一圈,圈在手心里的触感温软而细腻,格外能激起人的保护欲……或是别的什么欲望。

如果此时同行的两人中任意一方对处理情感关系更擅长一些,一定能看穿花宴宫拙劣而不自知的勾引。

可惜两人过往的经历都与情爱毫不相干,花宴宫仅仅是觉得与林以渝表现亲昵很令他开心,其后不过是顺应一时的想法付出了行动,并未意识到此举有多么暧昧。

至于林以渝则是在看到花宴宫明显雀跃的神情之后,不自觉地握紧了他的手,胸膛中前所未有地感到翻涌的心跳,自然失去了拒绝的念头。

相牵前行的姿势逐渐从别扭变得习惯,到达外镇时,几乎没人再能分辨出两人伪装身份上的破绽。

他们进了家饭馆,点餐等待店小二上菜。

红城的特色美食以重油重辣的炒菜为主,店小二忙不迭地上菜,将放满了鲜红小米椒的剁椒鱼头,尖椒炒肉和油焖茄子端了上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抽出筷子的花宴宫连眼睛都亮了起来,动筷之前,林以渝提醒道:“你不怕辣了?”

先前吃饭的时候,不小心吃到辣椒的花宴宫可是要灌整整一大杯水才能缓解。

花宴宫明显没有吸取到教训:“可是辣菜很好吃嘛……呜啊!”

说话的同时,花宴宫已经夹了一块鱼肉放到嘴里。

可不光是红城的辣椒出乎意料得辣,新鲜出炉的鱼头也相当滚烫,辣与烫造成的痛感一齐袭来,花宴宫不由吐出一小截嫣红的舌尖不断吐气,缓解舌尖的刺痛。

自他昏迷之后,这段时间林以渝对花宴宫一直有些紧张过度,此刻立即捧起他的脸庞转向自己的方向,观察舌头有没有烫伤。

只不过刚看了几秒,林以渝就觉得不对劲了。

那只又红又软的小舌呼着热气,如同敏感的猫舌,林以渝无法克制地回忆起了喂药时自己勾住那一小截舌尖的滑腻触感,又是如何纠缠着舔弄过更深的地方。

他一时头脑发昏,反应过来时,早已低头再度含住了花宴宫吐出的舌尖。

是一个清醒的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xbrhyw.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完全愣住的花宴宫忘记了动作,连把舌头收回来的举动都全然遗忘了,他乖乖任由林以渝顺势吮吸了几下软乎的舌尖,一点也不知道反抗。

顺从欲望舔了几下后,林以渝才骤然清醒过来。他手上一松,与花宴宫拉开了距离。

“我……”林以渝口干舌燥地想缓解当下太过暧昧的氛围,却发觉花宴宫眸色恍惚,脸颊比饭菜里的小米辣还要红上一个度。

他好像一下就没有解释的必要了。

……因为无论说什么都没救了。

“哈哈……两位的感情真好,是新婚不久吗?”

对座传来一阵女子的嬉笑声,林以渝往周围望去,才发觉店内生意好到近乎满座,于是两个面容姣好而相似的女子便坐到了他们对面空出的位置。

“是啊。”林以渝稀里糊涂地顺势应下了,话里尽力掩饰两人方才的青涩举动,“内子比较害羞,不习惯在外人面前亲密……可我有时克制不住与他亲近的冲动,就会把人惹羞。”

花宴宫顶着张通红的脸,反而往林以渝的身边又凑近了些,身体力行地表现出两人关系的亲密程度。

年纪稍大的那名女子毫无疑心地了然笑道:“哎呀,小夫妻情难自禁是难免的嘛,我妹妹刚结婚那段时间也是,彼此对上视线就能害羞好久……”

她旁边年纪稍小的妹妹也害羞地红了脸,默认了姐姐的调侃。

对座的姐妹意外地健谈,仅是一顿饭的功夫,他们就了解到妹妹小葵已怀胎三月,姐姐阿夕正要带她进入内镇修养生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果生出的是女孩子,我就留在内镇和妹妹一起带孩子。她到时候没有经验又虚弱,肯定有我在旁边照顾着更好。”

花宴宫捧着林以渝给他新点的一碗冰冰凉凉的酸梅汤,脸上和舌尖上不正常的红晕都消散了不少,闻言好奇问道:“那你们的丈夫呢?”

