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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女驸马之为欢几何 作者:煤气味的榴莲

第2节

她指尖略有些发白,颤抖地抓着布衣一角,细密的汗珠从太阳x,ue的头发里爬出,沿着如凝脂的肌肤蜿蜒而下,一寸一寸,行过之处皆如虱如蚁,密密麻麻往她心口跑,惹得她更是心乱。

实在是难受得紧,天香便心一横,欲直接连着皮r_ou_一起扯去。她几乎做好了迎接那锥心之痛的准备,突然覆盖上她肩侧的灼热的温度却将其制止了。

身后人轻抬起她手臂,柔声道:“别动,我来。”

天香颔首。

她绷紧了神经,欲将那大举入侵她胸口的s_ao动消灭干净,而在冰凉的剪刀刀柄隐约触碰到她的肌肤时,她还是未能幸免地身子一颤,轻吟一声,紧了紧护于胸口的左手。

“别紧张,我会小心的。”说道,她呼吸间厚重的鼻息拍打在了天香的肌肤上,耐心安慰,“若是疼,你便叫出来。”

“嗯……”

身后,冯素贞的身体似乎已经离得很近了,天香能隐约感觉到她身上的温热与香味越过一层空气,向她涌过来,渗进她光洁的脊背,酥酥麻麻的,感觉煞是怪异。

那人是女子,天香自知不该多想,不该心猿意马,更加不该觉得羞臊,可偏偏情不自已,即便为她梳过妇人发髻,但毕竟未经人事,这从小到大,她可从未被他人触碰过衣服底下的肌肤,自然也从未有过只尚着一层主腰面对他人的这种经历。

她只是没经验,不适应,如此紧张,该是正常的表现才是。天香深深地吸气吐气,以调整呼吸,如此说服自己,终于平静了些。

而后,室内便又陷入了沉寂,直至冯素贞将那伤口上好了药为止,二人心照不宣,在分秒的流逝里,听着自己亦或是对方的心跳,皆屏息沉默。

时间似乎变得尤其漫长,一瞬,纱布突然的收紧却如同悬梁刺股,将她拉会了现实。

“嘶嗯……”天香咬着牙关闷闷地喘息,“疼……”

冯素贞的手指颤抖了,屏息,小心翼翼最后将纱布系上一个结。

沿着女子鱼一般柔软的身体向下看,后腰一块青一块紫的伤像是滴在一张洁白纸上的墨水,斑驳地蔓延到了亵裤里头,冯素贞心疼却也不禁羞赧,涨红了脸,手里拿着药不知如何开口。

这“男人”和“女人”,有时候其实是差不多的。

此刻,冯素贞突然意识到。在面对美好而诱人的事物时,他们同样都会滋生出一种不可名状的原始的冲动。

“天香……”她低吟,轻声唤她名字。

“怎么了?”

“腰弯下去些。”

天香看不见她此刻的表情,却是从她紧绷的嗓音中听出了她的为难,低伏下上身,无所谓地宽解道:“就随便擦擦吧,反正过两天也就好了。”

耳边静了半晌,便听她闷哼道:“竟如此不爱惜自己。”

她只当自己是体贴,省些功夫也不必这么麻烦,可后者却是当了真,覆到她腰处软r_ou_的掌峰揉摩的动作一瞬便重了。

“哎呀疼!”天香挣脱开她。

“你若真这么不爱惜你自己,我下回便不会救你!”

“这是我的身体!你生什么气!”

“因为我在乎!”

——她愕然,瞪大了眼睛看着对面真挚模样的女子。

她们面面相觑,莞尔,天香便率先避开了视线,轻咳一声低下头去,笑着摇摇头。

“冯素贞,你真好。”天香伏在她膝盖上,笑得明媚而温柔,“不枉我惦记你这个朋友两年。”

“是,是么……”

“除了父皇,你真的是全天下对我最好的人了。”

“……”

“来,擦药吧,我刚才那话都是瞎说的,我会好好珍惜自己的。”天香回到原来的位置,摆好姿势,“擦完我们便赶紧回去,我都困了。”

“不,今晚我们睡这里。”

(二)

更深人静,远处街道上夏祭的灯火幽暗了些。

渐渐,那传来的细碎朦胧的声响也一并消失了,皆淹没在沉沉的夜色中。

“吱——”

伴随来人推门的动作,木门因其陈旧发出了冗长的尖叫。

案台上烛影轻摇,天香应声望去,冯素贞正身姿娉婷,款款而来。她落足于床边,掀起被子一角钻进来,袅袅娜娜,举手投足间一派风流态度。

“这儿没有多余的被子,今晚便委屈公主了。”

