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慕凡道:“我访问,擒住他有什么用?”
徐文渊道:“自然是拷问他从他身上追出……”
李慕凡摇头说道:“师爷,这种人必须能高来高去。能高来高去的,十有八九是江湖人,江湖人,十有八九都够硬,他若是来个拼死不说话,或都乱攀一通,那该怎么办?打草惊蛇,弄巧成拙,试问又怎么再去追那些同党?”
徐文渊一怔,红了老脸,呐呐说道;““那……那……李大侠的高策是……”
“好说,”李慕凡道:“师爷别责我班门弄斧,何如跟着他,在他覆命时来个人赃俱获,一网成双。”
徐文渊猛击一掌,叫道:“对,高,高,高,李大侠简直令人五体投地……”眉锋忽地一皱,道:“要命,大人怎么还不回……”只听一阵急促步履声由远而近。
李慕凡笑道:“师爷别急了,八成见是张大人回府了。”
话声方落,适才为李慕凡带路的那名亲随飞步人厅,近前一哈腰,刚要说话,一眼瞥见李慕凡那张脸,他突然怔住。
徐文渊陡然喝道:“什么事,还不快说话。”
那名亲随倏然惊醒,忙道:“禀师爷,大人回府了。”
徐文渊喝道:“大人回府你装什么楞,还不下去?”
那名亲随忙应声退去,还一直偷看李慕凡。
徐文渊转望李慕凡换上笑脸,道:“李大侠请稍坐,我失陪片刻,迎迎大人去。”
说着,他站了起来。
李慕凡跟着站起,道:“师爷,我也该去恭迎……”
话声未落,大厅门已响起张英的笑声:“不敢当,不敢当,李大侠请坐,我自己来了。”
张英服饰齐全,朝服未卸,带着笑进了大厅。
徐文渊忙迎上前去,躬身相迎:“大人回来了。”
张英含笑摆手:“文渊,招待贵宾,招待贵宾……”哈哈一笑,接道:“说什么三贝子府的姓李的,我一听就知道是谁来了……”
李慕凡上前浅浅一礼,道:“李慕凡见过大人。”
张英忙抬手相拦,道:“不敢,李大侠江湖奇土,国之功人,该敬礼的是我,怎敢当李大侠这一礼,请坐,请坐”。”
李慕凡谦逊称谢。
分宾主落座后,张英忽地庄容说道:“李大侠功在国家,思泽广披,张英身为人臣,敢代表大清朝廷谢李大侠,请李大侠受我一拜。”
话落,离座而起,一抖两只马蹄袖,就要拜下。
李慕凡比他快,站起来避向一旁,道:“大人请听草民说句话。”
张英忙道:“李大侠请说,张英洗耳恭听。’”
李慕凡道:“大人这是折煞草民,大人莅临乐家之当初,草民就曾经明言,所以点头答应,承担重任。完全是还田孟尝之请,看田孟尝面子,谈不上什么报效朝廷,所以草民愧不散当这一个功字,更不敢当大人这一拜……”
张英道:“李大侠……”
李慕凡道:“请大人听我说完。”
张英忙道:“李大侠请。”
李慕凡一声:“不敢”接着说道:“即使是草民有功,回来奔波江湖,圆满达成任务,未负大人重托,幸未辱命,如今草民此来也有求放大人,该算彼此扯平,更不敢当大人代珍朝廷的这一礼。”
张英忍不住又道:“李大侠……”
李慕凡道:“如果大人坚欲行礼,草民就此请辞。”
徐文渊忙道:“大人,李大侠走不得。”
张英略一沉吟,旋即点头说道:“好吧,即然李大侠坚不肯受,我只好遵命了,请坐。”
又落座后,彼此间开始了一番寒喧。
在寒喧中,张英摇头叹道:“我听说乐掌柜全家遭难,大半是我是夜造访引起的……”
李慕凡摇头说道:“这是草民私人仇怨所引起,跟大人莅临无关。”
张英“哦”地一声道:“李大侠,是怎么回事?”
李慕凡淡然说道:“‘大人,这是草民的私事,总不及公事来得重要,还请大人先谈谈公事,做一决定。”
张英诧声说道:“李大侠,如今有什么未决的公事?”
李慕凡道:“请徐师爷向大人禀报。”
徐文渊忙将刚才跟李慕凡谈话的说了一遍。
他这一番话听得张英脸色连变,徐文渊说完了话,他神色立即转趋凝重,还带着点紧张,抬眼望向李慕凡,道;“要不是李大侠指点,险些坏了大事,李大侠,朝廷跟张英本人同表感激……”
李慕凡谈笑说道:“大人不必耿耿放怀,这件事既是草民承办的,草民也不愿为山九仞,功亏一匮,为大人招来无穷祸患,还是请大人赶快做一决定吧。”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