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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就不是靠谱之人,如此想着,却仍是矫揉造作起来,四年经营一日皆空,确实令人难以忘怀,罢了,她们向来能照顾好自己。
“公子,您去哪儿啊?”
地图之中,一十三城池或大或小,我指着最近的城池:“盐城,多谢。”
日夜兼程,我拿了通关文碟,在路旁做起了小生意,不时有些砸场子的,入夜以后我挨个敲门揍了个半死,最壮实的屠夫替我遭了难,官兵把他弄了个半死,扔出来已成了废人,一家老小接连吞土自杀。
我写信回魏都,继续往外走。
我冷漠看着,换了个地方摆摊,这里没人砸场子,但商贩调戏路过的少女,穿的严严实实的女孩被吓得当街痛哭流涕,第二日便与调戏她的商贩结亲麻木派起了红包。
我又换了地方,这里到处都是男人,问了才知道女人不能出门,免得魏国因其“晦气”灭国。
我写信,继续走。
溺死数个女婴的百户人家,尾随少女快活一时杀之而后快的官兵,娇弱如云舒一般的男孩被粗鲁对待。
以权谋私的官员为利息杀了一村之人,上报皇帝谎称灾难降临,建造建筑的工人被活埋地底,动物活着被一棍棍打死……
我往边疆走去,这里倒是开放许多,生啖人肉食人血,伙夫被亲人压迫至死前将钱给了女友,亲人以舆论虐杀女友。
亲情,友情,爱情,全都成了空谈。
我试图留意魏国昌盛之处,可那昌盛之下是森森白骨。
权利压迫,性别压迫,什麽是太平,什麽是自由,何处有全民皆善,何处值得我去思考“天下太平”。
我哑然沉默,如丧家之犬一般回了魏都。
一十三座城池,细算下来已有一年之久,魏都变了些,又似乎没变。
家主逝世,父亲争夺家主之位无果,被人安了个罪名流放到了边疆建造城楼,我这一路走的同为官道,愣是没与他们遇上。
兰玉阁如今扩展不少,各种兵器都有所涉猎,我进去看看,装修得金碧辉煌,编号63似是接替了兰玉书的位置,看到我低声叫了声主人,带我到内室。
“兰玉书在哪?”
编号63在墙壁上划拉,一间密室开放,她示意我去看看,我先行走在前面,编号63关了密室的门,生生将我困在这里。
“……”
密室有酒有肉,刑具颇多,数不胜数,不多时云舒前来,我倒酒递过去,云舒婉拒:“玉书不準在下饮酒。”
“你们?”
我的心中有了许多猜测,没问出口,云舒知道我的意思:“闻小姐不辞而别,我等寻觅整整八个月,四部出现漏洞,令堂主带着我等才抵御过此次危机,闻祈体内有蛊毒,便想着以此要挟您回来,令堂主说您离开定有要事,强行解了你们之间的蛊毒。”
难怪一年来这蛊毒从未发作。
“玉书被一名孙英杰的人找了麻烦,未寻得您不敢回击怕遭受报複被迫离开魏都致使您回来找不到我们,无奈之下与在下成婚,纨绔受其父命,便不敢来闹事,至于安素心,我等许久未曾见他,他的职务由令堂主一手撑起,并没落下。”
云舒笑着:“我们都在等您回来。”
我心中千言万语,到底一句都说不出来,编号63开了门,单膝跪地请我原谅,我随云舒去了新的接头地点,四部仅少了安素心,我低着头。
“闻语。”令竹韵轻声唤我,我不敢答複。
“回来就好,安素心在冰窟之中,你安全回来,她便也能出来了。”
“冰窟!”
令竹韵没让别人跟着,带我去了竹韵堂地下冰窟,安素心死了一般宁静。
“年轻人是该有些去闯的勇气,可是闻语,你不该瞒着我们。”
是,若是不瞒着她们,这蛊毒总会有旁的方式去解,不必安素心如此牺牲。
闻祈是不可控的,四部中四人绝对信任。
“活着吗?”
我问安素心,她一个女孩,长久待在冰下难免损害身体,令竹韵轻笑,手掌在冰面按下,灰褐色的“土块”飞快融化冰层,安素心睁眼仍旧冷漠,看不出什麽异样,也看不出她甘愿为我在冰中封存如此之久。
四部这便齐全了:“闻祈呢?”
令竹韵思考:“去御林军了,目前护在皇帝身边。”
我了解了这一年发生的所有事,兰玉书在我怀里哭的孩童一般,我随她一同去找了孙英杰,让他活着看自己身体在锅中蒸熟。
百姓易子而食如此看来也不奇怪,人肉鲜美不是其余畜类能比,在衣食足够之人面前尚能够勾上一勾,更何况长期困苦之人。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