阿夕完全不觉得这是个问题:“留在外镇呀,如果想他了再出来见面。”

说完,她又饶有兴趣地对花宴宫打趣道:“你现在这么黏丈夫,小心到时候生个女孩,那可就不得不一个人待在内镇把孩子养大了。”

等姐姐自然地假设完,小葵在旁宽慰般补充道:“别怕,内镇的大家都会互帮互助的。”

可那份话语中习以为常的“你会怀孕”的假设还是把花宴宫听懵了,他吓得倚在林以渝手臂上抓紧了他的袖子,手指都因为本能的恐惧而细微地颤抖,却被当成了忍不住缠着丈夫的羞涩小娇妻。

阿夕似乎从他身上看到了妹妹以前的模样,愉快地又笑了几声:“你到时候进内镇时打声招呼,我也会照顾你的。我丈夫住在外镇,姓秦的那家就是,你们要是想与我联系,可以让他给我写信。”

桌上餐盘中的食物被吃得七七八八,阿夕护着小葵离开了饭馆。留下花宴宫心神不宁,吃下的饭菜似乎都变成了沉甸甸的未知情绪填满了胃。

他想从林以渝口中得到点安慰,再商量一下有没有其他进入内镇的方法,却听见一脸沉思状的林以渝语出惊人道。

“如果你刚刚顺着她们的话说自己也怀孕了,就可以一起进入内镇了。”

花宴宫震惊地松开了拽着林以渝衣袖的手,不可置信地与他拉开距离。

林以渝似乎后知后觉自己话中的不妥,掩饰地咳了一声,转而问道:“你今年几岁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花宴宫的骨架天生偏小,林以渝以前觉得自己单靠眼力做出的粗略判断就足够了,现在却想要更为精准的回答。

还没从上一句话里缓过来的花宴宫小声委屈道:“两个月后就满十六岁了。”

比林以渝猜测的还要小一点,他以为花宴宫好歹成年了。让这般年纪的少年扮作怀孕人妻的确有些牵强……不过……

林以渝垂眸道:“你若是女子,便快要到可以婚配的年纪了。”

他不说还好,一说花宴宫又想起刚才怀孕的话题。他从喉咙里闷闷地发出几声呜咽,蓝宝石般的眼眸中泛起泪花,竟是真的被吓哭了。

林以渝连忙抬手替他擦了下湿润的眼角,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我们在外镇暂住一段时间,潜入计划从长计议。”

……

和外镇的管事处理好一系列手续,两人在外镇的一处空屋顺势住了下来。

屋内基础的家具物件一应俱全,但林以渝觉得光凭这些住得不够舒心,干脆带着花宴宫上街又出去采办了一番。

一路上当然少不了镇民对他们感情深厚的调侃,分明是伪装极为成功的佐证,花宴宫应下时难免总泛起一阵心虚。

而他身边的林以渝则完全看不出一丝正在扮演的破绽,甚至牵着他问道:“待会儿先看脂粉还是发簪……夫人?”

“唔,唔嗯。”花宴宫被他喊得心脏乱跳,脸上又是一阵发热,"我们需要那些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以渝盯着他连眼尾都泛红的那块肌肤,忽地又挂起明亮的笑容,手指若即若离地触摸花宴宫未着脂粉的脸庞:“当然了。夫人本就貌美,再略施粉黛,必是天下第一的美人。”

他的视线与以往淡然的疏离不同,而是多了一抹克制不住的侵占欲。

与旁人容易误解的印象不同,林以渝从来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花宴宫被盯得脊背发麻,思维融化成绵软的一团,却还是腻腻乎乎地黏在他身旁不肯分开。

比起以往林以渝尽力保持的礼貌距离,花宴宫更喜欢他此时的眼神。

花宴宫顺从他的话,乖乖挑了几件以前常用的胭脂水粉,还被哄着晕晕乎乎地选了些许喜欢的手饰耳坠,由林以渝买单后,将同样新买的首饰盒里装得满满当当。

回到临时的家中,花宴宫欣赏完购置的华美首饰,才后知后觉出不对劲:“渝哥哥,你在把我当小女孩哄吗?”

林以渝也将折扇扇面换成了名家绘制的花鸟画,勾起从容自如的微笑:“你怎会有这般想法?夫人国色天姿,性子却跟猫儿一样,我自然拿你当小猫哄。”

花宴宫听得迷迷糊糊的,他放下手中叮叮作响的耳坠,蹭到坐在床边的林以渝身旁,竟是直接跪坐在了地上。

他身子向来软,屈腿坐着也不觉得难受。花宴宫从喉咙里发出点咕噜咕噜没有含义的声音,小心翼翼地将脑袋贴在了林以渝腿上,视线从下往上地注视他。

“渝哥哥……”花宴宫唤人的声音也是酥软的,卷翘的睫毛在蓝眸的衬托下水淋淋的,“这样好奇怪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以渝放下折扇,修长的手指托起了花宴宫的下巴,低声而极具蛊惑道:“有何不可……小猫不喜欢这样吗?”

