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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许令仪不自觉地眼底泛起了泪光,好整以暇后她继续讲述:“如果说人生最大的遗憾,就是这每一张照片都应该有一个人陪着我一同去见证。这个人,就是我的妈妈。”

“我的妈妈,在生完我不久之后,就成了天上的一颗星星。”

汹涌的酸楚和悲戚袭来,让许令仪的声音都哽咽了起来。

“从小,我的祖母和父亲就告诉我,我的妈妈是个懦弱的人。她在生下我之后选择从窗跃下,扔下了襁褓中的我。我竟然对此深信不疑,无数个夜晚我都在心中叩问,她为什麽要离我而去?”晶莹剔透的泪水滑落,让许令仪原本就瓷白的脸看起来几近破碎,“然而直到一年前,我即将成为一名大学生的时候,我在我……我最好的朋友那里无意中获得了一个知识,原来抑郁症的原因并不是因为懦弱,还有很多致病因素。”

许令仪身后的屏幕骤然亮起,一张陈旧泛黄的照片赫然出现在大屏幕上。

“我把照片呈现在这里,是经过照片中这位男士允许的,他并不是我今天讲的故事的主角。”

照片里男人穿着白大褂,正在给一位女性看病。女性看起来四五十岁的样子,如果不仔细辨认,是看不清脸的。

“照片里的女人,是我的祖母,诸位都认识,章绣女士。这位男士是我们A城医学院附属第一医院神经内科主任孙兆林先生。孙兆林先生已经年过八旬,很庆幸他身体康健,且几十年如一日有做工作笔记的习惯。”许令仪余光里已经看到了祖母略有扭曲的表情,“这张照片里,孙兆林先生正在为我的祖母看诊,由孙先生的学生拍摄记录。当天,孙兆林医生开具的是巴比妥类催眠药物。”

对于孙兆林的介绍,许令仪轻描淡写一语带过,然而只有她自己知道,为了寻找这位早已退休的老医生,宋辞经历了几番挫折。孙兆林医生与宋辞的导师曾是同门师兄弟,二者之间不可言说的利益纠葛与感情纷争让孙兆林在面对宋辞这个“师侄”的时候并不愿意给予过多帮助,年代久远也让当年的病案难以觅得。然而在无数个寒风凛冽的晚上,许令仪在宋辞的陪伴下登门又被拒,而后再登门……他们的诚意终于打动了孙兆林医生,允许他们对病案进行翻阅,也帮他们回忆起了当年的些许细节。

病案浩如烟海,许令仪和宋辞就这样一本本查阅着,丝毫不敢遗漏一点蛛丝马迹。就这样,许令仪看过宋辞伏案提笔的专注模样,柔和的灯光氤氲着他的侧颜,温柔又有力量。她知道他为小憩的她轻轻盖上衣服,也知道他轻柔抚摸她的发丝。两个年轻的灵魂像“福尔摩斯”和她的“华生”,她享受着发现蛛丝马迹的喜悦感,同时也贪恋着那种并肩作战的感觉。这种感觉给予她无穷的力量感,在那时,在很多年后,依然支撑着许令仪走下去。

“从孙兆林先生提供的病案我们可以看出,我的祖母一直自述存在睡眠障碍,她曾在一年多的时间里,每周都去开巴比妥类药物,虽然每次开药的剂量不大,但持续时间长。而这一年多,正与我母亲嫁入许家的时间到她去世的时间相吻合。”

许令仪的眼中似有凝成杀意的霜寒,冷冷看向台下的祖母与父亲,然而她的声音仍旧沉静没有波澜,“很巧,我母亲去世后,我的祖母就再也没有去开过药。”

“或许很多人疑惑,我的母亲死于自.杀,会和这些药有什麽关系?经过我和我最信任的医学院的朋友查阅大量资料,又走访了很多相关专家后,我们得知,长期服用巴比妥类药物,就会导致抑郁。”

屏幕上转换成许令仪母亲的尸检报告,“而我母亲的身体内就检测出了巴比妥类药物残留。要知道,当时我的母亲正处于哺乳期。我相信这世界上没有一个母亲会在哺乳期时选择服用镇静类药物的。”

台下骚动不断,看客们吊足了胃口,目光齐刷刷看向脸色铁青的许家母子。

祖母显然更稳重,尽管暴怒让她已然青筋赫起,但她还是沉稳地反问:“我开药,和你母亲有什麽关系?”

许令仪优雅扯开笑意,很衬她今天的礼服。

“再回到刚才的那张照片。大家看照片角落里有半张模糊不清的脸,是我祖母当时的陪诊家属,也就是当时家中的保姆,珍姨。”

说到这,许令仪微微偏头,看向舞台的一侧。此刻,许父方才还在翘首期盼的人——宋辞,扶着一位上了年纪的老人缓缓向台上走来。

许令仪赶忙上前帮忙搀扶,因为她从心底无比感激这位年逾古稀的老人愿意顶着巨大的压力走到衆人面前来作证。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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