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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我的回答,她忽然就笑了,牵着我的手往她家走,“那你和我回家。”
我不记得什麽时候和席钰走着走着就成了十指相扣,她的手很用力地扣着我的手,以至于我一路上的注意力都在那上面。
直到我们俩回到家里才发现,我们两个人都被秋雨打湿了,那把伞倒是毫发无损。
席钰看着手中的伞又看了看我,噗嗤一下笑出声:“真离谱啊我们俩,有伞不用。”
我跟着她笑,笑着笑着我就看见了鞋柜上的豆包,想起前辈的留言。
“席钰,快去洗澡别着凉了,下午我们去附近宠物店看看吧?”
席钰突然止住了笑意,神情有些落寞道:“可我怕……”
我将她往屋里推了推,打断了她的犹豫,“去嘛,去嘛,万一有合心意的呢?反正下午也没事干。”
其实原本我是想说万一豆包回来了呢?在我看来那就是豆包,可在席钰看来可能就有些天方夜谭了,我怕这麽说惹得她不开心。
可豆包能回来是天大的好事。
“那你不準走!等会你也去洗个澡,先用毛巾擦擦。”
“好,我都答应你啦,不会走的。”
下午雨一停,我就拉着席钰出了门,毫不费力地找到了豆包转生的那一家店。
豆包变成成了一只两三个月大的貍花猫,我一进店门就看见它跳的最欢:“在这儿在这儿!!!”
生怕我看不见它似的,但是整个宠物店,就属它叫的最欢,别的猫对我都是爱搭不理,其实主要原因是别的猫也没法看穿我的身份。
倒是席钰率先看向的不是它,而是几只三花。
眼睁睁看着席钰走过去,豆包声音有些不甘,两只眼睛里都是委屈:“我这麽积极怎麽就看不见我呢?主人!你别被它们迷惑了!只有我才是好猫!”
我屈指叩了叩它的玻璃门问:“你怎麽在短时间内又成了一只几个月大的貍花猫?还有记忆?”
豆包说:“我本来可以转生成人的,但是我看见了你,你会带走主人对不对?”
豆包后半句话给我问沉默了,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它,沉思了片刻,我才说:“那你回来有什麽用呢?你能阻止我吗?”
在问出这个问题的瞬间,我是希望豆包说能阻止我的。
但是很可惜,它没这麽说,它甚至说:“我阻止不了你,所以我只能求那位大人让我再当一世猫,我想在剩余的日子多陪一陪她,毕竟是她在大冬天将我捡回家的,不然我早就冻死啦!”
寒冷的冬天是每一只流浪猫的噩梦。
我听着豆包在我耳边絮絮叨叨,可眼睛不自主地看向前方正一心一意看猫的席钰。
“大人,大人!你能不能宽限几天,晚点再带她走?”豆包的声音忽然变得急切起来,在猫笼里上蹿下跳。
“你真是一只很啰嗦的猫。”我的思绪被豆包搅得七零八落,只好将席钰喊过来:“席钰,你来看看这只貍花猫怎麽样?”
席钰听见我喊她很快就走了过来,弯下腰看向我所指的貍花猫。
豆包见席钰过来了卯足了劲地表演,表演它之前会的所有绝招,给我都看得一愣一愣的。
席钰一开始没认真,后面看出了端倪,手掌紧紧贴在玻璃门上,喃喃的和我说:“程也,它好像豆包啊……”
豆包也很会来事,在听见席钰这麽说后,立马就把圆滚滚的头凑了过去,装模作样地在席钰掌心中蹭了蹭又蹭。
急不可耐地喊:“选我!选我!”
我轻轻靠着墙,低头对她说:“那我们带它回家吧?”
席钰擡头看我,双眼亮晶晶:“好,带它回家。”
宠物店的店员见席钰要买这只貍花猫,高兴得合不拢嘴,还送了一个浅蓝色的航空箱给我们。
原因是这只貍花猫是个刺头,在此之前就没给过哪个顾客好脸色,她差点要以为卖不出去了。
我提着航空箱笑着看向小心翼翼抱着豆包的席钰说:“可能它也是在等某个特定的人吧。”
等我们出宠物店时,已经是下午五点多点了,低垂的乌云散开,街道上洒满了橙色的晚阳,路上澄澈的小水洼中沉积着红黄的秋叶,十分漂亮。
“程也,给它取个名字吧?”席钰揉了揉豆包的头问我。
豆包喵喵叫:“我不能继续叫豆包吗?”
“那就叫豆沙吧?”
豆包、豆沙,豆沙包,足够明显了吧?我想。
“豆沙?那就叫豆沙吧。”席钰念叨着将豆沙高高举起,转了个圈,肆意的笑。
我用目光追随她,此刻她笑容张扬明媚,红色的外衫在晚风里拂动像是一簇新燃起、富有生命力的火焰,和初见时完全不一样,那时她颓废恹恹,像是一支正在凋零的红玫瑰。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