手指顺着花宴宫的脸庞划动,按了下嫣红水润的唇瓣,又逗猫似的点了下他小巧的鼻尖。林以渝收回手,满意地看到他的小猫脸又变得红扑扑的了。

“你会喜欢的。”林以渝笑着道。

他们就此在红城外镇住了下来,附近邻居很快便得知了新来的林先生与夫人间的故事。

且说林先生本是要进京城当官的文人,却在进京途中,意外捡到了一位不愿听从父母之命结亲而逃离家中的美人。

逗留在阳城的林先生将人收留了一段时间后,美人与他暗生情愫,两人正要私定终身,美人不肯放弃的家里人却追了上来,硬要带美人回家成婚。

这回不情愿的不止是美人,与人有了肌肤之亲的林先生也不乐意了。

恰巧林先生于阳城首富的阳家有恩,得到阳夫人赠予两人的足以挥霍完下半生的钱财之后,他们听闻红城对于接收外来居民向来开放,便一路私奔来此准备定居。

“简直就像话本里的爱情故事!”受邀前来做客的某位邻居为此深深着迷道。

另一位邻居则意见不同,视线在两人身上游离:“那可不一定……林先生,你要小心啊。这放在志怪故事里,你的夫人肯定是吸人精气的狐妖。”

被给予各类评价都没打破林以渝维持的浅淡笑意,他将一旁端来点心的花宴宫揽近了些,语气慢条斯理道:“无事,我相信夫人本性纯真,哪怕是狐妖也挠不伤人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花宴宫被他半抱在怀里,梳理整齐的长发散发着淡淡的花香,视线害羞得不知道该往何处放,看着的确是触碰他人都会顺从地收起爪子的无害模样。

那人见两人如此恩爱,只觉得口中的点心都平白无故甜腻了好几个度,只好衷心祝福道:“林先生如此文雅,林夫人如此贤惠,当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有情人。”

送走前来做客的客人们之后,花宴宫还有点不安:“说那些点心是我做的真的好吗?我们分明是在外镇内的点心铺买的……”

林以渝毫不在意地笑道:“夫人的手艺可以与店内师傅媲美,难道不是件好事吗?”

每次他一喊夫人,花宴宫就像迷失在了一大片繁花锦簇的花园,既着迷于眼前景色,又苦恼于找不着出去的路。他唔唔地缓了好半天神,才小声地再次开口道。

“我们扮成夫妻,真的不会被人拆穿吗……”

“夫人与我都被旁人称为天造地设的一对了,还能发生什么差错?”

见花宴宫脸上似是真心在担忧,林以渝才收了故意逗弄的心思,恢复往常的语气道:“只是演戏而已,放轻松些。”

花宴宫低头应了下来,心里悄悄却在想。

……可分明没有旁人时,林以渝也会与他以夫妻相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xbrhyw.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进入内镇的难度远比两人最初设想得更难,他们在外镇住了一个多月,仍没找到能够共同进入内镇的方法。

期间他们扮演的夫妻形象愈发深入人心,在外镇频繁出现也不会令人觉得奇怪。为了到时候撤离方便,他们也没和任何一户人家深交,以此确保某日悄悄消失也不会引起旁人的注意。

屋内的梳妆台前,林以渝正在为花宴宫编发。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试试编织新发型——以此为开端,林以渝开始了对花宴宫头发的折腾。

从最简单的细麻花辫和盘发开始,买了本专门教导女子发型的书之后,林以渝今天打算尝试一下双环编发,此刻正捏着花宴宫一小撮柔顺的发丝仔细钻研着书上的步骤。

花宴宫并不太在意林以渝今天给自己打算编什么发型。虽说林以渝的手艺的确一天比一天有进步,但哪怕是第一天最简单的半挽起的披发,花宴宫也满心欢喜地出门让众人欣赏了。

趁林以渝研究他的头发的时间段里,花宴宫日趋熟练地为自己上了个淡妆。

他的化妆水平倒是没有什么显着的进步,但胜在底子优越,只是需要将五官修饰得更女气一些,淡淡涂抹过一层便足够漂亮。

两个弧度优美的圆环编发也在林以渝手中诞生了,他将剩下的长发分出部分搭在花宴宫胸口,剩下的柔顺披在背后,便完成了精心打扮的发型。

“好看吗?”林以渝似是随口一问。

花宴宫端详着梳妆镜里自己崭新的发型,精致眉眼中传达出了十足的欣喜:“渝哥哥越来越厉害了!今天戴上次你挑的淡粉耳饰好不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得到他如此外露愉快的反应,林以渝压下因得意而不自觉翘起的嘴角,语气平稳道:“你喜欢就好。”

今天是每两日一回的外出采购,他们正闲逛到一处卖花的路边小摊前驻足,忽然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此处与阿夕曾指路过的秦家位置相近,时隔一月出来探亲的阿夕正从家门走出,结束了看望准备再度回到内镇。

“阿夕姐姐!”花宴宫连忙喊住了她,“那个,我……”

