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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深吸一口气，压抑下心里的不安，接起电话。
“喂，刚子？”
“哥，你在睡觉？
陈永仁知道陈刚深夜打电话过来必定有要紧的事情：“什麽事？”
“哥，我去找了郭小琴，刚开始她果然如你所料，不肯说，我没办法拿了她妈浅浅威胁了她一下，哪知道那女学生聪明得很，知道我在诈她，还是不肯说。”
陈永仁心沉了一节，郭小琴若是不愿意说，那他只能从师母那里去找找师傅临时前有没有遗留线索。
“但是，就在刚才一个小混混找到了我，”陈刚接下来的话又重新让陈永仁跟燃起了希望。
“他说，郭小琴让他给自己带来一句话。”
“什麽话？”
“她说，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哥，这郭小琴到底再打什麽哑谜，她到底知不知道啊，”陈刚有些气愤，总觉得郭小琴在耍他们。
可电话另一头的陈永仁却用沉默来回应他。
第十八章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陈永仁失神，嘴里喃喃道。
这句话像是打开了鏽迹斑斑的尘封碎片，很多想不通的地方突然全部串联在一起，一幕幕的记忆走马观花似地在脑海中浮现，即使陈永仁不愿相信，也不得不去相信。
“对啊，郭小琴只给我留下这样一句话，莫名其妙的，大柱哥，你猜出什麽意思没？”陈刚在打来电话前，心里不断将这句话反複念了几遍，但还是没懂其中的意思。
陈永仁闭上眼，喉头一滚，他想开口，却发现嗓子特别干涩，他嘶哑道：“他一直都在我们身边。”
陈刚更加一头雾水，他怎麽听不懂了。
“哥，难道你已经有怀疑的人了？”
陈永仁不想在听陈刚的喋喋不休，直接挂断电话，他独自坐在黑暗中，任由其将他一点点吞噬。
是啊，黑暗从来就不离他们太远，一直跟随在他们身边，他和冷溶都以为判官离他们遥遥不可及，可没曾想他一直都如影随形。
许多尘封在记忆深处的微末细节慢慢在黑暗中巨化，显形。
去年李校长，为什麽会这麽巧，偏偏在送往监狱的路上被劫狱，周全的父母的转账记录也如此巧合。
利用素梅引出郭小琴时，有个人特意的引导和恰到好处的受伤。
当初在法院门外，郭小琴突然的缄默，也是因为有人出了声。
陈永仁想，当初李媛的案子，他有没有过插手？或许在他不知的地方，曾经发生了什麽。
当初之际，是找到证据，凭他的这些猜测，冷溶，还有大家都不会相信的，反而自己还会暴露在他面前。
陈永仁想通了，立马给陈刚回了电话。
“大柱哥，你要是再这样对我，我可是会生气的，”陈刚幽怨道。
这会脑子一片明朗的陈永仁，罕见对陈刚说了声抱歉。
“刚子，对不起。”
陈刚听着陈永仁歉意里还带着笑，只觉得那笑声毛骨悚然，他哥刚才还阴气森森，这会又犹如雨过天晴似地，阴晴不定，该不会被什麽附身了吧。
“哥，我不要你道歉了，你好好说话吧，”想到这个可能性，陈刚尖叫声都快到嗓子眼了，要不是对他哥抱有一丝期望，他早就叫出来了。
“你小子，找抽了，”陈永仁笑着骂了一句，说罢神色严肃起来，“好了，说正事，你去查有一个人，把他从小到大所有的档案全部查出来给我。”
“啊？”听到陈永仁念的名字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哥，你说的是我认识的那个人吗？”
“耳朵不好使就去看病！”陈永仁没好气道。
陈刚简直要惊呆了下巴：“宋星旭，省厅刑侦第一支队队长宋星旭？”
“对，你没听错，你再问，我真的要凑你了，”陈永仁压住怒气。
“哥，冷队和宋队只是朋友，既然你和冷队在一起了，就得有包容心来包容冷队的朋友啊。”
“陈刚，你想死是不是？”陈永仁咬牙切齿道。
陈刚知道他哥真的生气了，语气也弱了些：“你又不说清楚。”
陈永仁抚额，他有些疲倦，也不怪陈刚会惊讶，连他现在也觉得十分梦幻。
“你先查，后面我自然会告诉你。”
陈刚犹豫道：“哥，宋队毕竟是省厅一支队，我的权限不够，就算我黑进网络恐怕也查不详细，不如你找找铃娇？”
陈永仁想都不想就拒绝：“不行！”
铃娇一旦知道，就会被冷溶知道，甚至还会惊动宋星旭，他现在孤军奋战，不能再打草惊蛇。
他想了想，道：“你要是不好查，就去找梵文。”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