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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永仁刚把自己母亲沈苏荷接回家就听见了陈刚说中午老张打了一个电话过来。
他本来是想直接带他妈回家,但沈苏荷给张局带了一些东西,所以他们只得先去局里把东西送给张局才回来,
“你说老张说冷溶问我去哪里?”陈永仁心跳的跟什麽似的,又期待又怀疑地确定消息的準确性。
他以为凭冷溶那副冰冷的心肠,他怕是死在外面了,冷溶也不一定会过问一句。
“大柱哥,我还骗你吗,真的是冷队问的,我后来又打过去问了老张,他说冷队问我去了哪里?”
陈刚说到这里撇嘴,自己何德何能让冷队记在心上,多半是冷队找自己为借口问的。
“他问我不就是问你嘛。”
陈永仁一听,嘴角都要裂到耳根了,他露出大白牙嘿嘿地笑。
沈苏荷从卧室出来,见到自家儿子的傻样,她上前擡手想摸摸儿子的脑袋,但陈永仁实在是太高了。
陈永仁无言地蹲下身方便母亲,沈苏荷够得着了,手掌轻轻抚过陈永仁微微扎人的寸头,柔情似水地笑着。
时光瞬逝,但岁月并没有在她的脸上留下痕迹。
“妈,爸干什麽去了,竟然让你一个人来?路上又不安全,”陈永仁埋怨起自己的父亲毫无手软。
沈苏荷温柔一笑:“我不让他来的。”
“刚才你和刚子再说什麽,笑的这麽开心。”
想起冷溶,二十七岁的陈永仁难得在自己母亲面前露出小孩的样子。
“嗯,以后再和你说。”
沈苏荷一眼就看出自己的傻儿子想隐藏的心思:“看来是有心上人了?”
陈永仁没有否认,挠着头傻笑。
“看你的样子,怕是人家姑娘还没答应你吧?”
陈永仁脸上的笑容一僵,欲言又止。
沈苏荷瞧着不对劲追问:“怎麽了?”
“妈,那个不是姑娘,是个男人。”
沈苏荷一愣,完全没反应过来,喃喃道:“啊,男人啊。”
陈永仁垂着脑袋勾着身,想做错事的孩子一样,刚才由内而发的笑容已经变为忐忑不安,他知道喜欢男人这件事在他们这座小县城,算的上是一件大逆不道的事情。
但他陈永仁活了二十几年,从不在意别人的看法,谁要是敢说就到他跟前来,看他不好好揍那人。
他唯一害怕的就只有疼爱自己的父母。
沈苏荷看着忐忑不安的陈永仁,含雾的眼眸波光流转,她忽然抿嘴一笑,时光久远,但她依然记得很清楚。
当初陈永仁的父亲陈建国也是这一副模样,又害怕又期待地杵在自己跟前,甚至都不敢看自己的眼睛,小心翼翼地问自己,愿不愿意和他走。
看着眼前的儿子,沈苏荷才发现,原来她的儿子已经长成了他父亲的模样。
“阿仁,没关系的,你的决定只要是你觉得对的,我都会支持你,”沈苏荷抓着陈永仁的手,轻轻拍打他的手背安慰。
“真的,妈你不生气?”陈永仁的眼睛一下就亮了。
“你当初闹着要改名,甚至绝食离家出走来抗议,那是我已经生够了气了,”沈苏荷佯怒道。
提起当年的英勇往事,陈永仁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小时候的自己脾气的确比现在更倔。
“你想想怎麽跟你父亲说吧。”
陈永仁毫无恐惧,他家里是老婆做主,只要过了他妈这关,他爸那里他一点都不害怕。
母亲疼爱自己,定然不会袖手旁观,只要他爸同意,为了冷溶他就算挨上他爸一顿揍也值得。
“爸那里,就只能辛苦您了,”陈永仁一脸讨好。
沈苏荷就知道,这小子!
“唉,沈姨,要不我也做你儿子吧,”陈刚在一旁羡慕道。
沈苏荷含蓄笑着,柔水的眼眸亮起,从小的教养让她做不出毫不形象的大笑。
“你妈要是听到你这话,门口的铲子怕是又要换一把了。”
陈刚想起那把铲子,忽感大腿一阵阵疼,他母亲在乡下那是声名远扬的脾气爆。
但就算脾气十分火辣的母亲在沈姨面前也是收敛着性子细声细语地说话。
沈苏荷在厨房做饭,陈永仁来到阳台,想打电话给冷溶,这会他心情好,之前的事情他也不想在计较了,刚子说的对,把冷溶追到手才是正事。
把电话播出后,嘟嘟响了几声,陈永仁咳嗽一下,一脸的笑意酝酿等会电话接通要说的话。
【嘟~嘟~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嗯~!”陈永仁瞪大眼,挂了?这是什麽意思?
冷溶一脸冰霜瞧着陈永仁打来的电话,然后挂掉。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