林以渝在背后悄然地撑住了他的背部,花宴宫依靠着那份温暖竭力组织好了语言:“我想去内镇住几天看看,就当是为了以后熟悉下环境……”

阿夕没多犹豫就答应了下来:“好呀,本来你们在外镇住下后内镇也要有对应的住处的,我带你进去看看。”

看到两人贴得如此之近,她又忍不住调侃道:“短暂的分离也能促进感情哦……有什么要说的话现在赶紧说,下次见面可就要好几天之后了。”

听她这么说,花宴宫下意识回头看向身后的林以渝,嘴唇微张,却没想出什么能在外人面前说出的道别话语。

若是花宴宫独自一人,的确有无数种进入内镇的方法。但若要与林以渝一起潜入,他们花费了一个多月的时间也没找到途径,不能再继续浪费时间了。

这场扮演夫妻的游戏,也是时候步入尾声了。

林以渝手中却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朵鲜活的小花,摊位上被他抛下一枚远超花朵原本价格的银币。他没趁机和花宴宫讨论可疑的目标地点,或是强调安排好的计划,也没告诉他“路上小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将那朵洁白的小雏菊别在花宴宫衣服领口,只淡淡说道:“早些回来。”

……

内镇与外镇的布局截然不同。

门口的审查算不上宽松,摸索过花宴宫的头发与脸庞检查有没有伪造的痕迹后,又隔着衣服拍了拍他的上身。介于花宴宫的年纪实在不大,搜查的女性没对他过于平坦的胸膛发表意见。

内镇果真如外界传言那般,放眼望去只能见到清一色的女性。既有天真烂漫的小女孩,也有年迈的婆婆,人数最多的年轻女性穿着各式的衣装,走动中都充满了盈盈活力。

阿夕边带路边向他介绍道:“这里是商铺,住的地方在更前面一些……啊,这栋便是城主的家。”

花宴宫与她一齐停下了脚步,望向路边与其他房屋看起来并无太大不同的屋子。

阿夕大大方方地走上门口的小台阶,尝试地推了下闭合的房门,竟是就这样轻易地推开了城主的家门。

她回头招呼道:“看来城主现在在家。快过来吧,参观一下红城精心保管的秘宝们。”

花宴宫小心翼翼地跟在她的身后进屋,城主的屋内摆设与居民相差不大——除了墙壁上整齐排列的众多收藏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玉石,画卷……还有一柄锋芒尽数收归于剑鞘之中的宝剑。

看见那把与林以渝的描述高度一致的宝剑,花宴宫的脚步不免停顿了一下,好在阿夕正忙着敲城主的房门,没太注意落后半步的花宴宫的动作。

“等等,我要见城主吗……?”

突然意识到阿夕在做什么,花宴宫慌乱地收回了望向宝剑的视线,想拦住这个行动力强过头了的女人。

可阿夕快他一步得到应许,打开了房主的书房门。

城主坐在散发墨香的木制书桌之后,姿态比花宴宫想象到的最可怕状态还要具有威严,压迫感极强的视线在花宴宫身上一扫而过,似乎能透过表面看穿来人的内心。

如同针扎在后背的感觉持续了好几秒,城主冷淡地收回视线,没做出什么苛刻发言时,花宴宫才悄然松了口气。

收敛气势的城主低下头重新看向桌面的书信,平淡地吩咐道:“记得让医师替她检查下身体。”

“我知道啦。”阿夕态度很随意地朝她挥挥手,揪住花宴宫的袖子把他往外领。

花宴宫勉强和她保持着异性间礼貌的距离,小心翼翼地避开肌肤接触。他还没从刚才逃过一劫的紧绷状态中缓过神来,又要面对下一项考验了:“身体检查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例行公事而已,别紧张。”

进入安排给花宴宫的住处后,阿夕简单向他解释道:“进入内镇的人都会由医师查看一番身体状况,万一有什么隐疾损伤,尽早发现就能尽早进行医疗……”

“方苓婆婆!您都一把年纪了,愿意来的医师也不止您一个,您没必要每个新镇民都主动来检查的……”

他们没坐下休息到几分钟,门外忽然就传来一阵热闹的喧杂声,一位身形佝偻医师打扮的老人在三四个年轻姑娘的簇拥下粗鲁地打开了房门,快步朝花宴宫的方向走了过来。

阿夕配合地让开位置,花宴宫便不小心与方苓婆婆那双浑浊而尖利的眼睛对上了,他下意识往后缩了点,直觉这个人的目光与周遭的纯真姑娘们似乎不太一样。

可下一秒,开口的方苓瞧着又只是个脾气不太好的老医生:“把手伸出来。”

花宴宫听话地挽起一截袖子,伸出白玉般温润的手臂。方苓将手搭上去闭眼细细感受脉搏,后方的姑娘们也都紧张地屏住了呼吸。

半分钟后,方苓猛地瞪大双眼,扬声用沙哑的嗓音喊道:“是喜脉啊!”

