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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身,我也得等到回到中原再说。”他想。
他总算明白了端木鹰扬对他转变态度劲原因了,对端木长风的为人,更加深了一层了
解。
未牌初正之间,他们到了一座峭壁下,足迹通过峭壁,另一侧是相当峻陡的山坡、只有
峭壁下可以通过,相当险要。
领先追踪的人急急循迹而行,到了峭壁中部,蓦地惊叫一声,人影突然下沉,消失不
见。
“克啦啦”一阵冰裂声人耳,下沉处出现了一个水坑。
后面的两个人愣住了,火速止步站在原地发僵。
端木鹰扬大吃一惊,急急上前问:“怎么回事?”
“林二哥掉……掉下去了。”前面的人骇然地答。
“掉下去爬起来不就成了?”端木鹰扬一面上前一面说,走近水坑,相距仍在丈外,便
倒抽一口凉气,不敢再进了。
水坑附近的冰雪,裂痕清晰可见,原来脚下的冰雪甚薄,无法乘载一个人的重量。水坑
的水不住向上涌,水势凶猛,而且回旋湍急,坑附近的冰雪正被激流冲击,正在徐徐分裂,
冰裂声令人闻之心惊。
连湍急的河流也给了冰,可知寒冷到何种程度了。所有的人皆带了行囊,身上穿得又多
又厚,如果是静水,跌下去不会下沉得这般快;但在这种激流中,掉下去便冻的手脚麻木,
被湍流一带,卷入冰下,哪里还会有命。
柴哲前面的人是杜珍娘,她骇然站住不动,手脚发僵,不敢走动,惊叫道:“老天!我
们所站处下面是冰川,进退两难,完了。”
柴哲淡淡一笑,安慰她说:“不是冰川,是冰泉,不要怕。”
“冰泉?老二的水性不错……”
“那是所谓泉眼,下面是地底之河,水从一端涌出,从另一端卷入,天寒地冻,水势凶
猛,而且骤不及防,水性再好也无法可施。”
“那些人是怎样过去的呢?”白水安退回低声问。
“和硕丹津对此地必定熟悉,他……”
“雪地上明明有他们的脚印。”
“他们一定带了木板,架在泉上放意留下脚印,引咱们上当。不信你可到前面去看看,
定可找出架木板的痕迹。”柴哲有条不紊的说。
“危险!”杜珍娘犹有余悸地说。
“我们的处境更为危险。”白永安一语双关地说。
桂珍娘打一冷战,悄然道:“你……你的意思是……是……”
“难道你看不出来?”白永安低声反问。
“我们……”
“晚了,咱们认命。”白永安木然地说。
前面传来端木鹰扬的叫声:“绕着左面的山坡走,小心失足。”
越过峭壁,前面又传来端木鹰扬的叫声:“叫柴哲与白永安在前面探道,快!”
白永安低声骂道:“老狗要借刀杀人了。柴兄弟,我俩生死同命,一切全在你了。”
柴哲急步上前,低声道:“咱们彼此小心,沉着应变。”
由于必须小心,速度便慢下来了,追至黄昏将临时仍不见人影。
端木鹰扬见天色将黑,心中有点急躁。在后面大叫道:“柴哥儿,走快些。”
柴哲不敢不听,脚下立即加快。白水安在后面紧跟,提心吊胆,心中惶惶。
再次进入一处山隘,柴哲将弓下了弦,绰在手中探路而进,脚下甚快。
暮色苍茫,视界有限,端木鹰扬追人心切,仍无找地方歇息的意思。
柴哲刚踏出隘口,后面突传来沙沙之声,他扭头一看,突然大叫道:“小心头顶!”
叫晚了一步,隘口两侧的峻陡山坡冰雪纷飞,天动地摇,巨大的冰块与雪团以排山倒海
的势向下飞坠,滚滚而下,声势之雄,骇人听闻。
好在不是凌空下坠的,还未来得及躲避,前一半人闻声向前狂奔,后一半人向后逃命,
像被拆了窝的(又鸟)群,惊慌地向两端奔窜。
等附雪静止。隘中已堆满了冰雪,足有三丈厚。清点人数,十七个人少了一个,那位仁
兄大概走避不及,被活埋在雪下了。
不知被埋在何处,如何发掘?堕雪处长有二十余丈,想挖掘也无从着手。
“积雪怎会突然自行崩堕?怪事。”端木鹰扬吃惊地说,注视着两侧的山坡,在情在
理,两侧山坡的积雪,皆不可能自行崩堕。
柴哲本不想开口,但仍然说:“他们就藏在附近,必定早知有可令冰雪崩里的地势,只
须加以人力控制,便可令其崩堕。”
“人就在附近?”古灵问。
“可能。”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