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达,据兄弟所知,罗爷这次把四大将军全派来了,倒不是不放心咱们办事不力,而是要留下
三万两金子带至新县派用场。听说目下他那儿风声甚紧,年初派人往京师刺杀徐老头,碰了
大钉子。”
“徐老头手无缚(又鸟)之力,怎会碰钉子?”
“三隐逸之中,有两个在京师徐府仗义保护徐老头.派出行刺的人,那还能不碰钉
子?”
“什么?三隐逸有两个在徐府?”风雷剑客讶然问。
“我也不太清楚,是听人说的。按常情论,徐老头取代严老相国为大学土,谁不知他是
陷害老相国的暗中主宰人?出面的人是邹应龙,策划的人其实是徐老头。天下间同情老相国
的人少之又少,加以小相国曾经扬言要徐、邹两人的命,三隐逸入京保护徐老头,并非不可
能的事。”
徐老头,指大学士徐阶、邹应龙,是去年首先发难参倒严世善的铁面御史。世藩被充
军,严嵩也就跟着垮台,父子俩把徐、邹两人恨入骨髓。严世藩从南雄逃回,罗龙文也适返
新县山区招纳亡命,誓取徐、邹两人的脑袋,派遣刺客入都。严老贼总算不湖涂,皇上正眷
宠徐阶,万一有变,那还了得?因此禁止世藩派人行刺,但世藩却不加置理,一再派人入都
行刺,却一而再地失败得很修,去的人有去无回。
风雷剑客不自觉地吁出一口长气说:“这些事谈起来没意思,还是眼前的事要紧。小相
国待咱们不薄,咱们得人钱财,与人消灾,尽咱们的本份,其他不用过问,管他娘的什么忠
臣奸贼?兄弟走了,有事再行联系。”
风雷剑客走后不久,南面小径到了一大群人,把守在外围的人先行禀报:“萼山先生驾
到。”
官场中,上自内阁辅臣,下至公门小吏,要是不知道萼山先生,他就不配吃官家饭。除
了那些奸官污吏之外,任何人提起这位仁兄,无不咬牙切齿,恨不得寝其皮,吃其肉。在江
西地境,这位仁兄的字号,简直比阎王爷的勾魂使者还可怕,天下间的坏事,已让这家伙做
尽做绝了。其实,他只是严府的恶奴领班,叫严年,自号萼山,一个不折不扣的奴才而已。
但在京师时,一品封疆大臣也得乖乖称他为萼山先生。
紫袍魔君真没出息,赶忙领着一群爪牙,远出百步外相迎,迎接严府的奴才。
来的人真不少,有三乘四人抬的呢轿,十六名跟班,二十四名校尉打扮的卫士,三十余
名有男有女的江湖人,一大堆,声势浩大,实力雄厚。
在楼头山的南麓湖畔矮林中,姑娘手执连鞘宝剑,伏在一旁戒备。柴哲在替半耳僧推
拿,半耳僧正逐渐苏醒。
半耳僧的僧袍湿淋淋地,双手的关节已被柴哲替他接上,冷风一吹,猛地打一冷战,神
智一清,伸手一摸右耳,如丧考批地叫:“我……我的耳朵……耳朵。”
柴哲挺身站起说:“你的耳朵没有了,果真是名符其实的半耳僧啦!怪,你不是在黑煞
鬼王的舟上么?三条船都沉了,黑煞鬼王呢?遭了什么意外啦?”
“你……你是……”
“我是柴中平,在破船上救了你。”
半耳僧挺身坐起,咬牙切齿地说:“黑煞鬼王那狗东西,是替伊王卖命的狗腿子,贫僧
有眼无珠,只落得……”
“老天!他是伊王的人?”柴哲讶然问。
“怎么不是?他……”
“他人呢?”
“天理循环,报应不爽,他被严老贼的爪牙风雷剑客……”半耳僧将发生的事—一说
了。
柴哲心中暗惊,没想到伊王和严老贼皆派有人在此地出没,黑煞鬼王竟然是伊王的走
狗,假使先前上船与这些恶贼同行,岂不危险?他深深吸入了一口气说:“你既然明白天理
循环,报应不爽,为何还在江湖中做见不得人的勾当?你走吧,生命是可贵的,改头换面放
下屠刀,便可立地成佛,今后……”
“贫僧三年前皈依佛门,已不再作孽……”
“你骗谁?白天你……”
“贫僧性情尚未完全转变,仍然冲动任性,但自问还可克制自己。至于这次前来劫金,
贫僧认为不义之财,取之何伤?因此……”
“哼!因此你来了,还带累了洞庭双蛟兄弟俩葬身鱼腹,是么?出家人四大皆空,你却
见财起意,还做什么佛门弟子?”
“你责备我,我认了。不管你怎么说,贫僧决不罢手。”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