“你说什么?”对此一无所知的花宴宫也睁大了眼睛,明显比她更加惊讶害怕。

得知意外怀孕的女子反应大多如此,在场的其他小姑娘们对此毫无怀疑,表现得比被宣告怀孕的花宴宫本人更为愉快激动,屋内立马被鸟雀般清脆的叽叽喳喳声占满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距离他最近的阿夕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拍了拍花宴宫的肩膀:“花妹妹原来已经和丈夫进行到这一步了。好好养胎,接下来你可要有很长一段时间不能离开内镇了。”

屋内一片喜悦轻快的氛围当中,花宴宫竭力静下心神去梳理清楚方才发生的一切。

宝剑由城主亲自保管……内镇对怀孕女子的看管会更加严格……他没法光明正大地出去与林以渝见面了。

想到这里,花宴宫心里一惊,抬头将视线凝固在板着脸一言不发的方苓婆婆身上。

这个人看起来是深受信赖的资深医师。可姑且不说花宴宫实际上并没有与旁人深入地亲密接触过,他长得再漂亮也是纯粹的男子之身,不可能会有误诊的情况。

……为什么偏偏要在众人面前谎称他怀孕了?

进入内镇仅仅半天,花宴宫精神上便感受到了十足的疲惫,想要暂缓休息了。

幸亏方苓后来又补充说他已怀胎三月,正是不用过多注意的稳定时期,花宴宫才没被众女子包围,在半夜得到了一人独处的空闲。

虽然不知道医师所言所行怀揣着何种目的,但随“怀孕”时间流逝,他的行动范围只会一天比一天受限,直到彻底暴露身份的那一天。

没有继续从长计议的时间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花宴宫悄然无声地离开了住处,往白日记忆中城主房屋的方向潜行而去。

他要在今晚就偷走宝剑,尽快结束掉这份伪装。

夜色沉浓,城主住处安静得连猫咪踏上房顶的脚步声都清晰可辨,而花宴宫凭借轻巧的轻功,比同行的猫更为无声地通过窗户翻进了屋内。

墙壁上挂着的珠宝焕发着淡淡的月光,第一次做类似偷盗的行为,花宴宫其实心有不安,只能不断默念着速战速决,逼迫自己不要去细想。

或者他可以留下一点别的有价值的东西作为补偿?可有什么能与身为武林盟主信物之一的宝剑价值相似呢……

仅仅是一时分心,一道恍如白昼的剑光瞬息之间就从旁袭来,将夜色切割成两半。花宴宫紧急停下向前的脚步,削铁无声的纤细利刃由此堪堪停留在了与颈部一线之隔的位置上。

剑柄那头,红城城主的身影从黑暗中慢慢显现了出来。

她的姿势分明练过武,神情淡若冰霜地发出了警告:“来者何人?”

那柄被城主紧紧握持在手中的利刃绷得笔直,似乎一旦没得到令人满意的回答,便要狠狠沾染上来者血液的痕迹。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xbrhyw.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利剑抵上颈脖,花宴宫却奇异般并不感到慌乱害怕,脑中近乎本能地浮现出了往日生活中林以渝曾对自己的无微不至的教导。

“见到敌人的第一步,观察你的对手……仔细看对方的步法,对方的姿势,对方持握武器时手腕的转动……”

湛蓝的瞳孔因高度集中而微微颤动,一呼一吸之间,花宴宫已经将城主架剑的模样尽收眼底。

然后,判断出彼此之间的实力差距。

城主的剑很细很快,比起正面缠斗,更适合暗中发出致命的一击。她出剑时选择的落点不是致命要害,已是对花宴宫手下留情了。

可正因她这份宽恕,如果利用四下的环境,将家具和墙上的装饰全当作搅乱视线的道具,擅长轻功的花宴宫恐怕真能在夺走墙上宝剑的同时全身而退。

不过如果真的做出那样的行为,城主居住已久的家中一定会被他们搅得一片混乱。

花宴宫缓慢地眨了下眼,身体忽然彻底撤下了警觉。他放弃般将来意和盘托出:“我想拿走那把宝剑。”

城主似是困惑地皱起眉头:“为了武林盟主之位?”

