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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有多久,她没有体会过被人在意、被人保护的感觉了?
卢巧玉说完,回眸冷冷瞪一眼阮杏媚。
“此事前因后果,我都已经与姑母禀报了。”
“姑母也说,不管怎样,她终归在老侯爷跟前伺候一场,老侯爷既宠爱她,那她必定有可用之处。让她抄写些经文烧给老侯爷,便也不算什麽冒大不韪的。”
“况且经文本身就有佛祖法印震慑之力,她若当真有什麽不妥的,佛经自会规束她,何至于如阮妹妹之前所说的,什麽她故意在经文里写些淫词滥调的要烧给老侯爷去!”
春芽心中一撞。
原来阮杏媚到大夫人面前造这样的谣!怪不得大夫人如此震怒!
阮杏媚见被卢巧玉说破,这才尴尬地一甩身向外去,却还意犹未尽,回头沖春芽说:“今日先到这儿,你给我等着!咱们以后的日子,还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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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毓回来的时候,天色已晚。
听卢巧玉说,云毓一整天水米未沾牙。
春芽赶忙奉茶,端上亲手做的榆钱儿饽饽。
这才发现,云毓的手都肿了。
那是长时间悬腕写字造成的。
春芽心底愧疚,忙双膝跪倒,向上伸手,请过他的手腕来。
她小心替他按摩。
云毓这才轻笑:“没事。”
“我在佛寺时,整日抄经是寻常事,手肿也再平常不过。”
春芽却摇头:“家主自己抄经手肿,为的是自己的信仰。纵然受些苦楚,也都是为自己积攒功德。”
“可是家主这一回,却是替奴婢受罪。”
“家主自己可以不在意,奴婢却做不到不在乎。”
云毓心怀慈悲,便点头允準。
只是随着她指尖的摩挲游弋,他的心跳却悄然加速。
许是十指连心,她的碰触,便点点振颤到了他心上。
他不敢被她发觉,只好屏息,努力控制着心跳。
此时室内这样静,她就在他面前,他担心自己的心跳声会被她听见。
只是他的手在她指尖,他的血流和脉搏怕都会被她发现。
他有些挣扎,白皙瘦削的手指蜷了蜷,想要收回,却又怕落了痕迹,反被她发觉。
反观她……她跪在他面前,低垂臻首,指尖平静而微凉。
他忍不住狼狈:她没事,他却已经兵荒马乱。
当春芽的指尖捏在他指缝处时,云毓终于忍不住,高高仰起头,深深地吸气。
身子里翻腾起异样的波澜,陌生而又叫他心惊。
“春芽。”
他第一次唤她的名,“停下。”
春芽擡眸,懵懂地看向他:“奴婢做错什麽了麽?”
她就在他面前,旁边茶炉氤氲起的水汽挂在了她睫尖,湿漉漉,带着无邪的吸引。
他忍不住又屏息:“可以了……我已是,好了。”
春芽却秀眉轻蹙:“怎会?家主指头缝儿这,分明还肿着。”
她灵巧的指尖又滑过去,轻轻揉捏。
云毓心中仿佛敲响金钟大吕,“煌煌”地震得他心神俱颤。
“我说够了!”
他实在熬不住,略显粗鲁地将手硬生生抽了回来。
春芽呆住,一双眼定定仰视着他。
“家主,是奴婢哪里做得不够好?”
云毓深深吸气:“辛苦你了。你做得……已经很好。”
不可以再好,不可以。
春芽深深垂首,留给云毓一个黯然的背影,走出门外。
清月寂寂挂在廊檐。
春芽擡头看着,悄然叹了口气。
她可真坏,造下如此罪孽。
这些对于她们这些自幼被培养成的扬州瘦马而言,只不过最简单的法子;可是对他这样自小就清心寡欲的佛子来说,着实是欺负了。
她终究要,亵渎他了。
第15章 他被你弄得面红耳赤
“这麽晚了,还知道回来!”
春芽刚进偏厦,迎面便是这样一声呵斥。
“……是不是,今晚上乐不思蜀,都不想回来了?”
春芽站直,望向坐在黑暗里的那更为深黑的身影。
“既然都这麽晚了,三爷又何必还等?”
“奴婢若当真不回来了,三爷难不成还要在奴婢这屋子里,一个人空坐到天明?”
云晏攥紧拳头:“你真有本事,每次都让爷忍不住想掐死你!”
春芽倒放松下来:“原来三爷今晚的怒气,是被奴婢这话气出来的。”
“奴婢还以为,三爷今晚过来,又是给阮姑娘出气的呢。”
若只是他与她两个人之间的事,他发什麽雷霆万钧的怒,她都不在乎。
云晏皱了皱眉头:“你不说,我倒忘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