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所欢,你错了。谢璧轻而易举地钳住了他的脚踝,你的心已经不在为师这里了,又何谈助为师完成大业呢?
心思被揭穿,所欢魂不守舍地瘫软下来。
谢璧怜惜地抚摸着他的面颊,虽不甘心,心情却分外愉悦:而且为师想通了。只要为师要了你,以后不论谁占了你的身子,最后,你都要求到为师这里来。
做个能被为师疼的淫物,已经是你最好的结局了。
谢璧说完,起身理了理身上凌乱的道袍,继而将一个玉瓶丢在所欢的身侧:还差几颗,就服用几颗。所欢,为师今晚就要断了你不切实际的念想。
所欢的心随着坠落的玉瓶,沉入谷底。
他知道,那玉瓶里装的,是能让他彻底成为药人的药丸。
所欢压根不想触碰。
可谢璧早有所料:你这副身子,若是不彻底成为药人,哪里经得住情事?是成为药人活下去,还是为了凉薄的楚王,宁死不屈所欢,为师一直觉得你很聪明,不会做出错误的选择,你可千万不要让为师失望啊。
所欢几欲晕厥。
他从未想过,自己会落得如此境地,一时间大脑乱作一团,只五指死死攥着冰冷的玉瓶。
所欢的失态,尽数落在谢璧的眼中。
乖徒儿,你也不想想,一个药人谢璧嫉妒到发疯,忍不住冷嗤,还是一个被别的男子调教出来的药人,怎么配当楚王妃呢?!
你呀,痴心妄想。
痴心妄想
痴心妄想!
是啊,谢璧说得没错,他这样一个出身卑贱、上不得台面的淫物,居然觊觎楚王妃的位子,何止是痴心妄想?!
他是不自量力!
也好。
所欢重重地倒回床榻,将自己摔在被浓重的香料气息包裹的被褥里。
是时候断了这不切实际的念想了。
他与赫连与寒本就不可能有结果。
一切,不过是镜花水月,到头来,他得到的,自然是一场空。
所欢似哭似笑地抬起手臂,倒出了玉瓶中的药丸。
谢璧,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咬住了后槽牙,谢璧!
所欢面容扭曲,嘶嘶地喘着粗气,粘稠的血从他的唇角流出,他却丝毫不在意。
我若不能活,你也剩下的话,消散在一片压抑的呻吟里。
所欢毫不犹豫地将药丸塞进了干涩的穴道。
然而,最后一枚药丸,药效比他想象得还要凶猛。
所欢雪白的双腿几乎在药丸滑进穴道的刹那,狠狠地绷直,细密的汗珠从他的额角跌落。
所欢低估了药丸对身体的损害。
若他的身子骨稍微好些,或许能咬牙挺过最后的身体改造之苦,再过后,也就只剩下情欲了。可他体虚羸弱,至今还在咳血,这药丸一入穴道,便掀起了滔天巨浪,不仅带来了剧烈的疼痛,也引起了无法抑制的情潮。
所欢以为自己要死了。
他不知不觉间抓破了锦被,指甲缝里渗出殷红的血。
他甚至想要将药丸从蜜穴中抠出来,可那小小的药丸已经滑到了穴道尽头,且没有融化的趋势,冷冰冰地抵在敏感湿滑的腔室所欢哆嗦着绞紧双腿,虚弱又惊恐地意识到,潮吹和疼痛接踵而至。
不所欢的眼里霎时涌出了泪,不
他虚弱地撑起上半身,徒劳地抠弄着穴口。
他后悔了,他不要成为药人。
或许不成为药人,他还有可能
父王父王!
父王所欢压抑地抽泣着,被淫水打湿的指尖涌出了更多的血珠。
咚咚。
正是他生不如死之际,紧闭的房门冷不丁被人敲响。
所欢吓得差点从床上蹦起来。
他头皮发麻,不敢怠慢,心知会敲门的绝不是谢璧,手忙脚乱地披上外袍,扶着墙,缓慢而又艰难地向门口走去。
温热的水流顺着所欢打着战的双腿蜿蜒而下。
他腰肢酸软,浑身绵软无力,每走一步,体内的药丸都要随着穴道的蠕动,碾压狭窄的腔室口。
那药丸想要进去。
所欢被心里冒出来的念头所惊,扶着腰拼命摇头。
不他对自己说,不可以。
他吃不进去的。
也不能吃。
等所欢好不容易挪到门前,蜜穴生生吹了三回,纤细的腿闪着玉似的光泽,而门外的人也已经等不及了。
世子妃!来人竟是瑞雪。
忠心耿耿的奴婢焦急道:世子妃,奴婢买完汤圆,就瞧见您被掳走了要不是今日灯会人多,奴婢跟来的路上,就会被掳你的人发现!世子妃,您快开门吧,楚王殿下的人就在附近只要您吩咐,奴婢就叫他们来救您!
事实自然不像瑞雪说得那么简单。
没有楚王的暗卫带路,她根本找不到所欢。
但如今的所欢已经没有心思考虑瑞雪话中的漏洞了。
他惊恐地后退了半步:父王父王知道你来找我?!
瑞雪默了默,按照暗卫传达的意思,沉声答:楚王殿下并不知情。奴婢奴婢怕打草惊蛇,先来找您了。
好好。所欢扶着腰的手无意识地掐紧,在腰侧抠出一道又一道血痕,却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似的,还在加重力道,好。
门外的瑞雪模模糊糊听见他的话,心里忽地生出不祥的预感。
果不其然,短暂的沉寂过后,她听见所欢说:你走吧。
世子妃?!瑞雪猛地抬头,试图透过紧闭的房门,窥得所欢的神情,以及他被绝望笼罩的心,殿下明明就在附近,您为何
没有为何!所欢沙哑的咆哮打断了婢女的话。
他声嘶力竭地喊:瑞雪,我不想让父王知道我如何能让父王知道?!
所欢顺着冰冷的墙壁滑坐在了地上。
他如何能让赫连与寒知晓,他从来都不是什么冰清玉洁的道士。
他只是个被药物喂养而成的药人,一个人尽可夫的淫荡细作。
他宁愿死,也不想面对父王厌弃的脸。
毕竟所欢曾经被赫连与寒那样地疼爱过弥留之际,他卑劣地将与之相关的过往,都品出了情与爱。
第59章
所欢将瑞雪赶走了。
他坐在一摊温热的淫水里,痴痴地抚摸着发髻间横斜着的金簪,泪流满面。
过往种种,仿佛黄粱一梦。
他梦过了,是时候清醒了。
所欢想,他终究没办法骗父王一辈子。
他在楚王府里看似游刃有余的模样背后,是提心吊胆的伪装与装腔作势的迎合。
所欢熟悉这一切,却又厌恶这一切。
原来的他,根本不是父王喜欢的那样原来的他,连自己,都不愿多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