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磷光石,领先便走了。
地道通向西山樵夫的卧室,从床后钻壁根而出,他先命中侮在下面稍候,出室巡视一
遍,方返回室中,点起松明,示意中海钻出。
室中窄小,一床一凳一几,别无长物,可知西山樵夫所过的生活相当清苦。
他示意中海床缘落坐低声说:“共有八名贼人在四周监视,他们不敢现身走近,我的两
个仆人把守在屋顶和屋后,他们不敢前来打扰。”
“老前辈只有两名仆人,他们白天难道没来查问?”
“他们知道老朽不好惹,反正已认为我势必跟他们走,何必前来打扰?乐得大方哪!。
我本来有三名仆人,传给他们不少防身功夫,其中一个泄了我的底,我一气之下,废了他的
气门赶走了。”
中海将那人被闾府的人杀了的事说了,最后说:“显然贵价已被龙虎风云会的人所收容
了。老前辈今晨现身时,晚辈正替贵价收尸呢?”
西山樵夫眼中泛起重重杀机,冷哼一声说:“这些狗东西做得好事,他们得偿命。”
中海心中不安,讷讷地说:“老前辈,这……这事晚辈也……也有不是……”
“与你无关,你已尽了力。”
“反正龙虎风云会的人决不会与阎家干休,老前辈用不著再落并下石了。这么一来晚辈
想冒充贵价的亭,恐怕瞒不了他们的耳目,他们早已将老前辈的底细摸清了。”
“你的意思是……”
“老前辈何不用缓兵之计,留下会主谈判?敷衍他们,然后要他们留下邓老作一夜长
谈,便可从容离开了。”
“他们怎会上当?”
“会的,他们认为龙虎金丹别人没有解药,邓老决不敢不依言行事。老前辈留下会主,
只消拖上一个更次,晚辈便可从容至天狐谷救人了。”
西山樵夫沉思片刻,点头道:“妙极,就这么办。一切小心,祝你成功。”
接著,他将天狐谷秘窟的形势详加说明,方送中海由地道走了。
很不巧,中海刚走,会主的大驾便到了。西山樵夫虽使出浑身解数,无奈仍留不住会主
的大驾。
会主留下了邓公皓,说是会中有事,必须离开,明早当前来听候回音,逗留了两刻左
右,只能替中海争取了两刻的时辰。
二更左右,两条人影,从东南方向进入山区,绕道西面山区迳自扑奔天狐谷,脚程相当
快。
中海像个幽灵,藉草木掩身,在二更初踏人了天狐谷谷口,绕左面的山脊潜入,向林中
的秘窟接的。
敌暗我明,对方早已严阵已侍,想潜入似乎十分困难,何况他人地生疏,等于是盲人骑
瞎马,半夜临深他,其险可知。
他在林中摸索,仅凭风势测知方向,刚越过一道山脊的密林,突听左方的山坡下传来一
声近乎窒息的喊叫,心中一动,忖道:“难道说,那儿就是他们的秘窟不成?喊叫声在半里
外,像是被人骤然击倒的叫声,有谁先我一步来了?”
假使不是叫喊声令他心生警兆,他可能毫不及防地落入恶贼们手中,也可能在山谷附近
白费了一夜光阴。
他提高警觉,向声音传来的方向传去,眼观四面,耳听八方,左手挟了一把飞刀,时起
时伏逐段接近。
不久,远处灯光一闪。
“果然在这儿。”他心中暗地自喜。
所经处全是大可合袍的巨松,形成绵绵不绝的谷中丛林,林下的数寸厚干松针软绵绵
地,似乎没长草类,如果是白天,半里之内形迹难隐,这时却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不辨方
向,罡风凛冽,松涛起伏,声如万马奔腾,千军呼号,枯落的松针随风涛声阵阵飘落,宛如
细雨。想在这种环境中找出潜伏的人,谈何容易?
近了,还有四五十丈,可以看到前面从窗缝中透出的灯光了。他籍树干掩身,小心翼翼
地摸索,脚下声息毫无,逐树接近。
他后面一株古松的横枝上,两个黑衣人发现他了。一个黑影准备往下跳,另一名黑影却
伸手拦住敖耳道:“不可贪功妄动,小心会规不容情。让他进去,这人的身手比前一个高
明,逐树前搜的身法极为老练,绝非庸手。”
“如不下手,咱们的赏金,岂不拱手送与把守在里面的人丁?”想跳下的人也附耳答。
“将讯传出,同样有赏,至少可以让咱们到府城乐上三天,何乐而不为呢?”
“说得是,我下去将讯传出。”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