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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芽也被吓了一跳,却不肯服输,索性主动朝着他的指尖迎了上来。
“怎麽,三爷今儿兴致这样高,想在光天化日之下,在随时可能被人看见的跑马场上……便要了奴的身子?”
知道他不屑她的身子,她便偏要用自己的身子挑衅他的倨傲!
云晏气血上涌,不得不猛然一把推开春芽。
“滚!”
春芽默默敛起衣襟,转身便走。
方才的一时口舌之快,转身之间就已经消失殆尽,心底只剩下无边无际的空寂。
才走几步,他又在后面叫她。
“站住!”
春芽停步回身。
他没看她的眼睛,却盯着她心口处,满眼的嫌弃。
“……回去用布条勒上!别叫我再看见你鼓颤颤地四处勾着人去!”
春芽呆住。他这话,又是从何说起?
可是云晏却不给她解释,转身便怒气沖沖而去。
春芽看着他背影,只能心底恨恨地吼一句:“那你倒是将我的肚兜还给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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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刚用完早饭,卢巧玉便来了“明镜台”。
春芽感念卢巧玉上次在厨房里的帮忙,便格外用心烹了香茶送上。
卢巧玉从袖中抽出一篇经文,含笑问春芽:“听说,这是你抄写的?”
见春芽迷糊,卢巧玉解释:“我姑母处每日都焚烧经文为老侯爷超度。我瞧见里头有两卷字迹规整清丽,忍不住喜欢,就抽出来留着。”
“后来问了人,才知道是“明镜台”送去的。可我又认得这不是二哥的字迹,又打听了,才知道是你抄的。”
春芽忙道:“奴婢也不知该如何凭吊老侯爷,这便抄经寄托一点哀思。”
卢巧玉含笑点头:“春芽,你相貌娇美,没想到字也写得如此清丽,可真是秀外慧中,叫我惊豔得紧。”
两人正说着话,阮杏媚从外头进来。
见了卢巧玉在,便沉了脸。
第12章 伸手,掐住她下颌
“哟,我没眼花吧?号称女才子的卢姐姐,竟然拉着个狐貍精的手,说什麽‘惊豔’?”
“难不成卢姐姐的温婉贤淑都是表面的僞装,做出来给别人看的,实则内心跟那狐貍精一样,只想着如何狐媚害人!”
阮杏媚的话都说成这样了,春芽总不能装聋子。
她便笑盈盈行礼:“奴婢愚钝,明明记着阮姑娘上次才说奴婢没有狐貍精漂亮,怎地今日就重新又变回狐貍精了?难不成阮姑娘是觉得奴婢今日变漂亮了麽?”
“那阮姑娘便也是为奴婢惊豔呢。”
卢巧玉都忍不住轻笑出声,轻轻拍了拍春芽的手,主动迎上前去,将春芽护在身后。
“阮妹妹也来了。”
“我与春芽正说佛经,阮妹妹既然也感兴趣,不如坐下来一起?”
卢巧玉这一句可戳中了阮杏媚的软肋。
她哪里懂得佛经!
阮杏媚白了卢巧玉一眼:“卢姐姐是宥哥哥的童养媳!你想聊什麽,去宥哥哥屋子里聊才是。怎麽偏往毓哥哥房里钻?”
阮杏媚这话说的,连绿痕都想上前劝阻。
卢巧玉却毫不在意,依旧淡淡微笑:“我说了,是来聊佛经。”
“侯府里还有什麽地方,比“明镜台”更合适聊佛经的麽?”
她歪头盯阮杏媚:“阮妹妹若不是来聊佛经,那这麽早来二哥这边,又是来做什麽的?”
卢巧玉在咄咄逼人的阮杏媚面前,更显雍容大度,进退自如。
阮杏媚恼得脸都红了,一腔怒火不能向卢巧玉撒,便都沖着春芽来。
“聊佛经?呵,卢姐姐竟跟一个狐貍精聊佛经!”
“我呸,她懂个什麽!”
门口光影闪动,忽听得一声轻喝。
“放肆。”
衆人便都知道是云毓从外回来了。
云毓一身僧衣胜雪,清冷擡眸望向阮杏媚:“佛法、佛经,也是你可这般任意置评的?”
阮杏媚扁了嘴:“毓哥哥!我是不懂,可是那狐貍精她怎麽就懂了?”
“你不说她,怎麽说我?”
云毓眸光如冰:“你不懂,她却已经开悟。”
他淡淡垂下眼帘,视线扫过桌上经卷:“这些都是她诚心手抄的。”
“诚心抄经,自有所得。阮妹妹,罚你今晚也抄一卷《心经》。”
阮杏媚登时变色:“毓哥哥!”
云毓浅浅擡眸:“我想你现在应该叫我一声‘家主’。”
“阮妹妹本是外人,若你现在就离去,我侯府家规自然不能强制你;可你若要留下,便自然要听从侯府节制。”
春芽轻轻擡眸:“奴婢也提醒阮姑娘,抄经不是普通抄书,不能坐着写,需要双膝跪地,腰身挺直,方显对佛祖崇敬。” ', ' ')