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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他真是副会主的门人?”
“是的,但他的艺业不知比咱们高明多少倍,奇怪。”
“你有何打算?”
“该问会主。”
“刚才你说会主快要到了,是真是假?是示意叫他及早的脱身呢,抑或是釜底抽薪故意
救我?”
“也许两者都有。”
“当然,这些事我不会提。”
“本堂主深领盛情。”古灵沉重地答。
“堂主不觉得本会这几年来,行事有点倒行逆施么?”
“这个……我可没留意。”
“好,我也没留意。柴哥儿用什么暗器伤我,你看到了么?护体气功没发生丝毫效用,
可怕极了。”
“你没看清,我更湖涂。他的暗器是六寸铁翎箭,普通练气高手是禁受不起的;但坛主
的气功火候将臻炉火纯青之境,按理铁翎箭是不可能伤你的。他这人到底有些什么惊世绝
学,恐怕谁也弄不清楚。”古灵笑着说,突然像是记起了重要的事,接道:“那晚逃出死亡
之谷,我们从绝崖脱身。我记起来了,那些石孔整齐有序,决不是天生的石孔,而是用人工
开凿出来的。不错,他身上有可怕的兵刃或暗器,坛主定是被他这把神秘利器所伤的了。”
谈话间,已经到了山鞍。
会主并未到来,山谷下,丘磊正坐在原地调息。
柴哲成了沈公子七个人的首脑,由金宏达指引路径,他则沿途布下重重疑阵,引诱追的
人追向错误方向,真真假假虚虚实实,费了不少心机。
直至黄昏将临,众人聚在一处隐秘的山崖旁休息,所有的人几乎累倒了,再也支持不住
了。
风暴雪狂,奇寒彻骨。
柴哲不敢休息,他带了云港往回走,花了一个时辰,在远处留下了迷踪的痕迹,方带了
枯枝返回,冒险生火,让伤了的人获得温暖。
杜珍娘是女神医,她忙得不可开交。她带有不少膏丹丸散。
在星宿海被八爪苍龙所俘,八爪苍龙只缴兵刃暗器,有修养的江湖正道人土,不会抄没
俘虏所带的药品,因此她的药派上了用场。
由于惊吓过度,沈公子的病加剧了两三分。其他受伤的人,也因未能及时治疗,伤势亦
逐渐恶化,不能再走了。
人有天生的惰性;死中求生的意志,在危难中坚强无比,忘了痛苦、疲倦,饥饿,只有
奋发而不致沮丧。但如果到了安全的地方,意志便会迅速地崩溃,要是有所倚赖,更是不可
收拾。
这些人目下已信赖柴哲,自信已脱出危境,到了安全的地方,一个个都瘫痪了,筋疲力
尽,除非钢刀加颈,说什么也赶不走他们了。
他们只好停下来休息,养伤,整整停留了三天三夜,直至伤和病皆有起色,方想起该启
程了。
三天三夜中,最苦的是柴哲,不分昼夜,经常在戒备中。但他象个顽强的骡子,不听任
何人的劝告,即使沈公子要求他好好休息,他也一笑置之。也像个铁打铜浇的人,辛劳不仅
累他不倒,而且还旦夕按期练功,毫不放松。
还有一天的食物,再不走不行。
金宏达认为可以先到安图族牧地,购置充足的食物,再到噶达索齐老峰,看看双圣的师
兄是否在那儿隐修,或许可以在那儿逗留至雪化,方出犁牛河沿江重返中原。当然要等端木
会主放弃追杀,才可在昆仑等候夏季光临。
他们却不知,在停留的三天中,对方已先一步赶到安图牧地了。
云中岳《四海游骑》
第 三 章义释父女
柴哲态度转变,表面上看似乎有冲动冒失之嫌,近乎轻举妄动。但进一步分析,便不会
觉得突兀了。
缥缈神龙掳他到大天星寨,在柴哲来说,其中并无感恩的成份,且有被迫的屈辱感觉藏
在心头。被掳时,他正陷于骨肉散离家破日废的困境,缥缈神龙不由分说将他掳走,至舅家
避祸的双亲下落?罗龙文的党羽是否追杀不舍?这些事他渴望知道结果,但被掳到湖广,在
山区中一住六年,他怎能放得下?又怎能甘心?要说他存有师恩深如海的心念,毋宁说深埋
着仇恨的种子来得恰当些,骨肉散离,亲人生死莫辨。但要说他翻脸无情毫不眷念,那也是
欺人之谈。
追随古灵到西番,可以说全是他一个支撑着大梁,九死一生替端木长风排难解纷,到头
来端木鹰扬父子依然恩特仇报,开口就骂举手就打,甚至要返回湖广开香堂,存心要他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