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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中悚然,涌起戒心,赶忙用仍能运用的左手,悄然拔出了藏锋录。
老家伙一闪即至,直迫内腑的罡气压体,双掌似鹰爪,冉冉伸到。
他吃了一惊,老家伙练了玄门至高无上绝学罡气,难怪如些狂妄。他想问避,已来不及
了,爪已临身。
他默运神功,一剑点出。
老家伙右手一抄,抓住了剑身向后带,右手已抓向他的胸口,无可抗拒的压力及身,令
他感到气血翻腾,呼吸窒息,剑已无法动弹,而且身躯被带得向前栽。
爪已沾衣,生死一发。
他仗着有白兕背心护胸,而且也无法脱身,一咬牙,拼个两败俱伤,用全力递出了藏锋
录。只感到录尖一震,接着长躯直入。
老家伙突然放手暴退,“嗤”一声响,抓破了他的胸衣,抓走了布帛。
柴哲连退两三步,脸色泛青。
“笃”一声响,他的胸衣被抓破,怀中揣着的竹箫和三宝之一的竹筒落在地上。珠盘
小,因此并未掉出。
他悄然将藏锋录藏人掌心,发觉长剑已断了一截,不由暗叫“两世为人”。
老家伙的左手,仍抓住一段剑身,胸腹交界处,衣表面出现血影,血影在迅速地扩大。
双脚站得笔直,身躯不晃不摇,似乎僵立在那儿,须发无风自摇。
柴哲火速拾起竹箫和盛着密宗和合密法图的竹筒,插在腰带上。
老家伙的目光,落在竹箫上,双目睁得滚圆,脸上的神情极为复杂。
旁观的人,全都骇然变色。
会主如中雷殛,站在当地不住打冷战。
天罡散人呼吸一阵紧,突然问:“你是神箫客许元戎的弟子?”
“在下并没问你是何人。”柴哲冷冷地答。
“你……你说!”天罡散人的话已不稳了。
“对不起,无可奉告。”
“请……请说”
“不是正式门人。”柴哲不忍地沉声答,他已听出对方的话中带有恳求的成份。
天罡散人眼中徐现散光,脸上的肌肉不住抽动、扭曲,仰天大叫:“你的师父在……在
粤东也……也奈何不……不了我,我却失……失手在……在你手中,命……命也!我……我
好……好恨!”
最后一个恨字余音未尽,他直挺挺地倒下了,“砰”一声大震,倒地不起,天灵盖突然
自行炸裂。
“你……你杀的是上……上一代的第一凶……凶魔——血魔天罡散人。”大公子脸无人
色地叫。
血魔天罡散人,是六十年前的八侠七魔之一,论辈份,比目下的三逸隐还高一辈。八侠
七魔据说早已经不在人世,天罡散人却突然在此出现,莫名其妙地死在一个后生晚辈手中,
真是天意。
柴哲也吃了一惊,但心中一定,用断剑向会主一指,沉声道:“阁下,你我两人动手生
死相拼,最好少派别的人前来送死,要围攻可以先招呼一声,以免死得太冤。”
缥缈神龙心中雪亮,会主在西番就曾经败在柴哲的铁翎箭下,目前颊上仍留有疤痕。连
一代魔头也一照面便送掉性命,老魔头一抓之力可碎精钢,但仅抓裂柴哲的胸衣而已。如果
会主上前,一百条命也保不住。他只好挺身而出,拦在中间叱道:“柴哲,你真是目无尊
长,该死的东西。”
“咱们师徒之情已绝,那一箭已射掉了师徒的情份。”柴哲亢声说。
“你这畜生!”缥缈神龙怒叱,冲上就是一剑点出。
“铮”一声暴响,柴哲一剑封出。接着人影倏止,他的断剑尖点在缥缈神龙的胸前,谙
然地说:“师父,不要逼我,不要逼我。除了师父以外,我将赶尽杀绝他们这些人性已失的
奴才走狗。师父,请珍重。”
“师弟!师兄!不可!”四位师兄妹同声叫着跪下了。
四位师兄妹误会了柴哲的意思,以为柴哲要动手杀师,因此跪下替乃师求情。
柴哲收剑后退,咬牙道:“师兄师妹们,请记住。师恩固然深重,但天理道义更为重
要。师父叫你们做不仁不义的事,你们可不能盲目附从,那是助纣为虐,不足为法。今天师
父可以叫你们去杀忠臣义土孝子,明天同样可以要你们去杀父母妻儿,可以要你们兴兵造反
为寇为盗,难道你们也俯首顺从吗?师父的立身行事已失师道尊严,你们自无尊师重道的必
要。师兄妹们,俗语说,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但我不是铁石心肠的人,我不能效法古
人大义灭亲,所以下不了手,惟愿苍天谅我、你们最好劝告师父早早离开黑鹰会,以免玉石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