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正是袁绍最信任的谋士许攸。
不同于沮授、田丰、逢纪、审配等人皆为州府从事,或是监军、或是别驾、或是治中等,或多或少都有实权在手。
许攸是以袁绍门客谋士的身份而存在的,其地位就如同如今在刘备身边的郭嘉一般,专职于出谋画策,并不负责具体的军政诸事。
麴义见许攸到来,眼神中有不忿亦有自嘲:“车骑将军竟然还会想到给麴某下达命令吗?”
麴义不是傻子。
运粮官醉酒延误了期限,不过是表面上的说辞罢了。
军中缺粮的机密竟然能被公孙瓒轻易的得到,若这其中没人向公孙瓒告密,麴义这些年的军旅就白混了。
麴义不能确定这事袁绍是否有参与,但袁绍模棱两可的态度让麴义很是不忿。
“麴将军,袁公亦有难处。”许攸长叹一声,将一坛好酒递给麴义:“这是袁公专程让攸给麴将军送来的佳酿。”
麴义不接,只是冷冷的盯着许攸:“车骑将军有何难处?”
麴义的眼神很冷也很凌厉,常年的厮杀和桀骜的个性,即便只是一个眼神也能令常人畏惧。
许攸面不改色,心性稳如泰山,对麴义的气势仿若视而不见,见麴义不肯接酒,许攸于是拍开了酒坛的泥封,亲自给麴义斟酒:“麴将军,你是军中战将,只需要厮杀即可;可袁公不仅是车骑将军亦是冀州牧,既要应对许县的天子和公卿,又要安抚冀州的各方势力。不用攸多言,麴将军想必也清楚在这冀州有多少人看你不顺眼。”
麴义的怒火在胸腔萦绕,彷如一头即将暴怒的狮子:“是谁?”
许攸摇了摇头:“麴将军,攸不可能告诉你的!袁公杀了运粮官,就等于不再追究此事,倘若攸告诉你是谁在使坏,这邺城就乱了。邺城若乱,袁公在河北四州就难以立足,麴将军你即便报了一时之恨,也会因为大势而亡。”
“麴将军可知,袁术已经死了?”
许攸一通隐喻,既解答了麴义心中的疑问,但又让麴义的怒气无法宣泄,言辞之间又将袁绍的立场跟麴义立场拉近,最后一句反问又恰到好处的转移了麴义的注意力。
麴义虽然不忿暗中坏事的人,但对袁绍的怨意也少了许多。
袁绍都让许攸私下来赔罪了,且许攸又道出了袁绍的难处,麴义虽然桀骜但也不是一根筋的,若真的不管不顾的要讨个说法,也不至于在这独自喝闷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