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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外警报声一路拉响,陈永仁闭眼靠着座椅,脚上17式作战靴跟随刺耳的警报声的节奏一点一点。
车内其他人屏住呼吸互相张望,不敢随意打破陈永仁的节奏。
目的地一到,陈永仁睁开眼率先下车
命案现场发生在郊外的一个废弃仓库,这里原本是一家化肥厂,后来倒闭后没人接管,已经荒废许久。
报案人是几名网瘾少年,几人在网上学了一个招魂游戏,但是胆小又特别想玩,于是选择大白天的来到这个废弃仓库玩招魂游戏,一进仓库就撞见尸体,几人吓的哭爹喊娘。
魂没招来,反而是自己的魂差点吓没了。
到了案发现场,民警同志已经将现场封锁起来拉了一道警戒线,现场痕检员灯光闪烁,其他队员忙着收集现场的物证,陈永仁下了车亮出了证件后进仓库内。
仓库废弃已久,地面都堆积了厚厚的几层灰。
现场一片散乱的鞋印,多半都是那几个招魂的少年见到尸体后慌乱之下留下的。
陈永仁看到尸体后,一时间楞在原地,从事警察工作十余年,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怪异的尸体。
死者浑身赤裸呈跪伏状,四肢都被绳子捆着,双手被反绑在身后,头抵在地面,长长的头发散在四周,青紫的脸透过发缝漏出来,依稀能看见那双失焦暴凸的眼球。
荒废的仓库久久不见阳光,阴气森森。
即使是在炎热的夏天,陈永仁的后背顿时袭来一阵阵的寒意。
而吸引他目光的,是死者身后插在后庭里的一朵玫瑰花。
从玫瑰花的鲜豔程度来看,这花像是刚插上不久。
而且从死者明显的体型以及暴露的生殖器官,告示死者是一名男性。
“妈呀,这是厉鬼来索命吗?”颤抖又带有恐惧的声音陡然在空旷的仓库响起。
陈永仁被耳边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
“你走路没声啊?!”
陈刚躲在陈永仁背后:“大柱哥,是你看的太入神了。”
“进去看看,”陈永仁扬了扬下巴。
套上鞋套,拉开警戒线走进去,蹲在尸体旁边。
身后一阵咯咯声他转头望向声音的来源。
只见陈刚耸着肩膀,上牙打下牙,目光惊恐不敢看尸体。
“出息,他又不会吃了你!”陈永仁真想给他一下。
他从小和刚子一同长大,太清楚他的胆子,真的比针眼还小。
“行了,你去看看周围有没有什麽重要线索,”陈永仁不勉强他。
“是,陈队,”陈刚顿时松口气,声音都充足了些,撒腿就跑。
陈永仁从民警手里接过手套,正要带上仔细观察时,仓库外穿来汽车的轰鸣声,这声音陈永仁太熟悉了,是局长新买的车。
难道这案子惊动了局长?
他只好先放下警戒线,出去看看是不是真的局长来了。
仓库门外,一辆车刚好停在那里。
后座车门打开一只手先伸出来搭在车门上,手腕上的红色玛瑙佛珠格外的引人注目。
陈永仁瞬间变了脸色。
是他小看了冷溶,才来的第一天,就让平时铁公鸡样一毛不拔的局长,舍得把新买的宝贝车给他坐,这车作为刑警队队长的他都没坐过几次呢。
而车的另一边,张局也下了车。
下车后,冷溶不知是说了什麽,即使是张局那张平常老是爱板着的脸,这会难得看到几分笑意。
一边说着,两人一边朝着陈永仁的方向走过来。
这下是不想搭理也得搭理了。
“小陈,你怎麽自个儿就过来了,也不带上冷队长?”张局又重新板着脸,仿佛刚才的那几分笑意是陈永仁的错觉一般。
“这不是着急赶过来嘛?忘记了,”对着张局,陈永仁还是不敢拿乔。
“忘了?我看你就是故意的,”张局跳起来狠狠给陈永仁脑袋一巴掌。
他还不清楚陈永仁的脾气,多半就是不服冷溶踩在他的头上,要不是自己去刑警队办公室找人,还不知道陈永仁竟然敢欺负人家冷溶是新来的。
想到这里张局就气,还想再给陈永仁一巴掌,但一米九的个儿站在一米六的他身边情何以堪,于是他朝着陈永仁摆摆手。
陈永仁扁着嘴不甘不愿地蹲下身来,蹲到和张局平齐的高度。
张局对着后脑勺又是一个巴掌,“你要是再敢欺负人家,看我怎麽收拾你。”
冷溶手插兜看着眼前的一幕,眉头一挑又归于平静。
“张局,谁能欺负得了他啊,你不要被他给骗了,”陈永仁不服气。
“骗谁,能骗谁,人家冷溶可没说你什麽,就你在这儿蹿天蹿地的,蹲好!”张局插着腰,口水都快要喷到陈永仁脸上。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