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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早!这会才来领?”冷溶挑眉。
“是啊,可能去联系车去了吧,”法医助理头微歪像是想起什麽:“而且我打电话过去的时候,依稀还听到打麻将的声音,这女人好奇怪,丈夫死了还有心情去打麻将?”
陈刚从梵文那里出来,就看见冷溶愣愣地站在台阶上。
“在想什麽了?”他伸手在冷溶面前打一个响指。
“也不怕不小心被人撞下去?”
“我没事,”冷溶回过神,“刚才杨淑华把岳宏的遗体领走了。”
“看你表情,杨淑华怎麽了?”陈永仁和他并肩站着。
冷溶手揣进兜里,下巴一点一点:“她变得漂亮了。”
陈永仁脚步踉跄,眼睛瞪得大大的,不可置信地看着冷溶。
“你想哪儿去了,”冷溶神色一僵,惊叹陈永仁的脑回路。
陈永仁心口一松,嘿嘿笑道:“还不是你没说清楚。”
“我的错?”
“不敢不敢,我的错,”陈永仁嬉笑的表情瞬间变得正经:“那你说的是什麽意思?”
“她的穿着打扮上明显昂贵了很多,项链戒指都是名牌,这些东西不像是杨淑华工资能负担的起的。”
“而且前两次见面,杨淑华的衣服都很朴素,面料也一般,怎麽突然就穿着这麽好了?”
“这岳宏一死,她立马穿金带银,这行为太奇怪了。”
“我亲自去跟杨淑华,”陈永仁沉声道:“杨淑华的行为如此古怪,岳宏的死会不会也跟她有很大的关系。”
“我跟你一起去吧,”冷溶现在也有这个怀疑。
陈永仁摆手拒绝:“算了,你在办公室等消息吧。”
跟蹤人最是辛苦,无时无刻都得打起精神,生怕漏掉一点蛛丝马迹,甚至有什麽一整天都窝着在车里顾不上吃喝。
就冷溶这身体,还是好好待在办公室算了。
第七章
陈永仁跨过街道,来到一辆老旧的吉普车面前。
他敲了几下车窗。
里面的人听到动静,揉着眼睛将车窗摇了下来。
“老张,怎麽样了?”陈永仁见他耸拉着眼皮打着哈欠,递过去一根烟。
老张点燃烟头,狠狠吸了一口。
尼古丁瞬间让混沌的大脑清醒了许多。
他皱着眉道:“这女人打了一宿的麻将,白天还把商业广场上上下下逛了几遍,我真佩服她,陈队你说,这女人死了老公怎麽一点不影响心情?”
“你觉得我脸上写的有答案?”陈永仁蹙眉,“她人呢?”
“还在楼上,”老张靠着椅子微眯着眼。
“有没有发现不对劲的地方?”陈永仁不想听这些琐事,直奔主题。
老张耸耸肩,“暂时没发现,她去了一趟省城,只是把岳宏的尸体下葬就回来了,回来后这几天不是逛街买东西就是做美容,晚上就打麻将。”
陈永仁皱着眉:“没去上班?”
老张一顿:“没去。”
陈永仁见老张精神实在太差了,便道:“我来跟着她吧,你回去休息一会,先去一趟警局叫陈刚去查一下她为什麽没去上班。”
“行,那我先回去了,”老张紧绷的弦一下就放松,仿佛下一秒他就可以睡着。
陈永仁买了几块面包和几瓶功能饮料,将驾驶座的位置放低,和衣躺在上面,目光盯着前面不远处茶楼。
快到淩晨了,杨淑华才和她的小姐妹出来。
距离微远,陈永仁听不清他们在说什麽,于是戴上帽子和口罩,去茶楼隔壁的小卖部假装去买烟。
结果他过去后,杨淑华已经坐上车走了。
陈永仁心底烦躁,正要打算跟上去,却听见杨淑华小姐妹的对话。
杨淑华坐车走后,小姐妹团一改刚才恭维的脸色,脸上浮现鄙夷和嫉妒。
“哼,才死了老公就打扮的花枝招展给谁看!”
“最近有了几个臭钱就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我看她那些钱也不干净,呸!”
“不过别的不说,她的钱还是好挣,一晚上输了十万,眼皮都不眨一下。”
“哎,她这钱到底哪里来的?”
“你管她哪里来到,反正把它赢走不就得了。”
“哈哈,说的也是。”
几人的声音渐行渐远。
等彻底不见身影后,陈永仁才脱下帽子和口罩。
这几人的谈话虽然毫无意义,但至少透露出一点,杨淑华的钱可不是多了一点点这麽简单。
这些钱到底怎麽来的?
七月23号清晨,距离岳宏死亡一周。
陈永仁正对着车后视镜笨拙地滴眼药水。
最近的高度集中,他眼白周围都布满血丝。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