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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端木鹰扬断然下令。
人分为四拨,各向一方搜索。果然不错,足迹在前面半里左右,即分两拨绕两侧上了山
坡,消失在坍下处的坡顶附近。再往上找,重又发现足迹,在西南角会合,向西南的丛山中
延伸。众人用火折子细察足迹,辨别去向。
“他们刚走。”柴哲肯定地说。
“追!”端木鹰扬怒叫。
“晚间穷追,咱们地势不熟……”柴哲审慎地建议。
端木鹰扬连折了两个人,心中本就愤怒如狂,再加上听信了爱子的谗言,对柴哲怀有成
见,听柴哲不知趣地建议,不啻火上加油,厉吼道:“闭嘴!你说地势不熟,要你来干什
么?你记下了河源图又带来使用,居然说不知地势?混帐!”
柴哲受不了,冷冷地说:“河源图止于星宿海,都尔伯津山在图上只是一个代表一座山
峰的简略图形而已。目下我们已在山的南面数十里,河源图上没有记载,可不能怪我,我没
有到过此地。河源图只画出沿河各处的重要地形,极为简陋,连各地的里程记载也错误百
出,凭图便可清楚万里形势,我可没有这般能耐,怪我未免……”
“啪”一声暴响,端木鹰扬给了他一耳光,打得他连退五步,几乎跌倒。
“你这畜生胆敢顶嘴,那还了得?”端木们扬怒吼。
一名姓宋名霜的人赶忙拦在中间,低声劝道:“庄主请息怒,他说的话尚有道理,黑夜
追踪,敌暗我明,不易防范,难免有所损折,尚清三思。”
端木鹰扬怒气渐消,气消了便知道自己理屈,但仍然愤愤地向柴哲问。“你说,该怎么
办?”
柴哲压住满腔愤火,木然地说:“老伯如果认为怕他们走脱,那就追好了。”
“追!”端木鹰扬断然地说,稍顿又道:“兵贵神速,他们既然在前面不远,岂可让他
们喘息?”
追至半夜,天气委实太冷,经过一天半夜的狂追,而且沿途提心吊胆,精力耗损至距,
铁打的人也吃不消,除了功力深厚的人以外,其他的人莫不暗暗叫苦连天,甚至端木长风也
感到支持不住。
足迹仍在,并未把人追丢,聊可告慰。
所幸追的人苦,逃的人更苦。雪地中逃命,追的人紧蹑在后,想不留下足迹,势比登天
还难。前面不足一里,六个人背了一个有病的同伴,拼全力逃命。他们不知自己还能支持多
久,又能逃到何外方可藏身。
领先的两个人一面走,一面交谈,左面的那人说:“宏达兄,走狗是不会放松的,干脆
和他们拼了,咱们逃不掉了。”
宏达兄摇头苦笑道:“拼,咱们死定了。你是知道贵会主的,咱们这些人中,谁也接不
下他三招两式。再加上一个可搏杀三四百苏鲁克勇士的柴哲,咱们恐怕毫无还手的机会。”
“怪事,我从来没听说过柴哲这个人,会中怎会凭空出来这么一个骇人听闻的高手?”
“贵会主朋友众多,恐怕是他特地请来的人哩!岳琪兄号称神箭,百步穿扬箭无虚发,
十丈内一箭可贯穿径尺巨木,五丈内可入石半尺。那天他在十余丈外发箭,箭箭落空,可知
这姓柴的人是如何可怕了。贵会主是否能应付十名苏鲁克勇士,大成问题。而姓柴的却搏杀
了三四百之多,咱们见了面,除了剑尖沥血之外,没有任何希望。”
“我不太相信苏鲁克族的人,全是他一个人所杀的。”
“兄弟的消息得自番人,岂会有假?再说,屠龙僧一代名宿,号称天下第一僧,天下无
敌。咱们在毕拉寺时,他在末见到柴哲之前,夸下海口英雄极了。但那晚他回来时,那副倒
霉相你难道没看见?苦兮兮地叫咱们赶快逃命,显然已是丧胆的人。”
“但岳琪兄不是说,他叔父击败了柴哲么?”
“双圣说的是谎话,你看他们还不是追来了?双圣目下在何处?我看哪!八成儿完蛋
了。”
“咱们……”
“咱们不能引颈待戮,走一步算一步,拼一个是一个。前面不远是黑石谷,也叫死谷,
谷道在十八座山中罗布如网,极易迷途,误入的人常会饥渴而死。谷中怪石如林,树林密
布,方向难辨,夏秋之间,找不到饮水。这就是上次我藏身的地方。万一在黑石谷仍然找不
到他们,可逃向安图族地境,请安图族的人派人到处留下足迹,引走他们。快走,希望能及
时在他们赶上之前到达黑石谷。”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