天香僵直了身体不敢动弹,声若蚊蝇地从喉咙间挤出“不会”二字,便不再说话。

这是在妙州的第二个晚上,她与冯素贞同卧。

时光荏苒,想来她们上次像这样并肩而卧还是在三年前。

对那时的自己来说,父皇是她的避风港,冯绍民便是她的根,虽朝野动荡,她心中却是知足的。

而三年过去了,其中或大或小所有的变故如同一趟旅程,她独自走下来,人在深宫,心却像是没了根的浮萍,若是风雨打过来,便是她又一程的流浪。

沧海桑田,虽已今非昔比,她却再次同以往一般,躺在了自己身侧。

天香偷瞄一眼身旁那人假寐的侧脸,话到嘴边却仍是哑然。

其实她不该如此悲观,到目前,至少冯素贞是幸福的,她也并不孤单,她还有她的皇兄,以及身边的挚友,沉溺于往日的痛苦实在不是明知之举。

可即便万般提醒,像现在这样——能够将过去的回忆抽丝剥茧,崭新摆于她面前的事件总是有可能发生的,无法避免,并且扯出一堆一堆让她窒息的负面情绪。

别想了,东方天香,别挣扎了。

都过去了,放下吧。

“冯素贞,你现在过得很幸福吧。”

“我,我很好。”

“那便好。”

“那我就放心了。”

她茫茫然望着床榻顶架,漫不经心地搭话。

“你说,要是我再打不过便叫你,可是当真?”

“自然当真。”

“那要是我那时不在这儿了呢?”

房内片刻沉默。

冯素贞显然是被问住了,眉目间的神采不在,黯淡着,像是蒙上了一层y霾。

天香实在好奇她会如何面对这般感伤的追问,便看去,对上那人的视线。

“妙州离京城不远,你我可以书信联系。”半晌,她如此回答,说得极尽轻巧,玩笑话一般,却也认真。

“哈哈,如此甚好!”天香大喜,“那我们明天便买只信鸽去!”

“嗯,都应你。”

“买两只吧,好轮班,可不能累着它们了。”

“到时候你可得随叫随到,八百里加急也得赶过来保护本公主!”

“不管谁欺负我,你都得站在我这边教训他。”

“就算对方是乌鸦嘴你也得向着我。”

……

天香嘴里念念叨叨说了许多。

看她那神采奕奕的欢喜模样,也不管该不该当真,冯素贞通通都应允了。

“……再然后,你跟冯老头的药铺生意做大了……”

“到时你们便搬到京城来……”

“买个离公主府近些的院子……”

“你也好保护我……”

“到时我还能……”

“还能……”

渐渐,天香的声音缠上了睡意,在她耳边呢呢喃喃。直到彻底睡去,传来了吐纳的细微的声响,她嘴角仍是轻扬着的,看着那般满足。

不过一会儿,案台上的蜡烛便也燃尽了,房内蓦地暗下来,只剩了些微弱的月光从窗纸和门缝间挤进来。

冯素贞注视着黑暗中她朦胧的睡脸,终于颓然叹了气。

“到时,你哪还轮得到我来保护……”

第5章 迷市井

(一)

一早,天香着一身素装,尚未施粉黛,于铜镜前挽着木梳细细梳妆。

镜中,她仍是留着当初为冯绍民梳起的妇人发髻。

一晃三年过去了,其间,旁人所有的劝慰她偏是一句也没听进去,执意留着,直至今日,她这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公主竟也学会了如何梳理,再cha一只金簪于发间,即便省去了那些繁琐的发饰,看着倒也像模像样。

门外传来了脚步声,因其步履轻盈,木梯未发出昨天那般刺耳的声响。

“醒了?”冯素贞推门进来,便看见那床叠放整齐的被子,惊喜地看着正坐于镜前描眉的天香,“士别三日,我们公主竟也变得如此贤惠?”

“本公主一向如此,是你有眼不识泰山。”

叠被子?天香自然是没这个习惯的,只是今早醒来,见屋里铺排整洁,那人不光将一身素色女装叠着置于床头,连床下她那久经风霜的短靴以及一双崭新的绣花鞋也摆放得一丝不苟,房内所见之处皆井然有序,还做得如此周到,自己即便只是旧人,哪还能连被子都不叠了。

冯素贞抿唇浅笑,不做反驳。她径直走到窗前,大推开被风吹合的窗柩,将其用栓子固定。

烟花三月,一点点不灼人的小阳光,带着微风,凉爽明媚,令人心情舒畅,其间,因这门洞大开,便隐约传来了些楼下街市的熙攘。

——那便是市井的烟火气息。

闻之,镜中女子手下动作不由一顿。

那朴素却弥足珍贵的东西将会伴随冯素贞的一生。在长远的未来中,过着属于她的简单而幸福的小生活。

而对于自己,那便是一处可望而不可及的海市蜃楼,就连仅仅对其存有向往,都该是荒谬的。

不经细想她便摇摇头,自嘲地轻笑。

都应了皇兄此行结束后便不再出宫,怎么还想这些不切实际的问题。

“今日怎这般细心打扮?”冯素贞踱步到天香身后,扶她肩处,俯身看着铜镜中那几分忧愁的芙蓉面。

不过只一瞬,y霾便被隐去了,她换上明亮模样,杏眼盈盈,对着镜中的旁人嗔怪道:“怪你给的衣服如此素白,显得人病恹恹的。”

盒中的面脂用得见了底,她小心抹在脸颊两侧,左右审视,便满意地眨眨眼睛。

“如何?是不是看着ji,ng神多了?”