具体原因说来话长,不过……花宴宫道:“大概算是。”

空气中短暂地沉默了一会儿,城主没再多问,竟是飒爽地直接收剑入鞘,神色淡然到出人意料的地步:“若是如此,白日你直接告知我一声便可以了。”

脖子上迫在眉睫的危机感骤然撤去了,花宴宫尚且不大适应地抬手摸了摸自己完好无损的脖子,脑袋一时并没有顺畅到能够理解城主话语的含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城主转而背对他,伸手去拿固定在墙上的宝剑。她的后背看起来防卫疏松无比,不知是认定花宴宫偷袭也无法伤到自己,还是笃信他不会唐突出手。

“……这把剑对我来说并没有特殊含义,如果有人比我更加需要,那交给那人也无妨。毕竟比起武林盟主,我更甘愿留在这里做个红城城主。”

她牢牢握住宝剑的剑柄,将其从剑鞘中抽了出来。

剔透脆弱的绚烂光泽随之展现而出,那把在传言中拥有无上地位的宝剑,本体竟是一把根本无法用在实战当中的美丽琉璃剑。

城主对待它的态度不像贵重的易碎品那般谨慎小心,但也没法借由它发挥出自身的剑法用于实战,左右处理起来都颇为鸡肋。

“比起脆弱的琉璃剑,我早想在这里摆一把开刃的宝剑了。”

她将展示完的琉璃剑随意地插了回去,丢给了花宴宫。

意外轻易达成目的的花宴宫手忙脚乱地接住琉璃剑,最终双手珍重地抱住长剑,无措地喃喃道:“谢谢您……?”

送出宝剑后,收敛了气势的城主便不打算再管花宴宫之后要做些什么,也完全没有追究他深夜入屋的责任,我行我素地走回了卧室。

空旷的屋内一时只剩下莹润的月光和握着宝剑的美人,花宴宫停顿在原地思考了会儿下一步行动,紧接着如同来时那般无声地离开了城主的家。

离去的夜与来时都同样寂静,除却剑的转手,今夜的红城没爆发任何一场激烈的冲突。

接下来的问题,只剩该如何离开内镇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次日的白日里,留在住处内的花宴宫坐在床边,心不在焉地等待前来把脉的方苓婆婆对他的身体状况再下妄言。

方婆婆以孕妇喜静为由驱散了一众想看热闹的小姑娘,镇民们对行医多年的方婆婆一向敬重有加,纷纷听从了她的指挥,花宴宫却对这位谎称自己怀孕的老人难以抱有信赖之情,屋内一时相顾无言。

方苓收回手,同样沉默地望向花宴宫,与他无声对视了片刻。

花宴宫正等待着她还要对自己说什么孕期相关的话题,思想漫不经心地发散开了,却突然瞥见方苓长高了。

不对,人不会眨眼之间就变高数十厘米……方苓只是将腰背挺直了。

骤然变得比花宴宫还要高大的方苓抹了把自己的嗓子,擦除了涂抹在那儿的一块药泥,发出的嗓音变得浑厚低沉:“不用伪装了,你也是男的吧?”

花宴宫不可置信地抬头看向全然改换了模样的方苓,此刻的对方身形挺拔,精神抖擞,哪来的半点迟暮老人的形象。

等等,他说“也是”……伪装暴露了吗?!

花宴宫下意识想要后撤,躲避可能到来的危险。他维持着随时可以迅速逃开的姿势,警惕地发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方苓双腿纹丝不动地留在原地,甚至摊开手掌向他表明自己并无敌意:“别紧张。我是个医师,给你把脉的第一下就知道你的骨架属于男性了。”

他只当花宴宫也和自己一样伪装了身形嗓音,兴许还有样貌,因此并不对他如今漂亮动人的脸庞感到十分意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正经不了几秒,以为终于找到同类的方苓不由对着他大吐苦水:“你也是对女儿国感兴趣才选择潜入的吧?依我说,我们的想法都大错特错了!”

方苓会变成现在的模样,仅仅是由于当年一时的色迷心窍,才选择了扮演成老婆婆混入内镇,想要哄骗一两个漂亮姑娘跟自己私奔出去做老婆。

不料这里的守备太过森严,伪装住了好几年的方苓都成为受人敬仰的医师婆婆了,还没法独自一人逃出去。更何况……

“红城内镇的确是只有女子不假,可问题是,这里全他妈是有主的人妻啊!”方苓手舞足蹈地比划着,又幽怨地盯住了花宴宫的脸,“难得遇到一个像你这般漂亮还单身的,偏偏性别又不对……”

花宴宫本来对他口中的“单身”一词略有不满,可细想之后,又沮丧地发觉自己并没有能够反驳的实证。

方苓没注意到他微妙的失落,沉浸在发现同类的兴奋当中:“这狗屁的女装生活终于要结束了!我其实早知道偷溜出去的方法,但此法至少要两人合作。内镇女子自然不会生起逃跑的念头,至于你……”

“肯定想要逃离这里,对吧?”

他自然不知两人虽都是想要离开,理由却有细微的差别。

方苓只想逃出去后以本来模样痛痛快快地喝一壶酒,花宴宫脑中却浮现出了林以渝唤他“早些回来”时的面庞,分明是见惯的浅笑,底下却隐藏着与此不同的复杂情愫。

那会是什么?为何会如此璀璨而吸引他?

