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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吗?”
栗推官的逃军两字,犯了相府的大忌。严小贼是逃军,次子严鹄与罗龙文,也都是逃
军。如在平时,栗推官天胆也不敢说这两个字。
栗推官有备而来,并不为老贼的不悦所吓倒,谈笑道:“下官确为此事而来。但本意良
善。罗龙文在黄山招兵买马,啸聚亡命,有负险不臣之念,恐怕将累及吾公。祁大人据说已
获得线索,认为罗贼可能匿居相府。下官恐怕吾公一时不察,收容罗贼贻下后患,因此先行
趋府禀告,深望吾公及早为谋,以免受到连累。”
“笑话!祁巡抚他敢前来胡闹?”小贼怪叫,声如狼嗥。
“祈大人不得不敢,圣命所差,他岂能不顾身家性命?勒兵城外,便是明证。下官带来
了按察使大人八名随员前来。他们皆是按察使大人的心腹,用意在表明下官已带他们前来查
问过了,黎报自然呈称罗贼不曾匿居相府……”
“哼!你认为罗龙文果在老夫府中吗?”老贼大声问。
“下官自然认为不在,但析大人不见得相信。既然吾公有计较,下官倒是多此一举了,
告辞。”
“慢着!”老贼沉喝,问道:“似乎你另有打算,说来听听。”
“下官认为,吾公近来大兴土木,工匠人数太多,品流复杂,难免引起误会,可能有人
上京告变,因此方有祈大人领兵压境的事发生。下官认为,吾公如果迅速解散那些工匠,祈
大人失去藉口,必定不再追究,也许不会带兵入城。同时,下官随即至祁大人的行辕进竭,
一力担当罗贼不在吾公府中,有按察使大人的八位亲信作证,祈大人定然碍于情面,不再入
城追查了。”
“不行!相府大兴土木,难道也犯法吗?”小贼怪叫不依。
栗推官冷冷一笑说:“大兴土木并不犯法,但建造楼房逾矩,又当别论。不遣散工匠,
便会引来官兵搜查,堂堂相府被官兵横冲直闯搜查,成何体统?小相国既然坚持己见。那也
是无可奈何的发。下官有要公待理,未能久耽,打扰了,告辞。”
“回去告诉知府,速替老夫至祈巡抚处,明白表示不许官兵入城,知道吗?”
“下官遵命转达。”栗推官行礼告退,带着八名属员走了。
出了相府,上了轿马,返奔报国寺府衙,沿途留心各处的动静。
在栗推官的公解中,他与八骑土低声商讨得失。
“诸位认清小贼了吧?”他向众人问。
柴哲点点头笑道:“蠢如猪,贪如狼,心如蛇蝎,这种人最阴狠险恶,但贪生怕死。在
人前会作威作福,身落死境会搞尾乞怜。栗大人,我保证他会乖乖地跟随钦差上京等死,但
必须让他怀有活命的希望。”
“这个……我必须与郭推官商量,他负责逮捕小贼。”
“大人可告诉郭大人,逮捕时不必加铐链,请他走,让他认为你们不敢得罪他,大有可
为。同时,沿途可透露他一些无关紧要的罪状,让他宽心,他便不会拼死了。”
“依常例,圣旨中是不会举出罪状的。”
“那更好办。可惜,咱们未能看到罗贼动手找你泄愤。”
“他当然不敢露面,更不敢公然在相府行凶。哥儿,你认为老贼会不会遣散那些亡命?
如不遣散,袁州城将玉石俱焚,五六千贼众……”
“他会遣散的,羽翼未成,举兵相抗未免愚蠢。大人所说的话软硬兼施。老贼必定上
当,他不会因为一个罗龙文,而甘愿走上被牵连抄家个大罪。请大人速派人禀报祁大人,分
兵把守四门,可以吓阻罗贼随遣散的亡命混出,今晚咱们便可等鱼儿上钩了。”
午后不久,先后有四千余名打手亡命,像漏网之鱼,出城四散逃命,一哄而散。
三更天,云沉风黑,星月无光。八条疾如飞隼的人影,越城南而出,飞渡城墙如履平
地,向南如飞而遁。
接着,城根下出现十八个黑影,如同鬼魅幻形,跟踪狂迫。
接着,相府中鬼影憧憧,群雄从四面八方进攻,火起了,刀光闪耀,剑气飞腾,杀声震
天,直乱至天色破晓。这一夜,相府灾情惨重,被抢走了无数金银珠宝,死了上百名护卫打
手。
骚乱中,城外的大军拔营进城,却不派兵维持秩序。
城南四十里,有一座本府颇负盛名的蟠龙山,自麓至颠,计三十六曲。近山颠处,有一
座建自唐末的蟠龙古寺。这儿只有三十余名僧侣,生活十分清苦,山西南,是一条通向属于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