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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枝花竟然不想走,直迫至丈外方行止步,大笑道:“包大爷,让路,你不想你的女儿
死在你的双杖下吧?双怀杖中间有钢环,因此也列入软兵刃,这玩意可最易失闪,火候不到
更是危险,对不对?”’
包大爷怒火焚心,但又无可奈何,切齿叫:“放下我的女儿,我让你走。”
他哈哈狂笑,说:“你说得太容易了,放下你的女儿,你的人岂不一拥而上?太爷并不
傻,让路!”
被扛在肩上的小姐,挣扎着狂叫:“爹,救救女儿,救救……”
正僵持不下,侧方绿影排众而入,厉叫道:“一枝花,你这披着人皮的畜生,还认得本
姑娘吗?把包姑娘放下,本姑娘给你一次公平决斗的机会。”
一枝花大惊,讶然叫:“绮绿,是你?”
绮绿挺剑迫进,切齿道:“是我,我也在包家借宿,你感到意外吗?你这狼心狗肺的淫
贼……”
“绮绿,请听我说……”
“我再也不听你的花言巧语了,你丢下我独自逃命,原来你……”
“绮绿,你听我说好不好?我并非有意抛下你们独自脱身,委实是那姓林的泼妇太可
怕,我已经警告你们,你们却不走,我只好逃命,并非有意抛下你……”
“我不听你的鬼话,你这……”
“绮绿,天幸你仍然健在……”
“我死了,你就如意了,是吗?”
“皇天在上,我一枝花如有这种念头,愿遭天打雷劈。我曾在辛大爷处打听你的消息,
可是毫无音讯,只好失望地离开,绮绿,你知道我是爱你的,这世间我只爱你一个人,你却
因我……”’
“你却来此作客,掠劫主人的闺女……”
“老天!这是天大的冤枉……”
“你还在说冤枉?人赃俱在,你肩上的人,不是包姑娘吗?”
“我只是缺少盘缠;行囊全在令尊的从人手中,我身无长物,不得不找些金银……”
“但你是人财两要,劫财又劫色。”
“他们发觉了,我只好挟包姑娘为人质,不然怎能平安脱身?”
“哼!凭你的艺业,脱身易如反掌,你……”
“你要是不信,我把人放下,但你敢不敢保证你我的安全?能使用双环杖的人,决非庸
手。绮绿,我保证对你决无二心,神鬼共鉴,随我走吧,我将与你共偕白首,做一对恩爱夫
妻,与你共找姓崔的报仇雪恨。姓包的与你无亲无故,你忍心助他杀害一个爱你至深的人?
绮绿,干不念万不念,念我们曾经海誓山盟……”
“哼!你把包姑娘放下,你这样做有伤天理。”绮绿激动地说。
包大爷也说:“姓卜的,放下小女,在下决不阻拦。”
“出去后再放人,这年头,在下不信任空口的保证,你姓包的更靠不住。”
绮绿沉声道:“出去你一定放人?”
“一定。”
包大爷说;“放你出庄,你带着人一走了之……”
绮绿大声道:“姓包的,你不信任本姑娘的保证?”
“胡姑娘,不是在下不信任姑娘,你们是一路的,在下怎……”
“住口!你滚开些!”绮绿怒叱。
包大爷把心一横,厉声道:“不放人,你们休想离开。”
绮绿杏眼睁圆,道:“你想死,本姑娘成全你。”
不远处一株大树上,突传来一阵娇笑,红影飞舞而下,飘落地面笑道:“好啊!你们一
对狗男女原来躲在此地作案,难怪在内邱的客店找不到你们,可被我追上了。”
是一身红裳的林玫云,飞掠而上。
绮绿大惊,被玫云的轻功吓了一大跳,脱口叫:“小红衣女,你上次逃得太快……”
“你这贱货!”玫云大骂,一剑点到。
一枝花扭身向侧冲,逃命要紧。
绮绿不知利害,挥剑急架叫:“你这小母狗……”
“铮”双剑相交,绮绿飞退八尺,骇然变色。
幸而玫云志在一枝花,不再迫袭,猛扑一枝花的背影,去势如电,两起落便追了个首尾
相连,叱道:“淫贼,纳命!”
一枝花心胆俱寒,千紧万紧,性命要紧,肩上有个美娇娘,怎逃得掉?扭转身大吼一
声,将包姑娘向玫云掷去,再转身逃命。
林玫云早有打算,怎肯让淫贼轻易脱身?向下一挫,将剑从包姑娘身下掷出,方伸手将
包姑娘接住放下。
—枝花报应临头,仅逃出一步,剑一闪即至,无情地贯入右肩背的琵琶骨,锋尖直透右
胸上方的肩井穴稍下处,巨大的冲劲未尽,人仍向前冲,一声惨叫,终于砰然扑倒在两丈外。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