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草除根,不留后患。
明明那么聪明一个人,却选了最笨的法子,将她这个祸害留在身边。
薛诺咬了口手里的番薯,入口的滋味却是泛苦,她忍不住就嘀咕出声:蠢不蠢
院中大雨依旧下着,落在房梁上时噼啪作响。
抱朴过来说沈正天来了,在书房等他时,沈却起身:我先过去了,你记得待会儿把药喝了,早些休息。
薛诺见他走到门前叫住了他:沈却。
嗯?
我挺喜欢你的。
沈却蓦地回头。
薛诺说道:我喜欢你不骗我,也像是喜欢我阿娘和阿姐,还有薛爹爹一样,想让你一直在我身边。
等以后解决了该解决的事情,你来跟我住吧,到时候买个大宅子,我分你一间。
沈却听着她说喜欢时先是欣喜至极,可笑容到了一半就直接僵住,猛的就想起当年永昭公主府后院里的那繁花似锦。
他脸色陡然黑沉了下来。
买个大宅子,却只分他一间?
那别的呢?!!
她是还想养其他野男人?!!
沈却走的时候浑身都在冒着黑气,薛诺一脸不知所以然。
扭头见金风笑得抖成了筛子。
薛诺瞪他:你笑什么?
金风忙站直了身子:没笑,风太大,刮的脸抖。
薛诺:
你当我瞎?!
第286章 宁太医的凶残
外面狂风暴雨,泼天的雨幕几乎将天地连成一线,整个定远侯府气氛低凝到了极致。
宫中的太医刚走,宁敬水就突然过来,随同的是太子宫中的侍卫长潘青。
听闻太子担心江毓竹病情,特意请了宁敬水过来,定远侯神色疲惫地说道:多谢太子殿下关心只徐太医他们已经救回了我儿,就不劳宁院判了
潘青皱眉说道:徐太医医术虽好,可自打猎场回来之后,世子经他诊治不仅未曾好转反而病况愈重,太子殿下关心世子身体,这才特意请了宁院判走这一遭。
定远侯依旧拒绝,只推说江毓竹用惯了徐太医的药,不劳烦宁敬水。
潘青见定远侯一副将他们挡在外面的架势,神色冷了下来。
江毓竹和那陆弢谋害沈家显然对太子殿下也是不怀好意,那墨条的事摆明了他脱不了干系,如今这般拒绝殿下派来的太医,分明就是心中有鬼。
潘青正想说话,旁边宁敬水就淡声开口:算了潘侍卫,太子殿下虽是好心,可侯爷不愿也不用强求。
这治病救人的事情总要讲究个你情我愿,我还从未听过大夫强逼着人看诊的。正好陛下那头伤势未愈,我还急着回宫去替陛下请平安脉,侯爷既然用不上我那就先回去吧。
潘青愣了下:宁院判
走吧,别耽误了陛下那头。
宁敬水让药童背着药箱转身就走。
潘青只好连忙跟了上去。
那头定远侯见他们转身就走不仅半点没松口气,反而脸色变得难看,连忙快步上前拦住了宁敬水:宁院判且慢!
宁敬水皱眉回头:侯爷还有何吩咐?
定远侯说道:您别误会我不是不愿让您看诊,只是我儿用惯了徐太医的药改用旁人的怕会出了差错
我明白侯爷怕我害世子。
我没这意思
那侯爷是什么意思?
宁敬水冷眼看着他我行医数十年进太医院的时候徐闽仪还只是个药侍,我难道连药物冲撞这点分寸都没有?
侯爷是不信我医术,觉得我和太子殿下会故意害了世子性命,还是觉得我医术不如徐闽仪?你放心,今日这遭当我没来过,我高攀不起你们侯府。
定远侯被宁敬水怼的语塞,他知道自己刚才那番话是得罪了眼前这位太医院院判,而且他哪敢应了宁敬水的话。
太子好心请太医过府,他拒之门外还污蔑太子想要谋害江毓竹,上一个冤枉太子的成国公如今成了成安伯。
三皇子禁足成了敛郡王。
这话要是传出去,他怕不是嫌命长了。
定远侯脸色有些发青,连忙追上宁敬水拦着他急声道:宁太医别误会,我绝无此意,也不敢误会殿下,您既来了,还烦请您替犬子看看。
宁敬水冷声道:世子用惯了徐太医的药,我可不敢。
定远侯语塞,他连忙说道,是我想错了,徐太医虽然交代了不可与旁人一起用药可宁院判医术高超,自不会出了差错。
他怕宁敬水察觉出什么不对劲来,可又不敢真把人撵走。
宁敬水的天庆帝身边近臣,万一说一句什么让天庆帝知道他拒绝宁敬水诊治恐怕会生疑。
定远侯硬着头皮低声说道:
我儿这次险些没命,好不容易才救了回来,我也只是一时心急才想岔了,还请宁院判不要与我计较,劳您替他诊治一下。
宁敬水闻言这才缓和了神情。
定远侯虽然心惊胆颤,可到底觉得宁敬水不敢真做什么,江毓竹的病是真的,就算与之前所说有些出入想必也不会有大的问题。
他领着宁敬水去了后院住处,江毓竹还在昏迷之中。
宁敬水上前替他诊脉了片刻,又要了徐太医之前开的药方子,等看完之后才拉开江毓竹的衣襟伸手顺着他脖颈朝着胸前点了几下。
定远侯正想上前询问,怎知下一瞬宁敬水指尖就突然多了枚银针,径直就刺入江毓竹身前。
宁太医!定远侯夫人顿时一惊,你干什么?
宁敬水又取了两根银针说道:我看过徐太医给世子写的脉案,心疾衰竭,血凝心脉淤积以致世子昏迷不醒。
方才我把替世子把脉,他病情的确极重,若不及时医治恐真会伤及性命,我早年间曾经习得过一套针法,正好能应对世子此症状。
定远侯脸色大变:别
唰!
宁敬水手中银针连续落在江毓竹敞开的胸前,接连几针之后,就见床上原本昏迷的江毓竹胸口猛的起伏,随即豁然睁眼,翻身朝着床边呕出一口血来。
毓儿!!
定远侯夫人大惊失色,急忙冲上前去。
定远侯更是怒声道:宁敬水,你!
宁敬水早在江毓竹吐血之前就后退了开来,对着怒目而视的定远侯温和说道:侯爷莫急,世子血淤于心脉,吐了这血算是好事。
定远侯拳心捏紧。
宁敬水神色悠哉:侯爷不必谢我,世子人既苏醒,接下来只要好好养着,配合着徐太医用药,少说也能保他一年性命无忧。
他扭头看向床上脸色惨白的江毓竹,
江世子这心疾乃是先天不足,要切记不可多思多虑,须得修身养性少受刺激的好,否则下次若再病发怕是药石无医。
定远侯夫人气得浑身发抖。
定远侯更是血脉膨胀大有想要拔剑弄死了宁敬水的冲动,只他还没来得及做什么,那边江毓竹虚弱着道: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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