没多再犹豫,花宴宫应了下来:“我会配合你的……具体要做些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知道有条不会被旁人发现的小道,跟我走。”

若从上空俯瞰,红城内镇的布局如同一个完整的圆形,外镇则是环绕在外的圆环,除了正门入口以外的地方随时都可能有搜查队进行巡逻,抓捕不该出现于此的可疑人士。

而想混进来的男性,自然是优先级最高的抓捕目标。

两位因为不同原因需要避开镇民的潜入者无声无息地沿着无人的小路行走,而到了道路尽头,花宴宫却只看到了一堵高高的围墙。

基于方苓先前表现出的言行,花宴宫难免有些怀疑:“你找到的路就是这样?”

内镇最难突破的就是这高达数米的围墙,正门以外的所有出入道路都被它严密地拦住,就连会轻功的江湖中人都没法跨越这道高墙。

大抵是城主也是习武之人的缘故,对如何阻拦施展轻功颇有技巧,墙体的材质无时不刻都如同淋雨后般滑溜溜的,没有落脚的地方,就连附近一大片地面上都没有稍微高一点的建筑作为垫脚。

方苓耐心地为他解释道:“红城城主的确是个能人,这面墙哪怕让两手空空的司空欲星来,恐怕也没法找到运用轻功翻过去的方法……”

心里想到与林以渝在的地方仅剩一墙之隔,花宴宫不免又开始走神,闻言只心想司空欲星的名气的确够大,这都不止一两次地从他人口中听说了。

他们能顺利追上司空欲星吗?拿回玉佩后,又要做什么,还能待在一起吗……

“……内镇甚至连梯子都是违禁品,但我经过长久的钻研,终于发现了一个定能翻过去的方法!”方苓的声音骤然上扬,总算吸引回了花宴宫的注意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方苓的眼神中带着孤注一掷的决心:“我们一人踩在另一人肩头,跃过墙头后,再在上面将留在下面的人拉上去。”

花宴宫等了一会儿,没等到更多说明后困惑道:“就这么简单?”

“不,光是找到一个能配合我逃离的人,我就等了三年……”方苓朝花宴宫迈步走近,催促他尽快准备行动,“你会轻功吧?我可以帮你先翻过去,你再来帮我。”

他的态度相当笃定,花宴宫此时也只能选择相信他。

片刻之后,花宴宫踩在方苓肩头,边寻找平衡边慢慢往墙边的方向移动。方苓为了稳定而双手抓握住了他的脚踝处,心直口快道。

“你怎么这么轻?跟个女孩子样的。”

花宴宫正因为腿上的一小块接触而不适地紧绷神经,想要快点搞定结束:“快些吧。”

“好,准备好咯……走!”

方苓略微矮下身子,腰腿发力,紧接着猛地松手给予了一股推力,将花宴宫往空中一送。

双脚一离开方苓的肩膀,花宴宫立即轻巧地变换了容易着地的姿势,灵动飘逸地落上了位置狭小的墙头。

方苓忍不住大喊道:“成了!我给你抛根绳子,你在那一边找个地方固定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花宴宫接住他抛来的粗糙麻绳,对方苓点点头,扭头望向围墙的另一边。

清醒过来时,瞥见熟悉身影的花宴宫已经不假思索地一跃而下,绳子被带着飘起松懈的弧度,他只想着快点接近对方,就连最基本的调整姿势都忘记了。

随后,花宴宫一头栽进了一个熟悉的怀抱。

林以渝本是不放心花宴宫一人待在内镇太久,绕着围墙外围以闲逛为由再次寻找有无潜入进去的方法,不料却发现自己想见的人正落在墙头,下一秒又如同粉蝶般从上空跃下。

看出花宴宫落地姿势不对之前,林以渝本能地闪身上前,扎扎实实地接住了猛地跳下了的花宴宫。

熟悉的体温在怀里慢慢扩散开来,接住人后,林以渝才后知后觉地感受到一阵心跳加快的紧张,他一时连训斥的话都忘了说出,低头与怀中抬起脑袋的花宴宫无言地对视。

“哎呦,我去,有绳子固定也不好翻啊……”

围墙那边的方苓花了老大力气才借着绷紧的绳子双臂攀上墙头,刚想跟新认识的性别不对的小美人道声谢,就被眼前的景象深深震撼到了。

花宴宫没让林以渝有开口责备他的机会。

他伸出双手贴在林以渝俊朗的脸庞两侧,义无反顾地亲了上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xbrhyw.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个吻远远称不上旖旎。

