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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主坛在山谷中所建的砦堡。如果是单纯的政堡,卅六条好汉自信尚无困难,难在此行志在
抢救人质,便不能鲁莽从事了。枯骨魔僧虽说早已带人在附近侦伺,砦堡四周也已摸清,但
堡中戒备森严,想进入谈何容易?砦堡占地并不广,三丈高的士堡墙上,碉楼林立,不论白
天夜间,三步一冈五步一哨,不啻铁壁铜墙,想硬闯也许没有多大困难,要偷入势不可能,
除非会隐身法,不然休想。如果硬闯,万一贼人横了心,杀了所有的人质,那还得了?
天玄剑必将成为众矢之的,乱子闹大了,岂堪收拾?所以无法可施,所有的人一筹莫
展,不知该如何是好,只等中海前来商量。
中海静静地听完,问道:“砦堡中有没有养狗?”
“狗倒没有,江湖人最忌讳这些畜牲,那会乱了警哨的耳目,风吹草动也会引起一场虚
惊。虽没有狗,哥儿,想进入决不可能。”
中海沉吟片刻,笑道:“老爷子认识大庚岭的黑狐田春么?”
“听说过,是一个小寨主。你的意思……”
“小侄的意思,是幻形老狐余老爷子的易容术用得上了,只消如此……”
他将入砦的妙计一一说了,再商量一些细节,以及里应外合的重要信号,决定入堡的大
计。
会谈了近半个时辰,狂丐和枯骨魔僧冒着大雨走了。两个和尚也带了打昏的两名大汉,
向南而去。中海在庙中逗留了许久,离开时换了一个人。
两大汉双手被牛筋索困得结结实实,被两个和尚扛在肩上,冷冰冰的雨水淋得他们浑身
湿透不久便悠悠苏醒。
前面出现一座残破的木屋,那是夏秋之际,远道而来的采药人,临时搭起的宿处,春冬
季节,不会有人住宿。
两僧进入了破屋,“砰砰”两声,将两大汉丢在屋角的草堆上,在百宝囊中取出火石火
刀煤物,拆下破壁在堂屋中生起火来。
两大汉挣扎着坐起,右小腿骨折断处没有血流出,骨折而肉未破,两僧的折骨的手法极
为高明。
“哎……唷……”一名大汉痛得混身抽搐,忍不住厉叫出声。
两僧不加理睬,脱下青僧袍烘烤。一名和尚瞥了颤抖着的两大汉一眼,冷冷地说:“师
弟,师父不知何时可以赶来会合,也许被雨所阻这几大不会赶来呢。带了这两个小辈,也是
一大累赘,我看……”
“师兄之意……”
“他们只是两个巡山小贼,即使用酷刑拷问,也问不出重要的消息,而师父却不知何时
方可赶来了,咱们还得供应他们的饮食,我看,还足超度他们到西方极乐世界去算了,免得
麻烦。”
“这样吧!咱们何不先拷问一下口供再说?”
“也好。”师兄点头同意。
两僧各拖来一名大汉放在火边,两大汉瞪大着恐怖的怪眼,一个用近乎虚脱的声音叫:
“两位佛爷,咱们无冤无仇……”
“闭上你的臭嘴!”叫师兄的僧人厉叱,冷笑一声又道:“无冤无仇,你们却想置佛爷
于死地,只许你们逞威风不许佛爷们行凶是么?你们未免太专横了。两位高姓大名?自报名
号好了。”
两大汉一叫沙贤,一叫敖文辅。沙贤是为首的人,是负责小罗山以西一带山区的巡逻小
贼。内主坛的小贼,艺业大多可列武林二流高手,足以在江湖中闯荡,甚至可独当一面,所
以每一组只派两个人,足可对付一名一流高手。沙贤打一冷战,悚然地说:“大师布咱们负
责巡逻的地段内活动,行迹可疑,在下不能不过问,本意……”
“哈哈哈………”和尚用狂笑打断他的话,笑完说:“本意也足想擒住咱们拷问口供,
是么?你知道佛爷是谁?”
“在下只知你们是安法禅寺的僧人。”
“告诉你,枯鬼魔僧是佛爷的师父。你们的少会主在甘凉道中,及河南平邱集两地,与
家师结下梁子,仇恨难消,因此咱们师兄弟两人前来,杀你你们的人泄愤。施主爷,附近还
有你们的人么?说呀!”
沙贤钢牙一锉,说:“只凭三个人便敢找咱们龙虎风云会的霉气,你们也太………”
和尚抄起一根火焰熊熊的树枝,冷哼一声,猛地捺在沙贤的脸上,一面吼道:“你这厮
还发横,该死!”
“啊……”沙贤狂叫,向侧急滚。
另一名抓起一根树枝,吼道:“先超度你魂归极乐。阿弥陀佛。”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