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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被亲生父母找到。

许令仪听他娓娓道来这奇遇般的境地,一时间竟生出怜悯来——这可怜的怜悯,来自一个自身前途一片渺茫的女孩子,对另外一个可怜人的怜悯。

她在小脑瓜里搜索了许许多多安慰的话,但到了嘴边都被咽了回去。

只留了一句:“疼麽?”

不疼,宋辞摇头,时间已经太久了,他已经忘记了疼痛的感觉。只在午夜时分的梦境里他会再次看到割向他皮肉的刀泛着寒光,恐惧远大于疼痛。

说到这,宋辞又想起了许令仪手臂上的伤。他回问:“那你疼麽?”

小小灵魂里莫名其妙的自尊心作起祟来,她也扑棱着脑袋,坚定回答:“不疼。”

实际上她疼惨了。那日终于从树枝上脱身之后她努力地爬回了房间,不敢告诉父亲祖母的许令仪一个人蜷缩在房间的角落里哭了很久。

一直到妹妹小心翼翼推开她的房门,才发现许令仪受伤了。

宋辞没有说话,但清冷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他的态度——他不信。

许令仪倔强地解释了一句:“我反而很高兴,他们要把我养成娇滴滴的布娃娃,我偏不。”

他们,指的是许令仪的父亲和祖母,这是宋辞所不知道的。然而宋辞似乎对此并不感兴趣,他乌黑的眼眸深深凝视着天上的月色,半晌悠悠开口:“永远都别伤害自己。妈妈会心疼的。”

妈妈……许令仪已经没有妈妈了。妈妈在生下她不久之后就从天台一跃而下结束了年轻的生命。

她不懂什麽叫産后抑郁,也不懂别人的妈妈都好好的,自己却要孤身一人活在世上。

“我没有妈妈。”许令仪尽量让自己看起来酷一点,平静一点。

“那她看见你受伤,也一定会急得在天上打转……”

那一刻,幼小灵魂试图建立起的坚强堡垒在一句话下轻飘飘地土崩瓦解,积压在心头许久的愤懑与委屈在这一刻如决堤的江河,她窝在宋辞的怀里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

多年以后,二人经历种种,每每遇到不顺心的时候宋辞都会在她耳边轻声劝慰——

永远记得照顾好自己。

只是今时今日,这一次,许令仪需要一个人面对九死一生,再没有了耳边的轻声呢喃。

这一次,需要她把他从泥淖中拉出来了……

许令仪收起手中的照片,给黄真发去了短信。

[我来告诉你,我为什麽会选择来素水村。]

烟花

被拐近十年,没有上过学,宋辞与同龄人之间的差距几乎是永远都不可超越的。

试想一个十三岁的少年坐在七八岁孩童里一起读书的场景有多令人窒息,更何况还是个对于性别有认知障碍的少年。被同龄人的嘲笑,因为找不準厕所而引发的尴尬……这一切都让刚刚回归正常生活的宋辞感觉格外艰难。

宋辞父母在权衡利弊之下决定暂时将他从校园里接了回来,请了各类专业老师到家中私教辅导。他们也考虑到宋辞有必要的社交活动,于是组织了那场温馨的晚宴,希望儿子能在同龄人中交往到称心的小伙伴。

宋辞性格温和,长得出挑,人又格外勤奋,很快就交到了朋友,这里竟然不乏曾经与他有过沖突的冯郢。然而这些朋友里最让宋辞感到好奇的,是那个浑身是血也不肯让人靠近的犟种姑娘。

许令仪因此成了宋家的常客。

多年后他挽着她的手步入婚姻殿堂时,她轻声在宋辞耳边发问:“你是不是从小就看上我了?”

宋辞坚定又轻柔地回答:“是。一见钟情。”

许令仪最喜欢放着轻柔的音乐,踩在宋辞宽大的双脚上随律而动。任由他有力的臂膀挽着她如水的腰肢。女孩白皙的双臂盘缠上男人的肩头,无数次,他们彼此亲吻着对方身上的疤痕。她为他的遭遇闪烁过晶莹的泪光,他为她的人生心窝一次次抽紧。

那是他们咬紧牙关活过来的见证。是两束强有力的藤蔓,将两个人的命运狠狠交织在一起。

许令仪能够轻而易举地细数处宋辞锁骨处如同烟花绽放般的疤痕脉络,每一个枝丫,每一个细枝末节,她都记得无比清晰。

一周多前,宋辞被举报学术造假、性//侵一个名叫[替身]的网友。三天后一个女性惨死在宋辞的实验室门口,当天在实验室加班的只有宋辞一个人。警方又在死者□□查出性侵痕迹并搜寻到男性毛发。

经过DNA比对,那毛发属于宋辞。

接着就有网友深挖女性死者就是三天前爆料的网友[替身]。一石激起千层浪,宋辞靠着十几年来坚韧不拔毅力获得来的所有学术上的成就被贬得一文不值,还被扣上了“报複杀人犯”的帽子。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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