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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敢在老虎口旁拔毛——南湖营的官兵不是真老虎,是纸扎的。
湖口镇巡检司迁至上石钟山下,镇中还有一座彭蠡驿。要打听消息;在驿站附近最为理
想。柴哲与姑娘先在湖滨察看形势、然后进入湖口镇打况消息,行囊藏在僻静处,大摇大摆
入镇察看动静。
天色不早,太阳已接近了湖岸的庐山峰颠,彭蠡驿是水驿,向南有一条小道通都昌,向
北的路也小,片刻便可进入县城,因此除了必须留下看守船货的水客外,便是船夫伙计留在
镇中,客人大多数皆入城投宿。
城门未闭,往来的人夫甚多,镇中相当热闹,但所有的人,打扮皆有靠水为生的特色,
柴哲两人的衣着显著的不同,一眼便可看出不属于这里的人。
刚踏入镇口,行人摩肩接踵,街道窄小得可怜,与河南山西一带街宽路阔完全两样,走
在这种小街道中,想避免与人接触是不可能的。
蓦地,身后匆匆赶来两个水夫打扮的中年人,左右一夹,将两人夹在中间,低喝入耳:
“老兄,识相点,不许声张,跟咱们走。”
扶住柴哲右膀的人,用一把锋利的匕首,抵住他的右胁下。旁人只看到两人亲热地挽臂
而地,无法看到抵在胁下的匕首。
挟住姑娘的人,似乎不屑用匕首制一个小书憧,仅扣住了她的左手曲池,嘿嘿阴笑,力
道不轻不重,认为她不可能脱出掌握。
姑娘瞥了柴哲一眼,见他毫无反抗的神情流露,仅用左肋轻碰了她一下示意,她也就不
作任何反抗静候变化。
柴哲停下步,故意装出惊骇恐惧的神态,讶然低叫道:“老兄,你……”
“阁下的肋胁要害,有一把吹毛可断的匕首,如果我是你,便乖乖听命。”那人低声
说,语气奇冷。
“你们……”
“不许再问,也不必做笨事大惊小怪叫喊,匕首入体,你连叫半声的机会都不会有。
走,转头。”
“我……我跟你走,拜托拜托,拿开刀子好吧?”
“别废话!只要你乖乖听话,死不了。”
两人被挟持着出镇,沿山麓南行。走了三四里,到了旗山东北角的一座荒凉的乱葬岗。
一丛丛灌木,三五株白杨,东倒西歪的断碑残碣。冰冷的秋风,刮下一阵阵黄叶,枯黄
的野草高与腰齐,鼠狐在草中奔窜沙沙有声。有些荒坟被野大挖出一个个坑孔,不时可看到
散落在草中的残骨碎骸。
四个人钻进一丛灌木,到了一座荒坟前。坟旁有一座破败得无法再挡风雨的茅棚。坟侧
目十步左右,一座破亭孤零零地在秋风中颤抖,歪歪斜斜眼看要崩坍,远远地,仍可看清褐
色的亭额,漆了三个已泛灰色的大字:“一别亭。”至于亭柱上的对联,早已经无法分辨字
迹了。
据说,这儿是当年鄱阳大战后,地方百姓将从水中捞获的浮尸,全送到此地收埋。但荒
坟大小不一,又有一别亭给送丧的人歇息,恐怕不是掩埋无名浮尸的地方。
破茅棚中,或坐或立共有二十个船夫打扮的人,一旁的荒草中,藏着走近方可看到的三
艘梭形快艇。
棚中的人早就发现来了人,但谁也不在意。
踏入棚中,押着姑娘的大汉一把抢过她的剑匣丢在一旁,打落了她的书簏,叫道:“你
两个小辈,快拜见咱们的当家。”
声落,上首斜靠着一个年约半百的人,这家伙有一双慑人心魄的胡狼眼,狠狠地,丝纹
不动地打量两个俘虏,久久地用阴阳怪气的声音,向押俘而来的大汉问:“这两个小辈怎么
了?”
押送柴哲的大汉拱手欠身行礼,恭敬地说:“属下在镇口提了他们,他们可能是前来踩
盘子的人,属下看他们形迹可疑,因此擒来请当家的发落,拷问他们的来历。”
当家的似乎不耐烦,挥手道:“还有什么可拷问的?半天中先后来了五批踩盘子争食的
小辈,他们碍手碍脚误事,不用问了,拉出去砍了岂不省事?拉走。”
“属下认为,还是送至曲老前辈处拷问一下比较妥当些,免得曲老前辈怪罪下来,咱们
大家都有不便哩!”大汉迟疑地说。
“拷来拷去,还不是些无名小辈?算了。”
“但……曲者前辈必须摸清闻风前来的人物中,到底有些什么人物……”
“好吧,少噜苏,你带给曲老前辈发落好了。”当家的不耐烦地挥手叫。
大汉应喏一声,押着俘虏走向一别亭。亭东南有一座树林,钻入林中前行半里地,沿途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