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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永仁不死心,还在不断打过来,冷溶看着心烦,打一个他挂一个,打一个他挂一个,不一会电话终于安静了。
这是冷溶第一次地无厘头的任性,只凭他的心愿,他直接把电话关机,自由地走在江边。
江边微凉的晚风吹起他的衣裳,一片树叶落下掉在他的肩膀,冷溶指尖捡起落叶,定定看了一眼后扔进河里,落叶太轻没有沉下去,随着波流旋转几圈后就被水流带远了。
冷溶觉得他就跟着落叶一样,没有自己的归宿。
冷溶慢悠悠走着,直到脚酸了,他才停下了,靠在河边的围栏上,左手指尖摩擦着右上手腕上的玛瑙佛祖,他望着远处夕阳西下,万家灯火慢慢点亮夜幕。
突然身后一道喇叭声突兀响起,冷溶疑惑地转身,只见陈永仁开着在门口时的那辆车,探头从窗子里出来,高喊:“下班了也不回来,打你手机还挂断,你跑这里来干嘛?”
冷溶心中的寒意瞬间被沖走,他愣在了原地。
陈永仁下车走到冷溶身边,摸了摸他的手,皱眉道:“这麽凉,我在家等你半天了,局里说你下班就走了,迟迟不见你回来,我担心死了。”
“快回去吧,饿不饿?”陈永仁捂了捂冷溶冰冷的手心,拉着他往车上走。
冷溶直勾勾地盯着陈永仁,显然还没回过神,只能任由陈永仁拉着他坐上车,
陈永仁给冷溶系好了安全带,才带着疑惑开口:“你不回去跑这里来干嘛?”
冷溶捏紧手里的安全带望着窗外的车水马龙,淡淡开口道:“想不通案子出来逛逛。”
“案子重要还是身体重要,本来就胃不好还饿着肚子,”陈永仁教训道,天知道他在家等不到冷溶回来的时候有多着急,偏偏打他的电话又不接。
出来寻找的这段时间,他脑海里已经闪过了无数的失蹤案。
他漫无目的的在街上到处寻找,终于找到了他,本想狠狠骂他一顿,但看着冷溶独自站在桥边的背影,他责备的话却说不出口,开口的第一句话就软了。
不忍心再说重话,陈永仁只是说了一句就没有下文,他叮嘱道:“以后不许为了案子再不吃饭了,要是被我发现了,看我怎麽收拾你。”
陈永仁说着还挥了着拳头在冷溶眼前晃了晃,试图能够这种方式震慑住他。
冷溶终于转过头正眼瞧着陈永仁:“那陈副队想怎麽收拾我,嗯?”言语轻淡中还带着一丝挑衅的意味。
冷溶最后的那一声嗯,尾音上挑像是带了一把鈎子,陈永仁的心尖猛烈颤抖了一下,似乎也勾着他的心上下悬浮。
他喉咙一滚,许久后才在冷溶的目光下结结巴巴的说一句:“现在还没想好,到时候再说。”
冷溶勾唇一笑,就知道他没有这个胆子,陈永仁对他总是雷声大雨点小,他都已经习惯了。
车开进小区,到了楼下,冷溶才反应过来,陈永仁并没有跟他解释下午的那个女人,他此刻想不明白心里到底是怎麽了,但他很清楚的知道他现在没有心情应付那女人。
既然陈永仁得空出来找他,那那个女人应该走了吧。
他心里悄悄松了口气,跟着陈永仁一起上楼,门打开后,冷溶终究还是失算了。
下午见到的女人此刻正端坐在沙发上,见到他立马起身,两手交织叠放在下腹,脸上带着温婉地笑容,轻声细语道:“你就是冷溶冷警官吧,我听阿仁说起过你。”
冷溶愣在了原地,女人果真如他想的那般是难得一见的美人,犹如说话也轻声细语,让人忍不住疼惜。
听着她亲密地叫着陈永仁‘阿仁,’他突然觉得这样的女人自己都不忍心对她太过苛刻。
“你好,我是冷溶,这段时间暂住在陈永仁这里,过几天我会尽快搬走,”冷溶礼貌道。
江南女人愣了愣,随后展开温柔细雨的笑颜:“没有关系,我已经听阿仁说警局里暂时没有宿舍给你住,你安心住在这里吧。”
“阿仁脾气不好,是不是会经常惹你生气?”
陈永仁一听拉丧着脸,凑到女人身边埋怨道:“妈,你也不说带我的好话。”
冷溶一听顿时愣住了,妈?
这个消息震惊他的大脑,他久久回不神,他怎麽也想不到眼前如此温婉如玉的女人是陈永仁的妈妈?亲生的?
冷溶看了一眼陈永仁,又盯着沈苏荷看,似乎想在两人身上找出相同的点。
“冷警官,饿了没有?饭马上好了,”温柔的声音唤醒了冷溶的神智。
他发现自己肆无忌惮地盯着沈苏荷看很没礼貌,于是迅速低下头:“伯母,对,对不起,您叫我冷溶就好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