花宴宫天真地将嘴唇相贴当成了最亲密的吻,没有半点深入的打算,甚至仅是唇瓣贴在一起就足以令他紧张到忘了呼吸,不过数秒就把自己弄得喘不过气,满脸涨红。

在快要晕过去之前,花宴宫喘着气和林以渝分开,碧蓝双眸水光淋漓地懵懂注视着他,呆呆地不知该作何解释。

林以渝早就在花宴宫亲上来的那一刻就收紧了怀抱他的手臂,以防对方突然后悔又逃开。

他心情很好地翘起一点嘴角,手指顺着花宴宫通红的脸庞摸上嘴唇,指腹轻轻按压水润饱满的唇瓣,刚想开口教导花宴宫什么才叫做情人间的亲吻。

两人间隐隐流动的暧昧氛围却被方苓的痛骂声驱散了:“操,你们他妈在干什么!”

林以渝微不可察地蹙起眉头,余光瞥向这个聒噪的陌生男人。

这人与花宴宫一同翻墙出来,大抵是互相协作的临时同伴关系……念及他多少帮上了花宴宫的忙,林以渝收敛了眼神中的攻击性,维持着外人眼中他们应有的身份。

“多谢你助家妻与我重逢。”简单感谢完后,林以渝冷淡地发出逐客之词,“若没别的事的话,我们江湖有缘再见。”

“家啥?妻……妻子?”

有面前上演的亲吻和拥抱作证,方苓完全相信了林以渝的说辞,他变得扭曲的表情里立马混杂了震惊与厌恶,先前对花宴宫的亲切态度消失得无影无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粗着嗓子含混骂道:“为了混入红城女装也就罢了,平日里你也这幅模样打扮?你还是个男人吗?”

“……实在是叫人作呕。”

花宴宫脸上的红晕不知不觉间褪去了,他的衣领间,前日林以渝赠予的小雏菊因为刚才动作太大的跃下而歪了出来,伴随着他心神动荡,毫无留恋地飘落到了土地上。

他近几日对这朵小雏菊百般呵护,每次换完衣服都会珍重地再将其放好,想着出城后一定要用其他方式将其好好封存起来,作为无价之宝封存起来。

如今它却如此轻易而意外地掉落,沾上灰尘。

为什么越是想要珍视的重要之物,越容易悄无声息地消逝呢?

思绪混乱的花宴宫丝毫生不起捡起的念头,不安地松开了攥住林以渝衣服的手,想要从他怀里离开,恢复到正常的距离。

他自己也就罢了,反正当初待在彩戏楼里女装被拆穿时这种难听的话也没少听,花宴宫早就不在意了。

但是渝哥哥不该被他牵连挨骂才对。反正他们如今的关系本来就是做戏,不伪装也没什么,之后私下里想怎么亲密就怎么亲密……

可到那时,他们还有什么理由举止亲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胸口温暖的体温即将要分开时,想到此处的花宴宫忽然觉得心口空落落的,仿佛还有什么本该填满那里的东西也被遗落了。

他终究是不舍地停住了。

而林以渝没给他继续不安的机会。

就像故意挑衅方苓似的,林以渝反而把花宴宫抱的更紧,让他的鼻尖都快要埋进自己的肩头,语气却冷得像深冬呼啸而过的寒风。

“套着老旧裙装的男人说这种话,可没有什么信服力。”

“要说恶心,你的模样才比较令人不适。”

被凌冽的目光扫视而过后,才意识到自己装扮的方苓低声又骂了几句脏话,三两下扯下自己身上属于医师婆婆的装束,泄愤般将衣服撕成碎布后,转身快速离开了他们的视野之中。

林以渝盯着他远去的背影,思考着要不要追上去再教训他该如何说话,手上的力道慢慢放松了。

花宴宫借此从他的怀抱里抽离了出来,拉了下他的衣袖,低头没让林以渝看清自己此时的表情:“渝哥哥……别看啦,我们回去吧。”

林以渝这才收回视线,接过了花宴宫递来的琉璃剑,夸奖般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做得很好,小猫真厉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花宴宫头顶柔顺的发丝被手掌揉得有些凌乱,但他毫不介意,轻轻地发出了一点满足的笑声。

拿到琉璃剑后,他们本该不留下一点痕迹地立即撤离,但花宴宫这两天精神过于紧绷,几乎没怎么睡觉,此时一松懈下来,浑身的疲惫都涌了上来,软趴趴地贴在林以渝身上根本不是能赶路的状态。

他被林以渝先带回了外镇的住处中勒令休息。将人塞进绵软的被窝之后,林以渝坐在床头陪了花宴宫一会儿,确认他放松地睡熟之后,方才离开了卧室。

合上卧室门的那一刻,林以渝周身温和的气氛骤然一转,凌厉气势如有实质地刺向窗边潜入的人影。

“你过来做什么?”林以渝冷冷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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