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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来,黑狐便成了堡中的贵宾,由一个姓孙名琳的中年大汉,领他到各处参观堡中的
设施。但他却敬谢孙琳的邀请,一连两天足不出室。
他的一举一动,全在对方的严密监视下,因此令擒龙客大为放心,五岭渔隐也疑团尽
释。第三天他似乎想通了,脸上的神色开朗了许多。近午时分了,敖文辅支着拐杖,偕孙琳
来造访。客套毕,他开门见山地向孙琳说:“孙兄,两天来多蒙诸多照顾,感激不尽。不知
坛主对兄弟目前的态度如何?可否请孙兄说明一二?兄弟欲晋见坛主,尚请代为转达。”
孙琳为人倒也豪爽,笑道:“恕兄弟先问,不知田兄对入会的事,作何打箅?”
“兄弟也想通了,如果拒绝,决不难离堡的,是么?”
“不瞒田兄说,确是此意。识时务者为俊杰……”
“兄弟虽不是俊杰,却甚识时务。”黑狐抢着说。
孙琳哈哈一笑,站起说:“是么,兄弟得向田兄道喜了。明日坛主便会设香堂,请田兄
盟誓入会。今后咱们便是一家人了。据兄弟所知,坛主对田兄十分看重,午后末牌末申牌
初,坛主可能在演武厅指导弟子们演武,很可能请田兄前往露两手。如果坛主满意,以田兄
的人才风采,即使不能名列煞神,位列廾八宿当无困难。下了好些天霉雨,今天还未放晴,
倒也清爽,何不到外面走走?”
“孙兄如能指引,兄弟敢不如命?”黑狐不再拒绝。
“兄弟先去换衣,请稍候。”孙琳说,迳自走了。
敖文辅等孙琳走后,悄声说:“田兄,请记住,那孙琳乃是坛主的心腹,奉命监视你的
一举一动,跟他往堡中走动,千万不可多问。”
“多承关照,谢谢敖兄的指点。怪事,明日兄弟盟誓入会之后,便是一家人了,堡中的
事,兄弟自会一一了然,何用多问?难道说,堡寨中有不许自己人知道的秘密所在不成?”
“田兄,那一个帮、会、盟、派,没有不许人知的秘密所在呢?本会自然也不例外。木
堡中,有两处地力是禁止接近的。一是堡北的家眷所在地,那儿有各护法和会友的家小居
住,除了坛主的心腹弟子,任何人皆不许接近。二是堡东香坛后的刑室,更是本堡的禁
地。”
“那就怪了,堡北的家眷所在地,为何不许接近?难道里面没有男人么?”
教文辅将声音放得更低,说:“田兄,你有所不知,真正说来,那些人并不是本会护法
和会友的家小,而是他们的人质。话兄弟只能说这么多,再说你我皆有大祸临头。总之,一
切小心,不可要求多看,更忌多问,以免启人疑犊……”
话未完,脚步声入耳,他赶忙放高声音,转过话题说:“田兄才华不凡,艺业超人,加
盟之后,必定平步青云,名位定在兄弟之上,日后尚祈多加提携哩!”
黑狐立即哈哈一笑,接口道:“敖兄,何必说这种话?贵会高手如云,兄弟的雕虫小
技,不登大雅之堂,岂敢妄望名位高低?敖兄未免言之过早……”
房门倏开,孙琳呵呵一笑,接口道:“田兄,本会固然对新来的弟兄有所限制,但亦重
视真才实学,以及对本会效忠的诚意是否可靠,两者皆是决定名位的条件。像八指琴魔,他
入会时仅列会友,不消三月,便正式荣任总坛护法,地位仅比内外两坛主稍低,可说是不世
殊荣哩!老弟在坛主面前回话时,应对得体些,再往艺业上有所表现,何愁名位?放心啦!
这就走,出去散散心,晚间可能有大雨,想出去也不易了。敖兄弟,你能同行么?”
敖文辅摇头苦笑道:“怒难奉陪,我这条腿完蛋啦!”
黑狐饱含深意地注视着他,一面往外走,一面说:“骨折在咱们练武人来说,如同家常
便饭,不必耽心。”
孙琳领着黑狐,在堡中走了一圈。他口若悬河,指指点点,将堡中各处楼堡和四周的形
势,一一加以指示。黑狐唯唯诺诺,只听不问,有时发话,仅请教些有关江湖琐事秘闻,似
乎对四周的形势毫不在意,博得孙琳不少好感。
申牌初,孙琳领他到了演武厅。外面寒风冷雨再次光临。
演武厅在堡南的一座大楼中,楼前是演武扬,平时三日一演,如遇天雨,则改在演武厅
举行,性质与官兵五日一小校十日一大校相等,居然极具规模。
两人进入厅中,演武已经开始,方广约六丈的场心,十名校刀手正与十名长枪手相斗,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