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穆翛然喜笑颜开,“太好啦,我们快点走吧,祭师肯定担心死我了!”
咏的手下押弦回禁锢她的房间,兇狠地问弦跟穆翛然说了什麽,见弦不回答,松开钳制弦的手,狠狠扇弦一巴掌。弦摔倒,依然咬牙不说,咏的手下没有丝毫的怜悯,硬生生拽弦起身,弦的双脚重新被拷上脚镣。
这副脚镣,弦再熟悉不过,深入骨髓的冰冷沉重,房间中心的床则被一个散发微光的法阵包围。他们升级了手段等着她,多加了层枷锁防止她逃跑,弦不免担心穆翛然的符纸能否对抗。
弦翎羽受损,使用神力愈发吃力,一次几乎耗尽神力奄奄一息,神志不清中隐约听到几个人在她身边唏嘘,“翛”、“替换记忆”几个关键字眼传入她的耳朵。弦的状况支撑不起翎族的需求,祭师命令咏给她拷上脚镣,弦拼命挣扎,沉重的脚镣在她脚踝处留下擦伤。
自双子的偷梁换柱暴露,祭师为首着手策划换神的方案,既然神变弱,那麽就换新的神,翛是他们选中的新神。
咏的手下动作粗鲁地搜弦身上的物品,确保无物品藏弦身上,提起弦摔床上。法阵发挥作用,弦的眼皮违背她的意志,很快陷入沉睡,咏的手下交代守卫加强戒备便离开了。
脚步声渐远,弦睁开了眼睛,脸颊隐隐作疼,咏的手下这次手下留情,大概是因为临近仪式,打残祭品不利教会树立形象。弦小心地挪动,尽量不发出动静,手在床下摸索,终于在床板底下摸到粘上去的信。
方才弦确实受法阵影响沉睡,她醒来归功贴脚踝的符纸,弦感叹符纸的神奇。符纸的制作者——岚殊,似乎精準预判他们所有的窘境,若非翛信任岚殊,她定不相信岚殊。
弦打开信封,如穆翛然所说有法阵图,弦纠结地看着法阵图,法阵画起来略複杂。弦看不懂法阵,难度是有的,不过照葫芦画瓢总能画。弦背熟法阵,暂藏法阵图于枕下,祭师他们短期内应当怀疑不上她,岚殊之死转移了他们的视线,毕竟他们以为她沉睡,不免放松警惕。
弦回到床上躺平,闭眼集中精力用神力催动蝴蝶,时不时掏出法阵图加深印象,画阵的过程十分顺利。
一串急促的脚步由远到近,房门打开,“起来!仪式要开始了!”几双手暴力把弦扯下床,拖出法阵。
巨大的动静打断画阵,弦心下一阵慌乱,法阵差几笔。夹缝突然闯入不速之客,祭师急了,以防夜长梦多,提前了仪式。弦胡乱动弹几下,“放开我!你们的阴谋不会得逞的!”
侍女为弦换干净的衣服、抹胭脂,穿戴整齐完毕前往祭台。涂抹胭脂的空隙,弦抓紧画阵,途中还在画阵,到达祭台堪堪画成,弦紧绷的肩膀放松下来,蝴蝶完成它使命的同时消散了。
穆翛然装作好奇地东张西望,不断询问身旁的祭师这是想做什麽,祭师耐心地哄骗着穆翛然登上祭台。穆翛然登上祭台,目光落到另一边的弦,弦感应到穆翛然的视线,直视回应。
双子间的默契告诉穆翛然,大法阵成了。激动、开心、解脱释然、遗憾、不舍的感情五味杂陈,唯独缺少后悔,一切都要结束了。
空蕩蕩的祭台摆着两张椅子,穆翛然和弦分别坐下,祭台下围着几位助侍和教谕,发动法阵少不了这几位。弦挺直腰,她曾经害怕未知的未来,现在迷茫已然褪去,她想和翛一起活下去。
祭师一声令下,几位助侍和教谕咬破手指,血滴入两个法阵,两个法阵分别履行各自的职责。祭师原本微笑的表情逐渐癫狂,不枉大费周章找回祭品,只要祭品的烬羽转化回翎羽,神残废的翎羽变成烬羽,翎族就能存续。
弦力气慢慢流失,无力地跌落椅子,失去意识前看见穆翛然抱歉的神情。为什麽要露出那样的表情?她骗了她?不可以!不要……
充沛的神力在身体里流动,穆翛然起身,走下祭台。
祭师脸色一沉,怒斥道:“仪式未结束,谁让你走下祭台的?”烬羽未脱离神体,祭品竟敢擅自移动。
穆翛然灿烂一笑,“不,已经结束了。”穆翛然不是翎羽的主人,想充分利用翎羽的力量不易,那麽反其道而行,引发翎羽暴走就行了。穆翛然消耗魂魄之力对沖翎羽,翎羽爆发前所未有的神力,触发弦画好的法阵,夹缝的所有混沌朝这边聚集。
明白穆翛然目的的祭师脸色顿时五彩斑斓的好看,转头飞身逃跑。
穆翛然见状,竭力迸发更强的魂力,血肉化作牢笼包裹这片区域,祭师等人插翅难飞。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