冯素贞并不急着回答,凝眸盯着她,模样专注。

“你这人!若是敢说不好看我可饶不了你!”

“公主貌若天仙,怎么会不好看?”她嫣然笑之,跨过椅子坐到天香身侧,细细端详,“只是好像缺了些什么?”

许是昨天染的这身伤痛,天香唇瓣粉嫩却有点泛白,搭着这身素白衣裳,竟也有了几分弱柳扶风的病美人之态,虽别具韵味,却不像了往日的霸道公主。

“还不是你,一个女儿家竟然连盒口脂都没有。”

天香没好气瞪她一眼,正欲起身便被那人叫住。

“唉,别动,”她从怀里掏出一盒崭新的胭脂,“我且为你涂上。”

冯素贞拧开盒子,抹一点朱红的胭脂于指腹,便覆到她唇上,其玉指纤纤软,受着她温热的鼻息细细擦拭。

四下静谧。

那温软的女儿香夹杂着皂角清淡的香气萦绕进天香的鼻腔里,一阵一阵,如同陈酿的好酒,似是闻之便已醉眼朦胧。

“吱——”外头有谁在推动木门,带来一阵微风,抚动了她颈项间的细发。

那推门的声音细小得像是偷窥一般,让人煞是不自在,天香便推开冯素贞的肩膀,警惕地示意:“外面是有人么?”

“是小安乐么?”她转身唤道。

话音落下,果然从门后露出了个小脑袋。

——是个粉雕玉琢的女娃娃,约莫四五岁年纪,正怯生生盯着里屋那张陌生面孔瞧。

“是我过世的师傅留下的孙女,托我扶养照顾。”

天香了然点头,并不多问。

“来,过来冯姨这里。”

天香正欲招手,那警惕的小丫头便一溜烟跑了。

“嘿,看来这小丫头不是很喜欢我。”

“不会的,”冯素贞手上收拾着摊在桌上的眉墨及胭脂,解释道,“许是今日店里来了太多陌生的客人,小孩子没安全感。”

“除了我还来了其它客人?是你朋友么?”

“差不多吧。”

见她强忍笑意,天香已心生不悦,来不及细问那人便溜了走,只留下一句:

“楼下张大人他们正等着公主您起床呢,梳妆好便下来吧。”

(二)

鹤颐楼二楼厢房内。

天香趴在窗口,楼下几个约莫髫韶之年的孩童正围在那处踢着毽球,唱道:

喇叭,锁呐,曲儿小腔儿大。

官船来往乱如麻,全仗你抬声价。

军听了军愁,民听了民怕。

哪里去辨甚么真共假?

眼见的吹翻了这家,吹伤了那家,只吹的水尽鹅飞罢!

这歌谣虽不是时下所做,听着确是相当应景。

——天启元年,丰熹宗即位之初,朝中东林势盛,众正盈朝,其权倾朝野,排除异己,打压良善,熹宗皇帝亲信稀微,孤掌难鸣,其年之秋,为制衡文官集团,监视武官行为,提拔宦官李进忠为司礼监秉笔太监兼提督宝和三店,二年,以李进忠为首的阉党勾结锦衣卫,直至如今,三年春末,厂卫之毒流已满天下,其横行不法,为所欲为,人人闻之而色变。

一时,两党之争风起云涌,官场乌烟瘴气,秩序混乱,惶惶不可终日。

以上,皆是张绍民就这两年朝中局势所做的总结。

桌上,张绍民饮尽了杯中的烈酒,语重心长地对着冯素贞与李兆廷二人倾诉着心中的无奈。

其言语间隐忍着苦闷,听得天香这个了然一切的旁人心中也煞是不好受,若不是昨晚出了行刺未遂的那档子破事,即便是她这个公主在场,怕是也要醉上一场了。

话虽如此,若是单就昨晚一事来说,林景年这位外人眼中的按察使庶“子”,在宫中虽无官无职,却因为ji,ng通木艺与皇帝私交甚好,还因此被受封了太子太傅称号。

如此天然的眼中钉一枚,不被盯上那才是怪事,跟朝中纲纪哪有半点关系。

可偏偏我们这位狡猾的丞相大人深说浅说,愣是将朝中大大小小能解决不能解决的问题都全盘托出了,诉苦是一方面,另一方面还不是想有用的给他出出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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