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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玉漳学校的每一天,他都期待父母到来,哪怕是来辱骂他,他都想见到父母一面。

可是好难啊!被虐打时他没有叫,被侵犯时他没有哭,当他见到那个可爱的小孩时,他所有的委屈在此刻爆发。

他想沖上去质问父母,为什麽要送他去学校,为什麽不来接他。

他喜欢穿女装怎麽了,他喜欢男孩子怎麽了,就因为这样他就不是他们的儿子了吗?

他甚至趁着父母没注意到弟弟时,沖上去掐住弟弟脆弱的脖子,可最后他下不去手啊,弟弟又错在哪里?但他又错在哪里?

“你在玉漳学校发生了什麽,为什麽要杀李强和张明?”

方言听后淡淡一笑,并不回答陈永仁的问题:“警官,学校里面的花是不是很漂亮?”

陈永仁被方言给问住,楞了一下才吐出两个字:“的确。”

没曾想方言突然大笑,面部肌肉变得狰狞,可眼里的笑意平白让陈永仁感到彻骨的寒意。

突如其来的场景,陈永仁看了冷溶一眼,同样在他眼里看到了疑惑,不知道方言这是怎麽了。

方言笑的浑身止不住的颤抖,可笑着笑着泪水开始涌冒越来越泛滥,顺着脸颊一颗颗滴落在束缚他手腕处冰冷的手铐上。

“是啊,怎麽会不漂亮啊,那一朵朵光彩夺目的花朵,泥土下面埋了多少孩子的骨头,又有多少孩子的鲜血用来浇灌那些花,这些你们都不知道!你说他们该不该死!”

方言几乎癫狂地锤着桌子,眼底翻着猩红,嘴唇颤抖,每一个字都是绝望的吶喊。

“哈哈,陈警官,你看见那朵玫瑰花了吗?果然啊,人的血肉浇灌出来的花是那麽美那麽娇豔。”

“这麽说你承认了是你杀了李强和张明”

方言癫狂地笑着:“是,是我杀了他们,我用扳手把他们敲晕后,用绳子勒死了他们。”他手里比划着。

“他们长的太高了,不把他们敲晕,以我的力气怎麽可能勒的死他们。”

陈永仁厉声道:“他们做错犯法,自然有法律的处罚,用得着你来杀?”

方言一听,露出一抹凄惨又讽刺的笑:“处罚?这些只是你们道貌未然的说辞罢了,这些年无数人从学校逃出去,他们拼尽全力逃出去,带着所有学生的希望,只为说出真相,可最后却落的尸骨无存的下场,到底是惩罚他们这些施暴者,还是惩罚我们受害者!”

“我逃出了地狱,却只能像阴沟里的老鼠一样茍延残躯地活着,我不明白我到底是哪里错了,好不容易我接受了现实,準备迎接人生,可他们不放过我,”方言眼尾变得猩红,“他们恶心我是个同性恋,可他们却次次都侵犯身为男性的我,明明是他们把我拉入泥潭深渊,可他们却又站在明亮高处再来唾弃我!”

“警官,我不后悔杀了他们。”

陈永仁嘴唇嗫喏却说不出一个字,沉默了很久:“方言,你以涉嫌玫瑰杀人案,现在证据确凿,正式拘捕你。”

方言没有说话,目光空洞,没有一丝对于即将坐牢的恐惧,很平静的接受了结果。

“你不害怕吗?”陈永仁开口道。

“害怕?警官你说的是什麽时候?”方言没有任何表情。

“叫人带走吧,”陈永仁偏过头。

冷溶拍拍他的肩膀,耳麦叫来同事,方言被两名刑警正要带出去,他突然顿下脚步。

“警官,你在学校遇见过一个叫小婷的女孩吗?”方言问的小心翼翼,他并没有期盼能够得到陈永仁的回答,但还是抱着微末的希望。

陈永仁瞳孔一震,缓缓看向方言,轻声道:“见到了。”

“真的,”方言此刻像是活过来了,原先了无生息的眼眸终于有了点点光芒。

“嗯,”陈永仁的声音更轻了。

“那她怎麽样,那些人有没有.....,”方言顿住,下面的话被咽了回去,在那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怎麽可能过的好,怎麽可能不受虐待?

“她有没有问过我?”方言凄惨一笑,“是我对不起她,当初我和她一起逃的,但是中途我们被发现了,她为了掩护我,又被那些人抓了回去。”

方言陷入深深的内疚中,这些年他无时无刻不在自责,可他又没有勇气回去救小婷,他好不容易才逃出来。

就在被抓的前一晚上,他梦见了小婷,她躺在满地血迹当中,双眼怨恨地盯着他,质问他为什麽不回来救她。

“陈警官她没有提起过我吗?”方言不死心再次询问。

陈永仁木着脸:“她,她很好,我去的时候她正和她妈妈回去,她问过我你过的好不好,我.....我说你过的好。”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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